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國,橋本家族。

橋本隆一猛地將手中電報撕碎,然後一腳踹翻面前的茶几,怒氣衝衝的盯視著坐在對面的男人喝道。

“八嘎!武田半藏,你現在滿意了?橋本隆泰被楚牧峰親自抓獲,落入力行社的手中,你覺得他還有脫身的可能嗎?”

“你是我們橋本家族的合作者,你應該清楚本隆泰掌握著多少重要情報吧?他被抓是我們家族的重大損失!”

“這一切原本是能避免,都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你是我們橋本家族的罪人!”

“罪人?”

已經安全回國的武田半藏聽到這話,無所謂地挑了挑眉角,看向橋本隆一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屑。

“橋本君,刺殺楚牧峰的事不是我指使的,也是橋本隆泰自己想做的。

這事從頭到尾都是他在負責,你怎麼能說他被抓,就是因為我呢?”

“總之你不可能置身事外,你要為此負責!”

橋本隆一近乎咆哮道。

“橋本君,隆泰被抓,我也感覺很難過,畢竟他是我的朋友。

但咱們在這裡吵架能解決問題嗎?不能,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怎麼營救!”

武田半藏神色平靜地說道。

“哼,營救?說得倒是簡單,你覺得可能嗎?”

橋本隆一嘆了口氣,回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

“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武田半藏嘴角浮現出一抹神秘笑容,神情顯得陰鷙和森冷:“橋本隆一,你們橋本家族對這事是無能為力,但不意味著軍部和特高課就沒辦法.”

“只要你能答應我的條件,那我們會負責把橋本隆泰營救出來的,怎麼樣,你意下如何?”

“那個條件!”

橋本隆一心臟猛跳,射過來的眼神帶出幾分羞惱。

武田半藏的條件是什麼?是臣服!是效忠!是讓橋本家族放棄現在的情報經營者身份,一切聽從他們的命令列事。

要是那樣做了,橋本家族就不再是一個獨立的家族,而是淪為特高課的附庸。

屆時橋本家族的所有人都將被特高課徵調,接受軍方的管制。

橋本隆一心中默默問自己,為了一個橋本隆泰,就將整個家族的前途命運拱手送人。

值得嗎?不值得!他都沒有任何遲疑就做出決定。

真要想答應武田半藏的條件,橋本隆一何至於會猶豫不決到現在?“這件事容我想想.”

橋本隆一也不敢直接拒絕。

“再想想?”

武田半藏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後,猛地站起身來,語氣凜冽地說道:“橋本君,你知道特高課是沒有多少耐性等待的,你考慮的時間越長,橋本隆泰招供的機率就會越大.”

“等到那時候,你再答應我提出來的條件,就沒有什麼意義,所以說你最好早做決定.”

豎起一個手指,武田半藏沉聲說道:“我只給你一晚的時間去考慮,明天早上九點,我等你的決定.”

“橋本隆一,記住我的勸告,千萬不要和軍部和特高課作對,識時務者為俊傑,否則必然會追悔莫及,言盡於此,告辭!”

下完最後通牒,武田半藏是轉身就走。

留下的是充滿糾結矛盾之色的橋本隆一。

“要當特高課的棋子嗎?這場戰爭帝國會贏吧?”

……視線重新回到金陵城。

一處被嚴密監控著的民居。

藏身在裡面的就是高野秀樹,民居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藏身地,狡兔三窟是每個間諜必備的技能,高野秀樹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他真的沒想過自己早已經處在嚴密監視中。

負責監視的就是西門竹。

西門竹所在的位置是距離民居不遠的一處酒樓,透過這裡能清楚看到民居里的一切佈置,高倍數的望遠鏡旁,全天候都有人盯著。

西門竹站在望遠鏡前面看著低聲問道:“人在裡面,沒出去?”

“沒有!”

負責監視的手下恭敬回道:“這傢伙應該是早就儲備好糧食和水,一直待在屋裡面,已經整整三天,他都沒有走出過院門,甚至就連房門都很少出來.”

“難道是有所察覺了嗎?”

西門竹眯縫著雙眼。

“應該不會!”

監視的特工應聲說道:“咱們都是按照科長您的吩咐,都是隱藏在暗中,沒有一個在明面上.”

