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木槿一行人吃罷早飯準備上路。

昨夜因為都中了迷煙,所以發生的事都不知道,只是早上醒來都覺得昨晚睡得太沉了。

為木槿守夜的護衛也是覺得自己太失職了,為了保護七小姐安全他們才輪班在七小姐住的放門外守夜,沒想到竟然睡著了,而且一覺睡到大天亮!雖然都覺得有些異常,但沒人提起,也就沒人太在意。

主要還是因為一切正常,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林嬤嬤和馮嬤嬤認為是一路上車馬顛簸,太累了才睡的這麼沉。

只有木槿的四個婢女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

大家都沒有明顯的表示懷疑,所以木槿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提起昨夜發生的事。

故而,昨夜的事除了木槿和夏風幾個人,也就住在另一間上房裡的客人知道了。

客棧門口停了兩輛馬車,前面一輛非常豪華,就連車廂也比平常的馬車大許多。

當然!這不是木槿乘坐的馬車。

木槿的是後邊的一輛普通的馬車,掛著木府的標誌。

木槿同四個婢女、兩位嬤嬤走到客棧門口時正看到一位穿著大紅衣袍,長髮披肩的男子上那輛超豪華馬車,就只看背影木槿都能知道這位有多騷包!當然,木槿可不敢小看這個騷包男,因為木槿在他身上感覺到了昨晚那種來自實力的威壓。

很顯然,這位就是昨晚住在二樓另一間上房裡的客人!紅衣騷包男上了馬車沒有直接進車廂,而是回頭向木槿看了一眼,露出個很是玩味的笑容。

回眸一笑百媚生!木槿打了個冷戰,妖孽啊!一個男子竟然生的比女人還要嫵媚,長髮披散,沒有束冠,只在額間繫著一條大紅抹額。

眉似遠山,唇紅齒白。

一身紅衣更顯妖嬈。

木槿退了一步,微微低下頭。

她是大家閨秀,要端莊,遇陌生男子當然不能直視過去。

馮嬤嬤剛要上前擋在木槿身前,紅衣男子確已進了車廂,馬車也隨即揚長而去。

馮嬤嬤氣呼呼的說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登徒子如此不知理!”

木槿微微一笑,細聲說道:“嬤嬤何苦與這等人置氣,出門在外的,難免.”

一行人上了馬車,在十幾個護衛的護送下直奔尚都城。

剩下的兩日路程倒是沒有什麼危險,看來接自己回木府這件事發生的很突然,大娘子措手不及,慌忙間找了那兩個不入流的刺客。

但木槿可不相信她能就這麼順順當當的回木府!尚都城不愧是北燕的都城,城門口車水馬龍一片繁榮景象。

木槿一行人的馬車剛行至城門口,就見一名身穿粉色襦裙,花枝招展的妙齡少女帶著四五個丫鬟婆子攔住了他們的馬車。

“木槿!你出來!”

粉衣少女大聲喝道。

負責訊息收集的冬雪對木槿說道:“聽聲音是木府三姑娘木梅.”

木槿微微點了點頭。

林嬤嬤聽聲音就知道是木家的三姑娘木梅。

和馮嬤嬤下了馬車垂手立在木槿的馬車旁,卻並沒有說話。

很明顯,林嬤嬤也是想看看這位七姑娘應變的能力!畢竟是在莊子上長大的。

鄉下的莊子上可是沒有教習禮儀的教養嬤嬤。

木槿心中冷笑,聽聲音就知道來者不善,又是她三姐姐,如果自己坐在馬車上不下去恐怕會落個不敬家姐的名聲,還一定會被外邊這位拿著不放。

而且,負責這次迎她回府的兩個嬤嬤也不見出聲,可見也是想探一探她的禮儀教養。

再說,早晚都會見面的,見招拆招不就完了。

一個大家閨秀在這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城門口如此大聲的呼喝,也不是個多聰明的!木槿示意下車。

