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雙手持劍的威利腳下一點,如同離弦之箭,快速向許誠射過來。

鐺!許誠舉劍招架,擋下他的一擊,與此同時,他的另一把劍橫掃而來。

許誠只有兩種方法應付,要麼躲開,要麼以更快的速度抵擋。

可速度更快的話,就意味著要壓榨這具身體的力量,會造成肌肉拉傷,甚至胸口的舊傷復發。

許誠選擇了掌聲最多的打法,站在原地沒有動,揮劍的速度陡然加快,肌肉與神經繃緊到極限。

鐺!威利的第二把劍也被擋下。

他眼中流露出驚愕之色,然後化作狠戾,同時揮動的雙手劍猶如狂風驟雨,無數閃爍的劍光徹底將許誠整個人籠罩。

許誠將這具身體的力量壓榨到極限,爆發出來的速度同樣迅猛快捷。

鐺鐺鐺鐺!遠比剛才更加密集的碰撞聲響起,臺下的工作人員甚至都被這聲音刺到耳朵生疼,不得不用手捂著。

“雜種,你的程度僅有這樣嗎?”

“我只是在熱身而已,張口混血閉口雜種,都是兩腳獸,難道你的血脈就很高貴?”

在激烈戰鬥之餘,許誠和威利竟然還能分心,互相鬥嘴。

“哼,雖然我是旁系,但我和你這雜種不一樣.”

威利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自豪:“我的血脈中流淌著紫羅蘭先祖的血脈,為我帶來強大的力量,是你這種混血雜種一生都不配擁有的榮光.”

威利的速度忽然變快,一邊進攻,一邊環繞著許誠移動。

轉眼間,他整個人好像分裂成十幾道影子,變成一個圓圈,將許誠包圍在中間,從四面八方開始朝他進攻。

從來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

火力全開的威利,何止是四手劍,簡直就是十幾把劍同時向許誠進攻。

十幾道影子環繞著許誠不停移動,中間夾雜著無數閃動的劍光和一閃即逝的火星,雙方的戰鬥簡直就是一場視覺盛宴。

“迅捷秘技?”

觀眾席上有直系血裔驚呼道:“威利什麼時候掌握了先祖的力量?”

旁邊的人解釋道:“早就有了,不然你以為他憑什麼當上侍衛隊長.”

只有直系血裔,才能夠與生俱來掌握先祖的力量,而旁系則是需要經過常年累月的學習與訓練,才能夠覺醒體內沉睡的血脈之力。

作為旁系的威利當年也是一個天才,在考核選拔中以第一名出道,被正宗的直系血脈破格選為侍衛。

後來經過多年的訓練後,才終於覺醒了沉睡的血脈,獲得迅捷秘技。

迅捷秘技——在一段時間內提高使用者的速度,無論是移動速度還是反應速度。

雖然大部分直系血裔對這一招都不太看得上,因為消耗很大,但是對旁系的威利來說,這一招可以直接提高他的戰鬥力,是他壓箱底的絕招。

在威利使出全力後,許誠立刻落入劣勢。

噗!他的手臂上出現一道細微的傷口,雖然不深,但這是他今天第一次受傷,無數觀眾的心都下意識跟著提起來。

雖然他們討厭許誠這個敢說出混血更強的傢伙,但又不希望他這麼簡單就被幹掉。

噗!又一道傷口,出現在許誠的肩膀上。

噗!又一道傷口,出現在大腿上。

使用了秘技後,威利的戰鬥力有了數倍提升,在他的兇猛進攻下,許誠的防禦似乎開始出現漏洞,身上不停被砍出傷口。

“幹得漂亮,威利!”

凱爾已經激動到從座位站起來,雙手扶著欄杆,不顧姿態的大聲喝彩。

蘇珊躲在一旁,雙手交叉,在心中暗暗祈禱著。

亞契,求求你了,倒下吧。

只有亞契消失,她才能安穩的呆在凱爾身邊,否則遲早會被遷怒,失去這份美好的生活。

“可惡,這傢伙怎麼光捱打不還手啊.”

黛娜也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看著許誠被打得渾身是血,心裡煩躁得不行。

她開始把零花錢都壓在這個傢伙身上,萬一被幹掉了,豈不是血本無歸?眼看許誠好像要落敗了,黛娜丟下望遠鏡,扭頭對伊芙琳說道:“姐,差不多可以宣佈結束了吧?”

