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大海大張旗鼓的上木府認親,給木家七姑娘添妝,並指定木家七姑娘木槿為藍氏繼承人的訊息如風一般席捲了整個尚都城。
甚至蓋過了皇上賜婚,木槿成為奕王正妃的訊息!要知道奕王慕容辰奕要不是身體不好,那也是整個尚都城數一數二的玉樹臨風,風華絕代!一時間木槿成了整個尚都城貴女們羨慕嫉妒恨的物件!木府蒹葭小築,木槿悠閒的臥在貴妃塌上聽春花給她講自從藍大海上門添妝這幾日府裡的動向。
別的不說柳姨娘母女三人這幾日幾乎要將這蒹葭小築的門檻都踢破了!趙姨娘只是按照府裡的規矩給木槿送了賀禮。
聽說三姑娘木梅前日出了祠堂後聽說了永城候府來退親的事,在房裡是一頓的摔砸,據說房裡擺放的瓷器無一倖免,都碎成了渣渣。
就連院裡伺候的丫頭都或輕或重的捱了打。
老夫人聽說後氣的又禁了她的足,就連林姨娘求情都不頂用。
五姑娘木蓮院裡可就熱鬧了!五姑娘木蓮心怡七皇子那是人儘可知的事,如今聖旨已下,七姑娘木槿奕王妃的身份已成板上釘釘的事實。
但五姑娘木蓮也不死心,發誓非七皇子奕王慕容辰奕不嫁!白大娘子讓木蓮鬧騰的滿腦袋的官司。
但聖旨已下,婚事已成定局,木蓮就是再鬧也於事無補。
再說了,木蓮可是她最疼愛的小女兒,她怎麼能看著她去跳奕王那個火坑!所以,就算木蓮如何央求,如何撒潑,她仍是咬緊牙關不鬆口。
“這幾日府裡我那位嫡母可有什麼動作?”
木槿接過春花給她剝的葡萄放進嘴裡,品嚐著沁人心脾的甘甜。
“大娘子這幾日讓五姑娘鬧得焦頭爛額,應該是還沒有騰出手來對付您。
但聽說大娘子身邊那位綠柳姑娘對藍大海送來的這些金銀好像頗感興趣.”
春花一邊給木槿剝著葡萄一邊說道:“她一直在散播姑娘是庶女,外家送來的這些金銀都應該交由當家的嫡母收著,哪有一個姑娘家自己管嫁妝的。
到時候姑娘的嫁妝應該由府裡的公帳上出,外家送來的這些金銀也應該收進府裡的公賬.”
木槿冷笑一聲,說道:“府裡這些年就過的捉襟見肘,聽說一直靠老夫人的陪嫁貼補。
如今見到這麼一大堆的金銀豈有不想貪的道理。
父親怎麼說?”
別看白大娘子那天叫囂的厲害,但見到這麼多的金銀要說不想據為己有那是不可能的。
但又不好明目張膽的來蒹葭小築搶了去,大概也是想著先把聲勢散播出去,有那趨炎附勢的捧著她也好就勢來把錢收走。
要是木槿是個懦弱的也許會主動將這滿院子的金銀都抬了去給她保管。
木槿想到這都有點想笑。
莫非自己額上寫著二傻子三個字?“這些日子外面可有什麼訊息?天上人間開業準備的怎麼樣了?”
木槿斂了斂心神問道。
“天上人間定在後日開業,一切已準備妥當,姑娘放心!聽說……”春花話到嘴邊又遲疑了一下。
木槿斜眼看了她一眼,嗔道:“什麼時候學的說話吞吞吐吐了?”
春花頓了頓,接著說道:“奴婢聽說七皇子奕王殿下不大好,似乎身體越發的不妥了.”
木槿輕哼一聲說道:“我本也無心,嫁誰都一樣。
應下這門婚事也是想著一個病秧子活不過三五年的,自顧都不暇,我們行事也還方便些。
但也最好不要成親之前就死了,傳書鬼手醫聖,請他來瞧瞧,免得姑娘我成了望門寡.”
木槿是真心的對婚事無所謂!前世做殺手就見慣了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戲碼。
更別說在這古代,她可不相信在這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時代會有什麼真愛!對她來說嫁誰都一樣!她如果不願意,難道還有人能對她用的了強不成?“是,奴婢這就去辦.”
春花應聲退了出去。
天上人間開業這天據說是無比的熱鬧。
尚都城有頭有臉的達官顯貴聽說去了大半。
原因還是在於天上人間不似別家青樓一般一聽就讓人聯想到那倚門賣笑的妓子,天上人間是在各國都出了名的文人墨客都趨之若鶩的地方。
木槿不方便出門,其實她也懶得湊這些熱鬧。
她只管出了主意讓春花等人去實施,自己坐等收錢就好。
要說春花等人也是悟性高,每次她出的點子他們都能舉一反三的執行,且收效頗豐。
第二天一大早春花就興沖沖的進了木槿的寢房。
“姑娘!你猜昨天天上人間開業第一天入賬多少銀子?”
春花的興奮是一點不漏的寫在臉上的。
木槿窩在榻上手撐著頭睡眼朦朧的說道:“親愛的春花姐姐,你看看現在才幾時,雞都還沒叫你就來了,你比雞起的都早.”
春花手裡一邊替木槿拿出每日早起練功的練功服邊說道:“姑娘你先去練功,奴婢先替你準備好水等你練完功好洗漱。
等姑娘洗漱完了奴婢再告訴姑娘昨天的入賬.”
