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赴約
因著得了把好匕首，衛染心情極好，一夜無眠到了天亮，完全沒有受到先前那些來意圖想要刺殺淑妃的刺客們的影響。
自然，今日該去赴蕭鈺的約這件事情，衛染是沒有忘記的。
不過，時辰尚早，衛染也就沒有急著起身，而是懶懶地靠坐在床上，手中把玩著新得的匕首，可見是對蕭珏所送的這把匕首很愛不釋手了。
衛一在天一亮時，便候在了衛染的廂房外，想著要與衛染稟報昨日他們將那三具屍體送到蕭鈺面前之後，蕭鈺的反應。
不想，他分明感知到了小姐廂房中傳來了小姐已然醒了的動靜，可等了好半天卻都沒見小姐有出來的意思。
思及小姐先前在邊城的懶散，他不禁有些無奈，只好自己上手去敲門，道：“小姐，該起了，屬下有事稟報.”
“等著！”
衛染眉頭一皺，應了聲，到底是從床上掙扎爬了起來。
一刻鐘後，衛染穿戴整齊地開啟了廂房的門，看向了說是有事情要稟報的衛一，道：“說吧.”
“回小姐，昨夜我等將那三具屍體送到蕭鈺的面前之後，蕭鈺大發雷霆，讓人去徹查那三具屍體的身份，查出了那些人都是東襄國的人.”
衛一當做沒看到自家小姐眼中對自己的不滿，一板一眼地將收到的訊息說了出來。
東襄國？衛染眉頭一皺，五年前關於她的流言中就有東襄國人的手筆，過了五年，這東襄國人的手都已經伸到了皇宮中了嗎？東襄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她，果真是很想將他們衛家連根拔起的了！“蕭鈺對此可有說什麼？”
衛染冷笑了一聲，東襄國人想要除掉淑妃，為的無非就是不想讓蕭鈺因為淑妃在她的手裡而有所顧忌。
東襄國人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要替蕭鈺謀劃，最大的可能性是，這五年的幽禁時間裡，皇帝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東襄國人已經隱藏著身份，跟蕭鈺接觸過了！衛一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皺著眉張口將蕭鈺把那三人的身份查出來之後的做法說了出來。
“蕭鈺把所有知曉那三個人身份的人都給殺了，將此事給隱瞞了下來.”
“呵，看來老皇帝的皇宮裡也不太平，就端看什麼時候會亂罷了.”
衛染眸底極快閃過一抹冷意。
老皇帝自己宮裡都要翻天了，還有心思來聯合北漠人，試圖想要除掉她爹，簡直是愚不可及！衛一垂眸，問道：“小姐，可要將這個訊息透露給皇帝知道？”
“不必.”
衛染想也沒想便做下了決定，老皇帝都聯合北漠人要對她爹動手了，她還管東襄國人滲透進燕國朝堂做什麼？總歸她爹若有事，這燕國的天下是誰的就都無所謂了不是？衛一聽出衛染語氣中的意思，抿唇不再開口，小姐雖說語氣中帶上了些許的怒氣，但如今的事實就是如此。
老皇帝聯合北漠人要對他們心中的英雄動手，他們這些人還會為他著想那就怪了。
“讓你準備的人都準備好了沒有？”
衛染跳過這個問題，徑直問起衛一把人準備好了沒有。
她可不想離開相國寺進京都去見蕭鈺之後，被東襄國人，或者皇帝的人有機可趁，跑來相國寺把淑妃給殺了。
衛一頷首，答道：“小姐放心，人都準備好了，保證一隻蚊子都別想飛進相國寺中來.”
“那就好，淑妃留著還有用，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衛染說著抬腳往外走，話是這麼說，但她還是要親自去看一眼，才能放心。
衛一心中也明白衛染的謹慎，倒是沒覺得衛染的舉動讓他覺得自己不被信任了，他抬腳就跟了上去。
轉了一圈後，衛染放心了，本來衛一的辦事能力就不差，她不過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才會要自己親自來看一圈罷了。
衛染確認了所有的安排都萬無一失後，便帶著衛一以及十個喬裝打扮了的衛家親衛一同往京都中而去。
京都，醉仙居中，衛染還未來，蕭鈺已經在所定的雅間中等候著了。
自然，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也在等著，那便是五年來沒見過衛染幾面的屠樓。
如若不是蕭鈺要見的人是衛染，眼下的屠樓是不會出現在醉仙居中的。
可，在等了半晌卻仍舊還是沒見衛染的身影后，屠樓就有些不耐煩了，問道：“十殿下，午時已過，阿染還未來，不會是不來了吧？”
“不會！”
蕭鈺篤定地應了聲，可如果他的眼中沒有閃過一抹陰鷙的話，這個篤定倒是有那麼幾分可信度。
屠樓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才會在今日陪著蕭鈺在這醉仙居中乾等著，不知道會不會來赴約的衛染。
他想要見衛染，就該直接去相國寺求見，跟著蕭鈺一同在這醉仙居中等著算怎麼回事？衛染若來了，可不得誤會他跟蕭鈺之間有什麼合作了？思及此，屠樓就坐不住了，藉口家中有事，就要離開，可惜，蕭鈺沒有允許他走，恰好這時，雅間的門也被人從外頭開啟了。
見狀，屠樓只好重新坐了回去，抬眸看向門口走進來的人，待到那抹紅色的倩影徹底的入了他的眼後，他的心驀地一顫。
儘管這五年間，他找過無數的理由去相國寺中見過衛染，但能見到衛染的次數少之又少，他雖然心中有了衛染已然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了的意識，可卻沒有親眼仔細見過。
如今這一見，他便只覺得，衛染天生合該就是他的娘子，若衛染沒有衛戰所教的那些武技，那麼這個娘子就真的完美了。
“本宮還以為衛大小姐怕了，不敢來赴約呢！”
蕭鈺冷笑了一聲，只注意了衛染，卻沒注意到屠樓的情緒異樣。
衛染挑了挑眉，施施然地在蕭鈺的對面坐下，道：“十殿下怕是腦子堵了，不然怎會認為本小姐會怕了你一個無權又無勢的皇子呢？”
“你！”
蕭鈺臉色一變，看著衛染的目光中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