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喜兒去探望四兒,結果連褚玉苑的院門都沒能進,小丫鬟攔路道,“走走走,褚玉苑不歡迎你!”
喜兒以為聽錯了,指著自己道,“我是喜兒!”
小丫鬟鼻子一哼,“你就是雀兒,也不讓你進!”
喜兒氣的掉頭就走,可是走了幾步之後,又把身子轉了回來,叉腰道,“褚玉苑,我進進出出不下百回了,哪一回不讓我進了?今兒不讓我進,好歹給我一個理由吧!”
那小丫鬟道,“是四兒說,以後再也不讓你來褚玉苑的!”
喜兒一聽,脫口一句,“她是病糊塗了,還是吃錯藥了?”
小丫鬟道,“她好著呢!”
喜兒更生氣道,“你去問問她,是不是真的不讓我進褚玉苑了,這一回不讓,往後我就沒她這個朋友了!”
小丫鬟想了想,還是轉身替喜兒傳了話。
喜兒站在一旁撓牆,小丫鬟回來,一臉倨傲道,“進來吧.”
喜兒就直奔四兒的屋子裡,進門就道,“好端端的,為什麼不讓我進褚玉苑?”
四兒就道,“我沒有你這麼虛偽的朋友,二姑娘也沒有大姑娘這麼虛偽的姐妹!”
四兒說喜兒,她還不生氣,但四兒說明妧的壞話,喜兒像是被人點了炸藥似的,暴跳如雷,“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說誰虛偽?!”
四兒倔強道,“你和大姑娘虛偽!”
喜兒氣的恨不得掐死她道,“你今兒不說出個子醜寅卯出來,我和你沒完!”
四兒哼道,“不想帶二姑娘去穆王府,不帶便是,也沒人求著她帶,為什麼要說二姑娘是累贅,我本以為她心地善良,和府裡其他人不同……”四兒話還沒說完,喜兒打斷她道,“我沒想到你這麼蠢,我家姑娘那是故意說給丫鬟聽的,不這樣說,二太太能讓二姑娘跟著去穆王府參加賞荷宴嗎,呆就算了,還不識好歹!也不想想,是誰幫你們免了責罰!”
四兒一聽,就要爬起來,結果牽動傷口,疼的她齜牙咧嘴。
喜兒摁下她,道,“賠罪就算了,你這麼笨,我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四兒要起來,喜兒攔著不讓,四兒急道,“別摁我了,二姑娘知道這事,就一直哭,眼睛都腫成核桃大了,我得去跟她說清楚,她再不吃飯,身子非跨掉不可.”
喜兒罵了四兒幾句,扶著她去向衛明蕙解釋清楚。
事後,喜兒還把這事稟告明妧,明妧扶額,這麼容易受流言影響而失去分辨能力,極其易上當受騙,指不定被賣了還給人數錢,她是不是真的不應該帶她去穆王府啊?明妧摸著牡丹花,望天反省,她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麼?雪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打上回被人偷聽,險些惹禍上身後,說話時,她就格外注意四下有沒有人偷聽。
見那邊衛明綺走過來,便輕扯了下明妧的雲袖,明妧朝那邊望去,就見衛明綺一臉怒容,頭上的珍珠簪,隨著走路,前後晃盪,昭示著她的怒氣,她心情不好,誰也別靠近她!明妧她身後看,她應該是北苑過來的,怒氣這麼大,應該是沒能說服衛明依帶她去穆王府。
明妧看著她,她也看著明妧,如果說衛明綺生謝婉華和衛明依的氣,那她對明妧和衛明蕙則是恨了。
一個半傻子,要帶一個啞巴去參加宴會,硬生生的把屬於她的名額給擠掉了,逼的她低三下四去求人,還沒能如願以償,衛明綺恨的咬牙切齒。
她重重一哼,把臉挪開,昂著脖子走了。
明妧只想說,她脖子白皙,但是稍短,這樣暴露短處對她不好。
衛明綺回了南苑,就開始摔茶盞了,三太太走進來,道,“一點小事,也值得這麼大動肝火?”
衛明綺望著三太太,委屈道,“五妹妹決定帶婉華表姐去,我沒法去參加穆王府賞荷宴了.”
三太太見她嘴撅的都能懸壺了,道,“遇事不要心急,只要還沒到賞荷宴那一天,事情就還有轉機.”
衛明綺望著她娘道,“還能有什麼轉機?”
三太太坐下道,“你二姐姐身子骨弱,萬一頭疼腦熱,你大姐姐還能硬拉著她出府不成?”
衛明綺眼珠一動,“孃的意思是……”頓住,她道,“是女兒太性急了.”
……這一天,天朗氣清,天藍雲白。
明妧在屋子裡練字,雪雁和喜兒坐在小杌子上繡帕子,外面青杏敲門,道,“姑娘,蘇家三位表姑娘來看你了.”
明妧一聽就把筆放下,道,“快請.”
明妧起身欲去前院相迎,誰想到她話音一落,吱嘎一聲,門就被推開了。
蘇梨她們走了進來,甜甜的喚了一聲,“表姐.”
雪雁和喜兒忙把繡繃子放下,去斟茶倒水,明妧笑道,“我正打算去迎你們呢,快請坐.”
蘇梨走到書桌前,看著明妧的字,嘴角抽了一瞬,道,“表姐的字好看了許多.”
也不是第一次被說字醜,習慣了,明妧坦然道,“就不要笑我了.”
蘇梨笑道,“表姐的確進步匪淺.”
和第一次寫字比,的確進步不少,但還是很醜好不好,還不知道要練多久才能和她們一般寫的一手漂亮小楷。
等大家坐下後,明妧笑道,“清雅軒開張在即,你們怎麼來尋我玩,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