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開皮卡車去回老家。

姐姐跟大章和小芹說:“要麼吃飯時就回來吃飯?”

潘大章:“中午就懶得走了,就在收砂站跟工人一起吃了,傍晚再回來.”

姐夫鎮上那間五金店還在開。

姐在單位請了假,並沒有去上班。

“產假期早已經過了,現在也沒有拿單位工資,只是保留了工職.”

潘大章說:“崗位不崗位都無所謂了,口袋有錢比什麼都強。

即使沒有那個編制,以後生活也不會過得很差。

那間店,要麼也把它轉讓,或者關停。

全部心思把坪山礦區的財務做好就行.”

那間店一個月即使能夠賺一千元又怎樣,現在坪山礦一天都賺幾萬。

五金店的收入比起挖礦,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要麼我貼個轉讓廣告去,看有沒有人接?”

潘東玲也認為弟的提議沒有錯。

加上靜金把精力全部放到挖礦上去,五金店的生意逐漸冷淡了許多。

逢墟日的時候,事情還是比較多的。

溫小芹找出一張紅紙,用毛筆寫了一張轉讓廣告,叫姐帶去貼在商店門口。

潘大章兩人開車來到坪山收砂站。

看見今天來送貨的是林石長和黃俊豪,每輛車都裝二十噸鎢精礦。

開貨車的劉平也在,但是不見他開的貨車。

“你小子不準備開貨車了,也想來這裡挖礦發財?”

昨天呂慧蘭出面跟他簽了一個民窿。

雖說不是富礦,但是一個月賺上萬塊,應該問題不大。

“潘總,現在我是休探親假一個月,專心帶人挖礦,假如一個月以後,挖礦賺大錢了,就算是辭掉那份工作也無所謂.”

“發不了大財,發筆小財應該是有的.”

這時收砂站來了許多人。

柳東生、王北斗等七八個人,他們都想同時租三個新民窿。

曾凡全也在收砂站等著他。

還有胡文彬帶著他二哥胡文煊和另外一個穿花格襯衣的小鬍子。

胡文煊和小鬍子睜著一雙好奇的眼晴盯著潘大章看。

這年輕人就是文彬口中的大老闆?看上去至多才十六七歲,他到底有多大能耐,能把這麼大一攤生意接下來?胡文彬走到大章面前介紹說:“潘總,這個就是我二哥和他朋友.”

潘大章前世也見過他二哥和小鬍子,在社會上混跡多年。

不知道會不會安心在這裡挖礦。

不管怎樣,安心在這裡挖礦,你就挖,想搞什麼事,再趕你出去。

他對在場的眾人說:“各位,你們在這裡等我二個多小時,我去三座山上轉一圈,看有礦挖的地方還有多少,你們給我勘探費用,肯定要保證你們有不錯的效益才行.”

曾見妹大聲問:“我們可以跟著你一起去看,行不行?”

潘大章說:“你們跟著來也沒問題.”

他讓黎金龍帶上協議,溫小芹帶上揹包。

幾十人跟著他來到黃屋嶺。

潘大章站在山腳下仰望,同時搜尋前世的記憶。

整個黃屋嶺所有的角落,他都看了一遍。

在記錄本上記錄了兩個數字,12加25。

來到老鷹嘴嶺也是一樣,14和35。

龜背嶺他記錄的是10和28。

他對眾人說:“各位,還是二個檔次,分500和1000的,現在可以付款籤協議了.”

曾凡全昨天已經繳了錢,大章問他:“你想在那座山上挖礦?”

他已經在老鷹嘴嶺開了兩個民窿,所以他還是希望在同一座山再開一個民窿。

潘大章替他去老鷹嘴嶺指定了一個位置。

並且對他說:“b巷南我那幾個採礦場,你要新增人手才行,這段時間進度有點慢.”

你不要把人手都調到這邊來了。

曾凡全保證說:“放心,我多叫一些工人,爭取早點把那幾個採礦場的儲礦採下來.”

巷道北的兩家基本上都放棄採礦了,柳東生和方程式卻寧願去租新民窿挖礦。

胡文煊奇怪地問文彬:“他這是搞什麼鬼,為什麼多收人家1000塊錢?”