春花四人魚貫下了馬車,春花替木槿開啟車簾,木槿扶著秋月和冬雪的手下了馬車。

一行一動皆不失貴女風範。

林嬤嬤暗自稱讚,這位七姑娘打小就是個知書達禮的可人兒,沒想到在莊子上待了快十年這些禮數仍然沒有荒廢,初見的時候就覺得七姑娘非常有名門淑女的風範!沒有鄉野的粗鄙之態。

這一看,果然有京城貴女的風姿。

林嬤嬤和馮嬤嬤垂手立在一旁。

不等木槿上前見禮,這位三姑娘木梅就上下打量著木槿不屑的大聲說道:“你就是那個被歹人賣到樓子裡做了娼妓的木槿?九年不見倒是水靈了!這模樣恩客肯定不少吧?”

這大嗓門兒是唯恐別人聽不見啊!看著都紛紛駐足看過來的路人木梅得意的抬著下巴有接著大聲說道:“木槿,你已經落到了那種腌臢下賤的地方你還回來做什麼?是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是想連累了我們姐妹的名聲,毀了我們的閨譽嗎?四妹妹,五妹妹,六妹妹都還沒有議親呢!你是要毀了她們嗎?”

木槿差點兒沒笑出聲,這位姐姐是腦袋被驢踢了吧!在這人來人往的城門口如此大聲的說自己的妹妹做了娼妓,她是真的怕連累自己的名聲,怕毀了自己的閨譽嗎?她是怕別人不知道自家妹子做了娼妓吧!聽這意思這位三姑娘已經定了親,許了人家。

就是不知道她今天這一鬧會不會被退了親。

還把家裡三位妹妹搬了出來,這是給她拉仇恨呢!木槿淡笑不語,解釋什麼呢?這位三姑娘既然跑到這裡來又怎會聽她的解釋呢?再說了,不是還有兩位迎她的嬤嬤嘛!果然,不等木梅的話音落下林嬤嬤已經冷聲回了過去,“三姑娘請慎言!七姑娘一直住在舊州老宅的莊子上,不知是哪個爛了心肝的這樣編排七姑娘?待老奴回了府定要回了老夫人和老爺,抓住那造謠生事的人決不輕饒!”

馮嬤嬤也趕緊上前一步對木梅福了福說道:“三姑娘許是誤會了,七姑娘當年就是老奴送到舊州老宅的莊子上的!那些編排七姑娘的事是絕對沒有的!”

木梅不敢對老夫人身邊的林嬤嬤說什麼,但對馮嬤嬤她就不客氣了。

“滾一邊兒去!這裡哪有你這個老奴才說話的份兒!”

木槿傾了傾嘴角,上前一步對木梅施了一禮,“見過三姐姐.”

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不知三姐姐是從哪裡聽了這些編排槿兒話?槿兒在老宅的莊子上日日吃齋唸佛,就盼著家裡的祖母,父親母親,還有各位兄長姐姐能平安順遂!竟不知有人如此惡毒!想毀了我們姐妹的閨譽!”

木梅一臉不忿的正要上前和木槿理論,就聽一道婦人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梅兒,你在這裡做什麼?”

木梅回頭一看,只見幾個婆子分開人群,一位婦人從容的走了過來,正是木衍之的正妻白氏。

要說這白氏怎麼也是伯府裡出來的,看事情總是長遠,顧大局。

說木槿被賣到那種腌臢地方也就是在府裡說說,慣不會出去說。

蘭兒雖說早已成了親,且去年又為夫家誕下麟兒。

但如果夫家人知道她孃家妹妹竟做了娼妓,也會瞧不起她。

說不定還會被休回孃家。

更別提她的蓮兒還沒有議親,她可不能毀了自己的孩兒!所以,得知老夫人馬上要接木槿回府以後,就重點叮囑了自己的女兒木蓮,就怕她火爆的性子惹出禍來。

千防萬防,沒想到這個缺心眼兒的三小姐木梅出來捅了婁子。

自己剛入宮辦成一件大事回來,正在屋裡喝茶呢,貼身大丫鬟綠柳急急忙忙的進了屋,說剛聽見三姑娘木梅帶著四五個丫鬟婆子出去了,說是木槿快到城門口了,她要去城門口人最多的地方揭穿她娼妓的身份。

