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稚嫩的哀求聲並非是從那具無頭屍體方向傳來,而是從我的腳下。

驚慌之間我低頭朝著下方看去,頓時汗毛直立,渾身就好像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不斷撕咬似的。

原本那個白色的皮球此刻竟然變成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血肉模糊間一個小男孩正用上翻眼神看著我,清輝冷月下男孩面板慘白如雪,脖頸斷裂處更是不斷流淌出鮮紅的血液,順著青石板轉滲入地下。

這幾天雖說我已經經歷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可這般血腥的畫面卻是第一次見到。

我來不及多想,死命掙脫著男孩的束縛,可令我沒想到的是這男孩看上去只有七八歲年紀,但力氣卻是大得很。

無論我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他的束縛,反倒是將自己的胳膊弄出了幾道鮮紅的血印。

“叔叔,你幫我把人頭撿起來吧,我求求你了,沒有頭我就找不到媽媽了.”

男孩的雙手不斷搖晃著我的手臂,言語之間出了祈求外竟然還帶著一絲哭腔。

雖說面前的景象實在過於恐怖,但男孩稚嫩可憐的聲音最終還是讓我軟下心來。

做出決定後我彎腰將手伸向那顆血淋淋的人頭,此刻我心中驚惶不安,伸出去的手已經開始劇烈顫抖,一瞬間我緊閉雙眼不敢再看。

就在我的手即將觸碰到人頭的時候突然男孩的手鬆開了,緊接著我就聽到男孩的聲音從院落方向傳來:“叔叔,你跟我走,奶奶請你進去.”

聽到男孩的聲音後我立即睜開雙眼,可眼前的一幕卻讓我愣住了。

此時地上的人頭已經不見了蹤影,院落雜草間那個男孩正抱著一個白色的皮球正衝我招手。

月色之下男孩恢復了常人模樣,脖頸間的斷裂傷口不復存在,就連先前染紅的青石地板如今也恢復如初。

看到這裡我才明白剛才那血腥的一幕都是假的,我應該是中了類似於障眼法的法術,所以才會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

“叔叔快進來,奶奶請你進去!”

遲疑間男孩再次衝我招手。

如今我和黎海已經被困帽簷衚衕,想必應該就是這個老太太搞的鬼。

如果我不去的話我和黎海肯定命喪於此,想到此處我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緒後便朝著院門方向走去。

進入院落後一陣陰冷氣息從四面八方襲來,身前雜草在陰風之下如同海浪般翻湧起伏,周圍破敗的景象更是平添了一種淒涼詭異的感覺。

“小朋友,這房子都塌了,你和你奶奶在哪住啊?”

望著破敗不堪的房屋我不禁問道。

“我和奶奶住在地下,你跟我走,我帶你去.”

小男孩說完轉身朝著倒塌大半的房屋方向走去。

見男孩離開後我回頭看了一眼倒在衚衕中的黎海,雖說心中記掛他的安危,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見到那個老太太,畢竟如果老太太不鬆口我和黎海肯定無法活著離開衚衕。

小男孩行至破舊的木門前伸手將門推開,旋即進入屋中。

我緊隨其後來到門前,可當我透過月光看向屋中之時卻是一怔。

殘破的房屋一片狼藉,屋中滿是雜亂的桌椅板凳,頭頂房梁已經砸落在地,上面蛛網橫結灰塵滿布。

不過那個小男孩卻是不知所蹤,四周觀望下根本沒有他的蹤跡,正當我驚詫之時一陣稚嫩的聲音再次傳入耳畔:“叔叔,我在這,趕緊跟我進來!”

循聲看去,在眼前數米左右的地方小男孩竟然從地下探出頭來。

藉著頭頂傾瀉下來的月色我這才看清楚,原來地下挖有深坑,小男孩先前是進入深坑之中所以我才沒有看到他。

“你……你和你奶奶住在地下?”

我看著小男孩一臉震驚道。

“沒錯,我跟奶奶已經在地下住了二十多年了,下面什麼都有,你趕緊跟我下來吧.”

小男孩說完身形便隱入地下,再不見其蹤影。

聽到小男孩這番話我身形驟然一震,這小男孩年紀大概在七八歲左右,在此已經住了二十多年,言外之意也就是說明他已經死了二十多年。

聯想起先前他那番駭人模樣,我突然想起了當年那件兇殺案,難不成這個小男孩就是當年的被害人!驚詫之間我快步朝著深坑方向走去,來到坑前我低頭一看,深坑直徑大概一米半左右,呈四方形,一側是青石堆砌的石階。