“何況咱們是從他離開總領事館的時候就開始跟著,他要是說發現異常的話,早就應該想辦法逃走吧?”

這話說得也對。

西門竹對自己手下的能力還是很相信的,要是說他們就這樣都能被發現的話,那對方真神了。

這麼看來是高野秀樹做事太過謹慎小心了。

但不應該啊!你說他謹慎低調可以理解,那麼怎麼和外界聯絡呢?他不出來,沒有人進去,外面發生的事他難道就不聞不問嗎?那他潛伏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呢?“咚咚!”

就在這時候有人敲門,西門竹趕緊走上前去,看到進來的人是楚牧峰後,略帶詫異道:“科長,您怎麼來這裡了?”

先前楚牧峰從大唐園出來後,原本是想要回特殊情報科,後來想到距離這處監控點挺近的,就隨便拐過來瞧瞧。

“弟兄們辛苦了.”

楚牧峰目光掃過全場後揮手說道。

“不辛苦!”

每個特工全都精神振奮地應道。

他們中間雖然好多人還沒和楚牧峰接觸過,但也早就聽說其大名,知道眼前這位不但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決定著他們的生死榮辱,更是抓間諜的一把好手。

“怎麼,還是沒動靜嗎?”

楚牧峰走到望遠鏡前,一邊看一邊問道。

“是的.”

西門竹有些無奈,一想到東方槐監控著的橋本隆泰已經順利被抓,而且都已經供出不少漢奸,戰果累累,他就有些心急。

誰讓他這邊遲遲沒有進展呢。

“別急,只盯死了,他遲早會露出馬腳!”

交代了一句,楚牧峰正準備離開時,誰想高野秀樹推門出來了。

他雙手背後,像散步似的,走了兩圈後便隨意坐在小院的椅子上,然後閉著雙眼曬太陽。

只是如此嗎?高野秀樹似乎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就這樣閉目養神。

“不對!”

拿起望遠鏡,楚牧峰死死盯視著高野秀樹的一舉一動,他的任何舉動,都會被無限制放大加以分析。

等等,高野秀樹的耳朵在動!聽聲音嗎?他在聽什麼聲音?“先帝創業三分鼎,險些一但化灰塵。

將身且坐寶帳等,馬謖回來問斬刑.”

就在這時,楚牧峰的耳邊也隱隱傳來一陣唱戲聲。

雖然說楚牧峰看不到是誰在唱戲,但段子卻很清楚。

這應該是諸葛亮揮淚斬馬謖的片段,只是怎麼會在這裡唱戲?“你們在監視的時候,經常有人唱戲嗎?”

楚牧峰扭頭問道。

“是的!”

西門竹聽到這個問話後立即回道:“旁邊有個院子,裡面住著的是一個戲班,天天會有人練嗓子唱戲.”

“白虎當頭兇難化,因此街亭失落他。

丞相快把令傳下,斬了馬謖正軍法.”

就這麼說話的功夫,又是幾句戲詞唱出來。

“這個戲班子什麼時候有的?是什麼來路?唱戲的人是誰?你們調查過沒有?”

楚牧峰扭動著望遠鏡,將視線投向那個院子。

這個院子距離高野秀樹並沒有多遠,中間只是隔著一座狹小的民居而已。

“這個戲班子我們調查過,已經在這裡住了差不多有半個月的時間,是來這邊臨時唱戲的,不會停留太久,差不多再有半個月就會離開.”

“至於說到唱戲的,每天固定一個人,他是戲班子裡最能唱的,叫做王長印.”

西門竹早就調查過這個。

“科長,您不會懷疑這個戲班子有問題吧?”

懷疑嗎?楚牧峰又重新觀察起院子裡的高野秀樹,耳邊同時傳來這樣一句戲文。

“哎呀,老將軍,我想先帝白帝城託孤之時,言道:馬謖言過其實,總無大用。

山人一時大意,錯用了馬謖,失守街亭.”

“我哭得先主,何曾哭得馬謖?待山人拜本還京,自貶武鄉侯,以安軍心.”

