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哭笑不得,這丫鬟是有多喜歡錢啊,就算再喜歡,也不能這麼明顯的掛在臉上,會被高雅的混蛋嫌棄太俗的,見不得喜兒眸光放光的模樣,明妧忍不住伸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下,那邊楚墨塵則道,“進來.”

窗戶開啟,趙風閃身進屋。

不過進來的只有他一人,楚墨塵挑眉道,“趙成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他可是特意叮囑讓他帶“江湖郎中”來給他治腿,瞧瞧他的暗衛裝江湖郎中是什麼模樣,他發了話,也敢當耳旁風颳過不成。

趙風從懷裡把三張銀票掏出來,遞給明妧道,“這是診金.”

說完,然後才回楚墨塵,“本來是打算一起回來的,結果還沒出衛府,就被恆王府的護衛請去給恆王妃治動胎氣了.”

三張銀票,一萬六千兩,明妧笑的合不攏嘴,但聽到趙風這話的時候,笑意在臉上僵了一瞬,“趙成去恆王府了?”

趙風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恆王府派了好幾名護衛,大有不去就綁著去的架勢,趙成不願當著我的面生事,就上了馬車.”

當然,他只是坐上了馬車,不會醫術去給人治動胎氣,肯定會露餡,趙成不可能這麼傻的,那些護衛不是趙成的對手,來硬的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自討苦吃。

明妧拿了一千兩給趙風他們當做獎賞,餘下的讓喜兒拿下去收著,喜兒更好奇治病的經過,她忍不住問道,“二老爺和二太太有沒有叫的特別慘?”

豈止是慘啊,簡直是慘無人道,慘絕人寰,那淒厲的叫聲,猶在耳畔,趙風都覺得他有點兒同情二老爺和二太太了,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世子妃。

本來屁股上的傷一個月就能好,現在經過“江湖郎中”醫治,要疼上足足兩個月,還得感激涕零,一臉肉疼的把診金奉上。

原本是要兩萬兩的,趙成手起刀落把二老爺屁股上的肉割掉,那歇斯底里的叫聲差點沒把他耳膜震破。

治好了二老爺,就輪到二太太了,男女授受不親,再加上慘叫聲實在不好聽,趙成便說少收四千兩,讓二太太的丫鬟動手醫治。

趙成是習武之人,拿捏準確,手起刀落,很快就完事了,丫鬟是鈍刀子割肉……要不是怕聽到一陣陣尖銳的慘叫,讓二太太嘴裡塞了布條,估計會疼的咬掉舌頭,最後生生疼暈了過去。

那叫一個慘字了得。

經此一事,趙風打定主意,以後世子妃和世子爺鬥上,他會義無反顧的站在世子妃這邊……慘就好。

越慘,明妧越滿意。

想必這樣的精心醫治,老太太也是滿意的,明妧吩咐喜兒道,“趕明兒你回定北侯府一趟,問問老太太可還滿意.”

喜兒嘴角一抽,世子妃這是想把老太太活活氣死呢,不過她不會拒絕的,她專程去定北侯府傳話,老太太再不滿意,也會給她點賞錢,讓她們多勸著點世子妃,世子妃掙大錢,她們這些丫鬟跟在屁股後頭沾點肉末星子,腰包也能鼓鼓的。

看著匣子裡越來越多的銀票,喜兒笑的見牙不見眼,這邊剛把匣子收好,那邊趙成就跳窗戶進來了,不是他回來的太快,而是趙風之前等了小會兒。

不過趙成一襲黑衣勁裝,沒有穿江湖郎中的衣裳。

從趙風口中,明妧知道他上了去恆王府的馬車,趙成把後面發生的事補齊。

趙風本是要陪他一起去恆王府的,恆王府的護衛說不用,正中趙風和趙成兩下懷,趙風便騎馬離開。

馬車直奔恆王府,經過鬧街的時候,趙成要停馬車買酒,他腰間別了一象徵身份的大碧玉葫蘆,一看就知他酷愛美酒。

只是恆王府的護衛脾氣不好,一個江湖郎中,能給他們王妃治病,那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還百般推辭不願,上了恆王府的馬車,可就由不得他說不去了。

