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村口方向傳來了嗩吶的吹奏聲。

男方家的迎親隊伍過來了。

此時應該重點移到嫁女上,這一邊應該停止吹嗩吶敲樂器了。

潘大章跟黎衛國幾人都來到庭院外面,聽見嗩吶聲由遠而近。

潘六月二女兒和三兒子,跟另外幾個堂弟堂妹已經把庭院門緊緊堵住了。

嗩吶聲在外面吹響。

幾個半大少年在攔著要紅包,男方禮薄先生連哄帶騙,塞了幾個小紅包,就把庭院門開啟了。

潘翠蓉嚶嚶地哭泣聲,叫得越發大了。

她母親也陪著在掉淚。

廚師在忙著給男方迎親的人上菜。

昨幾天在大章電器店買的電視機和冰箱,也用繩索綁好,兩個人抬。

一張書桌上面鋪滿了各種布鞋,被單、絲綢布。

上面鋪的各款鞋,很多是買的商品鞋。

並不是新娘子手工縫製的。

上面買的鞋墊也是買的商品鞋墊。

各種襪子也不少。

一輛嶄新摩托車掛滿了紅色喜字。

成雙成對的子孫桶,新彈的棉被捆紮得整整齊齊。

看熱鬧的婦女看了新娘製作的女紅後,內心都找到了平衡。

支書家的女孩恐怕是全村女工做得最少的新娘。

要是換在以前,全村人的口水都會淹沒她。

還敢擺這種排場,也不怕路上的人看了後笑話她。

新娘子被幾個本家嬸孃打扮得漂漂亮亮,豔麗動人。

進門後,新郎跪拜老奶奶和岳父母,並且給眾親友敬菸,說好話。

男方主事禮薄開始分發各類紅包。

名堂特別多。

恩恤禮、整容禮、沐浴禮、扶迎鸞禮、步儀禮、雲廚禮、秉燭禮、司翰禮等。

女方家這些所有幫工的人都要發一個紅包。

男方主事禮薄早已算好某個時辰要辦什麼事。

他催著迎親的人抓緊時間吃點東西,歸門時辰一到,就讓嗩吶手來到新娘閨房門囗,吹奏嗩吶,促新娘出親。

新娘緊抱手箱,裡面是哭嫁錢,號陶大哭,象徵著對孃家的依戀。

這時新娘弟弟和叔叔到新娘房把新娘手箱搶走,司娘趁機給新娘蒙上蓋頭,罩上米篩。

新娘哭得更悽慘傷心,旁人聽了都無不動容。

媒人和幾個嬸孃扶著穿著鳳冠霞帔、紅衣繡鞋的新娘,還用一個人手頂一個簸箕,走出閨房。

過一個門檻給一個紅包,來到大廳,叩拜祖宗。

再由弟弟象徵性揹著姐姐到外面摩托車上。

新郎在前面帶路。

男方家青年用摩托車馱著新娘。

後面抬著各種嫁妝的隊伍離開庭院。

嗩吶聲漸漸遠去。

這邊潘晨光在大聲吩咐:“婚禮完成了,我們這邊壽席也要開張了.”

兩個吹嗩吶師傅開始也移步到前面廣場。

潘大章跟黎衛國也來到榨糖房前面廣場。

只見黑壓壓的一片。

人還是真的多,放眼看去一千都有餘。

全村四分之一的村民都到場,一點也沒有摻假。

他還看見夏祺村支書謝禮華正在跟潘六月閒聊著,鄉里林幹事,附近另外幾個村的幹部。

本村的幾個村幹部。

潘大章的位置也是安排在前面位置。

潘六月帶幾個幹部坐到了大章旁邊位置。

“這不是大章嘛,你好久都沒來我家了.”

謝禮華一眼看見了他,選擇一張跟他較近的位置。

“謝叔好,好久不見。

平時忙點事,沒有空去拜訪你。

我德東哥,現在種薄荷地盤整得怎麼樣了?”

“你三叔負責這項工作的,幹得還不錯。

你二叔三叔也過來喝酒了,我剛才還碰見他們.”

潘六月見他倆聊得熱呼,好奇問:“老謝也跟我老侄很熟?”

“怎麼不熟,他跟我女婿是堂兄弟.”

“哦,對,我還一時忘了.”

謝禮發看見潘大章隨身攜帶一把嗩吶。

“大章,吹起來唄。

潘支書是你大伯吧,他老母親做壽,又嫁女,是個好日子,拿出你本事來,吹上幾首歡快的曲子熱鬧熱鬧.”

這時兩個嗩吶手吹完一曲,停了下來。

客人正在陸續就座。

潘大章:“行,今天是奶奶的大壽,我就吹一曲叫《母親》的獨奏.”

