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市的武法

三天後。

黃社鎮。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熱鬧非凡。

“龍珏，你的傷勢怎麼樣了？”羅浮和龍珏穿過人群，行走在街道上。

“已經痊癒了！”龍珏拍了拍胸脯，元氣滿滿地說道，“那點兒小傷，早就好了！”

“到了！”羅浮驟然停下腳步，停在了一家破舊的小酒館面前。

羅浮帶著龍珏走了進去。

小酒館裡充斥著濃郁的酒味兒。

地板上面黏膩膩的，牆壁上面大片大片的汙漬。

四周光線昏暗，有些壓抑。

裡面稀稀落落地坐著幾名客人。

“老闆，幫個忙！”羅浮徑直走到櫃檯。

啪！

他把三枚銅板，拍到櫃檯上面，然後壓低聲音詢問，“我想去黑市看看！”

“掀開簾子，外面就是黑市了！”酒館老闆不動聲色地收下三枚銅板，指了指酒館後門，“這裡是黑市的唯一出入口！”

“好嘞，多謝了！”羅浮立即帶著龍珏，走向後門。

“黑市？”龍珏站在後門外面，打量著街道。

寬敞整潔的街道有些空曠。

路上，行人稀少，行色匆匆。

街道兩旁，鱗次櫛比，矗立著一家家商鋪。

“走，我們去書店！”羅浮和龍珏走進一家書店。

書架上密密麻麻，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書籍。

書架旁邊，一名老年男子微眯著眼睛，躺在椅子上小憩。

哪怕客人來了，男子也不起身。

“四書五經、二十四史、唐詩宋詞、四庫全書，這兒的書真全啊！”龍珏感嘆一聲。

“老闆！”羅浮朝著老年男子叫了一聲。

“怎麼了，客人，有什麼需求？”老年男子睜開眼睛，看向羅浮。

“你們這兒賣的有沒有武法？”羅浮詢問。

“武法？當然有！”老年男子指了指身邊上鎖的抽屜，“你要買什麼武法？我這兒的九品武法應有盡有！”

武法等級從低到高，依次為九品、八品、七品、六品、五品、四品、三品、二品、一品。

對應著武道的境界，依次為武者、武師、武夫、武侯、武王、武皇、武宗、武尊、武帝。

只有擁有對應的武法，才能修煉相應的等級。

九品武法，對應著武者的境界。

“我要買九品低階武法，有沒有？”羅浮詢問。

每一個武道境界再細分，從低到高又可以劃為：一轉、二轉、三轉、四轉、五轉、六轉、七轉、八轉、九轉。

其中，一到三轉為低階，四到六轉為中階，七到九轉為高階。

九品低階武法，可以讓武者從一轉修煉到三轉。

“當然有，價格是四千個銅板，或者四塊大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老年男子開口說道。

“羅哥，你要買九品低階武法？”龍珏有些驚愕，“你不是已經修煉到了三轉了嗎？為什麼還要買九品低階武法？這對你來說沒用啊！”

“我買九品低階武法，當然是修煉啊！我的拳意已經大圓滿了，我想試試，如果踏上修煉之路，能不能將拳意更進一步。”羅浮無奈地說道，“我再說一遍，我只是一個練過拳的普通人，從來沒說過我是三轉武者！”

“老闆，四千個銅板太貴了！一口價，五百個銅板，可以的話，我就買下來，不行的話就算了！”

羅浮斬釘截鐵地說道，“賣武法的又不止你這一家，別看我年輕，就把我當冤大頭！如果不是擔心買到假貨，我二十個銅板就能淘到一部九品武法！”

“哎，行吧！看在你是個小年輕的份兒上，我就賠本賣給你了！”

吱！

老年男子開啟上鎖的抽屜，拿出一部泛黃的小冊子，“喏，這是九品低階武法，仙鶴功！”

“你要是賠了才怪！武法可以不停向外賣，賣一份兒賺一份兒！”

羅浮拿出五百個銅板，接過武法，“我又不是買斷了這門武法，你絕對賺大發了！”

叮叮噹噹！

銅板互相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音。

“嘻嘻！”

老年男子笑嘻嘻地收下五百個銅板。

“走吧，龍珏！”羅浮把武法揣進懷裡，帶著龍珏走出書店。

“羅哥，你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龍珏忍不住又問了問。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羅浮說道。

“我信你個鬼！要不是親眼見到你一拳打死一個武者，恐怕還真被你騙了，你肯定是在下大棋，背後肯定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龍珏心裡瘋狂腹誹，“莫非這部武法裡面暗藏玄機？嗯，肯定是這樣，要不然羅浮不會專門來這兒購買的。嘿嘿，羅哥，你可騙不到我！”

這些心思，龍珏沒有當面說出來。

畢竟，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嘛！

“咦，這莫非是傳說中的賭石店！”羅浮腳步一頓，停在了一家大商鋪面前。

商鋪的匾額上寫著三個鎏金大字：【賭石鋪】

“怎麼，羅哥想玩玩兒？”龍珏詢問。

“不了，我聽說這裡面的坐化石挺貴的，玩兒不起！”羅浮說道。

“羅哥，我有錢啊，我請你！”龍珏拍了拍胸脯，“你儘管玩兒個痛快！”

“嘿，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們趕緊進去吧！”羅浮一聽這話，立即拉著龍珏，走了進去。

“兩位貴客！”

