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尉眼見女子將王揮扒了個乾淨,躍上樹梢後,他才回過神來:“她把東西拿走了!放箭!攔住她!”

他一夾馬肚子,率先張弓搭箭。

長箭破空而去,半空中的少女反手揮刀。

尖銳的箭尖自林校尉耳旁飛過,穩穩地紮在馬蹄旁的泥土中。

林校尉慌忙勒馬,再抬頭時,林子裡已經沒了人。

他抬手止住身後的兵士:“追不上了.”

追上了恐怕也留不住人,齊王請了個厲害人物過來。

“先去稟告殿下,好教殿下早做準備.”

林校尉下馬收斂王揮的屍身,想起那女子穿了一身風塵女子才穿的紗衣,也不曾蒙面躲避。

必定是向示威,當眾殺人既不蒙面也不滅口。

恐怕是想激怒殿下,另有後手。

林校尉一邊沉思,一邊帶著其餘兵士匆匆往京城去了。

花街。

天色剛剛見暗,屋簷上挑掛的紅燈籠已然被點亮,調笑聲隱隱傳來。

葉沉魚踩在屋簷上探出的一截圓木,用腳尖挑開窗戶,翻了進去。

沈芝正在喝茶,忽然感覺氣流變動,一抬頭葉沉魚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沈芝手一頓,這口茶到底沒喝下去。

他順手將茶碗放到一邊:“姑娘怎麼不走門呢?”

“門口有人.”

葉沉魚側頭盯著紫檀木桌上的那壺茶。

有人就是為了讓你敲門進來的!沈芝在心裡罵了一句,含笑將手邊的茶倒了一杯遞過去:“姑娘請.”

葉沉魚一隻手接過來,另一隻手將名單從懷中掏出來:“名單.”

沈芝接過那幾張紙,倒是沒什麼驚訝之色。

蕭靈淵和他都心知這件事葉沉魚一定能辦下來,派魔教教主去截殺一隻僅有五十人的軍士,稱得上殺雞用牛刀。

倒不是他們想這麼用,而是葉沉魚這把刀有自己的想法,蕭靈淵和他都不敢將她用在過於重要複雜的地方。

但用還是要用的,沈芝嘴角的笑意不變。

要是不用的話,他這幾天掏出去的幾萬銀子算誰的?

“多謝姑娘.”

沈芝把名單收好,客氣道:“不止姑娘可有什麼想要的?”

為這份名單再掏出萬八千兩的銀子,他也是願意的。

老闆發話,不要點任務的酬金似乎說不過去。

葉沉魚十分配合,認真道:“我想當花魁.”

“咳……你要什麼?”

沈芝嗆了口茶,乾脆把茶杯放到桌面最遠的位置,神色古怪地望著葉沉魚。

“當花魁.”

很好,這個問題終於落到他面前了。

沈芝用指節叩了叩桌面,沉吟良久……還是不懂葉沉魚為什麼要當花魁。

他含著笑:“這恐怕不行,雪柔她……就是現在閣中的花魁並無錯處,而且為我賺了很多錢.”

沈芝義正言辭:“姑娘或許不知道,最紅又最能賺錢的才能成為花魁.”

總之,他是絕不會讓葉沉魚這種一天讓他賠上萬兩銀子的人當花魁的。

“也就是說,不是當花魁賺錢賺得多,而是賺得多才能當花魁.”

葉沉魚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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