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明妧今兒還要去容王府給容王把脈,看需不要換藥,沒道理不便去魏國公府,卻去容王府。

懷寧公主早產,她身體虛弱,那孩子身體更虛弱,稍有不慎,恐會夭折。

懷了身孕,明妧希望天下所有的孩子都能平安長大。

柳兒拎著包袱,扶明妧出行宮,直奔魏國公府而去。

進了魏國公府,那些下人對明妧畢恭畢敬,可是等明妧一走,又竊竊私語。

明妧抖出了窗紗被下毒的事,這事捅到了皇上耳中,皇上雷霆震怒,要魏國公府查個水落石出,否則就奪了魏國公府爵位,這兩天,魏國公府是人人自危,不知道多少人把明妧恨上了,怪她多事。

窗紗這些年雖然換了不少,但下毒的窗紗是為懷寧公主準備新房特意採買的,時隔幾年,想查出來,談何容易?明妧還未進屋,就聽到一陣嬰兒哭聲傳來,還有懷寧公主哄女兒的聲音,焦灼不安。

明妧邁步走進去,懷寧公主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般,“你可算是來了.”

明妧上前給她行禮,懷寧公主道,“咱們之間,用不著這些虛禮.”

明妧笑笑,雖然懷寧公主不在乎,但她不能真不行禮了,起身後,明妧坐到床邊,從懷寧公主懷裡抱過孩子。

明妧肚子大了,又為了救懷寧公主動了胎氣,柳兒還真擔心她,可不讓她抱孩子的話,柳兒又不敢說。

明妧抱著孩子哄了一會兒,孩子就不哭了,懷寧公主羨慕又心塞,摸著女兒的小手道,“安兒好像更喜歡你抱她.”

明妧淡淡一笑道,“應該是哭累了,才睡著了.”

“可安兒都不怎麼吃東西,”懷寧公主心疼道。

把孩子放在懷寧公主身邊,明妧才幫忙把脈,早產的孩子,照料起來要格外的盡心,這麼小的孩子,明妧也不好給她開藥,尤其藥特別苦,藥丸她太小咽不下。

明妧想了想,道,“小郡主的乳母是誰?”

明妧稱呼孩子叫小郡主,懷寧公主愣了下,因為皇上並未下旨冊封她女兒為郡主,她也盼著女兒能封為郡主,但希望不大,嬤嬤趕緊吩咐丫鬟道,“叫乳孃來一趟.”

沒一會兒,乳孃就來了,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二三歲,模樣清秀,有些拘謹。

明妧讓她坐下給她把脈,懷寧公主還以為乳孃身體不好,乳孃自己也害怕道,“我……我沒病.”

明妧笑道,“我知道.”

懷寧公主給女兒請的乳母,肯定會先請太醫把脈,確定沒病才許餵養。

明妧收了手道,“小郡主身體弱,不宜直接用藥,接下來半年,只能你服藥來餵養小郡主了.”

乳孃有點擔心,畢竟是藥三分毒,她餵養小郡主沒事,她怕會傷自己的身子,她上有老,下有小,她不能出事,可她……也不能丟了這差事。

明妧知道她的擔心,她道,“雖然餵養的時間是久了些,但對你也有百利而無一害,小郡主養的好,你的身子骨也會比現在好很多.”

乳孃放下心來,連連道謝。

懷寧公主也是個厚道人,尤其這些天她吃藥,那種苦澀她知道,半年服藥,這太難為人了,便把乳孃的月錢翻了一倍,從八兩銀子長到十六兩。

乳孃高興壞了,哪怕對身體有害,為了這十六兩的月錢,她也得做啊,何況生過一胎的她也知道,餵奶的時候可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吃的,唯恐進了奶水裡,傷到孩子。

孩子都不怕傷害,她一個大人怕什麼?明妧寫了藥方,陪懷寧公主坐了一刻鐘,便告辭了。

懷寧公主捨不得她走,明妧道,“我還得去容王府一趟.”

懷寧公主就不敢攔明妧了,讓嬤嬤送明妧出府。

從魏國公府去容王府也不遠,在街上堵了會兒,兩刻鐘也到了。

明妧給容王把脈道,“暫時不用換藥方.”

“有勞衛姑娘了,”容王笑道。

容王的氣色比當初明妧見到他躺在床上時可以說是有天淵之別了,臉色雖然還蒼白,但精神了很多。

這幾天,容王已經開始著手政事了,如果皇上允許他坐輪椅上朝,他打算上朝了。

明妧不建議他太勞累了,反正儲位之爭有容王世子操心,明妧盡一個醫者本分叮囑,至於容王聽不聽,那是容王的事了,畢竟她也只能保容王三年的命,而不能完全治好他。

忙完了,明妧打算告辭了,正要開口,容王府管事走進來道,“王爺,您要的畫送來了.”

容王世子站在一旁道,“父王要什麼畫?”

管事的把畫送到容王手上,容王道,“是你皇祖母雲曦郡主的畫像,過幾天就是她的忌日了,以前沒人敢提雲曦郡主這幾個字,顧忌你皇祖父,我也沒敢祭拜她.”

容王的生母位份不高,記名在雲曦郡主膝下才有了嫡出的身份,才能得北越皇上幾分照拂,有了奪嫡的機會。

以前容王怕惹北越皇上不高興,不敢做什麼,如今安南郡主認祖歸宗,也能提雲曦郡主了,容王這才敢叫人臨摹一幅雲曦郡主的畫像祭拜。

容王把畫像遞給容王世子道,“你送去祠堂掛起來.”

明妧沒想到會這麼湊巧在容王府看到雲曦郡主的畫像,她一直想找機會,但不知道從何處著手,現在機會擺在眼前,豈能錯失?明妧看著那交到容王世子手中的畫,道,“我能看一眼雲曦郡主的畫像嗎?”

明妧對容王有活命之恩,這麼點要求,容王怎麼會不答應?只是覺得明妧說話的時候略急切了些,好像很怕被拒絕似的?容王還沒點頭,容王世子就把畫像開啟了,其實他也不知道雲曦郡主長什麼模樣,這幅畫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的。

明妧走到容王世子身邊,就看到畫像上的雲曦郡主……那熟悉的容貌看的明妧心頭一震。

果然,和衛明蕙長的一模一樣,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容王世子也覺得畫像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衛明蕙參加過宮宴,但混在一堆大家閨秀中,並不惹眼。

容王世子越看越覺得眼熟,他肯定看過這畫像上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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