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路上已經有些泥濘溼滑。

王禎羽的作死行為依舊在繼續,藉著地面打滑往前出溜兒。

“好好兒走路,待會兒……”侯老師話音未落,王禎羽就摔了一個大仰巴殼兒。

周圍同學把王禎羽拉起來的時候,王禎羽整個兒人還處在“我是誰,我在哪兒”的狀態,後知後覺的滋兒哇亂叫起來。

“哎呦,我褲子都溼了.”

“摔死我了.”

隨著王禎羽的念秧兒,半個年級的注意力都被王禎羽吸引,就差沒樂的背過氣兒去。

“你帶沒帶多餘的衣服?回車上換一下兒還是先這麼著?”

從王禎羽身體上考慮,侯老師其實更偏向於把王禎羽帶回去換衣裳的。

但是來一趟不容易,就算是讓旅行社退了這部分的錢,缺席了高三入境儀式老師們的致辭,也未免是件遺憾事。

“我回去再說吧.”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王禎羽可不想回去。

再者耍了半天帥,本身摔了就夠丟臉的了,現在回去,就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你這衣服溼成這樣兒,要不還是回去吧?省的到時候在感了冒,不舒服的是你自己.”

白校服上掛了泥水,自然是頗為顯眼,一眾老師看的直皺眉。

這種地面,再看看王禎羽有點兒一瘸一拐的樣子,知道就是摔的不輕。

“沒事兒,我感什麼冒啊!”

王禎羽面子至上,滿不在乎。

侯老師嘆了口氣,從每位老師那兒把幹紙巾蒐羅來,遞給了王禎羽,“那待會兒快結束了你提前回車上換好衣服,要不一路上溼答答的坐回去,有你難受的.”

“好嘞.”

隨手擦了擦衣服,王禎羽把剩下的紙都給侯老師遞了過去。

“哎,你別走呢,衣服再擦擦.”

眼見著王禎羽扭頭兒就要走,侯老師拉了王禎羽校服袖子一把,“再拿幾張紙,好好兒擦擦,擦乾一點兒沒那麼難受.”

儘管學生們也算是老大不小的了,更別提九月份之後,陸陸續續就該有成年的了,老師們還是跟一群老媽子一樣忙前忙後,操碎了心。

“不用了老師,謝謝您……哎呀,真不用了.”

王禎羽好面子,想顯擺是這兩年一直未變的事兒,寧可不顧其他的這些,主要不丟臉,什麼都好辦。

一眾老師沒辦法,只得由著王禎羽去了。

只能等到要是真著了風感了冒,再帶著往醫院跑。

隊伍浩浩蕩蕩的到了紀念碑底下,這些歷史就算是不選考的學生們也能大致有些印象,但其實就算是接近成年的年紀,對生死也沒有什麼真正的概念。

“正是曾經的兩萬五千里長徵奠定了後來的基礎,全民族抗戰的統一戰線也缺少不了紅軍順利會師里程碑.”

導遊洋洋灑灑講了一大堆話,王禎羽因為剛摔那一下兒,到現在也是不自在的很,在同學看不見的角度揪著褲腿兒上的側縫兒,想要讓校服褲子的潮溼離自己遠一點兒。

雲可能也是想聽聽高三的入境儀式,於是雨便越來越大,在路邊兒靠排水道的地兒甚至匯成了小溪。

甘肅不是所有地方都乾旱少雨,而且就白銀這個地兒,頭一年剛發過一次大水。

入境儀式正式開始,雨也下的更歡了,盛安寧心裡也跟著發慌——一般開會每個一個小時、倆小時的可結束不了,這雨看上去也是個不速之客。

“因為今天的雨,我們長話短說,爭取壓縮到半個小時以內.”

侯老師開口,直接安撫了學生們的情緒,“然後能節省的環節我們就都跨過去了.”

“接下來先有請咱們德育校長給大家講一講.”

“我們每界學生到了高三都會有一個入境儀式.”

德育校長說著,回頭看了看在上方矗立著的紀念碑“今年我們特意選了這個地方,甘肅會寧的會師紀念碑.”

“就是希望同學們能夠從偉大的長征精神中學到一些,無論是這種堅持、不畏困難,還是說團結協作,共同奮進,都是我們高三一年可以從中繼承的……”“今天天上的雲彩也想聽聽,順帶著給同學們高三入境接風洗塵,其實也是很幸運的一件事兒.”

“當然了,同學們能夠和我們一起站在這裡,冒著這麼大的雨,來聽我們這群四十多歲,五十歲的人唸叨,也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同學們所擁有的品質,已經讓我看到了明年這個時候,你們將會捧著自己心儀學校的錄取通知書,在家裡,或者全國各地……畢竟有的同學肯定出去旅遊了麼.”

德育校長說話很有趣,並非那種沉沉悶悶的說教,據說校長為此還特意學了心理學,拿了個博士的學位證書。

一群學生在歡笑中就把校長說的話給聽進去了,雨好像也不那麼喧囂了。

校長之後,本身應該是主任,為了讓學生們少冒幾分鐘雨,就直接跳到了年級組長侯老師。

“咱們同學們確實很辛苦,晚上回到酒店好好兒洗個熱水澡,吃飽了飯睡一覺,咱們第二天才回bj呢,別急.”

“咱們要入境高三,也就意味著這次活動回去,同學們就不再是準高三了,而是真真正正的高三學生了.”

“想必好多同學都聽說了寒暑假和週六要加課的事兒了,這個具體的我們回去老師會通知給家長,也會下發通知,原則上是自願的,但是都到了高三了,我建議咱們還是別自願了,能來儘量的來.”

“剛剛祝福呢,咱們校長也給大家說了.”

雨天,小蜜蜂、音響這類帶電的都用不了,無論是校長還是侯老師,和同學們說話全靠嗓子。

就算臺下學生難得的連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發出來,風和雨也沒有咆哮。

本身就有著慢性咽炎這種職業病的侯老師,話說的久了嗓子也不免有些啞。

“我嗓子有點兒啞,你們將就著聽.”

“咱們這個學年呢,基本上就沒有之前那些活動了,基本上就是一個下半年一模左右的一個成人禮,然後就是高考之後拍畢業照、畢業典禮.”

“所以接下來一年,同學們要進入學習的狀態……”侯老師嚥了嚥唾沫,潤了潤嗓子,“好了,就說這麼多。

快快快,各班班長數一下人數,帶回大巴車,我們回蘭州的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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