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人情冷暖，丫鬟爭寵

酒宴上。

面對縣試案首若隱若現的敵意，蘇明哲故意擺出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樣。

旁人看到他一副冷臉，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前來叨擾。

酒宴上，縣令主持的飛花令，蘇明哲也沒去參加。

如此一來，等酒宴結束。

蘇明哲氣咻咻地離開。

那縣試案首見狀，心中暗喜，趁機拉攏幾名和自己身世相同的同年。

這幾名同年有個共同點，那就是出身寒門，家境貧困。

像他們這種苦學出頭的學子，對於蘇明哲這種富貴子弟，有著天然的‘仇視’。

幾人湊在一起，各種詆譭蘇明哲的話，絡繹不絕出口。

漸漸地，在幾人口中，蘇明哲就成為了一個傲才視物，沒有容人之量的小人。

對於這些事，長安縣令只當做熱鬧來看，既不出面阻撓，也不想引導。

畢竟，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罷了。

涉及到權貴的事情，他躲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故意參與進去。

蘇明哲回到榮國府，得知昨天謝總管派人給自己送了拜帖。

因為自己今日不在，就把拜訪時間改到了明天。

對此，蘇明哲也並不在意。

在自己魂穿之前，得罪了隆慶天子的榮寧二府，基本上就屬於待宰羔羊。

但是，在自己魂穿之後，榮寧二府的未來，自然是一片坦途，絕不會有傾覆之禍。

至於說，恢復往昔榮光，那就看蘇明哲的心情了。

所以，賈政都需要小心應對的謝總管，在蘇明哲眼裡，就是一個面白無鬚，說話聲音難聽的老太監罷了。

給個面子，叫一聲‘謝公公’，作揖行禮都沒問題。

不給面子，蘇明哲光天化日，去把整個忠順王府滿門滅了，也沒人能奈他何。

回了賈母后院。

蘇明哲本想去碧紗櫥找林妹妹玩耍，結果看見林妹妹正和探春、李紈對賬。

蘇明哲問了一句，這才知道今天是月中，府內公中對賬的日子。

既然林妹妹不得閒，蘇明哲本想回自己前院，和幾個丫鬟玩遊戲。

結果還沒等他離開賈母住處，就見一個漂亮的小丫鬟跑來邀請道：

“二爺，我家夫人置了酒宴，想請您過去，給您慶祝縣試中榜。”

關於縣試中榜，榮國府內眾人早就給蘇明哲慶祝過了。

薛寶釵母女剛到，這是要後補上。

蘇明哲聽了，下意識看向正在對賬的林妹妹，見她沒什麼反應，這才點頭道：

“既然是姨媽邀請，我稍後回院子換身衣服就過去。”

不多時。

蘇明哲回到自己院子，見麝月和襲人都躺在床上，問了一下，這才知道，兩女竟然同時來了月事。

在晴雯和秋紋幫助下，蘇明哲把身上染了酒氣的衣服換下來，穿了一身新衣。

臨出門前，蘇明哲才開口讓秋紋留下照顧襲人和麝月，而他帶著貪玩的晴雯，還有茜雪、媚人、綺霰三個丫鬟出門。

茜雪、媚人、綺霰，還有一個檀雲，在蘇明哲的房間裡，也是拿大丫鬟的月例。

只不過，這四個丫鬟來得晚了。

蘇明哲原本身邊只有四個大丫鬟的名額，後來賈母多給了兩個，這就是六個大丫鬟。

再後來，王夫人又給了兩個，莫名其妙，蘇明哲身上就有了八個大丫鬟。

但是，按照榮國府規矩，每個主子身邊只配四個大丫鬟，所以，雖然這四個大丫鬟在蘇明哲身邊幹活，實際上還算是賈母和王夫人身邊的人。

秋紋眼看男人離開，卻留下自己照顧身體不適的襲人和麝月，頓時心生不滿起來。

眼湊著男人離開，秋紋立刻來到‘大姐’襲人旁邊，訴起苦來：

“襲人姐姐，最近茜雪、媚人、綺霰三個丫鬟，越發猖狂了，你也不管管！”

