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第二天早上5點30分到廣場看升旗儀式。
所以三點鐘就起床了。
洗刷後在賓館門口叫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到廣場。
西山坐地鐵最早一趟是早上5點十分，到廣場地鐵站估計也要5點30分。
只好提前坐計程車去了。
沿途街道上燈火通明，街道上有很多的車輛通行。
凌晨這段時間，其他城市可能此時並沒有這般熱鬧。
四點三十分到了廣場。
從計程車下來，看見幾個街道上都擠滿了人，簇擁著朝一個方向集中。
人們的熱情真是高漲諾大的廣場旗杆周圍站滿了觀眾。
前世潘大章也曾經來過京城幾次。
第一次他受邀來參加過《名詩刊》的創作培訓班。
當時離得比較遠，時間上比較匆忙，並沒有去廣場看升旗。
第二次是2015年，特意帶兒子去北大清華感受全國名校的氛圍，激勵他努力學習，給他樹立一個奮鬥的目標方向。
當時還特意在廣場附近的賓館住了一宿。
5點30分升旗，因為離得近，認為四點半起床，5點前趕到廣場都不遲。
誰知等他們5點鐘趕到廣場時，只見廣場上人山人海，旗杆方圓一千米開外，早已是水洩不通，根本擠不進去。
兩人只好掂起腳跟，在人群后面看升旗儀式。
“啊，想不到才四點半，廣場上就已經是這麼多人了。
小表哥，還是你想得周到，我們若是再遲半小時到來，就只能看人家的後腦勺了.”
溫小芹佩服他的遠見。
昨晚商量這件事的時候，大章就提出想去看升旗儀式的話，就應該提早時間去。
“5點半升旗儀式，我們5點前趕到應該就可以了吧？”
溫小芹不以為然地說。
“五點鐘趕到，估計就只能看人家後腦勺了，可以感受那份氣氛，恐怕連升旗儀仗隊的身影都看不見。
我們要去看，就要爭取在距離旗杆不足百米的位置找到一個點才行.”
“不是吧？五點鐘趕到還不能站到離旗杆百米位置？”
“別說百米，千米都不行.”
老董也說：“每天早上廣場的升旗儀式確實是人山人海的，特別是節假日的時候，人還更多.”
於是聽大章的主意，三點半起床。
此時到了現場，看見眾多人朝廣場簇擁而去。
潘大章幾人也隨人流進入廣場。
在離旗杆幾十米位置站定。
旗杆周圍二十米位置都被隔離開。
潘大章還看見靠前位置有人席地而坐，有些躺在地上呼呼而睡。
溫小芹拿出準備的報紙鋪在地上，也讓爺爺奶奶席地而坐。
離升旗儀式還有一個多鍾，一直站著肯定受不了。
好在京城的凌晨，天氣還是比較涼爽。
地面也不會那麼炎熱。
周圍的觀眾有人在吃著東西。
溫小芹問：“爺爺奶奶，你們肚子餓麼？要不我去外面早餐店買早點過來吃？”
潘大章制止說：“我們好不容易站到一個靠前的位置，你現在要是出去，等下你再想進來的話，就難了.”
周圍各個路口還有人群在湧入廣場。
此時要擠出去都是一件困難的事。
更別說要擠到內圈來。
奶奶也說：“看完升旗儀式，我們再去找地方吃早餐都不遲.”
老董對這個情景，顯然已經很熟悉了。
五點鐘，從正大門城樓方向，一隊威武雄壯的儀仗隊，分成二排，邁著節奏鮮明的步伐從正大門方向走來。
喧鬧的廣場瞬時安靜下來。
扛著紅旗來到旗杆處，認真懸掛好，在雄壯樂曲聲中升起。
時間掌握得恰到好處。
觀眾紛紛拿出相機照相。
溫小芹也照了許多相。
升旗儀式完成後，天空開始發白。
人群開始散去。
他們也離開廣場去找到一處餐館，點了幾碗麵條，還要了一些其他的早點。
吃完早餐在廣場上的幾處大建築處轉了一圈。
八點多購好票跟隨隊伍進去觀賞。
入口處遊覽的人排成了長隊。
現在是暑假期間，有許多的家長帶著小孩來遊覽。
當然也有許多跟老董夫婦一樣年紀的退休人員。
沿路每個大殿地走遍，各種古建築，九龍璧……後苑裡有歲寒不凋的蒼松翠柏，有秀石選砌的玲瓏假山，樓、閣、亭、榭掩映其間，幽美而恬靜。
從出口處出來時，已經是十二點多。
走走停停，竟然在裡面走了四個多小時。
宛如看了幾個小時的歷史大片。
令人震撼不已。
老董夫婦以前曾經來過這裡，大章前世也來過這裡二次，所以並沒有覺得激動的地方。
但是溫小芹是初次，激動得滿臉潮紅。
看見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拿著照相機拍了許多照片。
吃過午飯，休息片刻。
潘大章問：“是不是找個澡堂子，去體驗京城的搓澡享受？”
溫小芹高興說：“對，對，昨晚不是說過了嗎？”
爺爺奶奶也微笑點頭。
潘大章：“要去我們就去找個名氣最大的澡堂子，去清華池吧.”
