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髒了
一場大會在陸川的刻意引導下，最終還是順利地朝著訴苦的方向發展了下去。
訴苦大會這樣的法寶烏托邦早已熟知，即便是到現在，烏托邦也還是有很多這樣的憶苦思甜小組，來穩定和扳正其他後加入烏托邦民眾的思想，激發大家對事業的認同和熱情。
會議第一個確立的要點就是確立中心，大家都是受到天神殿壓迫的一群神祇，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其次便是透過引導明確了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天神殿，雖然大家已經在實質上都多多少少算反抗過天神殿了，但還是第一次透過會議的形式明確地說了出來。
然後便是訴苦本身的好處，小隊中其實有不少神祇都來自天神殿以及西苑其他神祇的麾下，透過訴苦既可以否定原來組織的合法性，又能讓成員們對新群體的價值觀產生認同。
其中陸川那句老掉牙的神界是所有神族的神界，更是在努力向所有成員灌輸和強調了一個思想，她們並不是在叛亂，而是在合理地爭取權益，以及讓神界不合理的亂象迴歸正軌。
當然了，這個思想傳播出去之後想要真正改變大家的想法，只靠一次大會顯然是不夠的，還需要定期的開會鞏固，以及透過行動和一次次地行動去團結更多受壓迫的神祇聚集到這個集體中來。
元氣潮汐的暴動給現世的陸川本尊也帶來了難得的休息機會，走出會議室之後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參謀組的成員們可以倒班輪休，可以集思廣益，陸川就不行了，他不僅要兼顧兩個世界的資訊，還要時不時動用命運或者銅幣弟。
最恐怖的是神界根本就沒有日夜之分，這就意味著陸川基本上要保持一個二十四小時清醒的狀態，只有偶爾在神界局勢不太緊張的間隙才能小憩一二。
這麼極限的工作狀態，即便是陸川這樣的卷王也直呼吃不消，神族的卷才是真正的卷，十天才來一次元氣潮汐，一次元氣潮汐也就持續一天不到的時間，做十休一，難怪修行境界這麼高。
在這段專注神界的時間裡，冥白的父親冥旦也已經透過冥界之門來到了烏托邦，完成了初次的碰面和溝通。
冥旦和絕大多數的冥族人一樣，從來都沒有來到過現世，她乘坐著飛機越過海洋，順利在烏托邦降落之後，烏托邦給這位冥族前任族長留下的第一印象便是，這裡人好多。
她從機場被迎到國賓館，一路上看到了不計其數來來往往的民眾和車輛雲梭，以她的修為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每一張臉，絕大多數的人臉上都帶著發自內心的笑意，這樣的表情在冥族人身上是很難見得到的。
冥旦不愛說話，在烏托邦的時間裡大部分都是在聽大家跟她介紹，她體驗了讓冥白樂不思冥的美食和科技產品，領略了人族各國之間互有差異的文化，然後便越發地沉默了。
在人族誕生的燦爛文明面前，冥族的這數萬年就像是陷入了一個重複不斷的輪迴，如今冥族的生活方式和冥旦萬餘年前出生之時沒有任何區別，這樣的差異讓他瞬間就能理解了為什麼冥白這麼堅決地要離開冥界。
她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她不曾見過光明。
烏托邦對於永生花的培育已經取得了成效，冥旦便可以有很長的時間留在烏托邦來更加充分地瞭解人族的文化和生活。
她婉拒了許多烏托邦別出心裁的招待，每天待的最多的地方反而是烏托邦的圖書館，常常一坐就坐到閉館。
圖書館裡的人們也不會想到這個喜歡穿著黑袍看起來有什麼怪癖的怪人，會是一位神王級別的存在，烏托邦負責接待冥旦的人，也從一開始的焦北川，換成了和她有更多共同語言的張清河。
