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大太太對明妧的態度,王妃也覺得過分,只是她剛死了女兒,不便說話刺激她。

王妃望向明妧,道,“沐姑娘是如何死的?”

明妧看向嫁衣道,“嫁衣上的確有毒,但嫁衣上的毒只會讓沐姑娘在花轎內吐血昏迷,我想下毒之人的本意應該是阻攔沐姑娘嫁進王府,而非要她的命.”

“那我女兒怎麼會死?!”

沐大太太叫道。

明妧心口堵著一團氣,她道,“沐大太太,麻煩你說話客氣點兒,我沒有幫你查清女兒死因的義務,你懷疑所有碰過嫁衣的人都有害死你女兒的嫌疑,所以我來了,現在證實嫁衣上的毒不致命,我的嫌疑已經洗刷了,我可以走了.”

說完,明妧朝王妃福身,“母妃,我先回府了,免得留下來礙人眼.”

王妃望向沐大太太,她道,“如果沐大太太沒打算查清沐姑娘的死因,我就和明妧一起回王府了.”

沐大太太拳頭攢緊,塗著丹寇的指甲掐進肉裡都沒有察覺。

她知道,明妧和王妃都在等她賠禮,等她求明妧幫她查清女兒的死因。

只是這祈求她說不出口,她要真說了,只怕女兒九泉之下都不會瞑目。

沐大太太望向太醫,太醫一臉的無能為力,他檢查過了,不知道沐姑娘具體是怎麼死的,看鎮南王世子妃的神情,她應該有幾分把握。

沐大太太不說話,沐家其他人打圓場道,“大嫂是傷心極了,以致於說話失了分寸,看在嫣兒差點和世子妃成為妯娌的份上,世子妃幫幫我沐家.”

有人遞了臺階,沐大太太沒有阻攔,也就是認同了。

明妧就是看不慣沐大太太的態度,既然來了,當然要弄清楚。

她仔細檢查沐嫣的身體,她可以確定沐嫣是中毒死的,但是這毒不是吃進去的,若是呼吸中毒的,那死的就不止她一個了。

吃的喝的太醫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明妧不放心,重新檢查了一遍,一無所獲,她問道,“把今兒沐姑娘從起床到死亡這之間發生過的事事無鉅細都告訴我.”

貼身丫鬟上前,把知道的都告訴明妧。

沐嫣出嫁在即,除了和往常一樣起床洗漱吃早飯外,還接待了幾個來給她送添妝的大家閨秀,不過吃的都是府裡的東西,她們沒有給她下毒的動機。

“除了這些呢,還有沒有別的了?”

明妧再問。

丫鬟道,“再有就是王府送嫁衣來,曲媽媽走後,老夫人派人送了套頭飾來,姑娘試戴了下,就取下來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再喝茶,姑娘就突然倒桌子上了.”

“頭飾呢?”

明妧問道。

“頭飾也檢查過,沒有問題,”太醫道。

丫鬟把頭飾取來,明妧檢查一翻,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可沒有問題,沐嫣還死了,這不合常理。

一定是她身上有她沒有注意到的傷口,比如短針之內的。

明妧再一次檢查,為了檢查的更細緻,她讓丫鬟把沐嫣的屍體從床上搬到小榻上,只是搬動時,沐嫣的頭磕到了床,頭上一隻金簪掉下來。

哐噹一聲,砸在青石地板上格外的清脆。

丫鬟把金簪撿起來,要替沐嫣簪上,只是走動的時候,明妧臉色一變,“別動.”

丫鬟果真就不動了,明妧走過去,將她手上的金簪接過,稍微離近一點,就能聞到一點若有似無的藥香。

“這金簪上有毒,”她道。

拿過金簪的丫鬟臉色一白,連忙拿帕子擦手,唯恐成為下一個沐嫣。

明妧看著金簪,發現金簪有一點鏤空,很小,不仔細看很難察覺,洞口用蠟封住,但這一點細小足以藏進劇毒了。

明妧碰了下金簪,一片葉子不是固定的,微微一動,金簪裡就滴下一滴劇毒,掉在地上,發出嗤嗤聲。

不用說了,就是這金簪要了沐嫣的命。

沐嫣試戴金簪,勢必會觸碰到金葉,劇毒掉下,滲入面板,導致中毒身亡。

找到兇器,沐大太太就跟瘋了似的,歇斯底里的吼叫道,“這金簪哪來的?!”

丫鬟聲音微顫道,“是和鎮南王府老夫人送來的頭飾一起的,就放在那首飾盒裡,因為不是一套,所以姑娘戴上了就沒取下來……”只怕取下來也為時已晚,但放在首飾盒內,太醫能發現,也就無需明妧跑這一趟了。

沐大太太身子虛軟,丫鬟扶著她,道,“太太,您保重身子.”

王妃皺眉,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難道要把老夫人叫來詢問?“去請老夫人身邊的錢媽媽來一趟!”

沐老夫人道。

丫鬟匆匆離開。

很快,錢媽媽就來了。

請她來的時候,錢媽媽就知道沐嫣是死在老夫人送她的頭飾上。

老夫人臉色極其難看,錢媽媽就隨丫鬟來沐家了。

等看了頭飾後,錢媽媽道,“這隻金簪不是老夫人送給表姑孃的.”

沐老夫人眉頭一擰,“當真不是?!”

錢媽媽點頭,“的確不是,首飾是託美人閣打造的,是一整套,華貴精美,老夫人何必再多送一支金簪,這不是畫蛇添足嗎?老夫人的首飾我都記得,這支簪子我以前從未見過.”

沐老夫人相信錢媽媽不會騙她,但老夫人送來的首飾裡憑白多了一支金簪要了她孫女兒的命,這事老夫人脫不掉干係。

接下來就是查金簪了,首飾老夫人壓根就沒看,錢媽媽看了一眼,就讓人給沐嫣送來。

送來的人保證首飾盒沒有外人碰過,但要說一點古怪之處,也不是沒有,小廝在來的路上,馬車壞了,他從馬車內下來了片刻。

首飾是老夫人送給沐嫣的,小廝不敢隨便開啟,是以裡面是不是那時候多了支簪子,他也不清楚。

明妧扶著王妃道,“母妃,現在只要查清楚這支金簪是誰的,就知道殺人兇手是誰了.”

“這金簪會是誰的?”

王妃問道。

明妧輕聳肩,“這明妧就不知道了,沐家想想有什麼仇家,沐姑娘又得罪了什麼人,又有什麼人不想她嫁給三少爺,總不會一點緣由都沒有就害死沐姑娘.”

“對了,還要再查查,都有誰知道老夫人給沐姑娘定製了套頭飾,不是事先知道,沒有這麼巧合,正好借老夫人這陣東風殺人,”明妧提醒道。

明妧能幫的只有這麼多了,其實她最懷疑的是琅嬛郡主……不,應該叫她蕭琅嬛。

沐嫣死了,就沒人和她共侍一夫,將來爭奪她志在必得的世子妃的位置。

而且蕭琅嬛殺過人,人命在她眼裡視如草芥,誰和她爭,就要誰的命。

即便沐嫣這一次沒死,也是蕭琅嬛的眼中釘肉中刺,她有除掉沐嫣的動機。

只是她現在罰跪佛堂,這些天也比較安分,是不是她,明妧也不敢肯定,左右這是沐家的事,再加上被嫁禍的是老夫人,沐家和鎮南王府都會去查,她可以幫忙,但不會有多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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