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父子相談
那能一樣嗎？衛凜日後是要接替他現在這個位置的人，可子慕不是。
子慕不過是阿染的一介護衛罷了，哪裡需要人拼了自己的性命，上戰場去尋找實戰的經驗了？“將軍，請讓我留下來.”
蕭珏看出衛戰眼中仍舊不贊同，想了想，便朝衛戰跪了下去。
衛戰眸光一動，未給答案先問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上戰場相當於搏命，你就這麼不珍惜自己的命？”
“不，我很珍惜我這條命，但我更珍惜小姐的命，我不想因為我自己的緣故，而讓小姐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蕭珏搖了搖頭，抬眸目光直視著衛戰。
衛戰有些動容，卻仍舊做不下讓子慕參軍的決定，只好道：“衛凜，你帶子慕下去安頓，我先想想，想想.”
“是，父親.”
衛凜決定把子慕送去安頓後，自己就來找父親說道說道，應聲後便瞥了一眼子慕，示意人跟著來。
蕭珏默默地起身，跟在衛凜的身後離開了帥帳，不管怎麼樣，有衛凜在，最後衛戰會同意的。
只是，就不知道衛凜會怎麼跟衛戰說了。
“你今晚就先住在我的帳裡，明日我父親同意你留下來後，你再去別的地方.”
衛凜將人帶進了自己所住的軍帳。
蕭珏打量了一眼不大的軍帳，點了點頭。
見狀，衛凜也不管他，丟下一句“不許亂跑”後，便自己離開了軍帳，往帥帳走去。
衛戰見到去而復返的大兒子並沒有絲毫的意外，見衛凜進來，讓人坐下後，便開口道：“說吧，你把子慕帶來的理由.”
“父親難道沒發現子慕對我們家阿染有些不一樣嗎？”
衛凜不答反問道。
衛戰點了點頭，只以為衛凜說的是阿染因為救了子慕那小子，所以那小子感恩在心，對阿染特別衷心。
“不，父親，你沒明白我真正的意思.”
衛凜本來以為父親點頭，是表示知道了子慕對阿染的男女之情，不想看著臉色卻是不太對，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衛戰眸中閃過一抹疑惑，他怎麼就不明白了？難道子慕對阿染的不同不是因為阿染對她的救命之恩嗎？“父親，我說的是，子慕對阿染起了男女之間才有的心思.”
衛凜見父親還是沒有明白過來，只好把話挑明瞭說。
衛戰想起自家夫人曾跟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臉色瞬間一變，道：“你說真的？”
“我親耳聽到的.”
衛凜肯定地點下了頭。
衛戰心中一怒，拍桌而起道：“阿染才八歲，他怎麼就能惦記上了呢？”
“父親，別說八歲了，便是屠樓，不也一樣對妹妹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衛凜怕衛戰一個衝動之下去找子慕算賬，特意把屠樓說出來提醒衛戰。
衛戰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大兒子不說，他都快往了京都裡，對他家阿染虎視眈眈的屠樓了。
他好不容易看著阿染長這麼大，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別人打她的主意？“不行，我立刻將子慕遣走！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阿染起了那種心思，不殺了他都算是給阿染面子了！”
說著，衛戰抬腳就真要去找子慕。
衛凜忙上前攔住，道：“父親，你先冷靜一下.”
“冷靜什麼，人都惦記上你親妹妹了！”
衛戰狠瞪了一眼衛凜，伸手推開衛凜就要繼續往前走。
衛凜無奈，只好道：“這便是我帶子慕來這裡的原因了.”
“你什麼意思？”
衛戰腳下一頓，回眸看向自家大兒子，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所以都有點聽不懂自家兒子的話了。
衛凜哭笑不得，果然父親一遇上阿染的事情，就會轉不過彎了，無奈，只好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你這打算倒是不錯，但是人要是在戰場上沒了怎麼辦？”
衛戰皺了皺眉，雖說兒子的打算聽著很不錯，但萬一子慕經不起戰場的殘酷，沒了性命又該怎麼辦？一旦子慕在戰場上丟了性命，不用想，他都知道阿染會是什麼反應，這些大兒子到底考慮過沒有？衛凜眸底劃過一抹狡黠，答道：“這可是他自己的選擇，生死有命，我們給他的，不過是一個機會罷了.”
“至於阿染，一個護衛罷了，沒了便沒了，時間不會讓她記得太久的.”
“父親，現今各位皇子都快長成了，各個都在惦記著父親手上的虎符，惦記著走阿染這一條路子，我們得早做準備.”
衛戰想了想，覺得也是，便道：“如此，就照你說的辦吧，這事若成，也免了京都裡頭那些人繼續惦記著阿染.”
他的阿染，不該捲進那些人的爭奪中。
“是.”
說通了衛戰，衛凜心頭頓時一鬆。
不想，他這一口氣還沒松到底，就被父親接下來的一句話又給提了起來——“此次不用太出色，以免遭人惦記你.”
衛戰突然抬手，在衛凜的肩上輕拍了拍。
衛凜臉色微變了變，點頭應了下來，道：“兒子省得.”
見兒子應了下來，衛戰便不再留衛凜，擺了擺手，讓衛凜退下去。
衛凜向父親告辭，步出帥帳後卻沒有回自己的軍帳，除了那段被追殺而迫不得已的時間之外，他向來沒有與人同眠的習慣。
軍中的條件自是不如邊城中那般好，不過蕭珏早就吃慣了人間百苦，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他等了許久都未曾見衛凜回來後，便徑直睡下休息了。
再醒過來，是被軍外的戰鼓聲吵醒的。
戰鼓起，便意味著，敵人進攻了。
蕭珏翻身下床，動作迅速地穿好自己的衣服，便鑽出了衛凜的軍帳。
帳外，因著黎國人突然發起的進攻而氣氛緊張，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憤懣之色，仿若給他們一杆長槍，他們便能上陣將那些侵略他們家園的敵人給滅了一般。
衛戰已點兵去了前方，衛凜見子慕站在他的軍帳外，便伸手握拳朝著子慕面前送了過去，問道：“一起，你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