文彬低聲說:“哥,你低聲一點。

潘總幫你勘探一個開民窿的位置,保證你可以挖出礦,若是沒有,他可以少收你半年租金。

收1000塊勘探費的絕對比收500塊的,礦儲量多.”

胡文煊不屑一顧地說:“萬一沒有礦的話,挖上二三十米,投入成本都上萬塊了,他就算免半年租,還不是我們虧了.”

他說話的聲音有點大,胡文彬怕被大章聽到,所以極力在勸阻和跟他解釋。

“你小點聲,我在這裡幹了那麼久了,潘總替人定的挖礦位置,就沒有一個民窿不出礦的.”

胡文煊冷哼道:“我們來他這裡租地挖礦,他收了我們租金,難道不應該保證我們挖到礦的麼?”

潘大章覺得這個人的想法有問題,他走前去對胡文彬說:“你回去上班吧,你二哥想租地挖民窿,讓他自己跟我對接.”

胡文彬現在是上班時間,見老闆說話,於是跟二哥交待幾句就離開了。

他走到龜背嶺方向,迎面走來三個人。

個子都不算高,但是眼神裡透著狡黠的光。

“老闆打聽一件事,那個許靜金老闆在嗎?”

胡文彬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回答說:“許老闆今天沒有來,不過潘總在黃屋嶺那邊,你們有什麼事嗎?”

矮個子指著身邊兩人說:“他們兩個是你們許老闆的親弟,我是他堂哥。

昨幾天已經跟他電話聯絡過,說我們也來這裡挖一個民窿.”

胡文彬:“想挖民窿就去找潘總,他現在帶了一幫挖礦佬正在那邊幫人勘探位置,想開的話就快點去,不然去得遲了就不一定有好的挖礦點了.”

矮個子就是許火根,另外二人是許靜銀和許靜觀。

他們特意趕早從俞督坐班車上來,在坪山技校下車,直接來到坪山礦區。

此時潘大章對柳東生幾人說:“你們幾個想挖的民窿,現在還夠,現在籤協議,繳費用,然後想去那座山挖,我就替你們定位置.”

黃見妹在潘大章觀察三座山嶺的時候,一直緊跟在他身邊。

妄圖從潘大章的眼神中看出一點破綻。

上幾次潘大章都是拿個羅盤,圍繞一個開礦位置,前後左右勘測,然後斷定某個點可以開窿。

但是這次,跟往常完全不一樣。

只是站在山腳下往光禿禿的山上仰望,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前面是光禿禿一片。

有幾次黃見妹都想問他:你在看什麼?可是他不敢。

他現在內心對潘大章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感。

甚至他對許靜金和黎金龍,還有收砂站那幾個員工,他都能把自己脾氣剋制住。

被蛇咬過一次,路上見到草繩都心驚。

只聽潘大章故意逗他:“大水牛,這次你恐怕不用我替你勘測開窿位置吧?你繳完租金後,可以自己去找開窿位置.”

黃見妹苦喪著臉說:“別呀,潘總,我還是交一千塊勘探費給你才放心.”

他趕忙跑去黎金龍處籤協議,繳納租金和勘探費用。

潘大章開給用羅盤給他們幾人定位置。

黃見妹和王北斗都是地點送在黃屋嶺。

柳東生在老鷹嘴嶺選了三個新窿。

方程式和何潤華在龜背嶺選了三個民窿。

此時許火根三人找到了他。

“大章舅公,終於找到你了,我們三人也來你這裡承包一個民窿挖,也給我們找個位置吧?”

潘大章冷眼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問道:“你們三個人從來沒有幹過挖礦,你怎麼挖?你以為是可以用鋤頭挖的麼?必須會懂鑿巖,爆破,扒礦和洗砂等專業技術的師傅才行。

你們有嗎?”

許火根一時無言以對。

“我們可以去學.”

許靜銀心虛地看了大章一眼,低聲吱唔著說。

“哼,等你學會這套技術了,我這裡幾座山也基本上挖完,沒有鎢砂了.”

許火根討好地說:“大章舅公,你是大老闆,很多事我們幾個都不懂,還要你教教我們幾個該怎樣做?”

許靜銀和許靜觀也點頭。

“是呀,以前的事,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們計較了.”

