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裡死了個宮女,還是在明妧審問的時候咬舌自盡的,這件事不可避免的驚動了容王世子。

容王世子得知訊息後匆匆趕來,正好明妧有事找他,“容王世子來的正好,你幫我查查昨天這些天是宮裡誰賞賜給我的.”

容王世子看著那些百合和茶花,這些花他都認識,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不是皇上賞賜的,還能是誰?容王世子有此疑惑很正常,昨天明妧看到這些花也下意識的認為是皇上賞賜給她的,沒有多想過,可北越皇上沒有支開楚墨塵的必要,要是楚墨塵在北越出了什麼事,對北越沒有任何的好處。

明妧把她昨天去容王府給容王診脈和魏國公府見懷寧公主時,有人藉著送花的時間進屋在香爐裡下毒的事說了,容王世子眸光也凝重了起來,“我這就進宮去打聽.”

如明妧所料,那些花果真不是北越皇上賞賜給明妧的,只是有人去花房說了一聲,說是御賜了幾盆花給衛姑娘,讓挑好的送去。

北越皇上連那麼貴重的玉佩都賞賜給了明妧,何況只是幾盆花了,沒人多想,撿好的挑了十幾盆就送到了行宮,得知北越皇上沒有賞賜花卉給明妧的意思,那些公公嚇的雙腿發酸,跪倒在地。

這件事,容王世子直接捅到了北越皇上跟前,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誰要支開楚墨塵,容王世子心知肚明,捅出來,才能叫皇上知道,那些人有多大膽,連假傳聖諭這樣的事都做的出來。

北越皇上震怒,命容王世子徹查此事,不論查出來是誰,他絕不輕饒!北越皇上動怒的時候,北越皇后正好進御書房,她瞥了馮嬤嬤一眼,馮嬤嬤點點頭,北越皇后邁步上前,道,“皇上怎麼生這麼大氣?”

北越皇上撇過頭來,眸底的寒芒看的北越皇后後背發憷,雙腿發軟,差點要跪下。

只一眼,北越皇后掌心就出了一層細密汗珠,她強制鎮定,就算猜到是她做的又如何,她是皇后,母儀天下,沒有十足的證據,誰也奈何不了她。

何況她也沒做什麼,皇上對她居然動了殺心?!北越皇后心寒了,依然腳步從容的走上前,北越皇上把眸光收了道,“皇后怎麼過來了?”

北越皇后望著北越皇上道,“皇上把籌備安南郡主出嫁的事交給臣妾辦,臣妾知道皇上疼安南郡主,覺得虧欠於她,打算依照公主的規格準備陪嫁,派人去問了安南郡主的喜好,安南郡主對嫁妝沒什麼要求,只想要幾件雲曦郡主的舊物做陪嫁,以慰藉思念之情.”

舊物?北越皇上看向北越皇后,“安南想要什麼舊物?”

“臣妾也不知道,”北越皇后輕搖頭,髮髻上的鳳簪搖曳生輝,“安南郡主想自己挑兩件.”

這個要求不過分,北越皇上沒有理由拒絕。

但明知道安南郡主是假的,她的一言一行都要格外注意。

冒險來北越一趟,又再嫁回東陵,如此折騰,不可能一點目的都沒有。

他雖然對雲曦郡主一往情深,可對於安南郡主這個從小在東陵長大的郡主並沒有多少感情,身為帝王,東陵應該很清楚北越不可能會為了一個郡主犧牲國家的利益。

安南郡主來北越這麼久,除了和明妧爭風吃醋外,她主動要的東西並不多,如果拿到了,她可能早回北越了。

北越皇上眉頭緊鎖,北越皇后得到答覆後,就告退了,“等安南郡主的病好了,臣妾陪她去挑.”

北越皇后前腳走,後腳進來一大臣,稟告北越皇后,大景朝恆王距離京都不過百里,明日就能到京都了。

恆王和鎮南王世子的仇,大家都有所耳聞,恆王到了之後,安排住哪裡成了個問題。

都是大景朝的人,理應安排住在一個行宮裡,可偏生人家有仇,萬一在行宮裡打起來怎麼辦,尤其行宮裡還有衛姑娘,萬一誤傷了她就不好了。

北越皇上還未說話,容王世子先道,“還是分開住吧.”

北越皇上想了想道,“鎮南王世子已經離開了,衛姑娘也沒有理由再留在行宮裡,讓她搬去容王府住,讓恆王住行宮.”

北越皇上這是想保明妧周全,又看熱鬧不嫌事大……容王世子腦殼疼,鎮南王世子走了,定北侯世子還在呢,那是鎮南王世子妃的親兄長。

他就算放心恆王和定北侯世子住一起,只怕鎮南王世子妃也不會放心。

但北越皇上的安排,容王世子也沒有反對,因為他知道反對沒有用,從御書房退下後,容王世子叮囑那安排行宮的大臣道,“做好兩手準備.”

大臣不解,想問問吧,容王世子大步流星的走了。

容王世子回了容王府,找來護衛,低聲吩咐了幾句,護衛道,“屬下這就去辦.”

護衛快馬加鞭離京。

傍晚,火燒雲將天際渲染的如火如荼。

距離京都最近的驛站前,一駕奢華馬車徐徐停下。

那是恆王的馬車,這時辰趕不及進京了,他也不著急進京,今晚就在驛站歇腳。

知道是大景朝恆王,驛站的驛丞客客氣氣的安排了最好的房間,讓小廝前面帶路。

小廝推開門進去,道,“屋子簡陋,委屈恆王殿下了.”

恆王的護衛從懷裡摸出一兩銀子,扔給了小廝。

小廝接過,高興的連連道謝,“小的去端水來把屋子再擦一遍.”

說著,小廝就轉身出去了,沒一會兒就端了盆水來,擦的很賣力。

恆王坐下喝茶。

護衛在窗戶處張望,顯然在確定是否有危險。

什麼都沒發現,護衛把窗戶關上,轉身時瞥到牆上的畫,他眉頭皺了皺,“王爺,您看這幅畫…….”

恆王看向畫,“怎麼了?”

“這畫上的姑娘甚是眼熟,”護衛道。

恆王沒反應,另外一護衛走過去道,“確實眼熟的很.”

說著,他頓了頓,“我想起來了,這畫上的姑娘不是定北侯的二女兒,鎮南王世子妃的胞妹嗎?”

正在擦桌子的小廝身子一怔。

怎麼會是……鎮南王世子妃的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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