“別急.”

伊芙琳淡淡道:“看看他的表情.”

黛娜微微一怔,然後飛快重新拿起望遠鏡,在堂姐的提醒下,她終於發現,許誠的表情十分平靜。

這不是一個即將落敗的人的表現。

但全場能夠觀察到這一點的人並不多,幾乎所有觀眾都沉浸在這視覺盛宴般的戰鬥中,並且直覺的認為許誠快要輸了。

因為他已經被威利砍了很多刀,流出來的血將衣服都染紅。

鐺!伴隨著一聲刺耳的碰撞聲,三截劍刃飛上天空,雙方的武器再次被擊斷。

環繞著許誠的十幾個影子驟然消失,喘著粗氣的威利重新出現在許誠眼前,雙眼因為用力過度而變得血紅,額頭大量的青筋鼓起。

“譁——”整個運動場瞬間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喧譁聲。

“你輸了.”

威利享受著這全場的喧譁,向許誠說出勝利宣言:“你的自大導致了你的落敗,而我不會對敗者手下留情……”“在自我宣佈勝利之前……”許誠用斷劍指著他:“要不要先看看你自己的身體?”

威利感到不對,低頭一看,整個人都傻了。

只見他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破爛,到處都是流血的傷口,滴落在地上已經形成一灘血。

和許誠那看起來嚴重但只是皮肉傷的傷勢比起來,威利已經完全變成一個血人,身上宛如開了十幾個水龍頭,血像不要錢一樣灑出來。

全場觀眾的喧譁聲不是因為看到威利的獲勝,而是見到他明明一直佔據上風,結果竟然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

大腦中的興奮逐漸消失,威利此時才感覺到鑽心的痛楚從全身蔓延,令他疼得抽搐起來,雙手的斷劍都抓不住而掉落在地上。

“你是……怎麼做到的?”

威利的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問出這句話,無法相信自己會輸得這麼悽慘。

“因為速度是相對的,你懂嗎?”

許誠的戰鬥經驗和技術完全碾壓威利,但是這具身體的力量和反應速度都太差,尤其是在威利施展了迅捷秘術之後。

許誠唯一能做的就是賣破綻,引誘威利來攻擊自己的時候進行反擊。

無論威利的速度多快,只要許誠提前將武器放在準確的位置上,他自己就會撞上去。

甚至,他速度越快,就越察覺不到自己受傷了。

同時,許誠施展情慾的王者,讓威利的腦子變得極為興奮,腎上腺素大量分泌,完全掩蓋了疼痛的感覺。

“速度?”

威利完全不能夠理解,為什麼自己速度越快,反而受傷越重,為什麼受了這麼多傷,也沒有感覺到。

許誠也沒有留給威利慢慢思考的時間,抬腿向前走,原本站立的地方出現兩個深深的腳印。

他走到威利面前,舉起手裡的短劍。

“住手,你敢殺我就得給我償命!”

威利厲聲威脅著,可神情卻驚恐萬分,他想要躲開,但是疼到麻木的四肢根本就不聽使喚。

“住手!”

不知道是誰用擴音器喊了一聲,聲音傳遍整個運動場。

許誠當做沒聽見,手一揮,坑坑窪窪佈滿缺口的斷劍,輕鬆劃過威利的脖子。

伴隨著全場觀眾們的驚呼聲,威利的腦袋飛上天空,臉上還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

到死,他都不敢相信許誠真的敢動手殺自己。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凱爾一隻手緊緊抓著護欄,另一隻手握著麥克風,怒吼道:“把他抓起來.”

威利明面上是侍衛隊長,事實上是凱爾暗中培養多年的屬下,忠心耿耿的辦事人才,竟然在眼皮底下被一個混血雜種幹掉。

隨著凱爾的命令,侍衛們紛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急忙衝上賽臺,向許誠包圍過去。

其餘直系血裔並沒有干涉,因為許誠的行為在他們看來確實太過分了。

不是殺人過分,而是他以混血的身份,卻敢殺死了旁系血裔。

侍衛們將許誠團團包圍住,可卻沒有哪個人第一個動手。

許誠靠著這一連串的第一名,已經在他們心目中建立了強大的形象,尤其是最後幹掉威利的舉動,更是給侍衛們帶來了極強的威懾力。

許誠站在原地沒有動,幹掉威利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自殺重開的心理準備。

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試探一下,這些直系血裔們對混血究竟會容忍到什麼程度。

見到侍衛們竟然不敢動手,凱爾更加憤怒了,呵斥道:“你們還想不想幹了?把他抓起來!”

