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手機的手緊了又緊。
但很快調整好狀態,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變化。
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要是被趕出去,還會出現在這裡嗎?”
海諾白了他一眼:“那可說不準,小夏這人心地善良,最看不得可憐的人,尤其是流浪漢乞丐這類無家可歸的人.”
“你!”
夏天真想揍他。
海諾打趣道:“對了,跟你說個我倆在大學的事吧,”海諾笑著看他一臉的得意“那會我倆快畢業了,一起去吃飯就看到,就看到一個長得挺帥的男人,披頭散髮的穿的也是破破爛爛,正在垃圾桶裡找殘羹剩飯.”
看了一眼夏天接著又說:“當時小夏二話不說就給那人買了一份面。
想想都好幾年過去了,我依然記得清楚.”
海諾看著夏天的臉瞬間變黑,心裡就別提有多爽。
夏天知道他是在故意刺激他,要是真的跟他硬來自己才是進了他的全套呢。
夏天淡淡的一笑說道:“海先生,不管怎麼樣現在跟蘇夏住在一起的人是我,即使你再好對她來說也只是過去。
如果她心裡真的有你,你還會等到現在嗎?還會跟我在這說一堆廢話嗎?”
夏天看著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看來是說到他的心裡去了,緊接著添油加醋的說道:“而且蘇夏也答應過我.”
海諾坐不住了“答應過你什麼?”
站起身走到夏天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夏天笑笑,海諾的這種魄人的氣勢對夏天來說毫無壓迫感可言。
夏天也站起身,兩人的身高差不多,現在是平視狀態,夏天眯眯眼說:“我想這個就不必跟你說了吧,畢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不方便跟個外人說.”
海諾湊近了些說:“你能給她幸福嗎?”
“你能給的我一樣能給.”
夏天堅定的說。
“是嗎?就憑你?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怎麼給.”
這句話像是戳到夏天的命害,但是仍然堅定的說道:“我有我的辦法.”
“哼!你的辦法,那些卑鄙的辦法!?就像是砸車?”
海諾把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你還真就提醒我了,那也未嘗不可.”
他一點也不迴避砸車那件事。
海諾真的沒有想到他會預設下砸車這件事。
指著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是真的怒了認真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會讓蘇夏知道你的真面目”指著他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等海諾走後他給蘇夏打去電話。
很快那頭接聽!“喂.”
小聲溫柔的說道:“你怎麼還不回來?”
“這就回去了,怎麼了?家裡有事嗎?”
蘇夏正跟於南從出租房裡出來。
“沒有事,我就是問問.”
“嗯,不用等我,我吃過飯再回去.”
蘇夏囑咐著。
“好我知道了,”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嘖嘖嘖”一陣咂舌聲,於南調侃:“有這麼好的小奶狗不要,非要把人趕出去.”
“你不想吃飯了是吧?”
蘇夏邊走邊說。
“別呀!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啊!走走現在就去吃!”
小跑進了車裡等著了。
兩人最後看的這套房子還可以,是一套單身公寓。
環境很好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周圍住的大多都是些企業白領,年輕的居多。
而且房間裝修也可以,就是房租比那兩套貴了些。
沒關係貴就貴吧,這樣夏天住在這自己也放心。
不用整天惦記著他。
於南坐在副駕駛閉目養神,閉著眼睛說:“蘇夏沒想到你會那麼大方啊.”
“蒽?怎麼了?”
蘇夏盯著前面的路。
“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啊?”
“你這不廢話嗎?咱倆都一樣的!”
蘇夏趁著等紅燈看了她一眼。
這會兒於南睜開眼坐直身子,從後面的座椅上拿起一張紙,捲成圓筒舉到蘇夏嘴邊說:“蘇女士,我能採訪採訪您嗎?”
蘇夏笑笑:“不好意思,我不接受採訪.”
於南直接把疑問問了出來:“你是怎麼想的?拿出每月一半的工資去付房租?”
這會兒收回紙筒三兩下揉成一個球:“家裡有那麼大的地方不住?非要把人趕出來.”
想了想又接著說:“你是害怕面對他嗎?還是說你已經喜歡上他了,自己不敢承認更不敢面對?”
“吱......”很長的剎車聲:“到了,去吃飯.”
說完開門下車。
於南一頓飯下來再沒有提夏天有關的事,她很確定剛才在車上問蘇夏的話,她其實都聽到了只是不想回答,又或者說不想面對。
她們吃完飯出來已經是華燈初上,兩人動作一致扯了下外套把自己裹緊。
蘇夏看了看馬路上一排的路燈,說了句“冷了、”便拿出車鑰匙去開車。
於南看著她走遠的身影,也看了一眼路燈什麼感覺也沒有,回頭趕緊追了上來。
送於南迴去,再經過灕江大橋時蘇夏車速慢了下來,車停靠在護欄邊上。
下車走到橋邊倚靠在護欄上,看著遠處這座城市的夜景。
很美、她還是第一次仔細看這座她生長的地方。
於南看著外面的蘇夏不知她又在抽什麼風,也下車站在她旁邊。
風吹起了兩人的頭髮,都看著遠處的江面不語。
突然蘇夏吐出兩個字:“冷了、”於南迴應道:“是啊、才感初夏忽而立秋.”
“小魚兒你來這多長時間了?”
“嗯五年了,大學畢業就留了下來,一直到現在.”
於南不是本市的,從大學起就一直在這,期間爸媽催過她讓她回老家發展。
可是於南不想離開,覺得還有好多事兒都沒有做完,不想就這麼放棄。
看著遠處忽明忽暗的江面蘇夏慢慢開口:“是啊,都這麼久了,感覺還沒有把自己弄明白.”
於南聽到這話轉頭看著她,她的眼裡似乎有水汽,星海般的眸讓路燈照的一閃一閃的,甚是好看。
“怎麼就沒弄明白呢?”
蘇夏吸了吸鼻子說:“以前覺得海諾是我的太陽,可出了那件事後覺得還是要靠自己.”
裹緊外套接著說:“可後來遇到夏天.......我..”於南點頭:“嗯,所以你要推開他。
他其實也可以啊,對你言聽計從,有顏值有身高的.”
“可每次看到海諾我的心像是被攥緊了一樣,喘不過氣.”
蘇夏聲音有些哽咽。
“你心裡還有他?”
於南聲音平淡沒有任何情緒。
“我不知道,不知道對他還有感覺還是不甘心.”
於南明白自從出了那件事後蘇夏整個人都變了,她爸爸是他永遠的傷,誰也不能去觸碰,當然也包括海諾。
所以當年兩人分的很乾淨徹底。
“那你這樣對夏天不公平”蘇夏轉頭看著於南:“我不能確定自己的心,況且他現在是失憶,如果哪天什麼都想起來了……如果他已經結婚了、或者家裡有未婚妻、”捋了下頭髮說:“我不想再走一遍.”
於南點頭她很明白,當初跟海諾剛分手的時候,是她整天陪著她,也知道那段日子是怎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