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明媚,明妧去給老夫人和王妃請了安,回來喝了半杯茶,那些莊子鋪子的管事的就到了,周媽媽親自去王府大門口將他們領進來的。

鎮南王府是將軍王府,王爺的書房更是機密重地,閒雜人等不得靠近,未免有心之人偷混進來,進出的人更是嚴格查探,確認是明妧陪嫁莊子管事的,楚總管才放行。

那些管事的人手厚厚幾本賬冊,堆在桌子上看的明妧都頭大。

有賣綾羅綢緞的,有賣首飾的,還有賣米和賣酒的,五花八門,生意不好不差,一間鋪子一年也能掙上個一兩千兩,對於調製點藥膏就收人八千兩親民價的明妧來說,還真看不上眼。

拿到賬冊,明妧就吩咐喜兒道,“待會兒把東寧侯府姑娘的藥膏送去.”

此情此景,喜兒就猜到她家世子妃是嫌棄鋪子掙的錢沒她賣藥膏多,然後想到了東寧侯府的姑娘,還差人一藥膏的事。

喜兒猜的一點不錯,要不是看到賬冊,明妧還真想不起要給東寧侯府沈三姑娘送藥膏的事來。

幾位管事的坐在那裡,挨個的稟告鋪子上的情況,他們都是蘇氏信的過的,賬目做的也清晰,明妧沒什麼可挑剔的。

只是翻到賬冊最新的幾頁,明妧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下,問道,“這幾頁是怎麼回事?”

管事的忙起身,接過賬冊看著,回道,“前幾天,三姑奶奶派丫鬟去鋪子上拿了幾十匹綢緞,說是有急用.”

明妧臉刷的一下沉了下去,喜兒就問道,“付錢了嗎?”

管事的搖頭,“沒有……”要是付錢,就不會從她陪嫁鋪子上拿綢緞了,明妧看了下賬冊上的日期,可不正是她回門那天嗎?那天衛明柔哭著離開,誰能想到她離開還不忘記擺她一道,趁著她還是她“親妹妹”,狠狠的佔最後一筆便宜,她倒是門兒清,這時候不佔便宜,回頭想佔都佔不了了。

明妧以為衛明柔只讓丫鬟要了幾十匹綢緞,結果人家的貪婪出乎她的意料,賣首飾的管事起身道,“前幾日,三姑奶奶也派人去首飾鋪子拿了不少金銀首飾,說是拿來打賞下人的.”

綢緞和首飾都算小的了,還有賣古董的,兩件鎮店之寶被衛明柔要了去,管事古董鋪雜七雜八加起來,少說也有五六千兩,還有賣字畫的,被拿去了好些用來撐門面的孤本善本。

在管事眼裡,衛明柔是明妧的親妹妹,在她失蹤的時候,替她上花轎嫁給了四皇子,是蘇氏捧在手心裡疼的小女兒,高高在上的恆王妃,衛明柔不差錢,她要拿綢緞,管事的不敢不給,再者以前衛明柔也沒少從鋪子上拿綢緞,有時候是幾尺,有時候一兩匹,只要把賬冊記清楚了,蘇氏沒說過什麼,他們只當這一次也一樣。

明妧氣笑了,真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她要不整死她,她都不姓蘇……也不姓衛。

明妧氣的吭哧吭哧,胸口直起伏。

喜兒怕她氣壞了身子,端茶給她喝,周媽媽臉色鐵青道,“錢能要回來嗎?”

管事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他,皆面露苦色,不敢去恆王府要債。

周媽媽也知道這事為難,人家是存心的坑世子妃一筆,又怎麼可能要的回來,但是這口氣,她咽不下啊,一萬幾千兩銀子能買多少東西了,沒有就這樣便宜別人的道理。

“我回侯府告訴夫人.”

周媽媽抬腳就走,明妧都來不及喊她,讓她回去一趟也好,只怕不止她的鋪子遭了殃,蘇氏留下的鋪子估計也沒能倖免。

深呼幾口氣,又喝了半盞茶才將怒氣壓下,繼續翻看賬冊,這些管事的惹不起衛明柔,明妧不怪他們,賬冊做的也清明,一點小問題,明妧點出來,也沒有責怪,只是為了讓管事的知道但凡賬冊有一點兒問題都逃不過她的法眼,有一點小心思也給她藏緊實了。

挑了兩本賬冊看過後,明妧就讓管事的走了,臨走前叮囑他們,要是衛明柔再讓丫鬟去拿東西,直接給她打出去,一切後果由她承擔。

管事的頂著一頭虛汗告退。

周媽媽這一走,明妧無妨吃完,在院子裡溜食一圈她都沒回來,喜兒翹首以盼道,“周媽媽怎麼這麼久不回來?”

這麼長時間都夠她來回兩趟了,別是出了什麼事才好。

喜兒擔心,相比較明妧倒沒想那麼多,鎮南王府派馬車送周媽媽回去,不可能出事,要是有問題這會兒早回來稟告了,肯定是有事耽擱了。

明妧拿了繡繃子打發時間,靜下心來明妧都繡不好針線,何況心情氣悶時,繡的雜亂無章,沒有絲毫美感可言。

屋外,一陣腳步聲傳來,雪雁高興道,“是周媽媽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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