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倩,加油!”

盛安寧在底下給華倩加著油,突然皺了皺眉,看著嶽靜,“不對啊,剛才王杉瑄不都……”“這不是才到咱們班麼?”

說完,盛安寧也不再去糾結這些,轉過頭兒去繼續給華倩加油鼓勁兒。

此時此刻,王杉瑄依舊和抱石牆糾結著。

剛剛起步,往上夠了一個點,順帶著從盛安寧那裡偷學來一些小技巧。

王杉瑄卡在半路,往上上不去,跳下來還不知道怎麼跳,進退兩難。

“啊啊啊……”手一出汗,開始打滑,王杉瑄從抱石牆上掉了下來,還沒嚷嚷完就被厚厚的抱石墊接住。

“切,什麼啊,這點兒本事都沒有。

人家國外攀巖館裡面多少人,也沒見過這樣的.”

海昇平被王杉瑄的尖叫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麼要緊事兒。

等緩過神兒來,一個勁兒的掩飾自己剛才的驚嚇。

“你頭一次接觸的時候就能輕輕鬆鬆爬上去了?”

眼見著海昇平又因為有的學生半途放棄而不住的的翻白眼兒,嶽靜緩緩開口。

“那都是第一次接觸……”“你們那裡就所有人都接觸過?”

嶽靜知道海昇平就是顯示自己,刻意激了激。

“什麼你們那裡?那是國外,國外!你們那裡?我們這裡就是中國.”

“所以,為什麼就不能看到好呢?”

“我……我只是覺得這些不足都改了……要是都改了,中國能更好!”

如果說早兩年海昇平嫌棄的話語是多少有些的崇洋媚外,如今更多的,卻是典型的心口不一。

而嶽靜所做的,恰恰是讓海昇平認清自己的內心——這幾年來,中國飛速發展。

此時的崇洋媚外不是“怒其不爭”,而是純粹的無知。

“安寧,真的好有意思,怪不得你一直喜歡這些運動!”

極限運動的快樂,不親身體會,是絕對感受不到的。

“那肯定啊,雖然我慫,但是當初在室外的攀巖場,中秋節登頂看長安街的燈火和一輪圓月.”

“那個時候就不只是攀登高峰的,一覽眾山小的成就感.”

“其實,我當時還感受到了一種責任感.”

盛安甯越說越多,“感覺前輩們翻山越嶺為我們締造了這樣的盛世.”

“我們可以看著萬家燈火,看著長安街上華燈初上的震撼。

我們自己也要去攀上一個又一個的高峰,才能夠永遠讓這樣的美好延續下去.”

真正喜愛文科的學生不是混日子,他們能夠把情感揉進文字,也可以把文字裡的情感抽絲剝繭的提取。

盛安寧就是這樣。

可能很小的一件事就能引起盛安寧無限思緒,從歷史的更迭興衰,到地理的海天物博,再到政治的哲思思辨……“安寧,該你了.”

虧的世昕在一旁提醒,否則盛安寧恐怕還停不住嘴。

“啊啊啊,好.”

別人幾分鐘上不去,盛安寧和走過場兒似的,半分多鐘就成功登頂。

上去、下來倒是不知道哪個速度更快一點兒了。

“哇塞,安寧你這可以去比賽了吧?”

“我差的遠著呢,人家大佬六秒左右就上去了.”

盛安寧說的是實話。

“這兩年咱們中國攀巖發展很特快,當初沒這麼多攀巖館的.”

“就這麼兩年,開了不少.”

沒和華倩聊幾句,隊伍就排到了嶽靜,幾個朋友站在底下加油鼓勁兒,引得整個兒攀巖館裡加油聲一陣接著一陣。

“coon!”

“快快快,加油!”

就連場館裡的攀巖教練都開始隔空喊話。

攀巖的人不分年齡,哪怕是四五十歲的大叔們和阿姨們,心裡的年齡還是個青年。

攀巖的人們永遠是“向上”的,就像青春。

攀巖的人們永遠是“向高峰攀登”的,就像青春。

攀巖的人們永遠是“不輕言放棄”的,好像……依舊是青春的樣子。

唯一的區別,或許是攀巖的人們懂得量力而行,再去挑戰自我。

而青春卻不需要管什麼框架,也不懂什麼“量力而行”,只知道向上、向前——走的更遠,攀的更高。

“我之前在日壇那邊攀過巖.”

盛安寧不知道怎麼就和攀巖館裡的定線員聊了起來,“感覺差不多高吧?還是那邊高.”

“咱們室內空間肯定有限制.”

對方點了點頭,“剛看你和你朋友講的,外帶著你這一身兒裝備,就知道你肯定是會.”

“哎,那個是你朋友吧?”

說話間,嶽靜已經攀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雖然和盛安寧比算不上快,但對於初次嘗試的人來說,實在是有天賦了。

“啊,對,她頭一次.”

“速度不錯啊?是練過別的運動?”

“對,她練散打的.”

“怪不得,一看就挺有勁兒的.”

巖館定線員點了點頭,“這要是早些年就接觸,恐怕能給咱們青奧會攀巖貢獻個運動員了.”

“確實.”

眼見著嶽靜已經站到了地面,攀巖教練幫著把主鎖摘下,給後面排隊的同學掛上,盛安寧和幾個朋友都聚了過去。

“嶽靜,你這可真不錯。

我當初最開始的時候可慢了.”

盛安寧從不吝惜誇讚的話語,說什麼都直來直去,根本不存在因為別人有本事就嫉妒的現象。

“啊?是麼.”

嶽靜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我其實特害怕,在上面感覺過去了好久……”聊了一會兒,盛安寧帶著嶽靜幾個人去刷抱石墊線路。

“你朋友身體協調能力都挺好的,v0的線路沒難度,從v1試試吧.”

剛才的定線員特意走過來和盛安寧說了一句,手裡還把玩著一根兒鐳射筆,“你們待會兒刷完了可以找我,我給你們指兩條.”

盛安寧好一陣子感謝,客氣的對方都不好意思了。

也是虧的康春駿眼神示意盛安寧,要不恐怕盛安寧得客氣出半個小時去。

“哎?賀博呢,這麼會兒人怎麼不見了?”

站在抱石牆底下的盛安寧回過頭兒來環視了一圈兒,除了賀博以外,人都齊了,“怎麼就找不著他,不至於又藏哪兒玩兒遊戲去了吧?”

康春駿也搖了搖頭,趁此機會還不忘了損哥們兒一把,“誰知道啊,這哥們兒跟個撒手沒似的,一回頭兒就看不見人影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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