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17年春。

在陳破軍的瞎折騰中,時間不知不覺,又過了半年。

四合院裡也挺安靜的。

棒梗這孩子老實了半年,也沒見外面有什麼孩子家長,來四合院找麻煩。

何雨柱平日裡除了上班,也沒什麼大事。

而何家唯一能稱得上家裡大事的,就是何雨水談戀愛了。

因為跟著導師實習的原因,接觸了不少人。

有一次,何雨水給一個大領導的夫人看病,被那位夫人相中,非要把自己兒子介紹給何雨水。

那位大領導夫人找了幾次機會,安排了兩人見面。

那個叫張海洋的小混蛋,見了何雨水後,就被迷住了。

(不是《血色浪漫》裡面的。

好說不說,何雨水不論是長相,還是身材,在四九城裡,也算是上等條件了。

加上何雨柱這個四級廚師哥哥,何雨水就算是和某些天之驕子談戀愛,也是夠資格的。

張海洋這小子比何雨水大兩歲,剛從部隊轉業回來,在市裡一個小部門,屬於坐辦公室的閒職。

這樣的二代,在四九城很多,性子大多都有些浮躁。

何雨水本來是看不上這傢伙的,有一次被張海洋追的煩了,一個過肩摔,把張海洋差點摔岔氣。

本以為,張海洋會知難而退,沒想到這小子變本加厲,直接追到家裡來了。

這一次,輪到何雨柱出手了。

何雨柱狠狠地收拾了這小子一頓。

這個張海洋連何雨水的小手都沒牽到,就接連被何家兄妹教育了兩頓。

何雨水那次,還能說是沒防備。

可是何雨柱那次,就是邪門了。

不論張海洋怎麼躲,都逃不開何雨柱伸出的虎爪手。

到了此時,張海洋這才明白了,什麼叫高手在民間。

從那以後,張海洋就一改往日二代做派,服服帖帖的跟在何雨水身後,做起了傳說中的“舔狗”。

俗話說得好,男怕纏,女怕磨。

何雨水被纏磨了一個多月,終於撐不下去,答應先交往一下。

張海洋這個小混蛋,算是把何雨水追到手了。

何雨柱聽說兩人開始交往,還有些為自己妹妹叫屈。

何雨水現在才大二,下半年才上大三。

如今一談戀愛,說好的大三也不上了。

張家給找關係,託人在總醫院找了一個位置,讓何雨水大二結束後,就直接去醫院做實習醫生。

而張海洋和何雨水領證結婚時間,定在了七一。

何雨柱本來是不想同意的。

後來想起,今年好像大學要停課,大批學生要下鄉做知青。

何雨水真的去總醫院上班,也算是躲過一劫。

雖然心裡想通了,但是眼看自己撫養長大的妹妹,馬上就要成為別人家的媳婦,何雨柱心裡依舊有太多不捨。

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何雨水已經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

這一天,何雨柱帶著婁曉娥回孃家。

今年風向終於開始變化了。

在何雨柱提醒下,婁家雖然做了很多努力,但是能不能躲過去,誰也說不準。

今天,何雨柱帶著老婆孩子過來,就是再一次,想要勸說老丈人,去香江避避風頭。

一進婁家,何雨柱還沒開口,婁曉娥就率先算說道:

“爸,孔夫子說過,小杖受,大杖走。

之前幾次風波,其實波及不大,您留在四九城,也沒什麼。

但是現如今風氣越來越不對頭了,很可能就是一個大風暴。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您去香江避一避,總好過待在四九城,整日裡擔驚受怕吧?”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有這見識了?”

婁振東沒想到,第一個開口勸自己的,會是閨女。

婁曉娥臉頰一紅,她剛才說得話,其實是何雨柱教的。

何雨柱也不在意老丈人戳破婁曉娥的底細,笑呵呵開口,勸道:“爸,我和曉娥的想法是一樣的,我大哥結婚生子這麼多年,您都沒去香江看一次。

不如趁著機會,去看看孫子孫女,如果國內沒有太大問題,大不了,到明年您再回來,您看成嗎?”

