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樂安跟秘書楊娜在董家待到三點多。

楊娜推了推他,低聲說:“不早了,回農楠縣城去了吧?”

潘大章聽見了,勸說:“兩位吃過晚飯再走吧,我讓小芹早點去煮飯菜?齊伯伯昨晚還是在這裡吃的,溫小芹的廚藝不會比中午那個陳多銀的差,甚至還搞得更好吃.”

董衛東也點頭:“我家小芹的廚藝比很多人的廚藝都好.”

黃樂安想起一件事,站起來說:“改天吧,改天再來蹭飯吃,今天還有一件事要去處理.”

潘大章送他們出門。

“兩位有空再過來聊天.”

董樂安開車朝百貨大樓駛去。

他對楊娜說:“去買點年貨,什麼都沒買,家裡父母都不高興了.”

楊娜皺眉說:“你爸媽倒是沒有不高興,但是你兩個弟媳,一臉的嫌棄。

說你都是花架子,平時光鮮亮麗,開著車帶著漂亮的女秘書,只是不見拿給父母一分錢.”

“兩個都是鼠目寸光的人,不要跟她們計較.”

黃樂安說:“我才從香港回來幾天,就想盡辦法想讓我拿錢,真的不知道怎麼想的.”

“看樣子,我們過了年就不要住在那間老房子,要麼來岡州租房住也行.”

這時他看見了路邊郵局。

“先去給安源先生打個電話,告訴他今天的情況.”

把車停在郵局門口。

讓接線員打通了香港的一個電話。

楊娜在門口等他。

十幾分鍾後,黃樂安走了出來。

“安源先生會給你錢麼?”

“他答應給很爽快,希望稀土礦早日投產.”

兩人開車到百貨大樓樓下。

花了近一個小時,買了許多吃的穿的,以及各種物品。

將小車貨備箱都堆得滿滿當當。

“我要去文清路看望一下那個老頭,送他兩瓶酒,一點年貨.”

“你不怕他罵你了?去年去見他,還差點挨他打。

你還敢去?”

“他有氣是他的事,他罵的話,我放下東西就走。

當初胡桃子畢竟是我帶去香港的,她跟人跑了,我也有一定責任.”

到了文青路。

黃樂安把車停在鐵珊籠礦駐岡辦事處門口。

“要麼你坐車裡等我吧.”

楊娜點頭。

黃樂安看著前面熟悉的一棟樓,他的腳步沉重地邁不動了。

或許等待他的依舊是胡老頭的一頓狂風暴雨責罵。

記得去年也是這一天。

他買了年貨去看望他,身邊還帶著楊娜。

胡老頭一見火冒三丈,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麼大的怨氣。

你生的女兒沒有教育好,一到香港的花花世界,就忍受不住誘惑跟有錢的老闆跑了。

到現在也是音訊全無。

我都沒有找你要人,你又發的那門子邪火?胡老頭直接問他要人:“我女兒是你帶出去的,現在你一句說找不到了,就完事了.”

黃樂安當時抄了一個電話號碼給他。

“這是那個老闆公司的電話,我打電話人家不理我,或許你打會告訴你真實情況.”

胡老頭當時還是把他趕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後來有沒有去打那個電話。

他以前在農楠食品公司當貨車司機,一個表哥跑到香港開計程車,回來跟他說去香港跑出租可以賺大錢。

人家去廣東打工,表哥去香港,賺的錢何止多十倍。

於是他花費了一點心機,攜妻到了香港。

也如願開上了計程車。

經歷了一些事情。

老婆丟了,他也被一個老闆看中了。

聽說他是岡州市農楠縣人,聽說農楠縣足洞鄉出了大型稀土礦。

他象懷著發財夢去香港撈金一樣,又從香港回到了家鄉。

這回是有人給他錢,給他車,讓他以一個發財者的形象榮歸故里的。

他負責把岡州出產的稀土礦產品出售給香港某貿易公司。

他把香港某貿易公司給的一輛皇冠橋車送給了齊谷南,成功讓他同意參股稀土礦的開發。

雖然今天又增加了另外兩個股份,但是規模可以加大,後顧之憂可以解決。

稀土成品量提高了,只要能夠把產品經自己手賣給貿易公司,自己任務也算完成了。

這時從後面一個年輕人騎單車趕了上來。

“這不是表姐夫麼?”

年輕人回頭問。

“你是?”

黃樂安很快意識到這個是前妻隔壁姑姑的兒子。

“你叫方什麼要著?”

