左右張望之際黎海拖著傷腿從院中追出,行至我身邊他朝著兩側鄉道看了一眼,疑惑問道:“那妹子去哪了,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追出來之後就不見了人影,既然寧姑娘有事咱們就別瞎操心了,反正憑她的本領應該不會出事,咱們早些回去休息,明天一早還要去縣城醫院看望我爸媽.”

雖說心中疑惑但寧楠溪畢竟不是普通人,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索性我沒再多管,轉身便攙扶著黎海朝著院落之中走去。

主屋臥室爸媽常年居住,天天打掃,所以屋中比較乾淨,於是我便將這間臥室留給了寧楠溪,而我和黎海則是住在了我以前的屋子。

這間屋子我已經有半年多沒住,不過我媽還是每週都打掃,所以屋中除了氣味有些古怪之外其他的倒沒什麼。

整理好床上被褥後我和黎海便躺下休息,剛迷糊沒多久突然院外一聲炸雷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瓢潑大雨。

雨若傾盆落地,砸在屋瓦上更是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院中狂風呼嘯,猶如萬千厲鬼哀嚎。

聽著雷電暴雨之聲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寧楠溪此刻還在外面,如今家家關門閉戶,她根本無處躲雨。

雖說她身有道術,但畢竟是個弱女子,萬一要是被雨淋溼感冒怎麼辦。

想到此處我睡意全無,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睡得正沉的黎海,也沒去打擾他,起身穿上衣服後從屋中拿了把雨傘便準備出門去找寧楠溪。

我小心翼翼下床後穿好衣服,從屋中拿了把傘便來到門前取下門栓,就在開門剎那間一道黑影站在門外,距離我不過數十公分。

突然現身的黑影嚇了我一跳,我連忙後退兩步,藉著雷電光亮定睛看去,沒想到站在門外的竟然是猴子!此時猴子正站在瓢潑大雨之中,渾身已經被雨水澆透,他面色慘白沒有絲毫血色,雙眼空洞無神,看上去十分詭異。

“猴子?大半夜你怎麼來了,外面下著這麼大的雨,有什麼事趕緊進屋說.”

說著我便要上前伸手拉拽,可沒想到的是猴子卻向後退了一步躲閃開,緊接著用低沉聲音說道:“默哥,我要走了,我走之前來找你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書恆哥根本不是淹死的,他是被我害死的,害了書恆哥之後我心裡一直忐忑不安,他從小待我就像是親兄弟,有好吃的留給我吃,有人欺負我他還幫我,我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才害死了他.”

猴子的話讓我頓時一陣摸不著頭腦,猴子從小跟陳書恆關係要好,怎麼可能會殺了他。

一時間我以為他是在跟我開玩笑,連忙擺手道:“猴子,別開這種玩笑,書恆不是下河摸魚的時候淹死的嗎,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沒騙你,書恆哥是被淹死不假,但如果我不是他也不會死.”

猴子說話之時一本正經,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而且我隱約看到他雙眼泛紅,就好像是剛哭過一般。

看到猴子的反應後我心中咯噔一聲,連忙追問道:“猴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害書恆,他可是跟你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啊!”

“我知道書恆哥對我好,可我也是讓髒東西蒙了眼才做出這種對不起他的事情,現在我惹了大禍已經沒臉再待在村子裡,等會兒我就會離開老鴉山.”

猴子神情激動道。

“你要走?去什麼地方?你把話說清楚!”

我看著猴子急切問道。

“默哥,時間來不及你就別問了,目前唯一能救咱們村子的人只有你,你一定不能讓咱們村子再死人,要不然的話咱們村子就成了一個死局,到時候村裡的村民就全完了!”

猴子說話之時言語顫巍,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發冷,總之身體一直在哆嗦不停。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咱們村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焦急的看著猴子問道。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從猴子的語氣來看肯定是發生了大事,要不然他也不會冒著傾盆大雨來我家找我。

“村東頭的水下有東西,絕對不能讓這東西現世,要不然的話……”猴子說到這裡突然將頭看向院門外,他的神情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眼神也開始變得慌亂。

“來不及了,我必須趕緊走,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妥善處理,要不然的話咱們村就完了!”

猴子匆忙留下一句話後便轉身朝著大雨中走去,見他離開我剛要追過去,可下一秒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猴子的身影竟然一瞬間消失在雨幕之中,我甚至都沒有見他走出院門就不見了蹤跡。

眼見猴子離開我也只能作罷,畢竟他跟我住在同一個村子,明日一早再去他家問個清楚也來得及。

打定主意後我剛想拿著傘出去尋找寧楠溪的蹤跡,可還未等我邁出房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循聲看去,寧楠溪正雙手捂著頭跑進院中,此時她渾身衣衫已經全部溼透,原本翹起的雙馬尾也已經粘在了脖頸位置,看上去十分狼狽。

見寧楠溪冒雨回來我立即進入院中為她撐起雨傘,隨後帶著她進入主屋之中。

進屋後我開啟電燈,看著渾身雨水的寧楠溪說道:“你到底幹什麼去了,下這麼大雨也不知道早些回來,你要是感冒發燒可怎麼辦,我們村子格外偏僻,村裡可沒有赤腳大夫.”

