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衚衕,第九號。

這是一間挺幽靜的小院。

三井六郎的確是住在這裡的,他也的確是島國駐軍的一個參謀,只是因為違反紀律,所以說被勒令在家反省。

他因為覺得不服,是長官故意打壓自己,所以說就沒有再去軍隊,而是一直都在城裡面吃喝玩樂,逍遙快活。

這不,剛剛從戲院出來的他,手裡拎著的是半隻燒雞和一壺酒。

“砰!”

一腳就將院門踢開的他,都沒有去關門,便直接晃晃悠悠的走進房間來。

當房門關上的瞬間,院門同時也被紫無雙關上。

“八嘎,你是什麼人!”

三井六郎猛的看到眼前突然出現一道身影,驚呼的就摸向腰間,剛想要掏出來手槍,就被一腳狠狠地踹過來。

猝不及防之下的三井六郎,直接就飛了出去,重重撞到牆上,然後滑落下來。

排山倒海般的疼痛從胸口傳來,他臉色慘白,張嘴大口大口的喘息。

手槍也被奪走。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三井六郎憤憤地問道。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三井六郎是吧,你這個軍事參謀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可以拿來抵命!”

“要是沒有的話,我現在就會將你給斃了!”

楚牧峰沒有遮遮掩掩的意思,抬了抬手中的槍,很直接地問道。

“納尼!”

剛想要再牛逼哄哄說話的三井六郎,碰觸到楚牧峰殺氣騰騰的雙眸後,到嘴邊的話語趕緊咽回去。

“你……你們想要什麼有價值的情報?還有我已經不是軍事參謀了.”

“現在不是,以前是啊。

你這軍事參謀剛被擼下來,又沒有多長時間,所以我相信你們島國軍隊的佈防圖你應該是有的吧?”

“說說吧,我只要這個.”

楚牧峰不緊不慢地道。

“軍隊佈防圖?”

三井六郎頓時瞪大雙眼,略帶幾分驚恐地說道:“你們是華夏的特工吧?”

“咔嚓!”

楚牧峰沒有回答的意思,走上前來,毫不客氣地將三井六郎的左手掰斷。

看看對方滿臉痛苦之色,他漠然說道:“你最好別大聲喊叫,不然我會將你的舌頭割掉.”

剛想要痛聲喊叫的三井六郎一下就閉上嘴。

但那股疼痛卻是不斷襲來,他的額頭佈滿汗珠。

“我真的是沒有佈防圖,就算有,也是以前的舊的.”

三井六郎的話有些鬆動。

“楚哥,讓我來審問吧.”

紫無雙低聲說道。

“不用!”

楚牧峰直接揮揮手,“你在外面等著就成,只是審問這件事,我還是能應付得來的.”

“好!”

十分鐘後。

當楚牧峰走出房間時,手裡已經多出一份佈防圖,至於說到三井六郎自然是被清理掉,這樣的隱患是斷然不能留下。

房間也被製造成搶劫的局面,到處都是散落的衣服,所有的錢財都被拿走,任誰來看,都不會覺得這和軍事情報調查局的行動有關係。

“這份佈防圖是真的嗎?有用嗎?”

紫無雙忍不住問道。

“有沒有用暗中調查下就能知道,走吧,咱們這就去直隸城.”

“好!”

……直隸站。

陳言稼是心急如焚,嘴上都起了火泡,想到被總部不斷催著去搜集情報,而自己這邊卻是一事無成就感覺非常著急。

但著急也沒用啊,在這種戰雲密佈的情況下,你想要找到日軍的重炮陣地,無疑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

“佛眼那邊還是沒有訊息嗎?”

陳言稼冷聲問道。

“沒有!”

朱慶偉想到這事也是感覺有些無奈,“咱們已經發出了指令,但佛眼那邊還是沒有訊息傳來,只能說明他那邊是沒有辦法做事.”

“這樣的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畢竟是身份特殊,是要跟隨著日軍的部隊行動的.”

“可咱們耗不起啊!”

陳言稼在辦公室中來回走動,“誰都知道戰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誰都將希望寄託在咱們身上.”

“可問題是咱們只是一個情報蒐集機構,又不是說是萬能的,是什麼事情想到就能做到。

要是這事這麼容易的話,別人怎麼不去做呢?”

朱慶偉也是唉聲嘆息。

“說的就是,總部那邊只是一道命令下來,咱們就要跑斷腿去做。

咱們只能是做成這事,做不成就是這樣那樣的責罰,他們難道說就看不到咱們的辛苦嗎?”

“站長,就這事,我感覺是夠嗆能完成的,畢竟佛眼那邊都沒轍.”

這就是問題關鍵。

佛眼都沒戲,他們更是束手無策。

“咚咚.”

就在這時有人從外面敲門。

“進來.”

“站長,楚隊長來了.”

“什麼?”

陳言稼趕緊起身往外迎去,楚牧峰已經是推門進來。

“楚隊長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在北平城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我以為你會遇到危險呢.”

