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味集團的總經理辦公室，佈置的很有文化氣息，後面有一排大書櫃，書櫃上滿是各種各樣的書，都是一些經典著作。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缺什麼炫什麼。
紫微星的高管誰要是敢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這麼搞，估計就離開除不遠了。
等孟厚坤訓話完了來了辦公室，也很是看不慣這點，“辦公室裡搞這麼多裝飾品，我不知道有什麼意義……回頭我找幾個人過來，全特麼搬走！寧露，你看這裡，有啥喜歡的沒……那個筆架好像是翡翠的，你拿走吧！”
寧露才不要呢，抿嘴微笑，輕輕搖頭。
孟厚坤道：“也是，你家裡啥都有，也不缺這破玩意。”
周不器沒好氣的說：“怎麼又把警察給叫來了？不是說了要大事化小嘛，公司內部的權力分配，儘量少讓公權力參與進來。”
“你以為我想啊？”孟厚坤就有些生氣，“那個叫辛闖的傢伙不開眼，自以為有點關係了，就可以為非作歹了。他是管財務的，至少撈走了1000萬！”
“啊？”
周不器就很吃驚。
孟厚坤哼道：“要僅僅是這樣，我可能還不至於動他。他只是個財務總監，最多算箇中層，把錢吐出來，我就饒過他了。結果你猜怎麼著？我跟他要錢的時候，他反過來威脅我！”
“威脅你？”周不器就有些好笑，“拿什麼來威脅你？你倆有交集？”
孟厚坤瞟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翹起了二郎腿，大咧咧的說：“寧秘書，快給我倒杯水來。這次要不是我出手果斷，你家大老闆可能都要惹上麻煩嘍！”
寧露跟他也熟，起身去倒水，嬌聲道：“我家老闆才不怕麻煩呢！”
“這次可不一樣，我要不是快刀斬亂麻給他抓進去，可能還真有點麻煩。”孟厚坤搖了搖頭，看向周不器，“協調費的事，你弄的也太毛躁了吧？”
周不器微微一怔，“什麼協調費？”
“啊？”
倒是去到了熱水器那邊倒水的寧露，聽到這話驚呼起來。
孟厚坤道：“這個協調費，就是辛闖經手辦的。過去這一年，協調費有1600多萬呢。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以為是緣味集團支付給紫微星的廣告費之類的費用。結果那個辛闖給我拿了一份名單過來，看了那個名單，我直接就把經偵找過來了，至少得讓他進去蹲個三年五載的。”
“什麼名單？”
周不器不明所以。
孟厚坤輕哼道：“那是協調費的轉款名單，不是轉給紫微星或者什麼機構的，是轉給個人的，收款人的名單我也看了，什麼麥飛雪、古贊麗、姚瑤、嚴琪琪、趙李牧歌什麼的……一開始我也覺得奇怪，就覺得這些名字耳熟。後來才恍然明白過來，這不都是你辦公室的秘書嘛！”
“啥？”周不器一下差點沒嗆到，“協調費？跟我有關？”
孟厚坤從寧露手裡接過了一杯水，道了聲謝，然後問道：“寧露，這個協調費，你知道吧？”
寧露輕輕“嗯”了一聲。
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就有些無奈，小聲說：“的確是給秘書室她們的生活費。”
這一下，周不器就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他辦公室裡的那些小秘書，在紫微星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七八千塊錢，連日常的生活花銷都滿足不了。周不器的確是給她們未來的財務有了規劃，參與了陌陌的投資，每個人都有份。
