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八章 餌
若最後用的都是自己人,那便也就罷了,自己心裡還能好受點。
可,事實卻不盡然,他的人是悉數被放了回來不錯,然而,同時,衛染也留下了五千的衛家親衛下來盯著。
足足五千人,他穆言之的山頭如今便是再多出個一倍的人也無法翻出衛染的掌控,只能憋屈地替衛染辦事。
他讓人把蕭鈺等人關進了山裡天然形成的山洞裡,這山洞前加了鐵柵欄,任你武技再高,也無法從中飛出來。
蕭鈺在衛染與蕭珏離開老虎山半個時辰之後醒了過來,待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山洞中後,瞬間氣得臉色鐵青。
再加上穆言之得了蕭鈺醒來的訊息,特意到蕭鈺的面前晃了晃,讓蕭鈺以為在他昏迷之前,糧草真的是被土匪給劫走了。
蕭鈺信以為真,臉色鐵青的道:“本宮奉勸你最好快點把本宮給放了,再把你們所搶的糧草統統還回來,否則待訊息傳回京都,你們這山頭定會被夷為平地!”
他現在只希望糧草被劫的訊息能傳回京都,如此一來,父皇便能派人來,將這些膽大妄為的土匪都給清剿了。
“哈哈哈,你們都在這裡了,誰幫你們把訊息傳回去?還本宮呢,你當你是皇子呢?我可沒見過皇子會親自去送糧的.”
穆言之仰天長笑,這人怕是來笑死他的。
他的人,連帶他自己都在這裡了,他竟還奢望著訊息能無人便傳到該聽到的人的耳朵裡,這怕是白日夢做多了,都開始說夢話了。
“你!”
蕭鈺鐵青的臉色驀地一黑,這人竟然敢嘲笑他,簡直找死!穆言之完全沒將蕭鈺黑下來的臉色當成一回事,更沒把他眼裡迸射出來的兇光當成一回事。
只道:“你啊,就好生地在這裡待著吧,說不定哪天小爺我心情好了,就把你給放了.”
言罷,穆言之不等蕭鈺再次開口,便大笑著轉身離開山洞,不管蕭鈺反應過來後怎麼叫他,他腳下的步伐都不停。
等穆言之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蕭鈺的視線中,蕭鈺被人無視的羞怒瞬間迸發出來,抬腳踹向了一邊離自己最近的侍衛。
“廢物,都是廢物,父皇養你們都是浪費了糧食!一窩土匪罷了,你們就被擒住了!”
“殿下,可是您率先被擒住,我們被這些土匪用您的安危威脅,才妥協被他們給抓了的!”
那被踹了的侍衛心中不服,把事實稍微修改了一些,拿來反駁蕭鈺。
蕭鈺的本意只是想發洩一番罷了,卻不想被侍衛頂嘴了,頂嘴就頂嘴吧,這侍衛還將他們都被抓住了的罪過都歸咎在他的身上!且還是這般丟臉的被抓住,簡直讓蕭鈺想殺了這個開口的侍衛的心都有了,若不是看在如今都是落難,不宜動殺唸的份上,他哪裡會容忍下來?“哼!”
儘管蕭鈺為了顧全大局忍了下來,但他心中火氣還在,便也就冷哼了一聲,扭頭走到山洞的最裡頭坐著。
餘下的侍衛見狀,偷偷摸摸遞給了方才敢開口跟蕭鈺頂嘴的侍衛一個讚賞的眼色,那侍衛訕訕地撓頭,那不過是他在不服氣的情況下才敢說出來的。
如今再讓他說一遍,他可說不出來了。
山洞裡氣氛分割明顯,山洞外,穆言之被衛家親衛盯著,心裡的憂傷不足以為外人道。
邊城。
戰場上,衛戰正指揮著衛家軍與北漠兵馬交戰,忽而有人來報,在離雙方交戰不足百里處,發現了形跡可疑的人,瞧著那些人的身上還穿著他們衛家軍服飾。
衛戰得了訊息,心中一動,便讓人分出一小隊人馬,跟著他一起去看看,身穿著衛家軍服飾的人,說不定是阿凜,阿染聽說了邊關之事,趕回來就直奔這裡來找他了。
副將欲言又止,在衛戰即將要出帳前,到底還是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擔心道:“將軍,若來人並不是大少爺或者大小姐,而是敵軍偽裝的呢?”
“不會,若是敵軍,怎能出現在那個地方?那個地方分明是自京都而來的方向會經過的,本將軍去去就來,副將不用擔心.”
衛戰並不覺得那是敵軍偽裝的,執意要去接人。
副將無法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衛戰帶著一小隊人馬出去,往那探子探得的方向而去。
衛戰帶著人離開後不久,北漠兵馬的進攻忽而緩了下來,緊接著在副將都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如潮水般退了回去。
“怎麼回事?”
副將看著退回去的北漠兵馬不解。
不過總歸是暫歇了戰事,副將想不明白便暫時將不解給放到了一邊,帶著人下去研究北漠的進攻規律,以求找出解決之法。
如此這般,時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仍舊未見衛戰帶著人歸來,副將眉宇間的擔憂越發的重了些。
他找來探子問道:“可有將軍的訊息了?”
“回副將,並沒有將軍的訊息.”
探子搖了搖頭,他們都以為將軍不過是去接大少爺罷了,理應不會出事,便沒有多注意。
可如今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將軍還未從那個地方歸來,這明顯就是不正常的。
副將生怕衛戰出什麼事情,變了臉色,忙道:“快,趕緊派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屬下這就去!”
探子應了聲,便退出去欲要尋人去看衛戰到底出了何事。
不想,他們還未走出營帳,迎面便遇上了風塵僕僕趕來的衛凜,以及兩萬的衛家親衛。
探子看見衛凜的瞬間,腿都給嚇軟了,衛凜出現在這的話,那他們先前探得的那支隊伍是誰的?衛凜一心想要確認自家爹爹有沒有事,沒注意到迎面而來的小隊臉色的古怪,他腳步匆匆就想要越過他們,往帥帳而去。
最後還是跟在自己身邊的夜笙觀察細緻,伸手將他給拉住,指著那臉色古怪的小隊道:“阿凜,你不問問這些人的臉色為何都如此古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