木槿在春花的催促下換好練功服進了戒指的空間練功。
關於戒指的秘密只有木槿的四個婢女知道,木槿對於這個秘密對她們並沒有隱瞞。
因為戒指裡的時間相對於外面來說是靜止的,所以,木槿練完功出來的時候為她打水準備洗漱的春花還沒有走出她的寢房。
木槿只坐了片刻春花就和秋月打了水回來了,木槿洗漱完畢,又梳了發,上了妝。
木槿起身對春花和秋月說道:“本姑娘的及笄禮馬上就要到了,祖母既然說了讓我和趙姨娘學著辦家宴,那咱就不客氣了。
先去給祖母請安,然後再去找趙姨娘商量及笄禮得事.”
說著小手一揮帶著四個丫鬟出了蒹葭小築。
自從藍大海在老夫人的院子裡宣佈木槿為藍氏唯一繼承人開始,木槿每次去給老夫人請安,這一路上總是有無數豔羨的目光注視著她。
她也不吝嗇,只要遇到給她行禮的下人都會打賞。
所以每次出門春花都會拎著個大錢袋子如散財童子般給那些“偶遇”並給木槿行禮的下人們打賞。
今日亦不例外,去往老夫人慈恩院的這一路上木槿幾乎偶遇了尚書府大半的奴僕。
春花的錢袋子也癟的差不多了才走到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房裡的大丫鬟知春見木槿進了院子連忙幫木槿打起了簾子,“七姑娘,老夫人正念叨你呢.”
木槿點了點頭帶著四個丫鬟魚貫而入。
“槿兒給祖母請安.”
木槿給老夫人磕了頭起身,老夫人笑的眉眼彎彎的招呼木槿,“七丫頭快過來看看你及笄禮要往各府送請柬的名錄.”
木槿不慌不忙的走上前,拉著老夫人的手撒嬌道:“祖母,槿兒才回府,都城裡的人認識的少.”
老夫人慈愛的笑道:“知道你認識的人少,這是趙姨娘昨天擬好的名錄,今早來請安拿過來的.”
木槿看著幾頁紙的名錄驚訝的說道:“祖母,槿兒只是庶女,及笄禮要請這麼多人嗎?”
老夫人拉著木槿坐下,拍著木槿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今時不同往日了,七丫頭你雖是庶出,但已被皇上賜婚給了奕王殿下,已是奕王殿下的準王妃。
身份不同,這及笄禮得家宴規制自是也不能相同的.”
老夫人拿過名錄對木槿說道:“這上邊包括了尚都城所有的達官顯貴家的夫人和各府的貴女千金。
但是你也不用去主動結識她們,這些人自是會過來主動結識你的.”
木槿嬌羞的點點頭,說道:“祖母,槿兒沒有參加過這種宴會,更別說親自舉辦了,槿兒什麼也不懂.”
“哈哈哈”老夫人拍了拍木槿的手寵溺的說道:“你剛回來知道你什麼都不懂,所以才讓趙姨娘幫你一起操辦。
趙姨娘是你嫡母陪嫁的丫鬟,伯府出來的自是見過些世面,早前也曾輔助你嫡母辦過幾次宴會。
有她幫襯著你就放心吧!”
木槿抱著老夫人的胳膊,撒嬌道:“謝謝祖母!有人疼真好!”
說著竟紅了眼眶。
老夫人也是眼角溼潤,忙摟過木槿輕拍她的後背,竟有些哽咽的說道:“都怪當初祖母大意,讓我的小槿兒受了這許多年的苦.”
祖孫二人情到深處竟抱頭痛哭了起來。
一旁的林嬤嬤趕緊勸道:“老夫人這說著七姑娘及笄禮宴會的事情呢,怎麼還傷心起來了?七姑娘也是託了您的福,又有藍姨娘在天之靈保佑才能逢凶化吉,平平安安的回來。
而且還如此的孝順,知書達禮,您應該高興才是啊.”
“你看我,真是老糊塗了!這說及笄禮呢,怎的就哭起來了.”
說著拿了帕子將眼角的淚拭去。
木槿也擦了擦眼淚,仍有些鼻音的說道:“是槿兒不好惹祖母傷心了.”
木槿這眼淚可不是裝的。
兩世為人這是第一次切切實實的感覺到家人的溫暖。
在莊子上時鄭氏雖然對木槿也非常疼惜,但總有那麼一絲的敬畏在裡頭。
並不能徹徹底底的放開如真正的母女般相處。
如今回來,在這位原主的祖母身上木槿真切的感覺到了那來自血緣真情的疼寵。
“好了好了七姑娘能回來在老夫人跟前承歡膝下是老夫人的福氣,也是七姑娘的福氣。
眼瞅著再過幾天七姑娘就及笄了,就是大姑娘了。
且又得了良配,都該高興才是.”
林嬤嬤說道。
“對對對!人老了總是這樣,唉”老夫人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的小槿兒失而復得本來是高興的事,可是這才剛回來皇上就下旨賜婚給了奕王,偏偏這奕王又是個藥罐子,指不定哪天就薨了。
我的槿兒命怎麼就這麼苦啊!嗚嗚嗚”說著不由得又哭了起來。
木槿連忙替老夫人擦了擦眼淚,勸慰道:“祖母放心!奕王殿下有上天保佑一定不會有事的!而且,槿兒九年前遭逢大難都能平安無事運氣一定不會太差的。
祖母就放心好了!”
林老夫人點了點頭破涕為笑,說道:“奕王殿下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我的槿兒以後做了奕王殿下的正妃也一定會福壽綿長的!祖母還等著做外曾祖母呢.”
要不說老小孩兒呢,年紀大了也像小孩子一樣好哄。
木槿幾句話就把林老夫人哄的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