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二沈佳許和老三沈佳詳本來被一群人圍著,又聽了些話,心裡七上八下,就怪害怕的。

好容易見到了沈佳言,那真是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可算找著人了。

這還沒說話呢,劈頭就聽到這一句,頓時傻眼了。

啥意思啊這是?咋滴他們兩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小妹咋就不認了列?沈佳許木愣愣的開口:“小妹,是我啊,我是你二哥啊!這是你三哥啊!你咋就不認識了列?”

旁邊圍觀的村民也是一頭霧水,這倒是鬧的哪一齣啊?究竟是還是不是啊?有偏著沈佳言的,趁機就道:“這沈寡婦都不認識人家,說是亂認親戚,說不得就是聽說沈寡婦家發財了,湊上來的人呢!”

也有人半信半疑:“我覺得不像,若真是跟沈寡婦沒關係,也敢硬湊上來?”

“那可說不好!這世上的人心誰說得好?這若是沈寡婦家如今沒這麼多人,他們尋上門去,兩個大男人對付一個女人幾個孩子,那還不是輕輕鬆鬆?”

這話倒是提醒了村裡的人,頓時看著沈家兩兄弟的眼神都不善起來。

沈佳詳比沈佳許聰明些,看這架勢,就知道自家小妹只怕對孃家如今心裡還有氣,所以才不認他們呢。

想了想,擠出一點笑容來:“小妹,我知道你還生爹孃的氣呢,可這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爹孃那也是有他們的難處和苦衷不是?再說了,父母子女之間還真記仇不成?這都一兩年了,你怎麼心眼這麼小,真要跟家裡生分了?難不成你真以後不要孃家了不成?”

“再說了,就算爹孃千般萬般對不住你,可我跟你二哥可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吧?你真要這麼絕情連親哥哥都不認了?”

一面又衝著慕天澤三兄妹招手:“這不是大外甥嗎?怎麼,真的連二舅和三舅都認不出來了?當初我去你們家的時候,還給你帶了一隻木雕的小狗,你都忘記了?”

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一時那些本還在左右搖擺的人,又覺得沈佳詳看著不像是說謊,看他那不急不慢的樣子,而且也認得出來慕家的老大,這口氣看著以前是慣熟的。

所有齊刷刷的把疑問的眼神投向了慕天澤兄妹仨。

畢竟這公說公有理,婆說有理,一個說不是,一個說是,他們也沒見過沈家的人,哪裡能分得清楚?唯有慕天澤他們兄妹,是雙方都認識。

慕天澤雖然頗有心計,可真遇上事了,年紀小,還是有些慌亂的。

尤其是,這事要是一個處理不好,沈佳言的名聲就全毀了。

而這還是因為他們兄妹的緣故!這讓他又慌又亂,心中越是著急,想找個法子,把這事能遮蓋解決過去,腦子裡就越是亂成了一團。

畢竟這可是沈佳言的真孃家哥哥和假孃家哥哥對面碰上了,怎麼也遮掩不過去啊?也虧得他被林夫子教導得,已經慢慢朝著喜怒不形於色的方向發展,也是略有成效了。

因此看上去,他的臉色還算平靜,只是眼神忍不住看向了沈佳言。

沈佳言知道今日這事,不是這麼容易瞭解的。

沈家老二和老三找上門來,那肯定是沈家出了什麼事,維持不下去了,或者是得知了她發財了的訊息。

沈佳讓已經按耐不住,又想來榨取這個妹子的血肉供養自己了。

她再極力反駁,不認沈家老二和老三,就算能瞞過今日,也瞞不過明日後日。

索性不如當著大家的面撕擄開的好,因此冷笑道:“你別問孩子!是我不允許他們認你們的!別忘了,當初我男人死的訊息傳回來,慕家人要將我趕到鄉下來的時候,我回去求你們,你們一家子是怎麼對我的?”

“二哥二嫂你們看到我回孃家要到家門口了,迎面碰上拔腿就跑,將門關得死死的,任由我怎麼哀求你們都不開門.”

