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街13號。
一群小廝忙碌的滿頭大汗。
徐桑等人坐在涼亭中聽風飲茶,時常會偷偷瞄一下鹿染。
今日的鹿染依然帶著面紗,可行為舉止,無不是風情萬種,讓幾個大少早已經口乾舌燥。
可白彥一直沒有出現,他們也不好讓鹿染摘下面紗來,一睹芳容。
“幾位大少,今天多謝你們了,不但幫我搬家,還幫我打理院子,修繕傢俱,鹿染實在是無以為報.”
見打掃的差不多了,鹿染才緩緩開口。
“嫂子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和白大哥可是生死兄弟,做這點小事是份內的.”
徐桑高聲回應。
“那我就不客氣了.”
鹿染恬淡一笑:“本來想留諸位用午飯的。
可是白少爺不在,我也不方便留諸位,只能恭送諸位了。
改日,再請諸位大少來家中用膳.”
“什麼?白彥不來了?”
徐桑等人大眼瞪小眼,很是意外。
早知道白彥不來,他們何苦來做這苦力呢?白彥不來,他們得和鹿染守著禮節,連琴曲都沒有聽到。
“是的,我剛剛派人去問了,白少爺今日在錢莊忙生意,無暇分身.”
鹿染回應。
“既然大哥不來,我們也就不叨擾嫂子了.”
徐桑等人無奈,一個個沉著臉,起身告辭離開。
白彥不來,他們還真沒法繼續待下去。
“白彥學壞了,他是在故意算計我們,讓我們來做苦力。
他連搬家的費用都省了.”
令狐野憤憤的說道。
其他幾人無不點頭附和,抱怨起來。
“他想要省錢可不行,他不來,我們去自娛自樂,記到他的賬上就是了.”
徐桑無所謂的說道。
“好主意,我們去醉仙樓去,狠狠的吃一頓.”
幾個大少怒氣衝衝的朝著醉仙樓走去。
馬府!一片凝重氣息,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家中的丫鬟小廝,無不小心辦事,連大氣都不敢出。
自從馬文才回來之後,他便一直坐在正廳,不曾挪動腳步分毫,也不曾說一句話。
一輛馬車回來,只見馬大業一臉歡喜的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嚷著。
“父親,我已經得到了訊息,白彥竟然給出兩到三層的利息。
這麼高的利息,景豪錢莊非得虧死不可.”
馬大業毫不掩飾的大笑,直到看到他父親一臉的陰沉,才閉上了嘴。
“我已經知道了,這個訊息已經傳的滿大街都是了。
就這麼一天,已經有十幾個客戶去存錢了.”
馬文才淡淡說道。
白彥在大搞宣傳,他怎麼會不知道呢?“這麼多人都是兩層的利潤嗎?白彥他是瘋了嗎?”
馬大業不敢置信。
照這麼下去,不出一年,景豪錢莊就得虧光了。
別的行業利潤很高,可是錢莊的利潤真的沒有這麼高。
“我倒是希望白彥瘋了,可白彥今天拋下秦魁姑娘不管,一整天都在錢莊裡。
我覺得他是在謀算什麼.”
馬文才擔憂道。
明明白彥是尋死之路,可是他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
“父親,白彥還能夠謀算什麼?他不過是想要收攏到更多的資金,擊垮我們家就是了。
只要我們家挺住,白彥他最後就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笑到最後的還是我們家.”
馬大業信誓旦旦的說道。
馬文才點了點頭:“應該是我們要建學院的事情被白彥知道了,他想要透過這樣的方式,讓我們沒有錢建學院。
眼下,我家庫房虧空,的確是個難題.”
他想了一下午,也沒有想出來更好的辦法。
雖然其他錢莊還有一些存銀,可這樣下去,不是長久的事情。
他要建造的學院和白彥的不同,白彥的學院是能夠盈利的。
可他的學院近乎免費,所有的資金都要從錢莊來出,這就是一個無底洞。
原本想著,藉助學院的名聲,提高錢莊的信譽度,擴大錢莊,自然就不是問題了。
可眼下,他不得不去為錢考慮。
“父親,那我們就提高利息。
再不行的話,我們便降低錢莊的存錢標準。
這樣的話,一些小商販,也就會將錢存到我們錢莊。
只要堅持到學院開業,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馬大業提議道。
馬文才雙眼一亮,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小商販和一些小地主還是有些銀子的。
雖然每個人都不會多,可架不住數量多啊。
“大業,你長大了,這個提議甚好.”
馬文才讚許道。
馬大業很是得意:“父親如果覺得可行,我們就立刻著手去辦。
我都想好了,製作三十兩的銀票,至於利息,提高三個點。
那些小商販都是見錢眼開的,這般佔便宜的事情,他們一定會向瘋了一樣,將錢存過來的.”
“好,這個主意甚好.”
馬文才老懷欣慰道:“王興那些人,目光短淺,只看到白彥的變化,卻看不到我兒的聰慧。
我兒若是經商,必然不會比白彥差.”
他真的太激動了,馬大業終於成長了。
“父親,白彥本就比不上我,別說經商了,就算是上戰場,白彥也比不過我。
他不就是拿了個爵位嗎?回頭我也上戰場,也拿個爵位回來.”
馬大業拍著胸脯說道。
這一天受人白眼,他早就憤怒了。
他一定要超過白彥,將白彥踩在腳下。
“好,大業,這件事情就交給逆去吧。
我再去一趟秦府,請求他批准銀票的事情。
他白彥能夠一鳴驚人,我們父子也要一鳴驚人。
那白景豪壓了我一輩子,也該換一換了.”
馬文才不再耽擱時間,囑咐了馬大業一番,直奔秦府而去。
製作新的銀票面額,錢莊是沒有資格的,必須得經過官府審批。
確切的說,知府也沒有這個權利,得去燕州道道府,可他只認識秦知府,只能去秦知府。
秦知府在得知馬文才的意圖後,略有不滿。
“馬老闆,就為了這麼點消小事,就跑了一趟?”
“知府大人,這件事在您看來或許不是大事,可是卻要層層審批。
並且,白彥已經出手針對我錢莊了。
若是任由他下去,不但錢莊會受到影響,只怕會影響到學院的建設,耽誤大人的事情.”
馬文才訴苦。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今日便去道府?”
秦知府眉頭緊蹙。
今日秦墨笙去神殿的第一晚,他很不放心,還想著趁天黑去神殿看一看呢。
“大人,早一日批准,我們便可以早一日行動,反擊白家。
晚一日,我們便會被動一分.”
馬文才哀求道。
“好吧,那我今日便去道府走一遭好了.”
衡量一番,秦知府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