“好了,好了,我懂你們的意思,”婁振東也不是聽不進勸的人。

女兒和女婿都開口了,而國內局勢又真的緊張,婁振東也認為,繼續留在四九城,可能有風險。

“爸,您要是同意,我建議您走之前,和上面也講一下,理由就說去香江養病,等身體好了,再回來.”

何雨柱為了保護老丈人,也是早就考慮周到了。

婁振東的離開,必須走光明正大的途徑。

否則對何家會是一個不小的傷害。

婁振東對何雨柱這個女婿,也是非常滿意的。

不過,婁振東想象不到,這一次人為的災難,會持續十年之久。

半個月後。

三月初,婁振東突然感冒,接到了香江兒子打來電話,請他去香江療養。

婁振東就向幾個首長請示了一下。

因為前幾年,婁家在購糧計劃中,做出的貢獻。

國家並沒有為難,直接放行。

婁振東夫婦帶著簡單行禮,還有護院傭人,就坐飛機去了香江。

此時,四九城還不能直飛香江。

飛機需要降落羊城,轉路去九龍。

反正中間折騰了兩天。

婁振東平安抵達的時候,還給何雨柱發了一封電報。

何雨柱沒有回資訊。

如果歷史重演,婁振東夫婦想要回來,至少要等到十二年以後了。

此時的婁振東已經五十多歲,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婁振東走後,婁曉娥也就不再去婁家小別墅轉悠了。

何雨柱倒是經常騎車子,在自己的幾個小院子轉悠。

主要是防備院子,被一些人霸佔了。

雖然自己手裡擁有房契,等八十年代,就能光明正大,使用這些房子。

但是,終究會留下麻煩。

為了以後不麻煩,何雨柱就經常轉悠一圈,時不時和街道辦事處的人打個照面。

何雨柱作為一個四級廚師,又是軋鋼廠的正式工人,倒是不害怕被人舉報。

這一天,何雨柱又在轉悠,忽然就看到,原來陳家珍居住的房子,門鎖被人開啟了。

何雨柱還以為,有什麼潑皮無賴,撬開了門鎖,霸佔自己房子呢。

還沒等何雨柱推門進去,就和一個女人迎面差點撞上了。

“你是誰?怎麼進我家了?”

何雨柱一見面,就臉色不善,聲音都有些低沉。

那女子好像被何雨柱嚇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聲音細小的喊了一聲:

“小爸,是我.”

“小爸?”

何雨柱聽著這個陌生而又熟悉呼,本想直接呵斥對方,就算你這個姑娘長得漂亮,也不能亂叫人“爸”啊。

不過,何雨柱仔細一看,還別說,這姑娘還有點眼熟。

何雨柱腦中靈光一閃,卻大吃一驚:“你是鳳霞?”

“是我,小爸.”

鳳霞雖然主動開口叫何雨柱“小爸”,但是內心其實還是有些抗拒的。

畢竟現在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現在有親爸在身邊,何雨柱這個小爸就有些名不副實。

當年,何雨柱見色起意,把陳家珍和兩個孩子安置到這個小院,幾次三番前來,糾纏不休。

陳家珍當時在四九城無親無故,沒有依靠,身上帶的散碎首飾,都去當鋪當掉了。

這時,何雨柱趁著鳳霞發高燒,陳家珍心神慌亂之際,成功把自己從男孩變成了男人。

這些事發生的時候,鳳霞正好五歲,這丫頭已經記事了。

後來,陳家珍認了命,跟著何雨柱不明不白的過了八年。

鳳霞和弟弟有慶,在何雨柱幫助下,還上了附近小學。

小時候,鳳霞問陳家珍,何雨柱是什麼人。

陳家珍就說,何雨柱是他們的小爸。

鳳霞當時不懂事,還真以為何雨柱是她爸,還拉著弟弟有慶,一起喊何雨柱“小爸”。

這些往事過去好些年了。

何雨柱一回想起來,心裡還有些甜蜜蜜。

“鳳霞,你怎麼來了?你媽來了呢?”

