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陳思蘭深吸一口氣，堅定道：“離.”
“媽媽，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你的.”
張嘉慧堅定地看著老媽，“生活費的事情你不用擔心，老爸要是不給你了，我的生活費可以分一半給你.”
陳思蘭聽了女兒這話既感動又好笑。
她開口道：“放心啦，你的錢你自己收好就行了。
你媽還不至於那麼沒有用，離了婚飯都吃不上.”
她這些年也攢了些存款，雖然不多，但是短期內生活還是沒問題的。
“反正你要缺錢就跟我說.”
張嘉慧腦海裡回憶著自己這些年寫同人文掙到的錢，雖然也不多，但是攢攢給老媽當學費應該還是可以的。
畢竟自考的學費是可以分期繳納的。
“知道啦，小富婆.”
陳思蘭捏了捏她的臉，臉上滿是替她驕傲的笑。
有了女兒的承諾，陳思蘭安心多了。
第二天張友松看到老婆，以為她會服軟道歉，沒想到她居然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完全把他當成了一陣空氣，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頓時急了。
他衝到兒子房間，把他從床上拽了起來。
“不是說去勸你媽麼，怎麼還不去？”
張嘉亮還在睡夢中，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他擺了擺手打著哈欠道：“晚點，晚點再說.”
“麻溜點，趕緊的，一個大男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覺，也不看看都幾點了.”
張友松心裡著急，哪裡還肯讓他賴床。
“知道了.”
張嘉亮聽到老爸這個不耐煩的聲音，睏意頓時消失。
他聽話的坐起身，打了個哈欠，雙目無神地坐著。
“愣著幹嘛！”
張友松見他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這就去這就去.”
張嘉亮抓了抓自己亂成了雞窩的頭髮，從床頭櫃上抓起了眼鏡戴上，踩著拖鞋去了老媽的房間。
“篤篤篤.”
他敲響了老媽房間的門。
“什麼事？”
張嘉慧不耐煩道。
“媽，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
張嘉亮小心翼翼地措辭著，老媽現在的脾氣可不好，他得悠著點才行。
“怎麼那麼多事.”
張嘉慧摔下了筆，起身跟二哥開門。
她抬頭看向了門口的張嘉亮：“趕緊說吧，我還有很多試卷要做的.”
“媽，你真要跟我爸離婚啊？”
張嘉亮可不敢繞彎子，直接問了出來。
張嘉慧想到了昨天老媽斬釘截鐵地回答，點了點頭。
“沒錯，我們要離婚.”
“媽，你怎麼能跟我爸離婚呢？”
張嘉亮沒想到一個晚上過去了，老媽的氣還沒消，居然還這麼堅決的要離婚。
“為什麼不能離婚啊？”
張嘉慧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的二哥，“這都什麼年代了，過不下去就離唄.”
見她說得這麼輕巧，張嘉亮有些生氣。
“什麼叫過不下去就離唄，你當這是過家家麼.”
“這是我的婚姻又不是你的，你著什麼急啊？”
聽到他這話，張嘉慧也來氣了。
“我……”張嘉亮發現他又被老媽懟得無話可說了，他只好強行轉移話題，“我這還不是為了慧慧好.”
張嘉慧一聽這話就樂了，為了她好？她倒是要聽聽看他要說些什麼。
“關慧慧什麼事？”
她開口詢問道。
“慧慧現在正是高三的關鍵時期，父母離異對她會造成多大傷害你不知道嗎？再怎麼樣也要等慧慧高考結束了再說吧。
你沒看新聞嗎，好多高三學生因為父母離異成績一落千丈，還有接受不了的都跳樓了呢.”
張嘉亮振振有詞道。
“我問過慧慧了，她說支援我的決定.”
張嘉慧簡截了當地回答了二哥的問題。
張嘉亮徹底被噎住了，老媽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比起貌合神離整天吵架的父母，她寧願看我們分開.”
張嘉慧藉著老媽的嘴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張嘉亮沉默了。
他開始思考起了老媽這番話，把老媽和老爸強行捆綁在一起，真的合適嗎？“行了，大人的事你少管.”
張嘉慧擺擺手，示意二哥離開。
她不由慶幸現在是自己在老媽的身體裡，不然換做老媽本人，聽了二哥這些話，肯定就會動搖了。
張嘉亮失魂落魄地從老媽房間離開了，客廳裡假裝看電視的張友松一看到兒子出來立刻看向了他：“怎麼了，你媽知道錯了嗎？還敢不敢提離婚了？”
張嘉亮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把老媽的話告訴他。
見他沒說話，張友松又道：“行了，你告訴她吧，既然她誠懇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我就原諒她了。
不離婚了.”
聽到老爸這話，張嘉亮知道自己不說實話是不行了。
他的眼神落到了老爸身後的沙發上，他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不是的，老媽說她想清楚了，要離婚.”
“想清楚了就好，想清楚我們就好好過日子……”張友松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兒子說的是什麼。
他“蹭”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媽說要離婚？”
“是的.”
張嘉亮艱難地點了點頭，“而且態度很堅定.”
張友松沒想到老婆這一次居然是鐵了心的要跟他離婚，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怒氣衝衝地走到了陳思蘭的房間門口，大聲咆哮：“陳思蘭，你真的要跟我離婚嗎？”
張嘉慧才做了兩道題，又被打斷，此刻也很生氣。
她非常理解老媽的心態了，這必須得離啊，一天天的太耽誤學習了。
她憤怒地回覆道：“對，什麼時候去民政局辦手續？”
張友松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倔強，恨恨道：“現在就去.”
張嘉慧不知道老媽把證件放哪裡了，而且辦手續的事情還得提前跟老媽溝通一下，看看婚後財產應該怎麼分割。
於是她拒絕了他的提議：“現在沒空，明天去.”
張友松聽到這話就放心了下來。
她拒絕了，說明她還是不想去的嘛。
他扭頭看向了聽完全程的兒子，倨傲地抬起下巴道：“看到沒，你媽壓根就不想離婚，她就是死鴨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