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魔三成實力也不錯了。”
另一旁的司隆見姜玄還不知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你這實力，已經比弱一些的八階強了。”
“比如靈神，要是他敢走出靈界，就只有被你吊打一個結果。”
司隆說的好聽，但姜玄也有自知之明。
“或許可以藉助合道世界以及陣法加持靈神，但我覺得我肯定無法打殺他，哪怕打殺了他，他也肯定有復活的辦法。”
“等我力量耗盡，靈神對付我大概也就一根手指頭的事情。”
司隆聞言對他比了個大拇指，“不錯。”
“沒有因為今天一戰而對自己實力產生錯誤的認知，這就很不錯。”
“不過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畢竟才七階而已。”
“能做到如此地步，我不知道是不是後無來者，但肯定是前無古人的。”
一旁剛跟姜玄交手的魔點了點頭算是跟司隆達成了共識，“確實稱得上前無古人。”
音落，他還想說什麼，可突然頓住了話語。
須臾後，姜玄也感知到了什麼，和司隆三人同時抬頭西眺。
大道潮汐開始了。
就是距離有些遠，想來是波及不到這片星域的。
而且要是姜玄沒感覺錯，多維神州或許就在超級波及範圍之內，不過屬於超級邊緣區域。
“你要藉此機會證道麼？”
寂靜中，司隆冷不丁的開口道，“大道潮汐，也算是個證道之機吧。”
姜玄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算了。”
“雖然是機會，但我對道的領悟還沒有達到極限，我想再穩一把。”
“行。”司隆沒再說什麼，直接消失在了星空之中，“那我湊熱鬧去了。”
見司隆離去，魔對著姜玄點了點頭後也驅散了這具化身，收束了所有意思。
看他離去前的模樣，很顯然他也是想要去湊一湊熱鬧。
見此，姜玄先是把化作星辰道袍的周天大陣返本歸源還原成了漫天星海，隨後解除了融道狀態。
又跟自家師祖們傳了句話讓他們不用擔心後，姜玄便再次來到了星空中，看向了站在原地絲毫沒有離去意思的織亞。
“前輩不去湊一下熱鬧麼？”
“我看司隆前輩和魔前輩的動作，想來是因為那大道潮汐中或許有什麼你們用得上的寶物吧？”
織亞點了點頭，“有，但也不是很有用。”
“潮汐深處哪怕我們也無法進入，至於潮汐邊緣的那些寶物，就好像穀物與凡人的關係。”
“雖然無其不可，但對我們來說想要多少就會有多少，並不是什麼非要不可的寶物。”
話落，她又話音一轉，把話題轉移到了姜玄身上：
“要是我沒看錯，你的法力應該融合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讓你的法力，甚至是生命本質產生了蛻變吧？”
回想起近兩百年閉關時間內無時無刻不在增長的肉身強度，再想到時不時出現的靈光一閃，姜玄不由點了點頭。
他也不是沒有想辦法得到過其他無上世界的神州本源，但結果就是那些無上世界的神州本源確實比神州產出的本源強一點，但沒有本質區別。
這就讓他這越顯離譜的悟性顯得更加不尋常了起來。
思來想去，除去世界以及自身原因，能讓自己悟性不斷增長的，也就只有先天太易之炁這一個可能了。
嗯，姜玄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他雖然稱得上一句話天才，但真說他的悟性才情橫貫古今，他覺得自己還是差了點。
他有現在這實力，只能說多虧神州老表栽培。
似是察覺到了姜玄正在誇獎他，那一尾神州天道所化的金色游魚憑空浮現在了姜玄身前，擺了幾下尾巴圍著他饒了幾圈後又遊入了虛無。
見到這一幕，哪怕強如織亞，眼中也是露出了一縷羨慕，“你所在世界天道，對你何其厚之？”
姜玄聞言撓了撓頭，“這裡邊還有什麼說法？”
織亞沉默了一會，隨後遞給了姜玄一顆半透明水晶。
透過半透明水水晶，還可以看到其內有著兩道不斷糾纏的氤氳之氣。
也就在織亞拿出這水晶的一瞬間，姜玄就感覺到了自己全身上下，從肉體到靈魂，從靈魂到真靈，都對這塊水晶產生了難以控制的渴望。
“這東西或許會對你有用。”
強忍著心中慾望從水晶上移開視線，姜玄又開口詢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先天太極、先天太初之炁。”
