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北越皇上看了彈劾容王的奏摺,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質問容王他昨兒宴請百官是不是真有其事。
這是事實,容王若是狡辯就是欺君了,皇上可是最不喜歡臣子私下往來的,容王昨兒那麼大張旗鼓的宴請,這不是雙手把柄送給梁王嗎?容王有些心虛,聲音微顫道,“宴請百官言過其實了,昨兒皇上訓斥臣,臣把他們叫到一處,只為叮囑他們盡忠朝廷,以百姓為重,切不可以權謀私…….”
容王越說越小聲,北越皇上把手中奏摺扔在他身上。
雖然結黨營私是屢禁不止的事,但這麼明目張膽就太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裡了,昨個兒才訓斥他,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實在叫他失望。
北越皇上狠狠的訓斥了容王幾句,如有再犯,絕不輕饒,然後議論朝政的時候,把兩件幾乎已經交給容王的人辦的重要差事轉交給了梁王的心腹,一貶一助,梁王氣焰更甚。
轉眼,又過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容王三天兩頭就挨北越皇上的數落,罵的他連早朝都不想上了,已經連著三天沒上朝了。
梁王在朝上一呼百應,梁王一黨已經在籌謀請皇上恢復梁王親王封號了。
北越朝廷風起雲湧,行宮內卻沒受什麼影響,蘇氏偶爾帶著衛明蕙進宮給北越皇上請安,明妧因為身子越來越重,走路都有些吃累,便沒有進宮。
經過這麼多天的調理,寶兒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雖然還小小的,但和第一次見時已經是天差地別。
這一日,天氣晴好,陽光燦爛。
明妧讓姚娘抱兩孩子去花園曬太陽,正逗他們玩呢,丫鬟稟告道,“世子妃,容王世子又來了.”
容王世子走過來,聽到丫鬟的話,他道,“聽著像是不歡迎我來似的?”
明妧斜了他一眼,“你來的太勤快了.”
這幾日,他幾乎每天都來,有時候還一天來兩回。
容王世子打著玉扇,笑道,“有這麼勤快嗎?近來日子太清閒了,除了捱罵還是捱罵,只能來找明城兄下棋打發時間了.”
柳兒站在一旁,心道:世子爺又不在花園,在書房,容王世子要找世子爺下棋,該去書房才是,他分明是來看世子妃的。
明妧看著他,“又捱罵了?”
容王世子在她對面坐下,給自己倒茶,惆悵道,“我長這麼大,挨皇祖父的罵加起來都不及這些日子多.”
這可都是託了衛明城的福,稀裡糊塗就聽了他的,捱罵的滋味兒可沒那麼好受。
但他捱罵也不冤,菱月是他容王府的人,殺了恆王,畏罪潛逃,容王府有責任找到她來平息大景朝之怒,只是找了這麼多天,菱月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雖然北越地廣,找個人不容易,尤其菱月還擅長易容,可她身懷六甲,肚子裡揣著個孩子,這可不是能易容的掉的,目標這麼明顯,怎麼就找不到人呢?提起這事,容王世子就頭疼,昨兒大景朝還有訊息傳來,說孫貴妃以死相逼要大景朝皇上出兵替恆王報仇,雖然之前也鬧過,但這回據說上吊差點沒能救回來,這事是北越理虧,只怕恆王的事壓不了多久了。
容王世子頭疼,明妧也頭疼著呢,孫貴妃那人難纏的很,雖然恆王的死和她沒一點關係,但可以肯定孫貴妃一定會把這筆爛賬算在她和定北侯府還有鎮南王府頭上,反倒是容王世子,遠在北越,孫貴妃就算再想把他挫骨揚灰,她也鞭長莫及。
那邊,衛明城知道容王世子又來了,邁步走過來,道,“又來找我下棋?去書房吧.”
雖然楚墨塵的暗衛在暗處看著,但衛明城就不喜容王世子和明妧走的太近。
容王世子不是真來下棋的,他就是找個藉口來行宮而已,他道,“天氣不錯,你我就在花園博弈一局如何?”
雖然徵詢衛明城的意見,但問完,就吩咐丫鬟了,“去搬棋盤來.”
丫鬟看向衛明城,衛明城勾唇道,“去搬來.”
只是這邊丫鬟前腳走,後腳一小廝飛奔過來,眼底閃著光芒,氣喘吁吁道,“世子爺,梁王吐血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