雖然沒有拌奏,但這首曲單獨用嗩吶吹出來,也能吹出震撼的效果。

此時他也不管這個年代,這首曲子是否面世,只要他有印象,能夠吹奏出來,他才不管是否獨創的,還是前世他人創作的。

花了十分鐘時間,他完整把樂曲吹了出來。

唯一的遺憾是沒有拌奏的和聲。

開始喧鬧無比的廣場瞬時被他獨特的嗩吶聲所吸引。

全部人都靜靜聽完他的獨奏。

眾人尋著嗩吶聲發現了是他。

許多人在上次十月十八神明出巡聽過他的嗩吶吹奏,現在看見是他,都議論紛紛。

“又是那個潘大章,他這種水平,完全可以上大舞臺去演奏都沒問題.”

“這個年輕人真的了不起,碾米房後面正在建的鋼筋水泥別墅就是他的.”

“你說他小小年紀,哪裡賺來的這麼多錢.”

“那個在小西門信用社上班的曾妮說昨幾天,潘大章在她們信用社存了十四萬塊錢.”

“十四萬?不可能吧?”

“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還會騙你不成.”

“不過聽人家說,潘大章在老農貿市場門口,開了三間店,是個大老闆了,賺十幾萬都很正常.”

“唉,人家的小孩賺錢怎就這麼厲害呢?”

“你以為泥蛇和青竹蛇會沒有區別,人家小孩是天才,你家小孩是飯桶,又怎麼能相比?”

“你也是飯桶,你有能力就不會在這裡嗶嗶了.”

說什麼的都有。

此時開始菜上桌。

轟天震地的鞭炮聲響起。

兩個吹嗩吶的開始吹入席宴曲調。

每個桌兩瓶白酒,兩瓶紅酒,男人每人一包香菸。

“哇,支書就是支書,又有酒又有煙,少見的豐盛.”

空氣中飄蕩著魚肉美食香味。

同桌的潘育財起身斟酒。

“大章,跟我乾兩杯,記得上半年你說過一次辦飼料廠的事,我現在有技術但是沒有本錢,我們合夥怎麼樣?”

他拿起大章面前酒杯就往裡面倒。

潘大章及時把他酒瓶攔住了。

“育財叔,我酒量不行,再說我等下還要開車去岡州,不能喝酒.”

他快速倒了一杯茶。

“大章,你是月舟村第一能人,早聽他們說你開上小車了。

真的了不起,我覺得跟你合夥做生意真的可以賺大錢.”

此時全國有名的飼料大王幾兄弟還在販賣小雞小鴨,還沒有走上造飼料的路。

說實話若是去開辦飼料廠,有他重生者的前瞻性眼光,確實是一條騰飛的路。

“育財叔,你有技術的話,去開辦飼料廠,只要產品有效果,我包你一定可以開啟銷路。

只是我還要讀書,也沒有時間在家裡跟你開辦飼料廠.”

高中畢業我肯定要去外地讀書,所以跟你合夥開飼料廠是不現實的。

潘育財:“憑我的能耐那裡敢去開廠,唉,能夠去開廠的人一定是有大能耐的人。

我們村就只有你大章有這個能耐.”

潘大章差一點就被自己說服了。

在月舟村開辦一間飼料廠,整個月舟村都將得到巨大的改變。

全部村民都能夠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甚至還影響到附近十里八鄉。

俞督縣的面貌都會改觀。

年上繳稅收幾個億,這是什麼概念?可是他即使不開辦飼料廠,相信不用多久,他也可以賺取千萬甚至億萬的財富。

何況這個財富剛剛萌發的年代,就算是開店經商,同樣也是一條不錯的選擇。

潘育財見他把杯裡茶喝完,趁機往他杯裡倒了半杯紅酒。

“六月哥這裡請客,你不喝酒就說不過去了.”

這時潘六月也端著酒杯說:“謝謝大家來捧場,我敬你們一杯.”

“大章,來,碰一杯.”

潘大章端酒杯:“祝奶奶健康長壽,大伯一家事業興旺,家庭和睦.”

他仰頭把杯中紅酒喝了。

“呵呵,大章還說不會喝酒,喝酒象喝水一樣爽快,說什麼也要跟我喝一杯.”

謝禮發笑呵呵地說。

潘大章想:失算了,酒不是這樣喝的。

開了個頭,別人再請你喝拒絕,就落人口實了。

得罪人很容易,跟別人搞好關係就需要一個過程。

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喝了多少杯酒。

只覺得頭暈暈的。

散席時,潘六月把一個紅包塞回他口袋,他都一時懵圈,沒有反應過來。

潘六月笑著說:“大章臉喝得如紅臉鴨公一樣,不過不要緊的,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他對黎衛國說:“路上你扶著他點,不要讓他摔到水渠裡和油菜地裡去了.”