言過其實,總無大用。

楚牧峰在聽到這句戲文的瞬間,嘴裡不斷的唸叨,這句戲文怎麼聽著好像是意有所指呢?確切地說整段戲文在楚牧峰的腦海中,此刻都已經被一一分析,直覺告訴他,這段詞不簡單,裡面好像隱藏著什麼東西。

等等,或許是用戲文來傳遞情報!楚牧峰腦海靈光一閃,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在這個年代,傳遞情報的方式有很多種,很多都匪夷所思,常人無法想象的。

但只要有相對應的密碼本,這些都是能迎刃而解,會變成一條條機密訊息。

楚牧峰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科長,高野秀樹站起來了.”

果然,原本躺著的高野秀樹,隨著最後一句戲文的落下,起身又走回房中。

那感覺就好像他是特意出來聽了一曲戲似的,其他毫無異樣。

“那個戲班子有問題!”

楚牧峰放下望遠鏡,沉吟片刻後說道:“立即安排人全面監視這個戲班子,尤其是那個唱戲的王長印,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應該會有所行動.”

“科長,您是懷疑王長印在和高野秀樹通風報信?”

西門竹問道。

“不錯!”

楚牧峰指了指那個院子說道:“我的直覺一向都很準,你即刻派人盯著王長印,現在就去,記錄下他的所有行蹤.”

“是!”

西門竹趕緊派手下做事。

“希望這個王長印能帶來點新線索!”

將這事交代下去,楚牧峰就離開了這裡,再留下來也沒必要,有西門在這邊,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咦!竟然下雪了!”

坐在車內的楚牧峰,看到窗外飄下朵朵雪花時,不由得有些驚訝。

要知道這裡可不是北平城,而是江南的金陵,下雪還真是挺少見的。

“停車!”

楚牧峰推門走下車,沿著道路緩緩往前走。

他很喜歡下雪的天氣,因為白雪能將所有汙垢都遮住,天地籠罩在純白之中,心情都會變得寧靜下來。

就像現在。

這刻的楚牧峰不去想任何事,就這麼信步走著,那輛汽車在後面慢慢跟隨。

“楚大哥!”

就在楚牧峰信馬由韁走著的時候,耳邊突然間傳來一道悅耳的的叫喊聲。

他抬頭看過去,發現眼前站著一道倩影。

她穿著一件黑色羊絨大衣,身材修長,頭髮紮成個馬尾辮,顯得乾淨利落,嘴巴微微張開,臉上帶著一抹詫異表情。

是燕清舞。

想到這個女孩背後站著的是宋家時,楚牧峰的眼神中已經多出些許探究味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楚牧峰隨口問道。

“我剛做完一個採訪出來,這不就看到你,你這是在散步嗎?”

一陣寒風吹動著雪花打轉,落到脖頸間時,涼得燕清舞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

“對,散步!”

楚牧峰微微一笑,直接就將圍巾摘下來,遞給燕清舞后說道:“戴上吧,彆著涼了!”

“謝謝楚大哥!”

燕清舞撫摸著圍巾,感受著上面的溫度,莞爾一笑,然後直接繞在脖子上。

“楚大哥,你還沒有吃飯吧?這都到午飯點了,我知道一家西餐廳的牛排做的很不錯,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西餐廳,吃牛排?”

楚牧峰似乎想到什麼,嘴角揚起一絲玩味笑容。

“怎麼,你不喜歡吃?”

燕清舞問道。

“喜歡,哪家?”

“紅玫瑰西餐廳!”

嘿,還真是這裡!楚牧峰剛才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想著不會這麼巧吧?沒想到燕清舞選的真是這個地方,難道說紅玫瑰西餐廳就在附近?“行,那走吧!”

原本就想著有機會去會一會楊千鈞,誰想機會就這樣不期而至。

……紅玫瑰西餐廳。

這個年代的西餐廳雖說掛著個西式的招牌,但要說裝修的多豪華多氣派那卻未必,只要風格和中式餐館不同就行。

關鍵是環境氛圍要營造好。

吃西餐不就是吃個氛圍吃個格調嗎?要說那些牛排雞塊真比華夏的美食佳餚要好吃,純粹是瞎話!一處靠近窗戶的座位。

兩人分別坐下後,燕清舞就開始嫻熟的點菜,然後又要了一瓶紅酒,等到都點完之後,才衝著楚牧峰微笑說道。

“楚大哥,說好了,今天中午這頓我買單,你可不能和我爭搶啊!”