賭石鋪的老闆，是一名肥肥胖胖的中年男子。

看到來客人了，立即笑眯眯地迎上去。

中年男子笑得時候，整張臉的肌肉都在輕輕發顫，肉嘟嘟的，像是豬頭肉。

“老闆，你們這兒都有什麼境界的坐化石啊？”龍珏詢問。

商鋪裡，擺放著一塊塊兒兩米多長的大石頭。

厚重的大石頭上面，還殘留著微弱的武道氣息。

這些石頭是武修突破境界失敗，坐化形成的石頭，被世人稱作坐化石。

一般而言，能夠坐化形成石頭的，至少也是武夫境界。

這些人臨死時，身上攜帶的隨身物品，對於武者來說，可能就是寶貝。

當然，發現寶貝的機率不是很大。

但人生來就有嗜賭的天性，許多人心懷僥倖心理、對坐化石趨之若鶩，一部分人為了玩兒坐化石，甚至傾家蕩產。

於是，就有專門的人士四處搜尋坐化石，供人玩耍。

久而久之，這也就形成了一項生意。

“一樓的都是武夫境界的坐化石，二樓擺放著的是武侯、武王境界的坐化石！”

中年男子笑呵呵地介紹，“武夫的坐化石一塊兒價值十個銅板，武侯的坐化石是五十個銅板，武王的坐化石價值一百個銅板！”

如果這些武修泉下有靈，知道自已只值幾十個銅板，肯定要氣得從石頭裡蹦出來。

但這就是正常的市價，畢竟閉關突破有一定的兇險，稍不留意，可能就身死道消。

哪怕這些武修真的有寶貝，也不會帶進閉關場所。

一般而言，都是交給後代或者放在可靠的地方。

如果閉關成功，再出來取回寶貝。

所以，坐化石裡面，基本上都是一些隨身物品，並沒有多大的價值，也就只有武者會對這些物品感興趣，價格自然就低了。

“武夫的化石開不出什麼好東西，我們去二樓看看！”龍珏說道。

“嗯，行！”羅浮說道，“我第一次來，沒什麼經驗，聽你的！”

“兩位客人，請！”中年笑呵呵地帶著兩人上了二樓。

二樓的坐化石更貴，利潤更高。

中年男子都笑得合不攏嘴了，心裡暗道，“這次要發筆小財了！”

“這是武侯的坐化石，一塊兒石頭五十個銅板！”

中年男子指著左邊的石頭介紹，然後又指著右邊的石頭，“那是武王境界的坐化石，價格一百個銅板！”

二樓的正中央，還擺放著一個上鎖的大玻璃櫃。

櫃子裡面，擺放著一塊兒三米多高的坐化石。

“玻璃櫃裡面的坐化石是什麼境界？”羅浮指著這塊兒石頭，詢問說道。

“客官好有眼力，一眼就看中了我們的鎮店之寶！”中年男子豎起了大拇指，“這塊兒坐化石可不簡單，是武皇境界的！眾所周知，坐化石一般就到武王，武皇境界的可不多見。所以，價格也貴了點兒，要一塊大洋！”

“武皇境界的化石！”羅浮扭頭看向龍珏，笑了笑，“龍珏，我還沒見過武皇呢！這種大人物的屍體長什麼樣，我想看看，行嗎？”

“沒問題，一塊大洋，我還是出得起的！”

龍珏豪爽地拿出一塊大洋，甩手扔給中年男子，“老闆，這塊兒坐化石我們要了！”

“好嘞，客官豪爽！”

中年男子捧著一塊兒大洋，點頭哈腰，“客官稍等，我這就把石頭取出來！”

吱呀！

中年男子開啟玻璃櫃，把坐化石從櫃子裡搬了出來。

“客官，是在這兒解石，還是你們帶走？”中年男子詢問。

“在這兒解石！”羅浮說道。

“好嘞！”中年男子答應一聲。

乒乒乓乓！

中年男子拿出鐵釘、鐵錘，一點點兒地把坐化石鑿開。

莎莎！

中年男子老練地把石頭一點點剝開。

一點點的，一點點的，一個人影的輪廓漸漸顯現。

輪廓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

最終，一具乾屍出現在眼前。

乾屍的身高只有一米多高，如果不是屍體上殘留著濃郁的武道氣息，可能人們會誤以為這是小孩兒的屍體。

乾屍的面板、肌肉和筋骨全都攢在了一起，就像是壓縮機壓過，也不知道這位武皇死了多長時間。

滋啦！滋啦！

乾屍一碰到空氣，像是堅冰遇到烈陽，迅速消融起來。

幾個眨眼的功夫，乾屍就化作了一團齏粉。

乾屍粉末裡面，有盈盈的綠光。

一塊碧綠的玉佩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這有一塊兒玉？”

羅浮撥開乾屍粉末，取出玉佩，仔細打量，“上好的玉石，真是漂亮！但是沒有一丁點兒的武道氣息，沒啥價值！要是在外面買，一塊大洋能買三五個了！”

“唉，還以為武皇有多了不起呢！死了以後，也終究是一捧黃土！”羅浮搓了搓乾屍的粉末，隨手把開出來的玉送給龍珏，“龍珏，這塊兒美玉和你的氣質蠻般配的，你拿著吧！”

“多謝羅哥！”龍珏接過玉佩，揣進了懷裡。

“走，我們離開吧，這賭石也沒啥意思，也就圖個新鮮！”羅浮帶著龍珏，離開賭石鋪。

“客人慢走！”中年男子笑呵呵地送兩人離去，站在門口大聲呼喊，“歡迎下次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