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深淵之下
五年的時間，衛染除了讓人修路下深淵之外，還有派人在外頭打探大哥的訊息，生怕大哥從深淵中走出來了，自己卻不知道。
然而，衛凜在這五年間就好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般，完全就沒有任何的訊息。
衛染眉間染上的憂愁越發的重了些，直到衛一來報，那條修了足足五年時間的路，通到了深淵底下，她眉宇間的憂愁才稍稍散去了不少。
“可讓人下去找了？”
衛染腳步匆匆地往那條通往深淵之下的路走去，邊走邊問身邊的衛一道。
衛一心知自家大小姐著急，忙不迭地答道：“屬下已經讓人順著路下去找了，想必不用多久便能知曉大少爺的訊息了.”
“很好！”
衛染心中一喜，腳下的步子邁得越發的快了些。
蕭珏來到相國寺時，得到的就是衛染下深淵去找衛凜了的訊息，他忙不迭地也跟了過去。
當然，衛染這五年來都在修路下深淵，他也沒有閒著，如今的京都可不是五年前的京都了。
傅修已透過科舉，進入內閣，成了皇帝最為信任的臣子之一，假以時日，他想做的便都能做到了。
下深淵之路陡峭，可衛染走在上頭卻如履平地，半點不見尋常閨閣女子的氣質，反倒是平添了一股子颯爽。
衛一走在衛染的身後，眼中滿是對大小姐的讚歎，想來這燕國，很難再找出另外一個如大小姐這般的女子了。
這路不愧是修了五年才修成的，衛染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到了深淵底下，而這深淵底下並不像她原先所想的那般雜草叢生，反倒是看起來頗有幾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大小姐，我等在這深淵底下都搜尋遍了，但還是沒有發現大少爺的蹤跡.”
見到衛染，負責搜尋的衛二便走過來，如是稟報道。
衛染剛剛染上了些許笑容的小臉瞬間沉下，看著衛二問道：“這裡你們都找遍了？”
“回大小姐，都找遍了，但沒有發現大少爺的身影，就好像大少爺從來沒有掉下來過一樣.”
“不可能！”
衛染臉色難看，雙目死死地掃視著眼前的深淵，其實這個深淵真的不大，約摸也就是一個直徑一里地的圓。
一眼望過去都能看到盡頭，這裡有沒有人，一看便知，可衛染不相信，那人分明說了大哥跳入這深淵中了，不可能沒有人的！“你們再仔細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人找到！”
“是！”
衛二應了聲，扭頭便繼續去找，儘管他並不認為能找到大少爺，但大小姐發話了，他們也只能照做。
眼見著衛家親衛重新動起來找人，衛染抿了抿唇，也親自去檢視這深淵的每一處，等蕭珏下到深淵裡，眾人已經把深淵來回翻了三四次了，仍舊是沒有發現任何關於衛凜的痕跡。
衛染臉色難看極了，她本以為能下到深淵裡來就能找到大哥了，結果現在下來了，卻不管他們怎麼找都找不到大哥的蹤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那個人臨死前說出來的話是假的不成？不可能的，若是那個人臨死前說的話是假的，那她是親眼看著夜大哥跳下來的，為何她會連夜大哥的蹤跡也找不到？到底是哪裡不對？“阿染，怎麼了？”
蕭珏看到衛染眉頭緊鎖，忙走到她的身邊，擔憂地看著她。
衛染搖了搖頭，稍微緩和了那難看的臉色，答道：“沒事，只是我讓人把這深淵都翻遍了，卻半點我大哥的痕跡都沒找到.”
“更奇怪的是，我是親眼看見夜大哥也跳了下來的，可方才在找尋大哥時，也沒發現任何關於夜大哥的痕跡.”
“他們就好像落入這深淵中時，在虛空中就消失了一般，半點痕跡都沒有在這深淵中留下.”
“會不會是，這深淵有什麼奧妙我們不知道？”
蕭珏眉峰一挑，給了衛染一個可能道。
若是人明明是跳下來了，卻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的話，那除了是這個深淵本身有古怪之外，他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聞言，衛染眼睛一亮，道：“有可能！”
言罷，她轉身就要回相國寺，如果這深淵中真的藏有古怪，那身為相國寺主持的那個禿驢應該會知道才對！蕭珏忙抬腳跟了上去，衛一衛二面面相覷了一息時間，便讓其他人在這深淵中繼續尋找之後，自己也跟了上去。
相國寺主持在自己的禪房中敲木魚唸經，全然不知道衛染就要過來找他，詢問關於深淵古怪的事情。
若他知道衛染會來問他這個，現在他絕對就不是在敲木魚唸經，而是收拾包袱，棄寺而去了。
可惜，沒有人會早知道，一個多時辰後，衛染踹開了相國寺主持禪房的門，大步跨了進去。
相國寺主持被衛染這一動靜給嚇了一跳，睜眼看到一身紅衣的衛染面色不是很好看地朝他走來，他下意識地張嘴唸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女施主，你這是？”
“我問你，相國寺廂房後頭的那個深淵到底有什麼古怪之處？”
衛染不耐煩跟這禿驢虛與委蛇，直接了當的就將自己想要知道的問了出來。
相國寺主持瞳孔一縮，下一刻，避開了衛染看他的目光，道：“老衲不知道女施主在說什麼.”
“相國寺的深淵形成已久，從來沒有人下去過，怎麼會有什麼古怪？”
“哼！你說深淵沒有古怪，那你倒是給本小姐解釋解釋，為何本小姐的大哥跟夜笙跳了下去，卻半點痕跡都沒在那深淵底下留下？”
衛染冷哼了一聲。
這主持分明就是不想說，哪裡是不知道那深淵有何古怪的樣子？相國寺主持還想嘴硬，道：“老衲從來沒下去過，怎知這是怎麼一回事？女施主，你不要強人所難了.”
沒下去過所以不知道？衛染冷笑了一聲，抬手示意衛一道：“衛一，送他到深淵底下去！”
既然說沒下去，所以不知道，那她就讓他下去走一遭，看他還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