“還記得那天的雨吧?下得像天破了窟窿一般,我淋著這樣的大雨,站在外頭求你們,你們卻鐵石心腸,任由我從早上哭求到了下午——”老二沈佳許黑臉一紅,露出幾分羞慚之意來,結結巴巴的解釋:“小妹,那,那是爹孃不讓,不讓你進門,我,我也不能違逆爹孃的意思,我——”大約還是有幾分羞恥之心的,在沈佳言的眼神下,那些解釋的話就說不出口了,低頭往褲襠裡一紮,蹲在那裡不說話了。

沈佳詳忙堆起笑臉:“小妹,那日我不在家,我不知情,我要是知道——”沈佳言啐他一口:“呸!你是不在家!可你頭兩天,藉著弔唁奔喪的藉口,跑到慕家去,說是家裡艱難,連奔喪弔唁的錢都拿不出來,哄得我將存下來的私房大半都給了你!而你呢,騙了我的私房銀子,出門碰到慕家的老二,跟他一起偷偷地跑去賭錢.”

“慕家老二賭桌上說漏了嘴,說等他大哥的喪事辦完,就要將我和三個孩子一起淨身趕到鄉下去。

我的親三哥,聽了這樣要緊的訊息,卻沒說跟他親妹子通個氣,提前告知一聲。

倒是先跑回家去,將這訊息告訴了沈家人。

一家子商量來,商量去,覺得我這個妹子沒用了,是個累贅了!”

“回孃家去,若是帶著慕家三個孩子,那是連累了你們!若是不帶三個孩子回去,又怕帶累了沈佳讓的名聲。

剛好慕家那邊給你們送了五十兩銀子,讓你們不許插手!你們得了銀子,哪裡還記得什麼閨女妹子?索性王八脖子一縮,裝作沒我這個閨女,任由我自己掙扎去,是也不是?”

沈佳詳的臉色鉅變!這些背地裡的事情,沈佳言是怎麼知道的?沈佳言是怎麼知道的?當然是慕家那個老婆子告訴原主的!她本以為就算慕破軍死了,可這家業誰都知道,是慕破軍置辦起來的。

慕破軍下頭又有三個孩子,說破天去,這家業也該三個孩子繼承。

她只要給慕破軍守孝,好好的照顧三個孩子,這三個孩子就得奉養她。

怎麼也不會淪落到,她帶著三個孩子被趕出慕家的下場。

據理力爭,還說這事這麼辦,她的孃家那邊就說不過去。

結果慕家老婆子告訴她,說沈家那邊是不會提她出頭的!他們已經給了沈家一筆封口的銀子,沈家答應了不會管沈佳言死活!也不會替她做主。

若是不信,讓她自己回孃家問去!原主怎麼也不敢相信,她居然被婆家和孃家同時放棄!帶著最後一點希望,她回了孃家,結果讓她萬念俱灰!沈佳言對孃家,對爹孃和親人的心,那一天徹底的被那場大雨給澆得涼透了!所以她後來什麼都沒說,只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帶著慕家三個孩子回到了東光村。

原主到了東光村,最開始也是想著,既然男人沒了,孃家婆家都沒了,剩下的唯有三個跟自己沒有關係的孩子。

她們四個人相依為命,將來也算有個依靠。

可沒曾想,這三個孩子那般對她,不將她當做長輩,當作親人,而是當作仇人和傭人!原主試圖在三個孩子身上找到親情,也失敗了。

原主這十幾年,沒有得到過人的真心!她最後跟隔壁的孫有才有了私情,也不過是太缺愛了。

所以孫有才只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就哄得她孤注一擲的想跟孫有才私奔!大約,這是原主那個可憐的小姑娘,唯一一次想為自己活一活吧?偏生,遇到的卻是孫有才這個畜生不如的,一切都是算計她!想來她被孫有才敲暈那一刻起,就心如死灰,徹底放棄了吧!這才有了她的到來,接手了這些個爛攤子!所以沈佳言理直氣壯,這沈家人跟她有什麼關係,跟原主有什麼關係?看沈佳詳變了臉色,似乎還想狡辯幾句,直接擺手道:“你什麼都不用說,那些鬼話,留著回去哄三歲小孩吧?當初你們做了初一,如今也別怪我做十五,這可都是跟你們學的!”