等將來陌陌上市了，每個人至少都可以拿到價值過億的股票。
可那都是以後了。
現在的日常生活怎麼辦？
她們又不是周家人，甄妤也不會把她們列進家庭開銷裡。所以她們的生活費，主要都是由緣味集團這邊來提供的，一年得一兩千萬，分給這10個小秘書。這才讓她們可以過上奢華富貴的都市小麗領的優渥生活。
可是在這個過程中，就難免會被經辦人給注意到。
這個經辦人，就是王浩陽手下的一個財務總監辛闖。
這事辦的，的確是糙了點！
孟厚坤就有點惱火的說：“我不知道這個王浩陽是什麼意思，一點隨機應變的能力都沒有。既然都用了‘協調費’的名義，為什麼不把事情給做妥帖了？直接弄一個紫微星諮詢工作室、紫微星調研辦公室之類的機構，把調節費打到機構裡。然後再由機構把錢分給你的那些小秘書，這不就行了？不就掩人耳目了？直接給個人打款，能不被發現嗎？公司管理裡，最忌諱的就是直接給個人轉款，尤其緣味集團還是上市公司！”
“這特麼的，這個王浩陽，怎麼這麼不靠譜？！”
周不器也很生氣。
孟厚坤道：“誰說不是呢？要我說，我找個理由，給他辭退得了！讓他在緣味集團呆了幾年，一點貢獻沒有不說，給他安排個差事，讓他給辦成這樣！辛闖都要拿這個來威脅我呢，你說我不把他抓進去，能行嗎？”
周不器眉梢一挑，“被他發現了？”
孟厚坤道：“那倒不至於，他又不知道麥飛雪、嚴琪琪這些人是誰，我估計王浩陽也未必就清楚。只不過公司直接給個人轉賬，而且一年一兩千萬，還用了‘協調費’的名義，這屬於典型的財務違規。辛闖威脅我，主要是他以為這裡面有一些上市公司對大股東私底下的利益輸送，跟你包養女人聯絡不上。”
頓了一下，他自知失言，連忙道歉，“寧秘書，我沒說你啊！你跟辦公室裡的那些小秘書不一樣，我都知道，你別往心裡去哈！”
寧露抿嘴一笑，“不會的，你說得都對。”
孟厚坤這才有點得意洋洋起來，看向了周不器，笑哈哈的說：“怎麼樣呀周老大，我這個董事長還稱職吧？要是換了第二個人，能幫你把這事妥妥帖帖的給擺平？”
周不器就像沒聽見，看向了寧露，“以後別搞這個‘協調費’了，直接跟甄妤師姐說一聲，家裡出錢就行了……”
“別！別啊！”孟厚坤就很不高興了，覺得自己受到了鄙視，“你這什麼意思？我這剛上任，你就把‘協調費’給取消了？你這不埋汰我呢嗎？我都安排好了，回頭弄個第三方機構，把協調費轉到機構裡。再弄兩個關聯公司，多轉幾手，再把錢轉給你的那些小秘書們。這樣就比較穩妥了。”
周不器道：“沒必要，我還缺這幾個錢？前幾年是情況特殊，我手裡真是沒什麼現金，只能讓緣味集團這邊幫著出點。現在不一樣了，這點錢不算什麼。”
孟厚坤不同意，“不就是一年一兩千萬嘛，緣味集團一年的淨利潤六個億呢，這點錢算什麼？這個專案不能取消！嗯……至少我的任上不用取消。等我不當這個董事長了，把權力讓出去了以後，那時候再取消也不遲。這公司就是你創辦的，一年花個一兩千萬玩女人，天經地義，我看誰特麼敢反對，我特麼給他弄進去！”
周不器氣笑道：“就這作風簡直跟個土匪一樣。”
孟厚坤不以為意，大咧咧的說：“反正就這麼定了，寧秘書，回頭你把名單給我。要是有什麼新秘書了，也及時報給我，每個月每個人多少錢什麼的，你都報給我，我來安排……媽的，這個王浩陽真特麼不靠譜，要不是老交情了，我也一準給他拿下。”
這次的事，讓周不器對王浩陽也實在不滿，稍作沉默，就淡淡的說：“不能用‘協調費’的事當理由。”
“嗯？”
孟厚坤神色一喜。
周不器道：“現在的緣味集團，你來掌舵，用誰不用誰，你說了算！你要是想拿下他，那就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