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黃昏已至,純白神殿在夕陽下熠熠生輝,幾隻白鴿環繞著塔尖,純潔又神聖。

自打在神殿裡死了一位主教和一位公爵後,神殿的防守就嚴密了許多。

但葉沉魚想要溜進去的話,還是很容易。

畢竟殺掉所有看見自己的人,也算是一次完美的潛入。

站在偏殿入口的最後一個侍衛倒下,露出站在他身前的持刀少女,長刀閃過攝人魂魄的鋒芒。

無論看過多少次,塞希都覺得葉沉魚出刀時,有一種令人驚異的美感。

侍衛後面是神殿不常啟用的偏殿,沒什麼人過來,守衛卻頗為嚴密,但是宮殿內部卻沒什麼人,堪稱空曠。

葉沉魚的刀尖劃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在殿內迴盪。

這裡似乎沒有人住,葉沉魚翻了翻系統給的地圖,徑直走上豎立著神像的神壇。

純白的石塊雕刻成一個年輕男子的模樣,姿態優美,氣質聖潔,面容模糊。

跟之前葉沉魚踩的神像如初一轍,只不過小上許多。

葉沉魚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她左右看了看神壇,最後繞著神像走了一圈,用刀尖在地面上敲了敲。

“嘭嘭嘭.”

地面發出沉悶的響聲。

【下面是條密道。

】系統說,【我沒有收錄到開門方式,你去外面隨便抓個主教開門好了。

反正三個主教死得就剩下一個了,好找得很。

那還需要跑到主殿去抓人,葉沉魚嫌麻煩。

她看了看神像下面凸起的縫隙,乾脆對著神像踹了一腳。

大理石雕刻成的神像在底座上晃了兩晃,爆發出白色的光芒。

“嗯?”

葉沉魚抬起腳,對著在半空中歪斜的神像又踹了一腳。

這次白色的光芒也沒攔住,神像從神壇上滾了下去,頭身摔成兩截。

頭一路滾在塞希腳邊,才堪堪停住。

塞希怔愣愣地看著神像模糊不清的面容,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登上神壇已經是不敬之舉,塞希也並不敬重從未庇護過她和她家人的神明。

但是將神像踹斷真的沒關係嗎?

而且剛剛那個神像發光了對吧?那應該算是神蹟吧?結果大人又補了一腳……

塞希的心情十分複雜,她看到神像墜落時是有些快意的,但自幼養成的對神明的敬重又讓她覺得踹斷神像這件事十分冒犯。

不過仔細想想,葉沉魚是魔鬼,魔鬼冒犯神明好像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塞希腦子裡堆滿了胡思亂想,葉沉魚卻分毫注意都沒放在神像上邊。

兩股力量相撞,讓神像連著底座都被掀起來了,露出了下面黑黝黝的空洞,一段臺階自洞口向下延伸。

塞希瞥見洞口,立刻將斷了的神像拋在腦後,快步上前站在洞口旁:“這是……”

“神殿下面是空的.”

葉沉魚說道。

第一次進神殿的時候,葉沉魚就發現神殿有些區域地下是中空的,重物落在上面的聲音不同於其他地方。

不過當時是為了帶塞希去報仇,她也就沒管神殿下面是什麼,後來也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塞希神殿下面是什麼。

顯然,塞希也並不知道。

這種不為人知的地方,最適合藏人了。

葉沉魚在敵人家裡翻箱倒櫃的經驗豐富,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地下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如果是系統的話,還能再加上兩句分析。

神殿不會照顧負罪之人,他們的屍體即使在大街上被拖行也不會引起什麼非議。

神殿將孩童裝上馬車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做的事需要遮人耳目。

比如他們要將這些深膚棕眸的孩童運進神殿。

“他們在神殿下面挖了個密室……砌在這裡的神像是為了擋住密室的入口.”

塞希一瞬間領悟了真相,眼底的情緒更復雜了。

原本對神的敬畏更為寡淡,在餘光掃過地上碎塊時,她心裡甚至升起了一絲鄙夷。

神殿口中不允許褻瀆的神像,在他們手中反到成了機關一樣隨意擺弄的東西。

而神蹟居然彰顯在這樣一尊神像上,維護他們的舉動。

和負罪之人比起來,誰才是真正的瀆神者呢?

神明有真的分辨過、或者說真的在意過誰背叛了祂、冒犯了祂嗎?

免去了找最後一個主教的煩惱,葉沉魚收刀入鞘,順著臺階向下走。

地下十分陰冷,凹凸不平的石壁上佈滿溼漉漉的水痕,潮溼的感覺從腳底向上爬。

走完狹窄的臺階,地下豁然開朗,迎面而來的卻是兩排牢房。

年幼的孩子擠在一起,有些神色驚恐,有些表情漠然。

他們的膚色不盡相同,除卻負罪之人,也有面板白皙、瞳色淺淡的孩子。

無一例外的是,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痕,不限於青紫和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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