侍衛們這才硬著頭皮上前,許誠一抬手,他們又齊齊後退一步。

許誠用手插進劉海里,往後一捋,露出陽光的笑容:“你們在怕什麼,我不會反抗的.”

信你個鬼啊!連侍衛隊長都被幹掉,侍衛們可不認為自己的脖子會比威利的脖子更硬。

就在雙方僵持住時,一道聲音忽然從喇叭中響起。

“都退下吧,以前在決鬥中死了人,也沒有見到你們這麼激動,威利既然接受挑戰落敗身死,那就證明他實力不行,怪不了別人,選拔繼續.”

直系血裔們變得安靜下來,沒有人跳出來反對,因為開口的人是伊芙琳。

除非是其他族長競選人在這裡,否則沒有人敢跟她大聲說話。

就算是暴怒的凱爾,也硬生生的將怒火忍下來,一聲不吭。

侍衛們面面相覷,然後很識趣的繞過許誠,跑去給威利收屍。

許誠抬頭向伊芙琳的位置看過去,隱約可以看到女人冷漠的臉龐,讓人猜不透她內心的想法。

等許誠下臺後,考核選拔繼續,其他選手登臺進行實械戰鬥的比試。

可是,和許誠與威利的戰鬥比起來,其餘人的實械戰鬥簡直就像是幼兒園級別的,毫無觀賞性和刺激性。

可以說,許誠以一人之力,將所有觀眾的閾值都拔高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就算直系血裔們討厭這個混血,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太會整活了。

而在大螢幕上的投票排行榜中,許誠依舊以孤零零的1票墊底。

在和威利戰鬥之前,很多直系血裔其實都猶豫要不要給許誠投票,可是當他喊出混血比純血更強,還幹掉了威利這個旁系之後,肯定不會再有人給他投票的。

這個一開始就給許誠投票的大怨種,可能現在也在後悔當中。

往屆經常刺激的實械戰鬥,此刻顯得漫長且無聊,好不容易熬過去之後,這一屆考核選拔終於結束。

總共四百多個選手,被淘汰了四分之三,只有將近一百人合格。

這一百多人會被直系血裔們瓜分,帶回封地莊園內,充當侍衛或者學徒,至少要白打工十年以上,才有可能獲得覺醒能力的機會。

按照往屆的習慣,考核選拔的前十名都是熱門人選,尤其是第一名,幾乎會被所有直系血裔爭奪。

但這一屆前所未見,許誠的成績空前絕後,不僅是所有專案的第一名,還淘汰了裁判,甚至幹掉了主持人。

可他的投票率也是倒數第一,由始至終都僅有一票,連倒數第二名都比他多幾票。

這就導致了,明明是創造了歷史記錄的許誠,卻備受冷落。

替換威利上來的新主持人,完全無視了許誠,從成績第二名開始唱票,所有給第二名投票的直系血裔,都有機會獲得他的歸屬權。

許誠站在角落裡,看著旁系們在臺上站成幾排,任由直系血裔們評頭論足,挑挑揀揀。

整個場面看起來就像是養殖場在拍賣牲口,可是被拍賣的人並不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反而一個個努力挺起胸膛,希望能夠被更多“主人”選中。

隨著一個個旁系血裔被挑走,臺上的人也越來越少,最後,就剩下許誠一個人。

新主持人也無法再故意忽視他,只能拿起計票的本子,高聲道:“亞契.格蘭特,得票數是一票,根據考核選拔的規則,只有投票者才擁有挑選權,所以這一輪並不存在競爭,那麼,是誰給亞契.格蘭特投下這寶貴的一票,請站出來,他是你的了.”

全場的觀眾們都開始東張西望起來,無論是誰,包括連許誠自己,都竟是哪個大怨種投下的這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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