黎衛國沒有喝酒,他說:“我會扶他回家去的.”

謝禮發和潘育財都說:“大章,有機會再跟你喝酒.”

黎衛國還幫他把小嗩吶撿回去。

路上走步都有點不穩。

經過孫正輝家祖宅,他蹲在路邊還吐了半天。

一陣冷風吹過,清醒了許多。

“孫正輝瘸子家這棟明清建築是個寶宅,可以值大價錢.”

他對黎衛國說。

院內走廊上矗立的那幾根古木就可以值幾十萬。

還有那雕柱畫棟,都是值錢的寶貝。

黎衛國看他神情似醉非醉,催促說:“酒醒了沒有?”

潘大章:“我又沒喝醉,我只是喝了臉紅而已,並沒有喝醉.”

回到家看見溫小芹正在用刀切豆腐,準備拿去廚房。

“今天做了幾廂豆腐,可以炸點豆腐,帶一點去岡州爺爺奶奶家。

新鮮豆腐也帶點去.”

抬頭看見他滿臉通紅,責怪說:“酒量不行,就不要跟人家斗酒,看你喝得面板都是通紅通紅的。

我去給你搞點醒酒湯.”

潘大章:“不用了,我又沒喝醉,臉紅怕什麼.”

這時院門外潘小章騎個單車才回到家,一身的衣服都弄髒了。

蛇皮袋裡撿的臍橙還沒有昨天多。

“瞧瞧你,為了摘幾個臍橙,搞得象個泥猴一樣.”

大狗湊到他面前轉了一圈,也嫌棄地離開了。

“唉,知道那樣我今天就不去了.”

潘小章懊惱地說。

“哪樣了?”

“今天開啟果園門,誰都可以進去撿果。

附近的村民都湧了進去,爭相去撿,狗搶食一樣,我撿了這幾斤,還算是我經驗足。

黎衛軍撿的還更少.”

溫小芹說:“裡面鍋上有熱水,快點拿水去洗澡.”

這時圍牆外傳來黎衛軍的聲音:“小章,小章,快點跟我去捉魚,牛嶺山水庫清塘捕魚了.”

因為頭段時間已經將所有魚塘都重新簽訂了承包合同。

所以原承包水庫養魚的人一定要把養了幾年的水庫,抽乾淨水,把大小魚都全部捕獲上來,拉去墟鎮或者縣城售賣。

都會選在年底這幾天。

不管養魚戶如何清理魚塘,泥漿間總會留下許多小魚小蝦,有些甚至還有幾條大魚。

田螺,蝦米小魚都有不少。

養魚戶會請幾個幫工捉魚。

先把水抽乾,最後只留下魚塘裡一點點水。

開始將魚一隻只捉起。

這時就會有人陸續提著魚簍來到魚岸,耐心等候養魚戶捉魚。

直到把魚塘都梳理一遍,確認魚塘內再沒有值錢的魚了,才挑著魚離開。

觀魚的人於是就翁湧而下,開始細心的摸魚。

而現在是村裡最大的水庫清塘,水域面積足夠大,就算是請了十幾個幫工,一樣會有漏網之魚。

潘小章聽見了,崩跳了起來。

“我先去捉魚,回來再洗.”

提著魚簍一溜煙跑了。

連剛從碾米房收工回來的老爸,聽見牛嶺山水庫清塘,也提了個魚簍和網兜就趕去了。

“我也去看看.”

潘大章也感了興趣。

“莫非你也想下塘去抓魚?”

溫小芹望著他好奇問:“你還在乎他幾斤魚嗎?”

潘大章:“這不是錢的問題,是一種樂趣,一種收穫的滿足感在裡面.”

溫小芹:“凍得要死,還赤腳下泥塘裡,叫小章和叔叔也回來.”

鄒秀花:“不用理他們,農村人沒那麼嬌貴.”

潘大章也走出院門,朝牛嶺山水庫方向走去。

看見黎衛國也拿魚簍朝前走。

把他叫住了。

“大章,你大老闆,穿著襪子,皮鞋,新褲子,不會想下泥塘抓魚吧?”

潘大章看他特意換了一條寬鬆的褲子,穿了拖鞋,把上衣塞進褲腰,一付全副武裝的樣子。

換在去年他都跟他一樣,就算是大雪紛飛,有魚抓不去抓是不可能的。

今天嘛,他遲疑了。

先去現場感受那份氣氛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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