襲人心思靈巧，與薛寶釵類似，秋紋一開口，她就知道這丫頭打的什麼主意，無非是讓自己做出頭鳥罷了。

不過，她才不上這個當呢：

“我們都是做丫鬟的，哪裡輪到我來管她們啊？”

“可是，這丫鬟和丫鬟，那也是不一樣的！”

秋紋才不會因為襲人一句話就氣餒呢，繼續講道：

“襲人姐姐，你是沒看到，茜雪那丫頭一到晚上，就穿著小裙子，甚至只穿著肚兜，在屋子裡晃來晃去，我都見過好幾次了，這丫頭分明就是想勾搭咱們二爺！還有那媚人，趁著我們不注意，就溜進裡屋，還想給二爺洗澡呢……”

襲人聽著秋紋彙報，一陣心累。

榮國府裡丫鬟數量上百，年輕的小丫鬟也有四五十哥，真要想找幾個出挑的，實在是太容易了。

真要去防備，她們四個丫鬟，又能防得住幾個？

榮國府後院，就有一個現成的例子。

賈璉賈二爺前腳和王熙鳳辦了和離，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房間裡就多出好幾個女人。

像什麼多姑娘，鮑二媳婦，甚至還有幾名樣貌清秀的小廝。

襲人聽一聽，都感覺身體不適。

反過來再看自家二爺，雖然也喜歡在女人堆裡廝混，但是多少還講些情誼。

尤其是，自從林姑娘進了榮國府，過去的‘混世魔王’脾性，早就消失不見了。

摔玉之類的壞毛病，也再也沒犯過。

甚至，一向不喜歡讀書的二爺，還破天荒去參加科舉，在縣試中大展身手。

現在的襲人對自己未來的日子充滿了盼頭，只想著，安安穩穩做著貼身丫鬟，等林姑娘嫁給二爺，生下一兩個孩子後，把自己抬為姨娘，這輩子就圓滿了。

至於其他的。

比如說，像曾經的璉二奶奶那樣沾酸吃醋，襲人是想都不敢多想一下的。

她只是一個丫鬟而已，哪裡有資格吃醋啊。

秋紋耗盡了口舌，也沒能說動襲人，只能跺著腳去找麝月說話去了。

襲人和麝月身體不適，晚上肯定沒辦法伺候了。

秋紋特別擔心，茜雪那幾個丫鬟趁機上位。

蘇明哲還不知道，秋紋這丫鬟給自己新增了這麼多戲份，他帶著四個丫鬟來到梨香苑，一進門，只見到薛姨媽和薛寶釵，禮畢後，就問道：

“姨媽，寶姐姐，蟠大哥不在嗎？”

薛姨媽笑道：

“他是那沒籠頭的馬，天天在外面逛個不停，整日都不著家的！這不昨天才進京，今天一大早就和人約好了吃酒，到現在還沒回來……”

蘇明哲陪笑了幾句。

薛寶釵此刻還惦記著選秀的事情，見到蘇明哲這個表弟，也沒表現的太親近。

三人聊了幾句，薛寶釵這才語氣溫和地，邀請道：

“寶玉兄弟，外面有點冷，先進裡屋暖暖手吧，一會酒菜就端上來了！”

“好的，寶姐姐！”

蘇明哲進了裡屋客廳坐下，就笑問道：

“聽說，姐姐的名字已經報上去了，什麼時候進宮參選？我和院子裡的姐妹們，也去送一送。”

“在等通知呢。”

薛姨媽對自己女兒參選秀女，非常有信心。

早就在憧憬著，女兒入宮後，飛黃騰達，讓薛家重整旗鼓，保佑薛家再次興旺起來。

可惜，她不知道，負責選秀的內侍監太監，只是看了一眼薛寶釵的出身門第，就給黜落了。

再過幾天。

薛姨媽帶著女兒去宮裡參選，也就是走個過場，基本上逛一圈，就會被賞賜‘宮花’，禮送出宮。

蘇明哲對此心知肚明，不過他眼看薛姨媽和薛寶釵都對選秀充滿了信心，他也不會做掃興的事情。

一頓酒宴吃到酉時。

眼看天色要黑了，蘇明哲就帶著丫鬟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