他們兩兄弟名字很容易記,方程式、方向盤,獨特!這是他一時記不清是哪一個。

“表姐夫,我是方向盤,小的.”

方向盤還是在售賣一些小物件,到處走街串巷。

“哦,對,對,你叫方向盤。

你舅在家麼?我去看看他.”

方向盤:“應該在吧,昨幾天表姐帶了一個小男孩回來,早上我還看見她們去上街.”

“哦,你二表姐也嫁人生小孩了?”

胡家有二個女兒,二女兒是文工團的演員,長得千嬌百媚,紅顏禍水的。

“不是二表姐,是大表姐……”方向盤知道他們兩人前些年都不在一起了,去年老舅還跟來看望他的表姐夫大吵了一架。

表姐回家,有可能表姐夫或許還不知道呢。

“什麼,胡桃子回來了?”

這個令他愛恨交加的女人從香港又回到了岡州?這時他看見胡家的門開啟了,而一個女人抱著一個二歲左右男孩就坐在門口。

正是胡桃子。

“胡桃子,你讓我找得好苦,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是要離開我,你也不必要一聲不吭,連招呼都不打就走掉吧?”

黃樂安一肚氣怨氣,無處發洩,在他意識中想了許多次,假如有機會碰見這女人,一定要狠狠抽她幾耳光。

可是此時他認為不必要了。

她一付楚楚可憐的樣子,一臉憔悴,往日光潔亮麗的客顏也被憂鬱和愁苦所遮蓋。

兩行熱淚在眼眶奔湧而出。

“安哥,我……”從裡面走出胡老頭。

“樂安,我錯怪你了,進來喝杯茶吧.”

胡老頭現在是一臉愧疚。

黃樂安把禮物放在門口,嘆了一口氣,回答說:“不用了,她即然回來了,我內心就沒有愧疚了.”

那個小男孩的存在,彷彿就是對他最大諷刺。

三年前女人就跟人跑了,所以這男孩肯定是她跟別的男人的種。

看她情形,肯定是給男人拋棄了,在香港待不住了,所以跑回岡州來了。

他轉身就走。

……黃樂安車子剛駛出董家,鄭虹和曾其崧騎著摩托車進了庭院。

兩人帶來了荷包胙,黃元米果,珍珠粉和幾斤腐竹。

董家那些親戚往常節日都會往老董家送點土特產。

特別是過春節的時候。

但是今年到目前為止,只有鄭虹送來了,其他幾戶人還沒見。

估計是老董認了潘大章,他們心內都有怨氣。

兩人來了都想跟潘大章聊聊寫作上的事情。

溫小芹泡茶,端上果品招待。

她看見後院靠近圍牆一排的棕樹,上面有很多棕苞,估計有幾年沒修剪了。

“奶奶,要麼叫大章去把棕苞割下來,今晚炒一盤臘野雞肉拌棕苞,放一點冬筍辣椒大蒜,保證味道格外鮮.”

黃憐香:“那麼高,那麼辛苦,還是不用去理它.”

“奶奶,那些棕樹每年最好修剪一下那些棕苞,它來年才長得更茁壯。

不修剪,影響它生長的.”

潘大章聽見了,笑著說:“小事情,我看家裡不是有一付人字梯麼?我去把它割下來.”

他看見有十幾棵棕樹,其中有一棵還枯萎了。

董衛東:“注意安全。

棕苞炒臘肉我吃過,確實味道很好。

不過也要廚師炒得好,不然會有點苦.”

潘大章對曾其崧和鄭虹說:“今晚在這裡吃晚飯吧?”

董衛東把鄭虹工作調到了鎢業公司資料室,比在糖廠輕鬆多了,待遇也不差。

而且糖廠職工現在大多數人心慌慌,她最早跳了一個好單位,內心裡對姨父是無比感激的。

加上潘大章的存在可以加深她和曾其崧的瞭解和感情升化,所以她連忙表示:“好,曾其崧你去幫小潘老師割棕苞,我去幫小芹煮晚飯.”

曾其崧高興把人字梯搬了出去。

他文弱書生一個,又戴著眼鏡,叫他上去割棕苞,他也腿顫。

潘大章讓他扶著人字樓,自己敏捷地爬了上去。

他用刀沿著棕葉處順直割開,在棕下面割一個圓圈。

取下一層葉子,就看見裡面包著的棕苞。

割下後繼續割第二層。

一棵棕樹差不多要割十幾分鍾,可以取七八個棕苞。

那棵枯蔞的棕樹他索性連最頂上的棕芯都砍了下來。

他對樹下的溫小芹說:“臘野雞肉炒棕芯還更好吃,棕芯它不會苦.”

