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的忙碌狀態一直持續到了出發之前。

他被駱博文抓去資訊部幫忙做了兩天產品設計,又被金南宙抓到軍事部和戰狂們切磋了一頓,餘歡沒有回來,霍長歌又出差了,他還去第一大學幫餘歡代了一次課。

做產品設計的電腦軟體肯定是沒有的,陸川只能拿紙筆來畫,除了手機上的產品需求,駱博文也毫不見外地讓陸川幫忙把電腦上的幾款辦公軟體給設計一下。

畢竟資訊部新招的其他程式設計師也沒見過office全家桶,光靠其他人的口頭描述,做出來肯定會有偏差。

上一次在軍事部的簡單切磋陸川就已經留下了些許名頭,再加上烏托邦隱約有傳聞陸川悟了劍道,因此軍事部傳出了一則謠言。

傳言裡陸川在穿越之前其實是藍星華國龍組的特種兵,而且是古武劍派傳人,常年在生死之間遊走,劍法基礎雄厚。

要不然怎麼解釋他才來了這個世界短短几個月時間,就以靈動之境悟了劍道。

因此這一次被金南宙逮住,陸川在軍事部又是遭遇了一頓臭不要臉的車輪戰。

在大家把實力壓制在靈動境,又不主動開掛的情況下,陸川在同階很難落敗,但烏托邦的軍事部也不是吃素的,這次出來對戰的都是高手,而且軍事部悟了道的人也多的是,陸川最終打出了3勝4平1負的戰績,那一場落敗是碰到了一位名叫杜朗的兄弟,這哥們操著盾牌,反應同樣很快,撞得陸川七葷八素,最終敗下陣來。

陸川下了場才知道杜朗並不是專職的盾戰士,他在下面觀察了陸川半天,找到了陸川的弱點,最後上來k頭。

但陸川輸的也相當服氣,大家都是天才,陸川想要同階無敵可沒那麼容易,而這種高質量的戰鬥對陸川來說非常的暢快,陸川也從中領悟了許多,特別是輸掉的這一局。

餘歡是他在劍道上的領路人,但他不能完全沿著餘歡的劍道走,餘歡有金手指可以斬破一切,而陸川不行,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要更快更犀利。

儘管繁忙,陸川還是有任務的正事要做,他和隊員們開了兩次會,把家長們贈送的符籙分發了出去,以及去財務部批了經費,兌換了一大批的物資。

根據程冠學這次別緻的思路,他們先是從物資兌換處兌換了大量的材料,然後去找張三問請他幫忙搓了一架小型的私人飛機。

接著又找了烏托邦最有名的服裝設計師,同時也是超凡陣法師楊秋,給陸川、唐晨和魯墨這幾個不常出外勤任務的人制作了篆刻陣法的甲衣和法袍。

這些東西都是兌換處拿不到但是又很實用的東西,而張三問和楊秋自然很樂意用業餘的時間幫他們的忙,也算是間接地參與了對這個專案的幫助。

兩次會議都開的比較簡短,大家都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跟陸川這邊沒有明確的進展有關。

和上一次尋找定風波不一樣,上次他們在出發前就大致知道了目標的方位,很快就注意到了無定齋,但這次他們要尋找的意識體更加抽象,也更加難以尋跡。

幾天的情報收集和占卜下來,關於任務的目標地點卻沒有更加清晰,寒夜城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城市,烏托邦在當地也沒有情報人員,而陸川的占卜也接連受挫,目標不在城裡,也不在宗門內,不在海島上也不在深海里。

於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笨方法,先佔卜出了在寒夜城的北面,至於更詳細的內容,或許他們要到了那邊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令他比較意外的是,林玄野跟大家相處的都挺不錯,特別是唐晨,一口一個爺爺,看上去比林清柔待他還要親熱。

而沒有了林玄野這個最大變數之後,團隊整體的氛圍也比陸川想象中要好許多,焦北川本身就是一位談話大師,金南宙和唐晨又是一大一小兩個氣氛王。

吳小冉雖然是個腐女,但有長輩們在場的時候,卻總是掩飾得很好,表現得像一個乖乖女,魯墨看起來對吳小冉好像有一些好感,可憐的孩子。

王玉龍和魯墨稍微熟悉一點之後也發現兩人雖然平時不愛說話,但其實都是悶騷的補刀型吐槽怪,特別是魯墨,在吐槽的時候還會引經據典,根據xxx書籍記載巴拉巴拉,懟的人啞口無言。

良好的團隊氛圍讓陸川安心了很多,程冠學跟他念叨了好幾次,這陣容配置,殺個弱點的神祇肯定沒有問題。

不過這一次任務至關重要,陸川肯定不會給他節外生枝的機會,一切目標還是以穩定順利地完成任務為主。

一直忙活到週四晚上,陸川整理完文件又跟程式設計師們開了會,這才離開資訊部回了科學部,明天就要出發了,總得跟自家老闆說一聲。

“飛機已經給老金了,是明天早上八點出發吧?”

