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份名單在,楚牧峰就能做成很多事情。

那些被策反的人不管你們有什麼樣的理由,既然決定了當了賣國賊,那麼現在就是必須要清理掉的,否則留著你們就會給不久的金陵保衛戰造成傷害。

三井四郎說著。

楚牧峰聽著。

很快楚牧峰就掌握了很多有價值的情報,等到三井四郎說的差不多的時候,他口乾舌燥的抬頭問道。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能饒我一命嗎?”

“你是不是還差個最重要的沒說.”

楚牧峰瞥了對方一眼,淡然問道。

“什麼?什麼沒說?”

三井四郎有些懵神。

“資金!”

楚牧峰挑起唇角,一字一句的問道:“想要做成這樣的事情,你們是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援,可你剛才的話語中惟獨沒有提到資金來源.”

“你不要給我說,只是憑你區區一個綢緞鋪就能夠維持,你們的資金是肯定會從特高課總部那邊撥款的是吧?”

“是的!”

三井四郎對這事沒有藏私,趕緊倒篩子般的說道。

“所有的資金都是從一家車馬行流出來的,這家車馬行應該是和銀行有關係,但這個關係我卻是不清楚的.”

“每次的資金都是瓷都從車馬行取出來的,我只知道這點.”

“哪家車馬行?”

“魏武路上的順成車馬行.”

“順成車馬行?”

楚牧峰將這個記住後又問了三井四郎幾個問題,確定他是真的將所有東西都倒出來後,這才慢慢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緊不慢地說道。

“三井四郎,你這種態度就是不錯的,我要的就是你的配合,放心吧,我會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謝謝!”

三井四郎連忙感謝道。

既然都選擇了低頭,那麼就要將腦袋低的誠意十足,要不然前面的低頭豈不是說做了無用功?這點三井四郎做的很好。

楚牧峰轉身離開審訊室。

辦公室中。

“科長,有這份名單在,咱們的任務就算是成功了,那個瓷都就算死活不開口,也沒意義了.”

西門竹樂呵呵地說道。

“是啊,現在是能和局座聯絡了!”

楚牧峰說著就揮揮手,西門竹識相的離開。

電話第一時間被接通。

那邊的戴隱正在忙活著很重要的事情,整個人是焦頭爛額的很。

自從軍統局搬遷到山城後,各項工作都是百廢待興,哪裡像是之前在金陵那樣如臂所指。

千頭萬緒都要從頭做起。

唐敬宗,魏師碑他們都在辦公室中坐著聆聽差遣。

“敬宗,你們情報處務必要將山城的所有敵特間諜都給篩選一遍,我要求在這山城的地面上,不能出現任何一個威脅到領袖的組織.”

“是!”

“師碑,你之前是負責處理金陵城留守事務的,要給咱們的人說清楚講明白,即便是戰爭打響,都要做到儘可能的隱藏身份.”

“他們的使命是蒐集情報,是伺機破壞,而不是說拿著槍和那幫小鬼子硬碰硬.”

“是!”

“叮鈴鈴!”

就在這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

龔恭隨手接聽。

很快龔恭嘴中就傳來一道驚奇聲音。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好,我這就給局座!”

正在談話的戴隱聽到這個聲音後,也有些愣神,順勢看過來後,龔恭趕緊將電話筒遞過去,激動的說道。

“局座,是楚牧峰,他說將瓷都抓住了!”

“什麼?”

即便戴隱也不由發出驚歎聲。

這麼快就抓住了嗎?那可是瓷都啊!自己這邊費盡心思都沒有半點進展的瓷都,如今不過是十來天,就這樣落網。

楚牧峰這小子未免也太神奇了吧?知道你抓間諜有一套,但也不至於這樣讓我們驚豔吧?當然,戴隱也知道對方絕對不可能隨便抓個人來領功。

唐敬宗和魏師碑的雙眼也不由看過來。

“楚牧峰,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到底怎麼抓到的!”

戴隱拿著話筒控制著激動的情緒問道。

“是!”

楚牧峰就將自己是怎麼發現和抓捕瓷都的過程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局座,瓷都目前是沒有招供,她表現的很強勢,說我們絕對不會隨便動她.”

“但她的同夥三井四郎卻是將什麼都說了出來,我這裡有一份被策反的名單,裡面有黨國的政要,有一些商人和權貴.”

“雖然說名單的真實性還沒有被驗證,但我相信這個驗證起來會很順利,只要發出一個假訊號,他們只要露面,提供情報就能說明問題.”

“局座,據我所知,這份名單上的有些人,已經到了山城.”