我順著石階下行,大概三五秒鐘後便來到一處通道中,通道高度在兩米左右,並不算寬,僅供一人透過。

通道兩側的石壁上每隔三五米便挖出一個坑槽,裡面放置著蠟燭。

燈火通明之下原本緊張的心緒稍微舒緩了一下,我定睛朝著前方看去,通道只有十幾米長短,盡頭好像是一間屋子,裡面還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我壯著膽子朝前走去,行至通道盡頭後朝著裡面看了一眼,頓時一陣吃驚。

四下雖說都是泥土堆砌的牆壁,但屋中卻是應有盡有。

不光有桌椅板凳還有木櫃床鋪,空間雖說只有數十平米但擺設十分齊全,甚至連鍋碗瓢盆都有。

此刻小男孩正蹲在一旁玩皮球,而先前見到的那名老太太正坐在桌前喝著茶水,燭光之下一副氣定神閒模樣。

“你這娃子膽子當真不小,竟然真跟我孫子進來了.”

老太太放下手中茶杯瞟了我一眼說道。

“奶奶,是我們兄弟兩個有眼不識泰山,無意間冒犯了您,您的本事我們已經見識過了,您能不能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

我看著眼前的老太太不住鞠躬作揖道。

老太太冷哼一聲,鼓著腮幫子道:“你怎麼知道是我這老婆子把你們困在裡面的?”

“奶奶一看就是個有大本領的人,除了您之外還有誰能有這本事把我們困在這.”

我看著老太太恭維道。

世人皆願意聽好話,如今這老太太雖然已經成了鬼但肯定也喜歡聽恭維之詞。

只要把這馬屁拍好我想老太太應該不會為難我們,畢竟從她的面相來看不像那種古怪刁鑽之人。

果不其然,在我說完這番話後老太太嘴角微啟露出一抹笑意,隨後她開口道:“你這娃子雖說油腔滑調,但我這老婆子喜歡聽,今日我便饒你一命,不過你那位朋友卻要遭點罪了.”

聽到這話我立即反應過來,黎海的眼睛之所以變得通紅如血肯定是這老太太搞的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即便他去醫院恐怕也無法醫治。

情急之下我看著老太太祈求道:“奶奶,我那個朋友現在已經被嚇暈過去,他已經受到了懲罰,希望您高抬貴手饒了他吧,他以後肯定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麼?你恐怕根本不知道他哪裡得罪我了吧?”

老太太收起笑容,面色陰沉的看著我問道。

老太太一句話就讓我啞口無言,她說的沒錯,我根本不知道黎海哪裡得罪了她。

最過分的言語不過只是說了句謝謝她全家,可當時老太太卻是微笑回應,還囑咐我們路上小心,既然如此黎海到底怎麼惹到這老太太了?老太太見我不知如何作答,冷哼一聲道:“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你朋友會受到應受的懲罰,最多三五天他那隻眼睛就瞎了.”

聞聽此言我心中咯噔一聲,這次黎海是為了幫我才跟我一起來到這帽簷衚衕,如果我要是因為我讓他眼睛瞎了那我豈不是就成了罪人,而且我還怎麼跟他父母交代!“奶奶,如果你要是真覺得他對您有所冒犯,那麼這個罪責我來承擔,無論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就算要了我這條命我都沒有半句怨言,但前提是您必須治好我朋友的眼睛,並讓他平安無事的走出帽簷衚衕!”

我看著眼前的老太太言辭懇切道。

老太太聽到我這番話後面色一變,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

片刻之後她才沉聲道:“為了你朋友你竟然連命都不要了?拿你自己的命換他的命值嗎?”

“反正我也活不過今天,既然如此還不如換我朋友一條命,最起碼他能繼續活下去.”

我看著老太太苦笑道。

“活不過今天?從你這娃子面相來看雖說活不了多久但今天肯定死不了,你不會覺得我這老婆子會下手殺了你吧?”

老太太打量我一眼說道。

聽到這話我不禁有些發懵,根據時間來推算的話今天就是第三天,不管是陳湘銘還是秦溫華都證實了這一點,既然如此為何這老太太卻說我還能再活一段時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按道理說既然這老太太是鬼他應該也能看出我壽命長短,可怎麼跟陳湘銘等人說的不一樣呢?“您別騙我了,我自己的命還能不知道嗎,今晚十二點就是我的大限之時,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希望您能夠放過我那個朋友,您能不能答應我?”

我用祈求的眼神看著老太太問道。

老太太聽我說完後抬手一揮,說道:“過來娃子,讓我這老婆子給你看看手相,我還就不信我能看錯了.”

如今我和黎海的命都在老太太手裡掐著,我根本不敢做出任何違背之事,隨後我快步行至老太太身前,將掌心伸了出去。

老太太用枯槁的手掌攥住我的手,緊接著低頭朝著我掌心看去。

約莫看了三五秒鐘後老太太突然身形一抖,眼神中顯露出驚詫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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