張三問躺在自己辦公室的躺椅上,陸川走進來的時候,辦公室的天花板開啟著,可以看到璀璨的星河。

“嗯,景從雲下週一就生日了,還是得早點過去,本來是打算週末過去的,沒想到武國這麼快就和景國達成了議和,焦叔那邊的計劃就有了變化,我們正好一起過去.”

武國這一次比烏托邦預料中的動作要快很多,景國沒有承認戰敗,自然不會有任何賠款,抓到的俘虜也沒有放歸,這樣的條件按照烏托邦對武國的瞭解,他們是不太可能答應的。

然而武國沒有糾結沒有猶豫,也沒有在談判時過多地糾結顏面,忍氣吞聲和景國達成了和談。

於是烏托邦決定提前讓焦北川等人先去景國,藉著慶生的名義順便和合作事項談下來,加深一下兩國的合作關係。

“這次出去任務雖然重要,但還是安全第一,必要的時候啟動項鍊自爆也要逃回來.”

張三問指了指陸川脖子上的“自動反補機”,“明天早上我去機場送你.”

“希望明天早上機場人不要太多.”

“不用壓力這麼大,輕鬆點,就當是去景國旅遊了。

三十本來想跟你去,我給它關家裡了,不好好修煉整天想著出去浪.”

張三問明天去機場既是送陸川,也是擔心三十趁機偷跑,想著即便它從家裡逃出來了,也能在機場截住它。

“您也是,工作慢慢做,專案這麼多哪能一下子乾的完.”

陸川走到張三問身後,上手給老闆捏捏肩膀,他當然不會什麼按摩技巧,捏也是瞎捏,重在表達親暱和心意。

“哪有您這樣的修行者,幾個月過去一點元氣多沒多,還降了.”

“我又不上戰場打架,要這麼高境界有什麼用,能拿來加快一些大家的進度,比修行管用.”

張三問無所謂道,他看得很清楚,修行不是他的興趣所在,有個超凡的境界掛著,也是為了很多事情方便一些。

“對了,過陣子修遠就要生日了,他的實驗順利的話,你馬上還得開始再做下個孩子的出生時間占卜.”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11月也要走近尾聲了,寧修遠馬上就要滿16歲,到時候還是會由張三問來執行定風波的操作。

這會是烏托邦第一次使用定風波來阻止穿越,物件又是寧輕侯的孩子,儘管準備工作也已經做得很充分了,但陸川心裡還是會為張三問捏一把汗。

萬一老張手一抖,那可是要出大問題的。

陸川心裡一直都不贊成張三問接下這個活,張三問在這件事上又好像看得不那麼清楚,這攤子沾手上,以後想甩掉可就難了。

“好的老闆,我這邊具體方位的確認也遇到了困難,在沒去木平郡之前,也可以抽出來先忙這邊.”

張三問感覺到了陸川的情緒變化,也沒再說什麼,只是輕笑著拍了拍陸川在他肩膀上生疏按摩的手。

“早點回去吧,明天要起早,早些休息.”

...“爺爺,清柔怎麼都不來送送我...啊不是,怎麼不來送送您啊?”

唐晨坐在飛機上,頭還在往舷窗外看,一邊跟身邊的林玄野搭著話。

“她要上學的嘛,你們這陣仗搞得挺大的,出去一趟怎麼還這麼多人來送.”

林玄野早上剛到機場差點被嚇一跳,幾十位超凡神通圍在這麼小一個地方等著,即便是他兩百多年見多識廣,也沒見識過這陣仗。

“正常正常,咱們這是s級任務嘛,規格高一點很正常.”

