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賞賜,意義非凡,青杏跪下朝明妧道謝,明妧笑道,“只要你們忠心,辦事勤懇機靈,我不會虧待你們.”

青杏連連點頭,等退出門外,見她手裡多了一荷包,不少丫鬟圍了上來,問道,“姑娘賞了你什麼?”

青杏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她開啟一看,見是一對丁香花銀耳墜,小巧可愛,頓時喜笑顏開。

那些小丫鬟們見了都羨慕壞了,姑娘可真大方。

屋內,明妧在揉手腕,用了幾天的藥,已經好很多了,想到什麼,明妧吩咐喜兒道,“把我在蘇家畫的金針圖拿給我.”

明妧剛說完,喜兒就拍腦門了,有些心虛膽怯的看著明妧,道,“圖紙不知道去哪兒了,奴婢去蘇家收拾的時候,就沒看見圖紙,本打算回府告訴姑娘的,可是奴婢給忘記了……”喜兒縮著脖子,一副生怕捱罵的樣子。

明妧眉頭擰的緊緊的,圖紙怎麼會不見,她走的時候,特意用鎮紙壓著,不可能被風吹走,小跨院給她住的,蘇家的丫鬟傳話都不進屋,更不可能她們主僕走後,亂翻她的東西。

喜兒小心翼翼的望著明妧,道,“要不,姑娘再畫一幅?”

再畫一幅不難,可問題是她的圖紙能跑哪裡去,會不會是三表哥拿去了?明妧決定明天讓喜兒去蘇家問問再說,因為她不需要兩副金針。

鎮南王府,沉香軒。

楚墨塵坐在輪椅上,雙眸蒙著紗愁,望著西邊太陽落下的望向,彷彿在欣賞落日餘暉。

趙風站在一旁,傍晚的風有些大,吹的蓮池內芙蕖如同美人起舞,婀娜多姿。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趙風瞥頭見王妃走過來,他忙道,“世子爺,王妃來了.”

他稍稍側頭,憑著腳步聲,他能準確的知道王妃在哪兒,可是那綢緞矇眼,王妃見了心疼,用帕子抹掉眼角淚珠,她問道,“眼疾還是一點好轉也沒有嗎?”

楚墨塵搖頭,聲音帶著失落道,“沒有.”

王妃就道,“怎麼會一點好轉都沒有,明大夫不是說你的藥方管用,繼續服用就行了嗎?”

楚墨塵把眸光遙望遠處,道,“江湖術士而已,誤打誤撞治好了蘇老夫人,未必就能治的好我.”

趙風在一旁,嘴角微抽,他望著王妃道,“王妃,現在世子爺只能寄希望於衛大姑娘身上了,聖旨賜婚沖喜,您和王爺打算什麼時候讓世子爺迎娶她過門?”

王妃手摸著楚墨塵的腦袋,道,“雖然是沖喜,但也不能隨隨便便挑個日子就將衛大姑娘抬回來,她能在四皇子和你之間選擇你,我鎮南王府不能虧待了她,衛大姑娘的八字已經送到祠堂了,明兒送到欽天監給你和衛大姑娘合八字挑日子.”

麻煩!楚墨塵一臉的不高興,但更讓他不高興的還在後頭呢。

遠處,一丫鬟跑過來,道,“王妃,老夫人在誦經祈福時,佛珠突然斷了,大太太說是不祥之兆.”

王妃臉色微沉,楚墨塵嘴角一抹冷笑忽閃而逝。

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來,神清氣爽。

再加上陽光燦爛,更覺得心情美好。

用了早飯後,明妧帶著喜兒去長暉院請安,才走到屏風處,就聽屋子裡在聊孫貴妃臉起紅疹一事,三太太心有慼慼,道,“這一回,不知道孫貴妃著了誰的道,臉上的紅疹一夜未消,反而更嚴重了,宮女看了一夜,還在臉上抓出來幾條血痕,這要還治不好,怕是要毀容.”

二太太臉色沉著,道,“明柔才嫁給四皇子,孫貴妃要是毀容失了聖寵,對四皇子的影響是最大的,不過膽敢算計孫貴妃,查不出來算她命大,一旦查出來,只怕這輩子連著一家老小都沒好日子過了.”

二太太那帶了些幸災樂禍的陰狠笑容,看的喜兒身子打哆嗦,她擔憂的看了眼明妧。

雖然不知道姑娘是怎麼給孫貴妃下毒的,但她可以肯定孫貴妃起紅疹是姑娘下的手,萬一被孫貴妃知道了,她還不得把姑娘剝皮卸骨啊。

明妧沒什麼反應,孫貴妃要毒殺她,她只是讓她起點紅疹,癢個三五天就消了,算她心慈手軟了,至於臉上劃出傷痕來,宮裡難道一點祛除傷疤的藥都沒有嗎?四太太坐在一旁,見蘇氏有些心不在焉,她笑道,“大嫂在想什麼,感覺有些魂不守舍.”

蘇氏回過神來,道,“我在想明妧出嫁的事呢,出嫁之日還沒有定下,我沒怎麼教過她做針線,嫁衣她肯定是做不來的,蘇家柳繡孃的手藝極好,我琢磨要不要回蘇家將她請來……”她話還沒說完,二太太就打斷她道,“明妧出嫁,嫁衣她不親自繡就算了,讓蘇家繡娘做,沒得叫人笑話咱們定北侯府都沒有拿的出手的繡娘.”

老太太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眼底閃過一抹不悅。

蘇氏就是怕侯府不贊同,所以才猶豫不決,這會兒聽二太太這麼說,她就覺得自己有欠考慮了。

明妧走過去,臉上帶著淡淡笑容道,“誰會笑話咱們,讓蘇家繡娘替我做嫁衣,這事除了侯府,就只有蘇家知道了,孃親既然開這個口,自然能保證蘇家不會往外說,府裡下人的嘴,真有這麼松,該好好管管了,況且,這事很丟臉嗎?朝廷還有青黃不接借兵借糧的時候,我嫁給鎮南王世子親事定的倉促,府裡怕準備不周,府外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繡娘,找蘇家借幾個來幫把手,更顯得咱們定北侯府和蘇家關係親厚,外祖家疼我,這麼芝麻綠豆大點的事,孃親自己做主就是了,事事稟告祖母,還不得把祖母給累壞了.”

蘇氏慚愧,她這做孃的,嘴皮還不及明妧一半麻溜。

老太太讚賞的點點頭,道,“明妧說的有理,鎮南王府急著沖喜,何時出嫁,今兒也該定下了,等定下了,你看看還缺幾個繡娘,從蘇家請幾個回來幫把手.”

二太太看著老太太臉上的慈愛笑容,道,“明妧以前木訥寡言,這病一好,能說會道,我到現在還不適應呢.”

明妧看著她,笑道,“那二嬸是喜歡以前的明妧,還是現在的明妧?”

二太太臉上的笑滯了一瞬,隨即笑的更開,道,“這還用說,當然是現在的了,以前總低著腦袋,現在眉飛色舞,眉間透著一股子靈氣,一看就是個有福的.”

誇讚之詞,明妧沒有臉紅,只略鬆了一口氣,道,“二嬸喜歡明妧就好,這兩日,四嬸一直在查玉鐲栽贓明妧一事,昨兒怒氣衝衝去了西院,府裡流言四起,說是二嬸指使丫鬟偷了五妹妹的玉鐲栽贓給明妧,明妧內心惶惶,生怕哪裡做錯了,惹惱了四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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