護衛態度強硬,趙成的態度更硬,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進恆王府的,吵了幾句之後,趙成一腳踹過去,直接把趕馬車的護衛從馬車上踹了下去。

他不治病了,要離開,恆王府的護衛過來抓人,被趙成打的鼻青臉腫,面目全非。

打完了人,趙成拿著寫著“祖傳神藥”四個字的卦帆,在護衛一片哀嚎和懼怕中走遠。

這邊明妧笑的高興,那邊恆王府可就一片陰霾了。

恆王府的護衛,被人打的鼻青臉腫互相攙扶的回來請罪,被守門的護衛攔下,壓根就沒認出他們來……等查明身份,才許他們進府稟告。

本來衛明柔就有點動胎氣了,不算嚴重,現在見江湖郎中沒請回來,而且護衛還被打成這樣,她佔的便宜全部送出去不算,二老爺和二太太因為治病又花了一萬六千兩,一時間怒急攻心,腹疼不止。

恆王府亂作一團,又是叫大夫,又是請太醫,唯恐她腹中胎兒出什麼意外。

衛明柔懷的是恆王的骨肉,是孫貴妃的寶貝孫兒,恆王府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傳到孫貴妃耳朵裡。

然後,就又多了一個傷肝動怒的,而且是勃然大怒。

俗話說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個小小江湖郎中,在明知道是恆王府請他診脈保胎的情況下,還敢拒絕,甚至當街痛揍恆王府的護衛,這叫什麼?這叫把恆王府的臉面放在地上踩給大家看!一個小小江湖郎中也敢不將恆王府放在眼裡,叫孫貴妃如何不生氣?鎮南王世子妃當初治病,沒花一點錢,就給她一堆的藥膏,換成旁人,一瓶子收八千兩,還是親民價。

給鎮南王世子治腿可以,恆王府派馬車去請他,卻推三阻四,如此不識抬舉,孫貴妃想將江湖郎中剁碎了餵狗的心都有。

再加上一旁嬤嬤煽風點火,指不定江湖郎中不給恆王妃治病就是鎮南王世子和世子妃授意的。

孫貴妃眸底閃過一抹冷笑,“還真當他們能隻手遮天了,一個江湖郎中向天借但,敢拂本宮和恆兒的面子,我倒要瞧瞧,出了事,他們能不能護的住他!”

“娘娘?”

嬤嬤望著她,正要問打算怎麼做,卻見孫貴妃抬了手,嬤嬤便知她要做什麼,趕緊將她扶了起來。

沉香軒內,明妧心情愉悅的哼著小調,聲音微低,聽不清唱的是什麼,但她瓷白的臉上和眼睛裡皆是笑意,光華璀璨的晃人眼睛。

她不能不高興啊,不止報了仇,還逼得衛明柔和二太太把吃進去的都吐了出來,她仔細算了算,她們從蘇氏那裡坑走的好處連本帶利都收回來了,就差衛明妧一條人命沒清算了。

心情一好,眉眼明媚,整個人蓬勃朝陽,看的楚墨塵心尖兒癢癢,忍不住問她道,“你唱的是什麼小調?”

“隨口亂哼的,”明妧怕他追問,隨口打發他。

她一打發,楚墨塵眉頭就擰了起來,這女人,就不能好好聊天嗎,一臉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他隨手翻了頁書,丟出來幾個字眼來,“難怪這麼難聽.”

明妧臉上笑容一窒,朝他暗呲牙,一天不吹毛求疵身子骨就格外難受不成,她好不容易心情這麼燦爛,非要潑她冷水。

為了不影響自己的好心情,明妧決定不搭理他,免得一言不合吵起來。

結果她不搭理,楚墨塵不痛快了,不告訴她唱的什麼小調就算了,故意找茬都不反駁,竟然這麼高興,有句話叫樂極生悲,斜了明妧一眼,楚墨塵道,“你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點兒?”

一盆冷水不夠,嘩啦再潑一盆,不搭理他,他還潑上癮了,明妧沒好氣道,“怎麼就高興的太早了?”

錢都拿到手了,難道衛明柔和二太太還能要回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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