唐晨厚著臉皮瞎說,他其實也是第一次做s級任務,早上在機場看到幾乎所有的大佬都在,目光殷切地看著他們,他也心虛的很。

陸川靠在椅子靠背上,熟練地套上眼罩,佈置了一個小的隔音禁制,進入免打擾模式。

來這個世界幾個月裡飛機都坐了好幾回了,平均每個月都要飛一次,比在藍星時候的頻率還要高。

從烏托邦到景國都城青鄄的距離比前兩次從北寧城和豐肅郡回烏托邦都要遠,他們今天出發得很早,實際抵達的時候應該也差不多是傍晚了。

他們團隊上了飛機的一共是十個人,餘歡已經提前從龍川城撤離,前往景都等待和他們會和。

機艙裡的人有些多,他們今天是跟著外交部的使團一起去景國,使團是焦北川帶隊,除了焦北川之外還有許多外交部的員工,外交部最近也在第一大學招了一批實習生,這次出使景國也帶上了很多的年輕人。

儘管陸川不想要太多人來送行,但早上烏托邦機場還是圍滿了人,家長們殷切地圍著他,口中說著祝福順利的話,恨不得往他兜裡再塞點東西,應對這些反倒讓陸川有些疲累。

祝福的話這兩天陸川聽了太多了,他想起昨晚從科學部回去之後,得知他臨今天要出差的姜沫也提前到502來送別。

小姑娘有些不習慣,這一週的時間裡,霍長歌接到了臨時任務出差了,姜濤也要帶新兵拉練,要在外面待一兩週時間,陸川本來說是週末出發,現在也提前了,而且歸期未定。

她大概能猜到陸川要去景國做什麼,她也知道陸川很厲害,在烏托邦有很多人有事情想要請託他,他甚至可以去烏托邦第一大學以代課老師的身份講課。

而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送上自己的祝福,希望陸川出差的工作順利,平平安安早去早回。

飛機很快就衝上了雲層,機艙裡許多外交部的新成員都沒有坐過飛機,不自覺地發出驚歎聲。

時間很快就流逝過去,等到程冠學推了推陸川,陸川摘下眼罩重新睜開眼睛時,飛機已經準備要開始降落了。

十一月末的景國和烏托邦完全處在兩個季節,烏托邦的氣溫還沒有很低,大家在街上穿的還是長袖外套,而景國這邊儼然已經入冬。

陸川在出發前就聽餘歡說,這幾天青鄄下了第一場雪,不過武修不怎麼怕冷,楊秋新做的衣服也有控溫的小陣法,因此他也沒打算換上厚衣服。

不過機艙裡還有一些外交部的普通人,他們就得要換上提前準備的棉衣,以免溫差過大驟然著涼。

焦北川飛過幾趟景國,景從雲也早就在都城郊外劃了一片空地,專門用來讓烏托邦的飛機降落,如果以後要新建機場,大機率也是在這邊空地上。

飛機一落到地上,陸川便看到餘歡,他身邊站著不少人,看上去都是景國的官員,人群裡有一位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也跟餘歡站在一起,看到飛機降落顯得格外激動。

陸川一行人便走出了機艙,還沒走下舷梯,那青袍男子便飛了過來,熱情地給了金南宙一個熊抱。

“老金!我的好兄弟,我們有好些年沒見了吧,我真是想死你了我的好兄弟啊!”

金南宙也有些無奈了,要是平時他早就一巴掌朝這張臉呼過去了,但現在下面站了一片景國的官員,是嚴肅的外交場合,他作為烏托邦代表團的一員,也不能當眾失儀。

“是很多年沒見了老趙,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吶.”

這名青袍男子自然就是趙無涯,他前段時間聽說金南宙這次會跟焦北川一起出使景國,樂得他連夜嘿咻了好幾個小老婆。

自從他被天武帝打掉了一條命,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到怎麼從烏托邦那裡重新騙一張不滅之軀來,這次金南宙來景國,他就是跪在地上求,也要求這位老兄弟再給他一條命。

“你難得來一趟景國,這麼多年的兄弟,今天你說什麼都得跟我走,讓我給你接接風.”

趙無涯用力地拍了拍金南宙的背,然後鬆開,金南宙正要拒絕,趙無涯的目光就落到了陸川身上。

陸川聽到金南宙喊老趙便猜到了這人是趙無涯,此刻也有點尷尬,畢竟銅幣哥可能對人家做過一些變態的事,而對方也隔空對自己下過殺手。

“趙叔你好,我是陸...”“原來你就是陸川吶!”

陸川分明看到趙無涯渾身一緊,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怪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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