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嬌已經坐上馬車了,氣勢洶洶的從馬車上下來,帶著雷霆之怒進了鋪子。

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賣贗品給她,也不怕把他鋪子給封了!彼時明妧讓楚墨塵幫她挑了幅真跡,又挑了些別的,喜兒付錢,她再看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要買的。

對這些字畫古玩,明妧興趣一般,等喜兒付好錢,準備走了。

只是轉身,就看到徐嬌走進來,面帶怒容,直接走到櫃檯前,她身後的丫鬟把錦盒摔在櫃檯上道,“你膽子真不小,竟然敢賣贗品給我家姑娘!你知不知道我家姑娘是什麼人?!”

掌櫃的當然知道她們是誰,成國公府上的姑娘,也算是這條街上的常客了。

掌櫃的忙道,“小鋪子做買賣憑的是良心,這些畫掛在牆上,任憑客人挑選,這古玩字畫有真有假,全靠姑娘一雙慧眼分辨,銀貨兩訖,沒有反悔的道理,何況姑娘這幅畫是真跡.”

掌櫃的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徐嬌更生氣了。

這是說她沒有分辨真跡和贗品的本事,買了幅假畫,應該自己負責是嗎?!錢付給他了,這後果該她一力承當,和鋪子無關是嗎?!徐嬌氣的嘴都哆嗦,有些話她不好說,身後的丫鬟氣道,“賣假畫你還有理了!都被拆穿了,還敢說是真跡!”

掌櫃的頭疼,小丫鬟惱道,“畫不要了,賠錢!”

“這幅畫是真的,”掌櫃的只這一句,“姑娘買這幅畫,一點都不吃虧.”

徐嬌怒不可抑,讓丫鬟把畫拿出來,徐嬌摔在掌櫃的身上,“是真跡還是贗品,我會分辨不出來嗎?!”

明妧聽她這話,只覺得臉頰都疼,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要是能分辨就不至於買幅假畫了,這掌櫃的碰上她也是倒黴。

不過掌櫃的倒也沒說錯,這古玩字畫有真有假,不比其他東西,買之前多少都會做好買到贗品的心理準備,沒有道理讓你把畫拿走,發現是贗品再回來退貨的道理,一般這樣的店鋪都是一經出售,概不退貨。

所以要精挑細選,而且店鋪提供桌椅,供客人仔細觀摩,鑑別真偽。

如果明妧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剛剛丫鬟聽到楚墨塵說畫是假的,回去告訴徐嬌,所以她又殺了回來。

既然豁出臉鬧開了,以她的脾氣,不討個說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掌櫃的會做生意,他道,“姑娘要退貨,鋪子給你退,但要扣下兩成的錢.”

徐嬌臉色不善,看掌櫃的眼神都帶著怒意了。

這幅畫一千二百兩,扣兩成,那就是二百四十兩。

她就出門的功夫,就損失這麼多,成國公府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但鋪子有鋪子的規矩,准許她退貨,已經是破例了,而且兩成並不多,如果可以,掌櫃的寧肯給她二百兩,也不想和她糾纏,惹不起。

徐嬌冷笑道,“一幅假畫,你還想收回去,繼續賣錢不成?!”

掌櫃的沒說話,顯然是預設了。

徐嬌抓過畫,隨手一撕。

鋪子裡外已經圍了不少人,對徐嬌的做法都拍手叫好。

就應該這樣抵制贗品,雖然這樣一幅贗品,他們一輩子也買不起。

但憑什麼一幅不值錢的贗品能賣那麼貴,能賣他們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掌櫃的臉都變了,道,“姑娘!這錢小鋪是沒法退了!”

丫鬟叫道,“你敢,也不怕這錢揣在手裡燙手?!”

掌櫃的把徐嬌扔在地上的畫撿起來,放在桌子上道,“這幅畫是真跡,姑娘已經買了,是撕毀還是燒掉,與小鋪無關.”

“這幅畫是假的!”

丫鬟叫道。

小夥計忍不住道,“這幅畫是真跡,姑娘不信,大可以找懂行的來看.”

掌櫃的把畫擺桌子上,小夥計就站在他身邊,掌櫃的不說話,顯然小夥計的話就是他的意思。

徐嬌的丫鬟道,“找就找!誰怕誰啊!”

不信鎮南王世子的眼光有這麼差。

這條街是京都最大的鬧街,是世家少爺和大家閨秀最喜歡來的地方,訊息一散開,就過來好幾個世家少爺。

往桌旁一站,看畫作是真跡還是贗品。

看過後,一男子道,“好像是真的.”

另外一男子道,“我瞧著也像是真的.”

徐嬌的臉色隱隱難看。

他們是傻了嗎,她都說這畫是假的了!兩世家少爺當然知道徐嬌是認定這幅畫是假的才撕毀的,但沒瞧見鎮南王世子站在一旁沒吭聲嗎?以他的眼力不會看不出來這幅畫是真跡,他們說是假的,不就代表他們沒眼色?而且這幅畫是越看越像真跡,找不出來一絲贗品的痕跡。

很快,就過來幾人,一致覺得這就是幅真跡。

丫鬟叫道,“這不可能!鎮南王世子都說這幅是贗品!”

幾位世家少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敢置信。

鎮南王世子的眼光有這麼差麼?徐嬌臉隱隱難看,難道這幅畫是真的,鎮南王世子是因為她搶了他世子妃的畫才說是贗品,讓她動怒,最後把畫退回來的?她上當了!不只徐嬌是這麼想的,就連明妧都有此懷疑,懷疑楚墨塵是怕她心裡不舒坦,告知她被搶的是幅贗品,讓她偷著樂。

用心良苦啊,明妧瞥了楚墨塵一眼,碧波流轉,乾的漂亮。

楚墨塵扶額,漂亮的鳳眸裡藏了幾分無奈。

他是那種人嗎,現在事情鬧大了,要不給個說法,他連真假都分辨不了的名聲該傳開了。

楚墨塵瞥了桌子上的畫一眼,淡淡道,“你我看的那幅贗品畫不是這一幅.”

“啊?”

明妧驚呆了。

喜兒站在一旁,聽得糊里糊塗的,怎麼就不是這一幅,難道畫被人給換了?喜兒望向掌櫃的,掌櫃的臉色難看道,“這一幅是真跡,成國公府,小鋪子惹不起.”

明妧無語了,腦門上黑線直往下掉,也就是說徐嬌和她搶了一幅贗品畫,鋪子惹不起成國公府,所以偷偷用真跡把贗品換了,結果丫鬟聽到楚墨塵說她眼光好,挑了幅贗品,匆匆去稟告徐嬌。

然後徐嬌鬧起來了,把一幅真跡給撕了?“可憐了這幅真跡,”明妧惋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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