何雨柱說著,就有些欣喜的朝裡走。

鳳霞連忙叫住了何雨柱,神色憂愁的說道:“小爸,我媽還在徐家川,我是跟我男人,帶孩子來看病的.”

“哦,”何雨柱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著低著頭的鳳霞,何雨柱心裡很不是滋味。

如果徐福貴沒有找到陳家珍,何雨柱說不定就把陳家珍娶回家了。

可惜,老天爺不願意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兩人沉默了一會,還是何雨柱開口說道:

“鳳霞,孩子在哪家醫院?”

“就在第三醫院.”

“什麼病?”

“還在檢查.”

兩個人尬聊了幾句,何雨柱從兜裡摸了一下,掏出一個信封,塞到了鳳霞手裡。

“鳳霞,這是小爸給孩子的一點心意,等明天,我再去醫院看看孩子.”

鳳霞本想拒絕,但是想到這一次出門就帶了二十塊錢,現在還沒看病,就已經花了一半。

有心想要開口拒絕,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何雨柱離開了小院,騎上車子回四合院的路上,思緒就混亂起來。

六年多前,陳家珍帶著孩子,和徐福貴離開。

何雨柱真是有萬般不捨。

如今過去快七年,本以為已經放下了。

但是生活讓兩人有了新的交集,何雨柱發現,自己還是忘不了那幾年裡,兩人的點點滴滴。

沒辦法,陳家珍是何雨柱的第一個女人啊。

還是那麼漂亮,那麼溫柔的一個女人。

現在回憶一下,那麼美好的記憶,是個真男人都不可能放下。

回到了四合院。

婁曉娥就發現何雨柱神色不對:“柱子,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生病了嗎?”

“沒有,我沒有生病.”

何雨柱揉了揉臉,擠出一絲笑意:“碰到了一個老朋友的孩子,老朋友的外孫生病了,好像還挺嚴重,我是為我那個朋友擔心.”

“什麼朋友啊?”

婁曉娥有些好奇,兩人結婚馬上五年了,大兒子都四歲了,但是何雨柱除了寥寥無幾的幾個同事相處的不錯,一直都沒聽過,有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

“是認識你之前的朋友,建國10年就搬走了。

現在因為孩子生病,來四九城求醫.”

何雨柱說了幾句,精氣神又沒了,回屋後,做晚飯時都沒什麼動力。

婁曉娥和何雨柱結婚五年,還是第一次見男人如此狀態,忍不住安慰道:

“柱子,既然是朋友的孩子生病了,那你可不能不幫忙,明天你拿著錢去看看,實在不行,聯絡一下小水,小水現在做醫生,總認識幾個有名的醫生……”

“你說得對,謝謝你,娥子.”

何雨柱知道自己不能太頹廢了,要不然露出什麼馬腳就不好了。

第二天,何雨柱下班後,沒有回家,而是直奔第三醫院。

到了醫院,在服務檯問了一下,就找到了鳳霞孩子居住的病床。

“小爸,你來了.”

鳳霞知道何雨柱要來看孩子,早早的就和自己男人張二喜說了一下。

張二喜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第一次知道,自己媳婦竟然有個小爸。

兩個男人見面,都挺尷尬的。

因為張二喜年齡只比何雨柱小兩歲,而且長著一個圓臉,長相顯老。

讓張二喜對著何雨柱叫爸,張二喜還真叫不出來。

何雨柱其實也沒想過,自己才二十七歲,就有一個二十五歲的女婿。

不過,想一想鳳霞也就比自己小八九歲,張二喜這個女婿比自己小兩歲,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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