儘管邀請冥旦到現世訪問的邀請是陸川發出的，答應冥旦這次過來也是陸川親自去冥界推動達成的，不過總的來說，冥旦的到訪和陸川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陸川深陷在神界行動之中的狀況也不會影響到烏托邦和冥族之間的交流。
天選之殤和備戰神界的工作優先順序無疑是最高的，陸川連人帶分身的忙成這樣，不僅是資訊部的工作被迫放下，原本在工作計劃中的拍戲和出差自然也都只能暫時擱置了。
除了陸川原定的工作，受到影響比較大的還有剛剛開學的姜沫，十來天的時間裡她只見到了陸川一面，即便是之前陸川出差的時候，也沒有這麼誇張的頻率。
原本她經常會在放學之後路過資訊部和陸川一起回家，晚上也會在陸川家裡混上一頓，現在連面都碰不上，微信訊息也經常過很久才有回覆，這都讓姜沫很不習慣。
更何況這段時間姜沫正在跟陸川鬧彆扭呢，鬧彆扭當然不是因為陸川連續加班不回來，主要的原因還是在陸川在倚天屠龍記裡面的吻戲。
在後世的藍星，對於演員為藝術獻身這個事兒，別說是吻戲，就算是更加激情一些的情感表達也是常有的事，更何況他這還不是真啃，只是借位而已。
但對於自幼在這個世界長大，並且也是第一次接觸電視劇這個東西，當她看到陸川在電視裡跟女演員啃到一起的時候，年輕的姜沫受到了極大的精神震撼。
這個狗男人髒了！
於是在陸川微博官宣自己將會出言仙劍奇俠傳的時候，馬上就收到了來自小姑娘的致命發問，這回還啃不啃了？
這要陸川怎麼說呢，仙劍的遊戲都已經發布了，不僅要啃，還偷看人家洗澡，還要洞房呢。
姜沫聽到隔壁屋突然有了動靜，還以為有誰偷偷潛入進來了，開啟門一看才發現是陸川回來了，眼裡瞬間露出了驚喜的亮光，馬上又偏過頭去不看陸川了，跟林清影問了聲好。
小姑娘帶著醋意的小性子，如果李倩知道了肯定又要和她來一次母女交心。
她不跟陸川打招呼陸川也渾不在意，若無其事地朝她招了招手，“沫沫，吃過了嗎，我都快餓死了，從外面帶了點吃的回來，一起隨便吃點唄。”
這會兒都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姜沫當然是已經吃過了，要說是再吃一點夜宵又有點太早了，不過她都好幾天沒見到陸川了，就是不吃也想過去坐坐。
陸川確實是餓慘了，吃起東西來狼吞虎嚥的，一邊吃一邊跟姜沫講兩句自己在神界的見聞，以及目前扯旗造反的程序。
姜沫都跟著過來了，小情緒自然也是收了起來，她託著下巴聽陸川吹噓，那些故事都離她太過遙遠，就像是在聽一本小說似的。
這幾日在鬧著彆扭，陸川又忙來不及回微信，姜沫剛進入高中發生事情和全新的體驗也都沒有來得及跟陸川分享，說著說著兩人便發現彼此的話題很難交匯到一塊去。
神界的傳說和校園的生活，兩人之間隔著一張飯桌，故事的距離卻像隔著銀河。
陸川發現了這個問題，很快便不動聲色地切換一個話題，他的工作裡也並不都是神界這麼高階的東西，像拍戲這類的話題就和大家的生活還比較接近，最近宣傳部也有一些拍攝工作到烏托邦大學乃至高中去發掘合適的演員。
於是他便問姜沫對拍戲有沒有興趣，要不要偶爾去客串玩玩，她從小就在姜濤和李倩面前裝乖寶寶，說不定也是挺有天賦的。
當然，吻戲還是別體驗了，主打的就是一個雙標。
姜沫對拍戲的興趣一般，不過對於藉著這個話頭提議陸川同學多守守男德，不要和那麼多漂亮姑娘啃來啃去的，而陸川同學則是信誓旦旦的表示以後所有的吻戲他都會盡量考慮用替身。
話說，分身應該也算是替身的一種吧？
姜沫陪陸川吃完飯，便說自己還有作業要回對門去了，萬一李倩打影片電話回來查女兒的崗，被抓個正著，清清白白的關係都不好解釋了。
她還沒站起身，陸川的臉上突然一變，嘆了口氣也站了起來。
元氣潮汐結束了。
...