一句話嚇得白氏差點兒沒把茶杯摔了,這死丫頭是吃錯藥了嗎?她這一鬧假的也成真的了!這樣自掘墳墓的事她怎麼能做的出來!白氏趕緊帶著丫鬟婆子坐著轎子在後邊追,追到了城門口就看見不遠處一大堆人圍著,中間掛著木府標誌的馬車她看著格外醒目!大老遠就聽見木梅的叫囂聲,她趕緊下轎緊走幾步人沒到聲先至喝停了木梅。

木梅見白氏竟然來了,有些懵,結結巴巴的說道:“母,母親,你,你怎麼來了?”

白氏恨不得上去給這癟犢子一個大耳刮子!但身份讓她強壓怒火,對著身邊的婆子說道:“三姑娘染了風寒,精神有些恍惚,還不快送三姑娘回府找個郎中看看!免得耽誤了病情!”

兩個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木梅就走,木梅掙扎了兩下,“母親!我……”“還不快送三姑娘回府!”

木梅沒說完的話生生讓大娘子白氏給堵了回去。

木梅不情不願的被婆子架走了。

木槿知道這是原主的嫡母,也就是那個想方設法想把木槿賣了的木衍之的正妻白氏。

雖然心裡都知道,但是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這人來人往的城門口,而且經木梅這麼一鬧這裡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不少人,她可不願意還沒進尚都城就被人扣上不敬嫡母的罪名。

“女兒拜見母親.”

木槿上前就要跪下給白氏磕頭,給白氏見禮可不同給木梅,木槿和木梅是姐妹,見禮微微彎腰福一福就行,可白氏是嫡母,是長輩,見禮是要跪下磕頭的。

白氏也不是缺心眼兒的,不會就在這讓木槿給她磕頭行禮。

連忙雙手拉住木槿,滿臉慈愛的說道:“趕緊起來,快讓母親看看,哎呦!我的槿兒已經是大姑娘了!這些年是母親粗心,讓槿兒受委屈了。

如今回來了,母親一定好好補償你!”

木槿愣是紅了眼眶,擠出兩滴淚來,“母親說的哪裡話,母親送槿兒去莊子上也是為了槿兒好,況且莊子上的人伺候的也很周到,這也是虧了母親的照拂.”

讓人聽了只道是母慈子孝,慈母疼愛女兒,讓女兒去莊子上靜養,女兒尊重母親,滿心的感恩。

只有白氏聽了只覺得刺耳,是託了她的福才差點兒沒被賣到樓子裡,隱姓埋名的在鄉下的莊子上受了這些年的苦!白氏心裡不知道罵了木梅多少遍,該死的臭丫頭要不是她,她一個當家主母怎麼會來城門口迎一個賤妾生的庶女!就是再生氣大娘子白氏也要端著慈母的樣子,她拉著木槿的手慈愛的說道:“槿兒,趕快回府吧,你祖母和你父親還在家等著你呢?”

隨即又回頭對身後的婆子說道:“我和槿兒坐馬車回去,你們幾個趕緊先回府稟告老夫人和老爺,就說七姑娘已經進城了,馬上到家!”

幾個婆子和轎伕抬著空轎子先走了,木槿也和大娘子白氏在林嬤嬤和馮嬤嬤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馬車上又免不了一頓母慈子孝的精彩橋段。

白氏上了木槿的馬車,春花四人當然就不能再上去了,只能隨侍在馬車兩側。

就這樣城門口的一場鬧劇在大娘子白氏對三姑娘木梅的強勢打壓下無疾而終。

一行人簇擁著馬車緩緩進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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