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別猶豫.”

邊明軒說道,“他管不了多久的祁氏了,你把他帶走,還能給未來的祁總賣個好.”

有點禿頭的主任依舊猶豫不決,直到邊明軒路過他身邊時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

“祁景渙能拿到的把柄,我也能拿到.”

葉沉魚聽得清楚,好奇地望了兩人一眼,就見禿頭主任臉色一變,示意護士把祁景渙拉上救護車——就是祁景渙給葉沉魚準備的那輛,他自己用也挺合適的。

語言的力量有時候很奇妙,這麼一看邊明軒又顯得聰明瞭起來。

或許他可以不用去精神病院,葉沉魚想。

邊明軒不知道自己差點被一起拉走,對著葉沉魚一攤手:“這一出精不精彩?”

“他回不來的話比較精彩.”

葉沉魚老實回答。

“這就得看我們的小祁總怎麼處理了.”

邊明軒望著窗外遠處的救護車,眼中晦暗不明。

似乎又到了動腦子的時候,葉沉魚自覺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安心上樓檢視祁嘉行的學習狀況。

邊明軒正在原地感慨世事無常,一轉頭髮現人已經在樓梯上了,完全沒有打算跟他一起慶功的意思。

或許對於不知道是妖怪還是神仙的葉沉魚,收拾祁景渙並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情。

邊明軒認命地給祁澤瀛打電話交換資訊,也跟著往樓上走去。

樓下這麼大的動靜,樓裡的人怎麼可能聽不見。

葉沉魚上樓便看見管家和傭人站得整整齊齊,跟面壁似的。

倒是祁嘉行學習的書房連門都沒開,葉沉魚把門推開,往裡掃了一眼便蹙眉問道:“椰絲小方呢?”

面壁的管家和傭人一愣,樓下都打成那樣了,廚房哪兒還顧得上什麼椰絲小方啊。

當然,身為祁家的工作人員是不應該犯這種錯誤的。

只要是主人家的交代,不管發生什麼,管家都會督促手下人完成。

但他還以為葉沉魚再也回不來了呢,管家微微冒汗,誰知道先生叫來的人,確實把先生自己拉走了。

他腦子有些亂,抬頭卻對上了葉沉魚平靜的雙眼,立刻便說:“我這就讓人去……我這就下去催.”

說罷,他急匆匆地下樓奔向廚房。

葉沉魚歪歪頭,他怎麼很害怕的樣子。

邊明軒剛好結束通話電話,對於葉沉魚養孩子的方式很是疑惑:“你怎麼總喂他吃東西?”

像祁嘉行這個年紀,家長一般都是看著他不許多吃才對。

“這個年紀應該很餓才對.”

葉沉魚答道。

她在祁嘉行這個年紀,恨不得把山上的樹根都刨出來吃掉,還好水潭裡的魚也能填填肚子,否則她都打算把冬眠的蛇從洞裡刨出來吃掉了。

【這個論據毫無道理。

】系統反駁道,【你是被扔在山裡,沒有足夠的東西吃。

【是嗎?但是在家裡的時候也很餓。

】葉沉魚努力回想自己人生中最開始的那段記憶,父母與兄弟姐妹的樣貌都很模糊,只有那種飢餓的感覺很清晰。

再往後的時候,她就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弱點,但那種飢餓感她還是記得很清楚。

所以她知道葉軒給她那塊餅有多珍貴,性命懸於其上那麼貴重。

如果系統知道她在想什麼,或許會提醒她一句,主系統給她的任務都是精心挑選的,仔細想一想便能猜到其中的關聯。

然而系統並不知道,它一如既往地避免跟葉沉魚談論太多過往,重新安靜下來。

邊明軒沒有養過孩子,也記不起自己五歲時候的感覺,他接道:“保姆呢?”

祁家不至於連個經驗豐富的保姆都請不起吧?

新換的保姆沒什麼問題,祁嘉行挺喜歡她的。

有問題的不是保姆,而是祁嘉行。

葉沉魚看著書桌前的一小團,說出了自己的感覺:“他餓了也不會說自己餓了的.”

邊明軒明白了:“看來祁景渙連自己家都管不好.”

當然,這件事“葉沉魚”也脫不了干係。

但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資料,邊明軒選擇對她不做評價。

他跌到過最低谷,知道命運有時是不會給人喘息的時間的。

“祁澤瀛要認真養他.”

葉沉魚接著說道,“否則他很快就會變瘦.”

她才能離開三天,祁嘉行就瘦了一圈。

她好像不是養兒子,而是在養從家門口見到的橘貓。

邊明軒據此推斷,葉沉魚應該沒有養孩子的經驗。

祁嘉行的確需要換一個監護人,但重點不是這個。

邊明軒往她身邊靠了靠:“你要走?為什麼?”

葉沉魚看了他一眼:“你問題好多.”

正好傭人端著椰絲小方上來了,葉沉魚從盤子上面撿了一塊,一邊咬一邊往自己的臥室裡走。

“嗯?”

邊明軒被傭人擋了一下,剛要跟上去追問,發現不知何時葉沉魚腰上掛了把刀。

他識趣地停下腳步,帶著得到的資訊離開了祁家。

祁家內部勾心鬥角,彼此之前資訊倒是靈通。

祁景渙前腳剛進醫院,後腳差不多全祁家都知道了。

“精神科?”

聽到錢陽彙報的祁明軍皺起眉,“怎麼回事?”

“似乎是夫人的意思.”

錢陽委婉道,“祁總和夫人發生了一些爭吵.”

“他妻子……”祁明軍回想起家宴時見到的少女,“倒也不奇怪.”

話是這麼說,但終究是自己的兒子,祁明軍又忍不住想要抽一根香菸:“我的警告他一個字都沒有聽,活該如此.”

父親訓斥自己兒子的時候,是不需要旁人開口的。

錢陽沒有接這句話,而是暗示道:“這對祁總來說,或許不是件壞事.”

如果確診有精神疾病的話,祁景渙的罪名或許有轉機。

對於祁景渙影響不大,但對於祁家來說,能挽救一下聲譽。

祁明軍點燃了香菸,火星在他指尖明滅不定:“他本來是個合格的繼承人,他母親把他教得不錯.”

“讓醫院開個證明吧.”

祁明軍說道,“他身邊的人也清一清,不要留下不乾淨的東西.”

“是.”

錢陽恭敬地答應。

裝在他口袋中的手機裡,靜靜躺著祁澤瀛的資訊:時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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