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擺在眾人面前,由不得老夫人狡辯,更不會由她倒打一耙,矇混過關。

要每個人都跟老夫人似的,見了棺材還不掉淚,那他刑部尚書豈不得困在刑部,日夜審問,才能盤問出事情的真相?經過審問,已經確定錢媽媽膝下的確有一子,她是沐老夫人安插在老夫人身邊的眼線。

錢媽媽告訴明妧的話,並非老夫人說的為了哄明妧救命,信口胡謅騙人的,至少有一半是對的。

而這一半,是她老夫人都不知道的。

錢媽媽抖出老夫人是殺害原配夫人的兇手,但她手裡並沒有確鑿證據,她也是透過這麼多年老夫人和沐老夫人相處中的細枝末節猜測出來的。

但錢媽媽不知道,有人知道,這個人就是沐老夫人。

所以王爺才把沐老夫人叫了來,順帶把刑部尚書找來,王爺行的端坐的正,別人家害怕醜事外揚,王爺不會。

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該接受懲罰,他不會為了所謂的顏面,姑息養奸。

另外沐老夫人畢竟是沐家長輩,她要是一口咬定老夫人沒有殺害過老國公原配夫人,或者她對此事一無所知,那這案子就查不下去了,王爺總不能在王府裡對沐老夫人用私刑。

但如果沐老夫人不認罪,王爺可以把錢媽媽往刑部一送,刑部接了這樁案子,沐老夫人和老夫人都得進刑部接受審問。

那時候再用刑,誰也無話可說,刑部有用刑問案的權力。

大老爺望向沐老夫人道,“老夫人有沒有殺害先母?”

沐老夫人背脊寒透,她道,“沒有.”

她握著柺杖的手攢的緊緊的,聲音也在顫抖,足以證明她在撒謊。

她不得不撒謊,老夫人是沐家的人,沐家和鎮南王府的關係,就是靠老夫人和大老爺維繫的。

老夫人殺了老國公原配嫡妻的事一抖開,老夫人垮了,大老爺會很沐家隱瞞真相,害他幾十年認賊做母,不在背後捅沐家的刀子就算還念舊情了。

沐老夫人一隻腳都邁進棺材裡了,她不能為了自己活命,把沐家小輩都往火坑裡頭推,沐家完了,她一個老夫人能有好日子過?只有她和老夫人沆瀣一氣,才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這一點,不用老夫人提醒,沐老夫人也知道。

沐老夫人強自鎮定道,“我手裡要真拽了這麼大一把柄,還用得著安插眼線在老夫人身邊嗎?有這麼個把柄在,我要她做什麼,她都得乖乖照辦.”

明妧淡淡一笑,道,“這裡是鎮南王府,即便刑部尚書在,也不能對你們用刑,只能送你們去刑部審問了.”

老夫人臉一沉,“這就是你的孝道?!”

明妧望著刑部尚書道,“有勞刑部將兩位老夫人的牢房收拾的乾淨點,儘量不要有什麼蟑螂老鼠.”

明妧臉上閃著“我夠孝順吧”的光芒,刑部尚書嘴角一抽,沒見過鎮南王世子妃這般的妙人兒了。

三老爺眸光冰冷道,“老夫人對先老夫人敬重有加,豈容得你和這老婆子汙衊!”

明妧好笑道,“錢媽媽伺候了老夫人三十幾年,是沐老夫人的眼線,在三老爺眼裡,錢媽媽倒和我聯手了,三老爺也是官場上的人,如果嫌疑犯說自己是冤枉的,這案子就不查了,我想刑部也不需要設牢房,準備那麼多的刑具了.”

“你!”

三老爺氣的咬牙。

明妧瞥了大老爺一眼,她把錢媽媽的供詞給大老爺看,大老爺除了派人去沐家查證錢媽媽真的有兒子之外,並沒有做什麼,這很不合常理。

到這會兒,大老爺也沒說什麼話,更顯得他是個局外人一般,如果明妧猜的沒錯,大老爺肯定有把柄在老夫人手中,這個把柄讓他投鼠忌器。

一個攢著一個的把柄,環環相扣,讓人無從下手,所以老夫人才這麼鎮定。

可惜,她再鎮定也沒有用,她怕是忘了王爺可是為了大局會砍掉自己兒子的腦袋的人。

刑部尚書都請來了,就這樣算了,那是不可能的。

王爺手一抬,“請兩位老夫人去刑部.”

老夫人臉色一僵,三老爺怒道,“二哥!”

王爺瞥了他一眼,“如果是我冤枉了老夫人,我會向老夫人和沐家賠不是,如果錢媽媽所言屬實,我也絕不姑息.”

老夫人望向大老爺,“你也覺得是我殺了你娘嗎?”

事情和長房有關,如果大老爺相信老夫人,那老夫人就不必去蹲刑部大牢了。

大老爺眸底寒芒閃爍,老夫人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大老爺很清楚,老夫人是在威脅他。

如果她去了刑部,那長房偷樑換柱的事她現在就抖出來,大家誰也別想好過。

大老爺拳頭攢緊,安靜的大堂內,能聽到他骨頭髮出的嘎吱聲。

半晌之後,大老爺的拳頭鬆開,道,“這麼多年,老夫人待我如己出,我相信老夫人不是那樣的人.”

刑部尚書一臉失望。

憑著他在刑部待了那麼多年,雖然沒有確鑿證據,但基本上可以斷定老夫人就是殺人兇手,大老爺居然昧著良心相信她,鎮南王府這一攤水比他想的還要深啊。

刑部尚書忍不住替明妧捏一把冷汗了,扳不倒老夫人,她就還是鎮南王府老夫人,她一個小輩,往後少不了小鞋穿。

未免王爺難堪,刑部尚書藉口有事,準備離開。

明妧笑道,“刑部尚書別急著走啊,難道您就不老爺為什麼要幫殺母仇人嗎?”

刑部尚書怔住,難道這事還有轉機?那邊蕭琅嬛忍不住道,“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世子妃就用殺母仇人來形容老夫人不合適吧?”

明妧看向她,“三嫂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手裡就沒有確鑿證據?”

“那你倒是把證據呈上來啊!”

蕭琅嬛不虞道。

“急什麼,往後可沒機會再這麼齊聚一堂了,大家不妨喝杯茶耐心等會兒,”明妧風輕雲淡道。

沐老夫人起身道,“我沒閒功夫喝茶,告辭了!”

她要走,沒人阻攔,也阻攔不了。

只是沐老夫人剛走到明妧身邊,楚總管就領了一人進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給棲霞郡主接生的穩婆。

見一屋子人,個頂個身份尊貴,穩婆心都慌了。

看到楚總管領著穩婆進來,王爺眉頭微蹙,道,“她是證人?”

楚總管點頭道,“她確實是證人,她能證明二十年前,王妃生下的孩子身上有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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