“先天太初之炁是司隆所在世界找到的，先天太極之炁是真理和理想世界裡發現的。”
“至於我所在世界，並沒有誕生這先天之炁。”
“為什麼你不煉化它？”
姜玄忍的眼睛有些紅，“要是我沒感覺錯，這先天之炁的本質應該極高，哪怕對你們也有極大好處。”
“為什麼不煉化它們？”
隨手把水晶拋向了姜玄方向，看著水晶在半空中碎裂，然後兩道流光徑直鑽入姜玄眉心，織亞不由嘆了口氣，“不要以為你能煉化先天之炁，就代表著先天之炁很容易煉化。”
“哪怕強大如我們，也沒有煉化先天之炁的資本。”
說到這裡，織亞想了想後又開口道，“或許靈神會是一個。”
“但也需要他在得到了靈界所有權柄以後才能打先天之炁的主意。”
聽到這裡，姜玄立刻就有些明白了。
“您的意思想要煉化先天之炁，還跟世界有關？”
織亞點了點頭。
“據我所知，先天之炁的存在甚至還在寰宇世界誕生之前。”
“寰宇之中或許還存在著不少先天之炁，但其不可追，不可尋，渺渺無蹤影。”
“想要得到先天之炁，只有高能級世界升格為超能級世界那一刻才能得到。”
“而且還不是升格每個升格成功的超能級世界都會出現先天之炁。”
聽到這話，姜玄略顯疑惑，“這跟先天之炁難以煉化有關係麼？”
織亞一頓，所有無奈的笑了笑，“好像還真沒本質關係。”
說完她又解釋起了先天之炁難以煉化的原因：
“先天之炁，先天地而生，分而孕育世界。”
“所以想要煉化先天之炁，要麼將所有的道都領悟到一定程度，要麼在世界配合下將其煉化。”
“證得一道便已經是千難萬難，更何況是證得所有大道？”
“所以想要靠自己實力煉化先天之炁，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於在世界幫助下煉化先天之炁，也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世界無智，只有一套自己的運轉規律。”
“像先天之炁這種對著世界成長有天大好處的東西，一旦被世界捕捉到，能消耗肯定是會被世界第一時間消化掉的。”
“當然，世界神奇，也偶爾會誕生神州天道這種擁有自身懵懂意識的世界意志。”
“可世界一旦誕生屬於自身的意識，這就代表其有了私心。”
“這種情況下，得到先天之炁後的第一件事情，也還是將其煉化。”
“像神州天道明明擁有自身意識卻不煉化先天之炁，甚至還把它送給你的存在，只能說絕無僅有。”
“最後，我也不知道當初農召為什麼沒有把這一縷先天之炁攝走。”
“畢竟哪怕不能將其煉化提升實力，但也還是可以把它丟到大品天仙界裡，換得世界權柄的。”
織亞一通解釋下來，姜玄也算是明白了先天五氣的來龍去脈，也明白了為什麼織亞不將其煉化。
‘嘖，所以我這是撿大漏了？’
念頭剛起，姜玄又想到了什麼，“您說當初神州誕生的先天之炁已經被取走了，這縷先天之炁，是神州死中求活後重新出現的？”
織亞點了點頭，“有可能，但無所謂。”
“畢竟現在煉化仙田五炁提升實力，才是你應該思考的東西。”
說著織亞又深深看了姜玄一言，“我會幫你遮掩神州痕跡，也會幫你尋找其他的先天五炁，希望你可以儘快成長起來。”
音落，織亞彷彿被橡皮擦拭了幾下，逐漸在星空中澹化，最終消失在了姜玄眼前。
看著織亞留下一句話後直接離開，感受著那兩股在自己體內四處亂傳，最後盤旋在丹田本源法力上的先天體積、太初之炁，姜玄不由吐出了一口氣。
“沒想到剛想著去找剩餘的先天五炁，織亞就給我送來了這份大禮。”
“這運氣也沒誰了。”
感慨後，姜玄又一步踏出，回到了神州之內。
姜玄也知道，或許是今天一戰展示出了自己實力織亞才會把兩道先天之炁給自己，並許下了為自己尋找先天之炁的承諾。
不然她早不給晚不給，幹嘛非要在這個點給？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好處既然已經到手了，那先用著再說唄。
‘就是不知道這個人情要怎麼還了。’
感慨中，姜玄的身影逐漸清晰。
聽著身前幾個師長的爭論，他整理了一下情緒後剛想開口，卻又突然頓了一下。
勐地抬頭望天，姜玄發現這神州的天空在一瞬間變成了血色，甚至連陽光都帶上了黏稠感。
“怎麼了，怎麼突然天變了？”
“血色漫天，煞氣盈野，不像是個好兆頭啊。”
“唔，我記得當初佛門那些個大和尚死了的時候也引發過天變，這情況別不是又有人死了吧？”
“呸呸呸，九全你就不能說幾句好的？”
......