是真的!楚牧峰真辦成了這個事兒。

而且既然有名單在,只要驗證下便知真偽。

“你做的很好,抓緊審問瓷都,看看能不能從她的嘴裡問出來點有價值的情報,這裡面你重點詢問一個人,我要知道他現在的下落!”

戴隱跟著立即吩咐道。

“是誰?”

楚牧峰問道。

“北境!”

戴隱眼中流露出一種濃烈的殺意,緩緩說道:“我要知道北境現在的情況,你必須給我撬開瓷都的嘴問出來.”

“她如果不說,那就沒必要留著,我准許你秘密處決!”

“是!”

楚牧峰恭敬的應道。

儘管說他心裡也很想要知道北境是誰,但卻明白戴隱是肯定不會說出來的。

北境,這應該是一個代號吧?難道說這個人和瓷都有關係?結束通話後,戴隱滿喜色地看向身前,衝著唐敬宗讚賞的說道:“敬宗,你當初真的是給我舉薦了一個好人才.”

“沒想到啊,瓷都這個蟄伏在金陵城十年之久的間諜,在楚牧峰手中,都沒有多久就被發現揪出來,他這種抓間諜的本事簡直就是無人能及啊.”

“這都是局座眼光敏銳,當初要不是局座拍板的話,楚牧峰這小子怎麼可能說加入到咱們的軍統隊伍中來,成為局座的門生.”

“他現在有能有今日的成就,也都是因為您這個恩師教導的好.”

唐敬宗則賠笑道。

這馬屁拍的很自然。

戴隱很喜歡。

原本是頭暈腦脹的他,猛然間碰到這種事情,心情一下就高興起來。

畢竟誰都喜歡聽好訊息的。

“局座,當初要是將楚牧峰給了我們行動處,那現在的行動處也是能大翻身的,要不然現在也不算太遲,我們行動處借調下楚牧峰吧!”

魏師碑語氣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哈哈!”

戴隱指了指唐敬宗,朗聲說道:“那你得問問敬宗,看看人家願不願意被你這樣明目張膽的撬牆角。

我說師碑啊,你這小鋤頭揮動的夠勤快的.”

聽到這話,魏師碑不由撇撇嘴。

“那還是算了吧,就他這樣的小心眼,是不會借調給我的!”

“哈哈!”

幾個人都大笑起來。

在大笑聲中,戴隱衝著唐敬宗說道:“你安排下,等到瓷都的事情結束後,打個報告,申請將楚牧峰的軍銜提升為中校,這也算是咱們給他立下汗馬功勞的褒獎了.”

“是!”

這樣的軍銜委任,即便是魏師碑都挑不出來問題。

你說你有意見,你說你行動處的人也想要成為中校,好啊,拿出來成績,只要你們有成績,我戴隱是會毫不吝嗇的提拔。

有嗎?前面一個閻伯吹就鬧出那樣的亂子,你們行動處不進行自查自糾,還在這裡想要撈取好處,這不是自討沒趣嗎?視線重新轉移到金陵軍統局總部。

和之前相比,心中已經有數的楚牧峰,在處理起來瓷都的事情上就能做到更加遊刃有餘。

戴隱的命令很簡單明確,那就是隻要確定瓷都不會說出來更加核心的情報,即刻斬立決。

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放任離開的!所有危險因素都要扼殺在襁褓中!讓你在金陵城蟄伏十年之久已經是軍統局的羞辱,還想要在被發現後,仗著所謂的身份能活命,那是在做夢。

“走,和我再去見見瓷都!”

“是!”

西門竹跟隨著楚牧峰走向審訊室。

被關押著的田藍此時此刻大腦是混亂的,她想到了很多事情,想到自己要是說能活著,下面該做什麼。

想到自己要是說被即刻處死,自己又該怎麼破局。

能活著,你當她願意死嗎?難道說只能背叛特高課,才能苟延殘喘的換取一命?不能這樣做。

比誰都清楚特高課規矩的瓷都心知肚明,自己要是說現在選擇背叛的話,或許是能僥倖不死,但這之後卻會面臨特高課的追殺。

特高課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叛徒活著。

“三井四郎會將知道的秘密都說出來嗎?他要是說出來,我這邊的堅持還有意義嗎?這個該死的傢伙,未必是能扛住刑訊的.”

“幸好跟隨著三井四郎的人不知道多少核心情報,不然我得操多少心.”

“但這裡始終是軍統局總部,楚牧峰又是兇名赫赫的抓間諜高手,他到底能不能攻破三井四郎他們的心防?”

“城外的特高課總部會不會知道我被捕的訊息?”

……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念頭就這樣一股腦的全都充斥在瓷都的腦海中,像鞭炮般不分前後,噼裡啪啦炸開了,炸的她腦袋嗡嗡作響。

瓷都心緒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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