“也休要用爹孃孝道來壓我!他們生養我一場,將我賣給慕家,前前後後得到的好處,大差不差的也有一兩百兩銀子了。

換做誰家,就是賣閨女也賣不出這樣的價錢呢!更何況,如今我可還是慕家的媳婦,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

“你們那三四個兒子不孝順,還指望我一個嫁出去的閨女孝敬?你回去問問,要是不怕丟臉,不怕沈佳讓壞了名聲,儘管鬧!惹急了,我就去縣城裡,給你們沈家宣揚宣揚去!宣揚一下,在外頭人模狗樣的沈佳讓,是如何勒啃他嫡親的妹子,吃她妹子的肉,喝她妹子的血來供自己讀書的——”沈佳詳聽了這話,哪裡還不明白,沈佳言這個妹子,是真恨上了沈家,對沈家半點親情都沒有了。

本來還指望重新攀附上關係,再從沈佳言這裡撈上點好處的,如今是指望不上了。

若沈佳言真哪一天跑去縣城去,把沈家的名聲敗壞了,大哥走科舉無望,那可不是大哥一個人的事情,一家子可都指望著大哥魚躍龍門,考上秀才舉人,好跟著沾光呢。

這毀人前途,如殺人父母!沈佳詳索性也翻了臉,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指著石七道:“呸!還說自己是慕家的媳婦?那你身邊這個狗男人是誰?我可都聽說了,兩個月前,這個男人可就跑到你家了!對外說是孃家的二哥!你孃家親二哥可在這裡呢!那這個男人是誰?”

“別裝得一臉貞潔烈女的模樣!還慕家的媳婦?慕家的媳婦你勾著外頭的野男人?給你那前頭死去的男人戴綠帽子?呸!休說你是我沈家的閨女,我沈家才沒你這樣的下賤的蕩婦——”“啪啪啪——”說時遲那時快,沈佳言上前一步,連抽了幾個耳光在沈佳詳的臉上。

“這嘴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了!”

沈佳詳是真沒想到沈佳言會突然暴起,連抽自己幾個耳光,只覺得臉上又痛又麻,整個人轉了幾個圈,才踉蹌著穩住了身形。

一張嘴,吐出了一顆帶血的後槽牙來。

沈佳詳看著那地上的後槽牙發愣,旁邊圍觀的村民,只覺得自己也腮幫子跟著一痛,紛紛後退了幾大步。

將沈佳許和沈佳詳兄弟給讓了出來。

沈佳詳回過神來,暴怒!順手抄起那放在棚子裡的堆好的柴火,劈頭蓋臉的就朝著沈佳言揮去,嘴裡還罵罵咧咧:“你個賤丫頭,反了天了!仗著如今得了縣太爺的勢,不將孃家爹孃老子放在眼裡也就算了,居然動手打起親哥來了?今天勞資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那柴火足有成年男人的手腕粗細,而且那勢頭,就是衝著沈佳言的頭去的,這要是砸瓷了,今天沈佳言只怕命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圍觀的人,都發出驚呼聲。

膽小的,已經閉上了眼睛不敢看慘案的發生。

就在此時,一條身影從一旁一躍而上,輕輕巧巧的就一把奪走了沈佳詳手裡的柴火,然後順勢給了一腳,直接將沈佳詳踹得撞到了那石磨上。

沈佳詳臉色一白,軟在了地上,半天緩不過氣來。

那人不是石七是誰?他臉色鐵青,呵斥沈佳詳:“你要再敢動手試試?”

一直扎著頭當鵪鶉的沈佳詳,到底心疼弟弟,忙將沈佳詳扶起來,給他順了順氣,結結巴巴的指責:“你,你是誰?你居然敢打,打我們——”石七殺氣騰騰的舉起手裡的柴火:“再敢胡言亂語,汙衊我們的關係,我直接打斷你們的腿!”

沈佳詳嚇得頭一縮,不敢做聲了。

沈佳詳略微回過一點氣來,看了石七一樣,越發惱怒,一個姦夫姘頭,居然也敢對自己動手?當下冷笑道:“這就是你那對外稱呼是孃家二哥的姦夫姘頭吧?還說我汙衊?你跟他沒關係,我教訓我自家的妹子,你跑出來充什麼大頭蒜?可見你們兩人之間不清白!這是心疼你姘頭了吧——”“咔嚓——”“嗷——”兩聲前後想起。

眾人眼睜睜的就看著石七,上前一步,一腳上去,就踩斷了沈佳詳的腿。

沈佳詳身上臉上豆大的汗珠,頓時滾滾而下,整個人慘叫一聲,在地上翻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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