“現在看來,吉人自有天相,你回來就好.”

陳言稼衝著朱慶偉就說道:“去,趕緊去給總部唐處長髮一封電報,就說楚隊長已經安全回來.”

“是!”

“不急!”

楚牧峰擺擺手,阻止住這事後冷靜的說道:“陳站長,我有事要和你談,讓他們都先出去吧.”

“都出去!”

等到辦公室中就剩下兩人的時候,楚牧峰就將那份佈防圖拿出來,交給陳言稼後肅聲說道。

“陳站長,我現在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去落實這個,你是直隸站的站長,對這座城池附近的地形應該比較清楚,你來看看這份佈防圖有著多少的可信性?”

什麼?佈防圖!陳言稼是真的懵神了,他做夢都沒想到楚牧峰竟然能搞到這種機密情報。

微愣過後,趕緊拿起佈防圖就開始研究起來。

“楚隊長,這份佈防圖和我們之前得到的情報,有些是能夠印證的,但有些卻是不能的。

不過我現在就安排人去調查這事.”

“要是說那邊真的是防範嚴密的話,最起碼說明那裡很有可能就是安置重炮的地方,您說對吧?”

“對,這也是我讓你做這事的目的。

趕緊去印證,印證之後就將這份佈防圖即刻交給前線總指揮部。

甚至現在就能佈防圖交給去,讓他們那邊也幫著印證.”

楚牧峰說道。

“是!”

陳言稼拿著佈防圖,感慨的說道:“楚隊長,我這邊是想方設法的都沒有辦法找到這個佈防圖,沒想到你那裡竟然這麼快就辦成這事.”

“還是你厲害,我不得不佩服。

等到這張佈防圖確認後,你就算是立下了大功勞.”

“功勞不功勞的以後再說,能讓咱們這邊少死幾個人比什麼都強.”

楚牧峰一針見血的說道。

“對!”

陳言稼點點頭。

“你覺得這場戰爭什麼時候能打響?”

“我覺得快了!”

陳言稼想到自己蒐集到的情報就沉聲說道:“日軍那邊已經是完成了軍隊佈局,他們的武器裝備也都裝配齊全,尤其是每個聯隊都是緊鑼密鼓的備戰,這說明他們的作戰命令隨時都會下達.”

“這事最鬱悶的地方還在於,咱們不能說下達攻擊令,只能是被動的防禦。

能防禦住就算是不錯的,怕的就是像北平和津門一樣,一敗千里.”

“真要那樣,直隸城是肯定會被日軍佔領的,日軍也就擁有了在華北平原說話的資格.”

一語中的。

直隸城關係的可是整個華北平原的歸屬,佔領這裡就意味著日軍撬開了整座華北平原。

那時候的北平城和津門城,北面有偽滿洲國保護,南面又被日軍統治,誰還能撼動這兩座城市?又有誰敢冒著被全殲的危險在這兩座城市中興風作浪呢?“給直隸站的弟兄們提前說下,城中要是說發現有誰敢通敵叛國,我准許他們先斬後奏。

值此危險之際,誰都不能攪亂社會秩序!”

楚牧峰肅聲道。

“是!”

擁有著尚方寶劍的楚牧峰,對這事是能下達命令的。

吩咐下去這事後,楚牧峰就回到臨時住處,閻羅中隊的人也都被安頓好,直到這時候他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才算是放鬆下來。

他真的是很緊張。

自己帶著閻羅中隊出來,就要帶著他們回去。

雖然說打仗沒有不死人的,但要是說能儘可能的保住有生力量,他是不會想要有誰戰死。

常懷遠那邊已經死掉那麼多人,自己這邊就都安然無恙的活著吧。

“隊長,唐處長電話.”

差不多十分鐘後,楚牧峰剛簡單的洗漱了下,霍西遊就站在門外說道,楚牧峰即刻走出去,前去接聽電話。

“處座,我是楚牧峰.”

“牧峰,你現在就講講北平城的經歷,局座也在,你儘可能的說詳細點.”

唐敬宗說道。

“牧峰,說吧!”

戴隱的聲音傳來。

“是,局座.”

聽到戴隱的聲音後,楚牧峰就沒敢遲疑,果斷的將這次行動暴露的經歷說了出來。

聽完整件事情後,戴隱沉聲說道:“這件事你做的很對,像是陳正文這樣的賣國賊就該處死.”

“你能帶著閻羅中隊的人安全撤離,已經是殊為不易.”

“局座,那份軍防圖我正在讓陳言稼落實,至於說到是不是真的,要等到驗證後才知道。

我想的是,要不要將這份佈防圖交給前線總指揮,這樣他們也能做到借鑑甄別.”

楚牧峰跟著說道。

“交給他們?”

戴隱稍微停頓了下後說道:“這事不急,還是等到落實後再說,你現在交過去,沒準還會影響他們的判斷,那就得不償失了.”

“是,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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