他跟他們能釋說：“京城的澡堂子，進去以後有七八個池子，每個池子水溫都不一樣，越往裡邊走水溫越高。
最裡面的最高溫度有六七十度，最好不要去碰，他們本地人都很少去泡高溫的池子。
都泡四十來度的.”
“在池子裡泡十幾分鍾。
把汗全都發出來了，渾身通泰了。
從浴池出來，可以找個搓澡工搓搓，修修腳。
也可以理髮或者按摩、拔罐、刮痧都行，花不了多少錢.”
溫小芹看著他說：“你好像什麼都知道，你不會說是曾經去澡堂子洗過澡吧？”
潘大章：“我沒進去過，但是從別人寫的小說描寫中，看見過.”
清華池跟古時京城最有名的風月場所八大胡同同處一個地方。
那年代的男人最感興趣的兩件事，一是去逛八大胡同，二是去清華池泡澡。
潘大章叫了一輛計程車，對司機說：“去清華池.”
計程車司機笑了：“你們幾個是外地人吧？竟然也知道清華池？”
大章笑著說：“清華池那麼有名，我們又怎麼會不知道.”
他讓溫小芹跟爺爺奶奶坐在後座，自己坐到副駕。
並且跟司機聊起了天。
“我不僅知道清華池，連外地老鄉到京城來幹什麼行業我都知道.”
司機聽了饒有興趣。
“你說來聽聽.”
潘大章說：“我就簡單說幾個行業吧，比如在京城做早點的十有八九是ah人，做裝修的都是江蘇人，賣饅頭的都是山東人，而澡堂子搓澡師傅都是河北定興人。
你說對不對？”
計程車司機愣了片刻，隨即回過味來，呵呵笑著說：“你說得太對了，就是這麼個情況.”
同時他也感到驚訝：“你才多大年紀，竟然對這些都這麼熟悉。
我們還長期在這邊跑出租，以前還沒注意，現在你這樣說，還真的總結到位。
年輕人，莫非你也一直在京城生活的不成？或者你祖輩或者父輩是在京城工作的？”
“沒有，我們都是初次來京城的。
我這個人比較喜歡瞭解各地的風土人情.”
半個多小時到了清華池。
買了四張票，分男女浴池。
溫小芹負責照顧奶奶，約好四點鐘左右在大門口集中。
潘大章跟爺爺進入，找到儲物箱，把身上衣物和東西都塞到一個儲物櫃。
用一條浴巾簡單圍了圍，找了雙拖鞋穿上。
兩人朝浴池走去。
個個都是坦誠相見。
熱氣騰騰的浴池裡已經有不少的洗浴市民。
都在愜意地閒聊著，同時感受著熱水給渾身帶來的舒爽。
潘大章圍著浴巾，感覺多人對他投來嘲笑的目光。
個個都坦誠相見，你小子一人裹著浴巾？一眼就看出你是來自南方的小青年，而且是第一次進澡堂子。
你跟大家一樣，還沒人會注意你。
象老董一樣裹著浴巾，到了浴巾就把浴巾解了，自然進入浴池，也沒人注意看他。
潘大章扭扭捏捏的樣子反而吸引了別人的注意。
好在浴池內熱氣騰騰，他趕忙溜入浴池，跟老董並排坐到臺級上。
他們選了一個溫度適中的浴池。
泡出一身的汗。
又感覺不過癮，大章又翻到靠裡面的一個浴池。
泡了半個鍾，感覺水燙受不了，又回到爺爺身邊。
董衛東以前雖然經常來京，但真正來澡堂子也還是第一次。
開始也有點不適應，但他不動聲色，很快地跟眾人融入一體。
看見大章有這麼強健的體魄，他心裡也是暗自感到欣慰。
以前曉夏的個子看上去跟現在的大章差不多，但是自小體弱多病，讓他擔心。
現在有大章兩個在身邊，讓他老兩口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兒子和孫子先後離去造成的悲傷漸漸消散了。
難道是老天以另一種方式在回饋我？泡了一個多小時，潘大章提議：“爺爺，去外面叫一個搓澡工搓搓背，修修腳，你不是這段時間精神不是很好嘛，請一個師傅刮刮痧也行.”