“有多支天神衛在西苑遇襲...全軍覆沒？還疑似有天神衛反叛...宙煌？就是西苑那個宙煌嗎？”
陸長生端坐在神威殿中，聽著天神衛的統領向她彙報西苑最近出現的特殊情況，忍住了心中的些許激動。
叛了，終於有神祇第一個叛了。
這是什麼！這是大澤鄉的陳勝吳廣，這是黃花崗上的第一槍，這是黑暗之中的星星之火！
有了第一個，第二個還會遠嗎？到時候神界遍地舉起反旗，天神殿疲於鎮壓，嘖嘖嘖...
天神殿還是太強了，得把天神衛想辦法再送掉一些。
不過怎麼又是宙煌，會不會太巧了一些？
陸長生不由得想起上次無罪來找他時的描述，那是他第一次聽說宙煌的名字，當時他就懷疑這個宙煌是不是跟陸川有關係。
他審問了那麼多的神祇，對她們的思維和秉性有了非常深入的瞭解，雖然說天神殿確實是下發了針對宙
煌的追殺令，但神族應對天神殿的追殺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本身上位神的機動性就很高，想要逮住她絕非易事，最最極端的情況下，宙煌也還可以分出分魂，以其他的身份隱姓埋名繼續生存下去。
公開反叛天神殿，便是比最極端的情況還要極端，宙煌這麼做，真的是發自本心嗎？
陸長生用手指扣了扣桌子，心裡思索著如果宙煌的背後真的有陸川的手尾的話，自己應該如何操作去配合他，以及怎樣才能和陸川搭上線。
如果說必須要把宙煌和陸川抓到天神殿才行的話，這支好不容易才有的反叛軍就這麼沒了似乎又有點可惜，要不然，自己親自去一趟西苑？
陸長生一下下扣在桌上的聲音彷彿扣在了天神衛統領的心上，她瞬間就感受到了神王的壓迫感，呼吸都為之一滯。
“是的，殿下，這個宙煌就是原本西苑的上位神，是西苑最早的幾位上位神之一。”
“她的詳細資料，下次潮汐之前送到我手裡。對於這個宙煌，天神衛有什麼計劃嗎？”
“屬下已經做好了準備，調集天神衛目前佈置在西苑的精銳力量，以宙煌目前所在的位置形成包圍圈，逐漸縮小範圍將她困住，最終一舉成擒。”
什麼垃圾主意，這特麼不是廢話嗎？陸長生心裡無語地吐槽道，臉上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你是不是覺得，宙煌只是一個上位神，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天神衛之前的損失，只不過是因為掉以輕心？
這可是神界有史以來第一次有上位神公開反叛，如果不能迅速地將她滅殺在萌芽之中，其他心存歹意的小賊豈不就會從中獲得鼓舞？”
統領頭也不敢抬，心裡也在暗罵陸長生的喜怒無常，都已經調集西苑的全部力量了，還叫掉以輕心？還能怎麼再迅速？
“你真的覺得僅靠目前在西苑的天神衛，就一定能拿得下能從無罪兄長手中逃生的宙煌嗎？”
那統領心中微微一喜，心想莫非無妄殿下的意思是要將更多的天神衛交給她來率領？
“回稟殿下，小神也不敢說有萬全的把握，但小神一定會竭盡全力...”
“我不需要你的竭盡全力，我要的是萬無一失。”陸長生粗暴地打斷了統領的話，
“鎖定宙煌的位置，我會與你同去，這次由我來親自出手，看那宙煌到底能有什麼本事，膽敢叛我天神殿，殺我天神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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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果然人好多，明天更新依然是晚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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