“好,你買你買!”

楚牧峰無所謂的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喝了口水道:“這很快就要過年了,有什麼安排嗎?是繼續留在金陵城還是回家?”

“回家!”

對於這個問題,燕清舞直接說道:“我原本就是想著明天回家的,這不今天能見到你,也算是緣分,要不然再見面的話,就要到年後了.”

“我出來時日也不短了,再不回去的話,家裡人沒準會來抓我回去.”

“有沒有這麼誇張?”

楚牧峰笑吟吟道。

“一點都不誇張!”

說到這裡,燕清舞貝齒輕輕咬了咬紅唇,看著楚牧峰有些遲疑道:“楚大哥,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說,希望你不要在意.”

“說吧.”

“就是我之前沒有給你坦白我的身份,沒有告訴你我和宋家是有關係的,宋家的老太爺是我的姥爺,家主宋臣旗是我舅舅,宋時歸是我的表哥.”

“就這事?”

楚牧峰聽完這個後,無所謂地擺擺手說道:“你想多了,真的想多了.”

“我沒有絲毫的介意,這是你自己的家事,沒有必逢人就說吧,甚至現在都不用說的.”

“我就是感覺好像有些欺瞞你的意思.”

燕清舞臉色微紅,似乎有些尷尬道。

“怎麼可能,沒有這回事,我們會成為朋友,跟家世無關.”

楚牧峰爽朗地笑了笑,跟著又寬慰了兩句,燕清舞這才釋然了。

要不然她真的會覺得有所愧疚,有點對不起楚牧峰。

“來,楚大哥,嚐嚐吧,這家飯店的那個西餐廚師可是正兒八經跟洋人學的廚藝。

每次饞的時候我就來這裡吃上一塊牛排,真是特美味.”

看著送上來的鮮嫩牛排,燕清舞拿起刀叉,嬌笑道。

“哦,是嗎?那我得嚐嚐!”

楚牧峰也很優雅地切著牛排,吃了兩口,連連點頭:“嗯,不錯不錯,肉質鮮嫩,味道鮮美!”

“我就說吧,喜歡吃的話,再幫你點一塊啊!”

燕清舞笑眯眯地說道。

“一塊就成了,對了,你和那個廚師很熟嗎?他叫什麼?下次我來的話就直接點他做牛排.”

楚牧峰貌似隨意地說道。

“哦,他叫楊千鈞,在這個西餐廳很有名的.”

燕清舞的話剛說完,突然衝著前面揮揮手,“楊師傅,這裡,過來下!”

楚牧峰聽到這個,眼皮微微一顫,隨即很自然地扭過頭,然後便看到了一個穿著廚師服裝的男子走過來。

男子差不多三十來歲的模樣,相貌普通,膚色微黃,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看起來文質彬彬,乍眼一看,根本不會覺得他是個整天和鍋碗瓢盆打交道的廚子。

“燕小姐,您來了!”

“嗯,帶朋友過來品嚐你的牛排,給你們介紹下!”

燕清舞話沒說完,楚牧峰便微笑著率先說道:“楊師傅,你的手藝很不錯!”

“謝謝誇獎!”

楊千鈞微微頷首,眼光從楚牧峰身上劃過後,賠笑說道:“兩位請慢用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燕小姐,有什麼需要的話隨時吩咐.”

“嗯!”

燕清舞也是一個冰雪通透的女人,剛才她是想要介紹楚牧峰,但看到這種情形後就知道自己是唐突了。

等楊千鈞走後,她有些尷尬地說道:“楚大哥,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做錯事了?不該隨便介紹你.”

“你不是也沒介紹嗎?沒關係.”

楚牧峰無意苛責,跟著說道:“他就是楊千鈞吧.”

“對,他就是專門負責烹飪牛排的廚師楊千鈞.”

燕清舞點了點頭。

“哦,你怎麼認識他的呢?”

楚牧峰漫不經心地說道。

“楚大哥,我和他其實不算多熟,只是點頭之交,只是因為我來的次數比較多,又對牛排和紅酒很講究,所以才認識的.”