溫小芹:“那就炒棕芯.”

她把砍下的棕芯剝開,洗乾淨,切成薄片。

潘大章快速處理了七八棵棕樹。

黃憐香看見天色暗下來了,勸他:“大章,要麼剩下的隔幾天再割吧?”

潘大章:“不要緊的,還有幾棵,索性全部剪完.”

庭院內黃狗在歡快地跑來跑去。

幾個月過去,它完全長成了大狗。

它繼承了狼犬兇狠的基因,陌生人即使在院牆外窺探,也會毫不客氣發起攻擊。

但是對於家裡人它又格外溫順。

護主能力特別強。

曾其崧第一次來董家庭院時,就差點受到它的攻擊。

好在黃憐香及時把狗叫住了。

現在黃狗在棕樹下歡跳著竄來竄去,他都有點心驚。

扶著人字梯的手都有點顫抖。

潘大章站在人字梯上明顯感覺到了。

他喝斥黃狗:“你發顛了,跳什麼跳,把地上的棕苞全部叼到廚房去.”

黃狗垂下尾巴,開始幹活。

曾其崧感到稀奇:“它還聽得懂你說的話哦.”

“我家裡也養了一隻狗,可是它很笨,沒有這隻狗十分之一的聰明.”

“它是狼犬跟家狗雜交的,你看它的耳朵也是豎著的.”

…董衛東看著院子裡潘大章幾人的歡聲笑語,臉上也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自曉夏病逝後,家裡就沒有出現過笑聲了。

去年前年兩人過年那天還相對著流淚。

幾個親戚就知道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沒有一個人能夠設身處地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所以他和老伴也從來沒有想過,從親戚之中選一個做為自己的繼子或者繼孫。

今年潘大章兩個來了,才有了煙火之氣。

又花了一個小時,潘大章終於把十幾棵棕樹都收割完了。

割下的棕苞都有幾十斤。

他對曾其崧和鄭虹說:“等下回去帶一點回去.”

溫小芹燒了熱水,問他要不要先去洗澡。

身上落了許多泥垢和棕葉。

他先去洗乾淨。

出來時,溫小芹已經把飯菜都搞好了。

桌上擺了幾個葷菜,幾個素菜,還有一個湯。

最亮眼的就是那道棕芯炒臘野雞肉。

色秀味俱全。

潘大章給老董倒了半杯酒,自己半杯,也給曾其崧倒了一杯。

幾個女人說喝湯就行。

“我來嚐嚐小芹芹炒的棕芯臘雞肉,味道怎樣?”

潘大章喝了一口酒,夾了一點棕芯嚐了一下。

特別鮮美,滿嘴噴香。

“不錯,就是這個味.”

他連連吃頭。

“好象你以前吃過一樣.”

溫小芹撇了他一眼。

潘大章一愣,醒悟了過來。

差點說漏嘴了。

前世他吃過最好最難忘的菜,就是棕芯炒臘豬肉。

是三十年後在呂全東在俞督開的餐館中吃的,當時他從桂省回老家過年。

在鐵珊籠礦認識的一幫朋友,相約在呂全東新開的餐館喝酒聊天。

呂胖子是跟別人合夥開的。

那時鐵珊籠礦實行了改制,在礦上幹了幾十年的人都得到了五六萬元的買斷工齡費。

口袋裡從來沒有這麼多錢,稍有野心的人就想用這些錢當一回做老闆的癮。

於是很多人去開店經商。

幾年以後,真正能夠堅持下去的並沒有幾個。

第二天就聽說呂全東的餐館開不下去了,繼續找了個礦山去幹老本行。

潘大章跟他的友誼也逐漸淡了。

“我吃過棕苞炒臘肉,就是這個味.”

他解釋說。

鄭虹吃了一口,也是稱讚不已:“小芹有做特級廚師的天份,你若是去開一間餐館,憑你的廚藝肯定會顧客盈門.”

溫小芹:“也難說哦,說不定以後開餐館也有可能.”

董衛東和黃憐香都吃得有滋有味。

廚師老陸的手藝都差得遠了。

鄭虹認真地說:“以後有空我就來姨媽家,跟小芹學炒菜.”

曾其崧:“我就過來跟小潘老師學寫小說.”

“上次那篇報告文學寫得怎麼樣了?”

潘大章問。

“唉,還是水平問題,投了一家省級刊物,被退回來了。

昨天《岡州日報》編輯通知我,說明天在報紙文藝副刊欄發表.”

潘大章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自然也不好說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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