潘大章指著何潤華、方程式等幾人說:“看見沒有,他們幾個都是投資的老闆。

一個民窿至少要請有十個挖礦工,其中要有幾個熟練的師傅,比如鑿眼懂爆破並且有專業爆破證的,還要有一個懂洗砂的師傅,其他的可以是鋪工。

另外要有充裕的資金,民窿一般要挖上二三十米才會有礦,其間的投入要上萬塊,有這筆錢嗎?沒有的話,就回麻油坑村去吧!”

他毫不客氣地說。

開民窿挖礦也並不是誰都有能力的。

象靜銀和靜觀兩兄弟,口袋裡面肯定拿不出一萬元資金。

不知道許火根這個老江湖是否有萬元存款。

許火根點頭說:“我們幾個商量一下再說.”

潘大章點頭:“你們若是有資金投入的話,首先還要先去找幾個熟練的礦工,去上坪礦區、老礦區,還有就是這裡,每天都有沒本錢自己做不了老闆,只好替老闆打工的挖礦師傅來找工作。

你們找到這些人,跟他們談好價。

有人手了,再來跟我談籤協議的事.”

許火根頭腦反應快,馬上領會了大章說的意思。

他對靜銀兩兄弟說:“我們先了解這些師傅各工種工人的工資怎麼算,還有各種材料的價格.”

“先去買幾包好煙,不然問人家,人家也不一定理你.”

三人搭訕人的功底還是不錯的。

潘大章還遠遠聽見許靜觀在問許火根:“火根哥,大章說要一萬塊資金才能開工,我和靜銀才有一千塊錢不到,上次罰款的錢還是借靜金的。

你有那麼多錢麼?”

許靜銀說:“火根哥肯定有,別說一萬,二三萬他都有。

火根哥我看我們也要跟剛才那幾個挖礦佬一樣,多租幾個民窿。

大章不是說,這裡的礦很快會採完麼?”

許火根:“是不是我們分開來,你兩兄弟合夥去湊錢開一個民窿,我單獨去開。

不然的話,以後賺錢了也不好分。

大家都是兄弟……”許靜銀為難地說:“我兩人那裡有錢?”

“沒錢的話,你們可以去借,或者去向個人貸款也行。

你哥肯定有錢,叫他借錢給你們都行.”

“我哥,唉,錢都不在我哥手上,給我大嫂抓得死死的,再說了,給那個大章知道了,他還不修理我兩個.”

許靜觀似乎從許火根的話裡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火根哥,我們跟你貸款行不行?”

“你看利息給多少才合適?”

潘大章幾人準備回收砂站。

天氣炎熱,在光禿禿的山嶺上,烤得渾身難受。

一直在旁邊觀看的胡文煊和他朋友小鬍子,此時見潘大章對自己兩人根本都不理不踩,心裡有點惱火。

小鬍子的眼睛盯著溫小芹身上背的那個包,心裡開始發癢。

他們兩人在外面社會上混,乾的就是這種營生。

看見別人身上的錢就會想辦法據為己有。

若是沒有達成目標,心裡會一直難受得要死。

他低聲對胡文煊說:“老胡,那個揹包至少有幾萬塊,要麼搞他一把走人,挖個鬼的礦,累得象狗一樣.”

真是狗性難改!潘大章厭惡地撇了撇嘴角。

胡文彬回道:“別亂來,文彬還在這裡替他打工呢,我們跑了,文彬怎麼辦?”

他把潘大章叫住了:“潘總,也給我找個位置挖民窿.”

潘大章:“想開的話,剛才我跟他們三人說的話你也聽見了吧?真正想開的話,付一個季度的租金,可以自己去找點。

需要我幫你勘探位置的話,付勘探費一千或五百元,一千元的礦石量肯定比五百的多許多,自己選.”

他強調說:“我跟你弟是朋友,他現在也幫我打工。

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不計較你剛才的無禮。

坪山礦區由我說了算,想在我這裡耍橫逞強的,一般我會清理他出去.”

說得胡文煊臉上一塊青一塊白。

他心裡憤憤不平。

你小子到底有多大能耐,說話口氣如此託大。

肯定是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在這裡窮山溝裡,因為倚靠大樹,人家賣你面子,所以才能呼風喚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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