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公公目送明妧和衛明城走遠,方才轉身回寢殿,見北越皇上眉頭鬆不開,順公公知他擔憂,寬慰道,“瞧世子妃的神情,公主和駙馬病的應該不重,皇上別擔憂,就算有點不適,以世子妃的醫術,還不是藥到病除.”

這些話,不用順公公說,北越皇上也知道,他皺眉不是因為這個,遠道而來,水土不服很正常,可要水土不服,也不會等到現在,先前在接風宴上見到,蘇氏和定北侯他們都精神抖擻。

怎麼一回行宮就突發不適了,右相送他們去的行宮,要是有不適,也該右相來稟告,而不是世子妃自己,北越皇上心底隱隱擔心,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

以明妧的聰慧,難道她會不知道皇后幫他們實屬無奈之舉,並非是出自真心,她要幫皇后解毒也不用這麼急切,她許久未見爹孃,不該多陪著他們嗎?順公公想了想道,“要不要奴才去行宮探望下公主和駙馬?”

北越皇上正有此意,道,“待會兒你同他們一起回去.”

再說明妧,和衛明城一起去了皇后的寢宮,遠遠的看見鎏金的匾額在陽光下散發著光芒,她眼底冷芒閃爍。

恰巧公公這時候回頭,只看了一眼,後背一陣寒流躥過去,身子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這眼神也太嚇了。

在小公公的印象裡,鎮南王世子妃一向性子溫和,即便皇后和安南郡主刁難她,她也多面帶微笑,實在惹惱她,臉上帶了怒容,也不叫人膽怯,反倒叫人覺得她性子好,可就這麼一個性子好的世子妃,臉上卻出現了這樣的神情,應該是憤怒極了。

她不是來給皇后治病的嗎,這樣子倒像是來給皇后下毒的啊。

而且還不止是鎮南王世子妃,定北侯世子的臉色也不好看,他一向溫文爾雅啊……不知道皇后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把他們兄妹兩氣到這種程度,只怕不會善了了。

寢殿內,北越皇后坐在鳳椅上,心情很好的任由宮女跪在地上幫她塗指甲上的丹寇,一小公公上前,道,“皇后,鎮南王世子妃和定北侯世子求見.”

北越皇后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就說本宮歇下了,讓他們改日再來.”

小公公愣了一瞬,大概是沒想到皇后會拒絕見他們,不敢多問,趕緊退下。

嬤嬤在一旁,道,“皇后…….”

北越皇后抬手道,“本宮豈是他們想見就見的?!”

當日三請四請人家也不來,這會兒登門,她要見了,她這個皇后的威嚴何在?明妧和衛明城就等在外面,北越皇后拿喬,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未說話,小公公先一步道,“世子妃是來給皇后解毒的.”

小公公趕緊道,“那奴才再回去問問.”

這可不是能耽擱的事啊,萬一人家鎮南王世子妃一氣之下走了,皇后還不得把怒氣撒在他頭上?小公公轉身回去稟告了北越皇后,他覺得皇后知道了一定很高興,她在接風宴上幫了鎮南王世子妃一把,他們投桃報李來了,只是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北越皇后神情寡淡,沒有絲毫的喜悅。

小公公都開始反省自己剛剛稟告時有沒有說到重點,是不是沒說清楚,便又重複了一遍,“鎮南王世子妃是來給皇后您解毒的…….”

北越皇后冷冷一笑,嬤嬤道,“那請他們進來吧,在殿外等會兒,皇后起床梳洗要耽擱些時間.”

小公公又退出去,看著明妧隆起的肚子,私心裡覺得皇后做法欠妥,人家可是來給她解毒的,皇后怎麼也不憐惜下人家身懷六甲之苦呢。

進去後,又在殿外等了一刻鐘,明妧和衛明城方才准許進去,北越皇后高高在上的坐在鳳椅上,穿戴和之前接風宴上沒有絲毫變化,分明就是故意讓他們等著的,明妧也不氣惱,她和北越皇后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人家要待她好,她反倒不適應,她恭謹有禮的福身行禮,北越皇后笑道,“快請起,今兒本是你們一家團聚的日子,這會兒該在行宮裡閒話家常才是,怎麼進宮給本宮解毒了,這叫本宮怎麼感激才好,往後這些虛禮就都免了吧.”

話說的很漂亮,更因為激動而神情微顫,不愧是後宮之主,這演技當真是了得,這話要傳到皇上耳中,皇上應該很欣慰吧?這話,北越皇后不是說給明妧聽的,是說給領路的小公公聽的。

明妧淡淡一笑,“我定北侯府一向有仇必報,有恩也必還,皇后在接風宴上幫了我們,知道您為中毒憂心,一想到個方子或許有效,趕不及就來了.”

“爹孃雖遠道而來,但不會只待一兩天就走,敘舊不急於一時半會兒,可皇后體內的毒一日不解,就傷害皇后您一日,這可是耽擱不得的事.”

不就是漂亮話嗎?誰還不會說了。

只是這話聽著很漂亮,北越皇后心卻往下沉了沉,她可聽得仔細著呢,明妧說的是可能有效……明妧為何而來,北越皇后心知肚明,她笑道,“難為你有心了.”

說著,北越皇后伸出胳膊來,“有勞世子妃幫本宮把脈了.”

明妧不想和北越皇后虛與委蛇了,望著衛明城道,“大哥,你去殿外等我.”

不支開衛明城,小公公不會走,有他在,北越皇后是不可能承認給衛明蕙下毒的事。

衛明城有點擔心,不過想北越皇后也不敢給明妧下毒,便放心的出去了,小公公是有眼力的人,世子妃連自家兄長都支開了,他哪能傻到留下惹人不快啊。

在宮裡頭,有些事知道的越少,才能活的越久啊。

嬤嬤抬手把宮人們都退下了,只她陪在北越皇后身側。

人一走,北越皇后搭在鳳椅上的手便收了回來,沒有了看戲的人,自然沒有了做戲的必要。

明妧拳頭攢緊,眼神冷冽如寒刀,“看來皇后很清楚我不是來給你解毒的.”

北越皇后把鳳袍整理好,勾唇一笑,帶著譏諷道,“十萬兩診金都請不來的人,卻突然不請自來了,在這深宮裡,但凡是天下掉下來的餡餅,最後都是催命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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