“少說廢話,趕緊生個爐子讓我烤烤火,這次來的匆忙連換洗衣服都沒帶,要是衣服幹不了明天我還怎麼見人!”

三兩句話寧楠溪便將她恃寵而驕的大小姐脾氣展露無遺,不過我也沒跟她計較,畢竟她年紀比我小不少,而且還救過我一命,就算是被她呼來喝去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來到爐前我用木柴引燃,隨後往爐膛裡面添了幾塊炭,很快爐火升起,火爐中開始發出噼裡啪啦的木柴爆裂聲。

寧楠溪見爐子引燃,隨後便搬了把椅子坐在了爐前烤火。

“寧姑娘,你在這裡稍等一會兒,我看看家裡還有沒有感冒藥,有的話你吃點預防一下.”

見寧楠溪點頭後我開始在屋中翻箱倒櫃找藥,可找遍整間屋子也沒找到治療感冒的藥,無奈之下我只得去廚房給她熬了一碗紅糖姜水,最起碼能夠驅驅寒氣。

“你剛才去哪了,對了,你回來的路上有沒有見到一個長得又瘦又矮的年輕人,年紀在二十歲出頭.”

說話間我將手中盛滿薑湯的碗遞到寧楠溪手中。

寧楠溪接過薑湯喝了一口後瞟了我一眼,沉聲道:“剛才我去村裡找髒東西了,先前來時我就覺得你們村子有些不對勁,村子頂部陰氣籠罩,根據我的經驗來看必然有邪祟在此,可剛才我出去之後卻發現陰氣變得更加濃重,這就說明髒東西不止一隻,在搜尋之時我發現了其中一隻的蹤跡,於是便跟了過來,沒想到追著追著卻回到了你家.”

聽到寧楠溪的話我心頭一震,她跟蹤髒東西竟然跟到了我家,可我家先前根本沒有來過別人,只有猴子來過。

猴子!剎那間我腦袋嗡的一聲炸響,猶如被天雷劈中一般,從腳底麻到頭皮,難不成寧楠溪口中的髒東西就是猴子?按道理說不可能啊,先前見到猴子的時候他明明是個活人,我還仔細觀察過地上的影子,再者剛才他還說要離開老鴉山去別的地方,所以他絕對不可能是髒東西。

“寧姑娘,你看清剛才那髒東西的模樣了嗎?”

我看著寧楠溪緊張問道。

“我只是察覺到有陰氣存在,並未看清他真正模樣,不過這件事情決計不能掉以輕心,髒東西既然留在你們村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將他們徹底消滅才能夠恢復村子安寧.”

寧楠溪斬釘截鐵,似乎對於消滅髒東西之事胸有成竹。

聽寧楠溪說完後我並未將猴子剛才來找我的事情告訴她,畢竟猴子跟我說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而且他還說陳書恆是他殺的,如果沒有根據就胡亂傳謠必然會給猴子帶來大麻煩,所以還是明日一早去他家問個清楚再說。

大概半個小時後寧楠溪的衣服便已經被爐火烤乾,我進入臥室給她鋪開被子囑咐她早些休息,隨後便回到了自己房中睡覺。

一夜輾轉反側,心裡面想的都是猴子和陳書恆的事情,直到凌晨四點多鐘我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還未起床一陣嘈雜的聲響便從院外傳來,聽上去人數不少。

我轉身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此時不過早上六點多鐘,我本以為是村民結伴下地幹活,剛準備繼續睡覺,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鑼聲響起。

聽到敲鑼聲我猛然驚醒,坐起身後便趕緊穿衣服。

我們村子比較落後,村中沒有廣播,所以一般有重要緊急的事情都會透過敲鑼來提醒村民集合,如今鑼聲急促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本想叫著黎海一起出去看看,但見他睡得正香也就沒打擾。

剛來到院中我就看到寧楠溪正往院門方向走,見狀我看著寧楠溪問道:“寧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清楚,剛才睡夢中就聽到一陣嘈雜的喊叫聲,所以才想著出來看個究竟.”

寧楠溪回應道。

聞言我不再多問,快步行至門口將院門開啟。

抬頭看去,只見數十名村民正火急火燎的往村西頭方向走去,一個個臉上顯露出緊張神情。

“陳叔,村裡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這是幹什麼去?”

我拉拽住一名村裡的長輩問道。

“侯家小子昨天夜裡上吊了,就吊死在了自家房樑上,這事已經驚動了警察局,現在警方正在侯家調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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