見自家師祖們越爭越急，站在他們身後的姜玄忍不住特意鬧出了點動靜，然後悄然開口道，“確實是有人死了，可不是神州之人。”
音落，漫天血雨便開始如瓢潑般落下。
說是血雨也不對。
這雨水裡分明蘊含著一絲一縷‘道’的餘韻，血光照耀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雖然其中雨水中蘊含的道韻極其稀少就是了。
看著回過頭看向自己的自家師祖，姜玄先是對他們行了一個晚輩禮，接著又道，“今日寰宇大道湧潮，萬界之中有無數強者應該會趁機證道。”
“只不過他們強歸強，但底蘊終歸差了一些，所以基本都化道於天了。”
“這些就是那些化道者的餘韻。”
“得道於天，還道於天。”
音落，血雨已經落到了地上。
而後神州草木瘋長，靈氣化作潮汐一波波湧動。
代九全聞言撤去了防止血雨淋身的法力護罩，接了一滴雨水後咂了咂嘴吧：
“確實有一縷道韻，但對我們沒什麼用。”
“嗯，對那些四境、五境的小傢伙倒是難得的機緣，或許這一輪血雨後，六境修士就要再次井噴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多出幾個融道修士。”
白都良聞言也露出了一絲感慨，“一鯨落而萬物生。”
“此世修士，何其幸也？”
感慨過後，他又帶著一些好奇地看向了姜玄，“道玄剛才是不是動用周天星斗大陣了？”
“你是遇到強敵了，還是想趁機證道？”
姜玄聞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動用了大陣，但不是趁機證道。”
“弟子想過趁機證道，但瞭解了情況以後覺得這樣證道又有些冒險，所以並沒有付之以行動。”
“至於動用周天星斗大陣，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現如今可以做到何種程度。”
見到自家師祖們眼中有露出了好奇神色，姜玄又老老實實道：
“弟子如今的實力，勉強可以跟證道境掰掰手腕。”
“當然，很勉強，雖然可以僵持一下，但最終輸的只會是弟子。”
代九全，白都良等人聞言盡皆無語。
看姜玄這樣子，好像能更證道修士掰掰手腕還不滿足？
這天資，這胸氣...
師兄弟幾人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後也懶得再說什麼，直接就散了開來。
再跟這徒孫聊下去，他們怕被打擊的沒自信心。
另一邊的姜玄見自家師祖們又跨界而出搬運世界去了，忍不住曲了曲手指。
師祖他們雖然什麼都不說，但他知道他們看出了什麼。
他們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大概幫不上姜玄什麼忙，所以只能搬運世界，為大陣添磚加瓦，希望儘可能提升姜玄實力。
哪怕這實力只是外力，哪怕這點實力微不足道。
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姜玄深深吐出了一口氣後就回到了浮屠殿，準備借神州天地，星辰大陣之力煉化新得到的兩縷先天之炁。
無論未來發生什麼，把現有資源轉化成實力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