兩人起身出了浴池。
外面跑堂工帶他們到搓操間，請兩位搓澡工搓澡。
兩人都是三十出頭的青年男子。
工作臺上放著一瓶牛奶，一瓶紅酒和一瓶醋。
“兩位搓澡是用牛奶、紅酒還是醋好？”
老董聽了一時迷茫答不上來。
潘大章說：“師傅，解釋一下，用這幾種材料搓澡，會有什麼區別嗎？”
搓澡工是個長得比較清秀的男人，十指纖細，面板白皙。
“用白醋搓澡，可以刺激面板，它本身可以殺菌消毒，讓面板變得更細膩清潔。
用紅酒搓澡，可以起到讓血液迴圈，保暖身上，身上的角質，汙垢都能得以清除。
牛奶本身含有維生素c，能夠消除面板乾燥的作用，讓面板更白更有光澤，能夠清除面板上的油膩，特別適合於油性特質的人使用.”
潘大章說：“現在是夏天，又不是冬天，讓面板保暖就不必要了吧？我爺爺面板有點乾燥，用牛奶搓搓，我用醋酸就可以.”
老董沒反對。
師傅把醋酸倒到他背上，然後把搓澡巾繞在手上，開始在他身上搓洗。
還問他手勢力道夠不夠。
潘大章想不到他長相斯文，力道還不少。
但是他忍忍還能接受。
搓澡工在他面板上搓出一團團泥丸，熱水一衝，舒爽得不行。
半個多小時後，搓得全身骨骼都輕鬆了許多。
他讓師傅給爺爺刮刮沙，或者拔上幾罐也行。
他自己找到理髮師，把一頭亂髮剪了。
差不多四點，在衣物櫃換上衣裳，走到外面。
看見溫小芹和奶奶在外面等他們。
“象換了一個人一樣，一身輕鬆了，小表哥理了發，人都變精神了.”
溫小芹一臉嘲紅地說：“第一次去澡堂子，真的一點都不習慣.”
潘大章也理解她的囧態，故意逗她：“很享受吧，要麼每天都來搓上一次澡，好好享受享受？對了，你和奶奶剛才叫人搓澡沒有？”
女澡堂應該有女搓澡工的。
他聞見她身上有淡淡的牛奶味。
面板細膩白皙，他狠不得親上一口。
溫小芹感受到他身上的火焰，輕輕推開了他。
“我和奶奶都叫搓澡工用牛奶搓了澡.”
老董颳了痧，大章問他：“身上輕鬆一點沒有？”
剛才他看見刮痧工在老董背上刮出一片通紅。
“舒服多了，也好像渾身輕鬆了許多.”
潘大章正想招手叫一輛計程車，給溫小芹制止住了。
“還沒有坐過京城的地鐵呢，去坐地鐵吧.”
“天氣這麼炎熱，坐地鐵還更涼爽.”
於是幾人去坐地鐵。
中間轉了一次車，六點前回到了西山賓館。
“明天我要開會，沒空陪你們.”
路上潘大章買了京城旅遊地圖，遞到溫小芹手裡。
“你負責帶爺爺奶奶去景點.”
溫小芹早有打算：“我們明天去十三陵，去長城。
後天去頤和園，去天壇。
等你有空了，再去北大、清華校園逛逛，你看怎樣？”
“沒問題。
看了北大清華後，好讓你樹立追求的目標！”
“那是當然，確立了目標，以後就能緊跟你的步伐。
讓你想甩都甩不掉.”
“開玩笑，這麼好的妹子我幹嘛要，我腦子進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