燕清舞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刀叉又開始切割,對她來說,美食當前,絕對不能辜負。

“看來你不單單是個記者,還是個美食家啊,這金陵城的美味,恐怕被你品嚐了不少吧?”

楚牧峰輕描淡寫的就岔開了這個話題,自始至終都在掌握著節奏,不會讓燕清舞意識到自己是有意識的在打聽楊千鈞的訊息。

何況這個話題原本就是燕清舞提起來的,她又怎麼會疑心。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稍等.”

“好的!”

就在這頓飯接近尾聲的時候,楚牧峰起身說道,問好衛生間的位置後就信步走過去。

他走的很從容,沒有四下打探的意思,就這樣接近了廚房位置。

楊千鈞此刻正在廚房裡忙活著。

一塊塊牛排被他井然有序地收拾處理,擺在面前的盤子也都很乾淨整齊。

“果然古怪!”

楚牧峰只是掃了兩眼,便很快離開,沒有過多停留窺視,以免引來關注。

畢竟任何一個合格的間諜,都會對旁人的注視很敏感。

但就算這麼短時間,楚牧峰也發現了楊千鈞的異常。

他處理牛排時,要求十分苛刻,絕非尋常廚師那樣隨意。

其用刀的動作異常靈活,簡直就像一個沉浸使用刀子幾十年的老手。

而且他的虎口處有老繭,這可不是尋常廚師會有的。

這傢伙果然是個間諜。

藏身西餐廳當廚師,楊千鈞你也算是夠可以的,但你做夢都沒想到,你的身份早就被人窺探到吧。

“夏組,不管你們藏得多深,我都會將你們一個個全部挖出來的!”

楚牧峰帶著這種念想回到了餐桌前面,衝著燕清舞笑道:“怎麼樣,吃好沒?好了咱們就走吧!”

“嗯,好了!”

兩人起身離開紅玫瑰西餐廳。

就在兩人身影消失的同時,那位在廚房中忙活著的楊千鈞,恰好抬起頭。

當他瞥視到兩人背影后,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楚牧峰,竟然是你!”

楊千鈞認識楚牧峰?沒錯,的確認識。

其實不只是他,如今整個夏組的間諜就沒有說誰不認識楚牧峰的。

畢竟渡邊川雄已經被抓,這事肯定是要在夏組內部通知到位。

“你過來吃飯,是無意,還是有意呢?”

楊千鈞眯縫著雙眼暗暗沉吟。

應該是無意的。

要是說有意的話,就說明自己已經暴露,楚牧峰斷然不會客氣,肯定第一時間抓捕,畢竟碰到一個間諜誰不想逮捕立功受獎?“或許我應該向上面彙報下這個情況.”

帶著這種想法,楊千鈞請了個假,離開了西餐廳。

就在他離去的同時,暗中有幾道身影不遠不近地遙遙跟隨著,他們呈階梯式盯梢,就算有心留意,也無從察覺。

……特殊情報科。

將燕清舞送回報社後,楚牧峰就回到這裡,繼續去找橋本隆泰聊聊。

再看到他的時候,這位橋本家族的精英,情緒已經變得有些焦慮不安。

為什麼?因為楚牧峰壓根沒有說想要放走他的意思。

他願意配合,說出策反者的名單,就是因為想要活命。

要是說不能活著的話,他又何必交代呢,反正橫豎都是個死。

“楚處長,什麼時候才能放我走?”

見了面,橋本隆泰迫不及待地問道。

“放你走?”

楚牧峰翹起唇角,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有說過要放你走嗎?”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信守承諾!”

橋本隆泰頓時色變,滿臉憤然道。

“我可以讓你活著,但沒說輕易放你走.”

楚牧峰冷冷說道。

“橋本隆泰,你現在是階下囚,能安心活下去已經是我對你的最大施捨,不要想那些不切實際的,否則你會生不如死!”

橋本隆泰臉色唰得一片慘白,這是要將自己囚禁了。

“現在繼續之前的話題,繼續交代的策反者名單吧!”

楚牧峰無視橋本隆泰的情緒變化,冷冷說道:“我沒有多少耐心陪著你在這裡耗著,你最好痛痛快快全部交代,我會讓你在這裡過得舒舒服服,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楚牧峰,你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橋本隆泰額頭青筋暴起,憤然喊道。

“言而無信?”

楚牧峰嗤笑一聲:“我很信守承諾,只要你全部交代,肯定會讓你活下去。

可你全部說出來了嗎?沒有,你一直有所隱瞞.”

“橋本隆泰,我想你似乎沒有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你我之間的關係.”

“你是島國情報販子,是想要殺我的幕後黑手,我是華夏的警員,我對你這樣,算不算夠客氣的?換做是別人的話,早就先大刑伺候了.”

“所以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不想受苦的話,就老老實實將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拿出你可以活下去的價值.”

橋本隆泰面露苦澀神情。

這就是階下囚的待遇。

想要辯解,想要抗爭,有用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自己眼下能做的就是無條件的服從,除非真的有那個勇氣去死。

很顯然,他已經沒有了。

橋本隆泰臉色陰晴不定片刻,最終一聲嘆息,將最終要的三個名字說了出來。

要是這樣楚牧峰都不肯放過他,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這三個人真的投靠了你們?”

楚牧峰在聽到這三個人職務的時候,心裡頓時一驚,看過來的眼神多了幾分質疑,猶然難以相信這事是真的。

誰讓這三個人的職位太過敏感。

他們怎麼可能也被策反呢?“呵呵,很意外吧?但這事就是真的,在我策反的名單中,他們三個能被留在最後,你也能看出來原因.”

“誰讓他們三個的位置太敏感,就算是其餘人都暴露出來,只要他們三個還潛藏著,就是最大的底牌,你說對吧?”

橋本隆泰露出幾分驕傲。

“說說,他們幾個是怎麼被你給拉攏策反的!”

楚牧峰坐了下來跟著問道。

“我以後想要一個單人間住.”

橋本隆泰提出了要求。

“可以!”

楚牧峰爽快地應允下來。

這事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安排你和別人合住。

像你這麼重要的人,要是出現什麼意外的話,那是我的損失。

“其實策反他們的難度並不大,無非就是權色交易,投其所好……”半個小時後。

楚牧峰從審訊室中走出來,衝著在門口站著的東方槐招手說道:“從現在起,將橋本隆泰單獨關押,沒有我的手令,誰都不準接近.”

“是!”

東方槐點頭應道。

“還有!”

楚牧峰雙手後負,一臉嚴肅:“即刻去警備廳刑偵處,將被關押著的渡邊川雄提過來,他是夏組的間諜,留在警備廳不合適.”

“科長,那個岡田太郎呢,要不要一併帶過來.”

東方槐問道。

“他,不必了,無足輕重!”

楚牧峰擺擺手。

吩咐下去後楚牧峰就離開了這裡,準備去一趟醫院。

畢竟在他心裡,黃碩的身體也很重要。

這個在危機關頭願意為他擋槍子的心腹,肯定要重用的。

醫院。

午後,暖暖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射進特護病房,床邊坐著三個人,他們看著受傷躺著的黃碩,臉上都露出幾分喜悅神色。

畢竟黃碩已經脫離危險期,而且不會成為殘疾。

“你這傢伙算是撿了一條命,我說你要是就這麼掛掉的話,會不會感覺後悔,想想自己還沒有娶媳婦呢,多虧得慌啊.”

華容笑吟吟的削了個鴨梨遞過去笑道。

“後悔?”

黃碩目光掃過華容,掃過裴東廠和李維民後,平靜淡然地說道:“我不後悔,確切的說那一刻我壓根就沒想過後不後悔,直覺告訴我就該推開處長.”

“我黃碩可以死,但處長是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事實證明我做的是對的,處長不是很快就抓住兇手了嗎?”

“放心吧,他別想活了!”

裴東廠眼底閃過一抹狠光。

敢狙殺楚牧峰!敢傷了黃碩!趙新陽,一槍斃了你算輕的了!“別衝動.”

黃碩挺起身子,因為牽扯到傷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告誡道:“東廠,你要是敢壞了處長的好事,可不要怪兄弟到時候不給你求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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