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新回到御寺千鶴的別墅中,許誠第一時間就檢查自己的腳踏車,發現腳踏車還好端端的鎖在前院裡,並沒有丟。

這讓他喜出望外,看著這輛破舊的腳踏車,目光充滿了親近。

果然是夢中情車,竟然沒有被偷走。

御寺千鶴見到許誠盯著腳踏車,樂呵呵的笑起來,忍不住問:“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進入到別墅內,許誠往沙發上一坐,對御寺千鶴問道;“你說要還我的人情,該不會就是請我吃一頓飯這麼簡單吧?”

“當然不是.”

御寺千鶴似乎有些猶豫的樣子,但看了一眼許誠,還是下定決心:“你跟我來.”

許誠不明所以,跟在御寺千鶴的身後,來到別墅一間房內。

房間內沒有多餘的傢俱,只有正中間放著一張按摩床,牆上掛著一個液晶電視,而牆角還打造了一個三角形的淋浴室。

看到這熟悉的會所佈置,許誠震驚的扭頭看向御寺千鶴:“難道你還在會所做過兼職嗎?”

砰!御寺千鶴朝許誠的腦袋上敲一下:“胡說什麼呢,這個房間是我參考網上佈置出來的.”

她忽然回過味來,狐疑的盯著許誠:“你怎麼知道會所佈置是什麼模樣?難道你去過?”

說到後面語氣都嚴厲起來,就像發現弟弟偷偷幹壞事的姐姐。

許誠冷靜道:“是上原良告訴我的.”

“那個教壞小孩的混蛋.”

御寺千鶴感覺自己的拳頭硬了起來:“等上班我一定要他好看.”

“哈啾!”

對策部中,正在苦逼加班的上原良忽然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語道:“又是哪個美女在偷偷唸叨我嗎?嘿嘿!”

許誠不想暴露自己是會所老司機這件事,於是轉移話題:“你讓我到這裡來幹什麼?事先宣告,我可不會按摩.”

“一會你就知道了,在這裡待著別亂跑.”

御寺千鶴丟下一句話後就轉身離開。

許誠十分好奇,心想該不會御寺千鶴準備下海,先拿自己來練練手吧?那就儘管來吧,他可是助人為樂的三好市民。

大約等了十幾分鍾,御寺千鶴終於又回來了,許誠只看一眼,差點就噴了。

只見御寺千鶴兩條大長腿上,已經穿上了隱隱帶著反光的黑色絲襪,大腿豐腴渾圓,小腿修長圓潤,整體線條完美,絕對是腿控福音。

畢竟是三十歲的成熟女性,御寺千鶴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轉過一圈:“你早上不是說要看黑絲嗎?現在看個夠吧,怎麼樣,姐姐我很合適穿這個吧?”

許誠的嘴角微微一抽:“確實挺合適的,簡直就和我老家鄰居的王女士一樣的美麗.”

“王女士?”

御寺千鶴好奇問道:“很年輕嗎?”

許誠點點頭:“看著挺年輕的,非常有活力,每天都要去跳舞.”

雖然跳的是廣場舞。

御寺千鶴非常漂亮,身材非常好,有一種慵懶成熟的美麗。

可是再美麗的女人,也架不住短褲背心,黑絲拖鞋這種邪道組合,這特麼是什麼廣場大媽的審美?被強姦了雙眼的許誠只能忍住吐槽的慾望,免得這老女人惱羞成怒。

御寺千鶴心裡本來還有些小擔心,聽到許誠的誇獎,也就放鬆下來。

這對黑絲是她很久之前消費衝動買下來的,但是又不好意思穿出去,就一直丟在家裡吃灰。

今天早上見到許誠說想要看看黑絲,她一時衝動就給穿出來了,沒想到一穿出來就得到好評。

也許自己在衣服穿搭方面有些天賦?許誠注意到,御寺千鶴的手裡還提著一個陶瓷罐子,好奇道:“這是什麼?”

御寺千鶴將陶瓷罐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然後對許誠說道:“脫衣服,到浴室裡洗個澡,然後躺到床上去.”

許誠:“……”他忽然後退幾步,一手護著胸,一手指著御寺千鶴:“你要幹什麼?我早就警告過你鍊銅術士是犯法的.”

雖然他的本體已經二十幾了,可能力卡還是未成年呢。

如果御寺千鶴選擇強上的話,許誠肯定是打不過她,然後含淚被迫屈服,被她百般凌辱榨取。

但是這個不與女流氓同流合汙的姿態還是要擺出來的。

“你在妄想什麼?”

御寺千鶴滿頭黑線,伸手拍了拍一旁的陶瓷罐子,解釋道:“這些是我御寺家的秘製藥液,塗抹在身上後,透過特殊的按摩手法讓身體吸收,可以極大的增強體質,這就是我還給你人情的好東西,你要不要吧?”

聽完御寺千鶴的解釋,許誠一臉失望:“原來就這?”

你這個鍊銅術士不合格啊,一點進取之心都沒有。

“什麼叫原來就這?”

御寺千鶴狐疑的盯著他:“我怎麼覺得你有些失望?”

“怎麼可能.”

許誠義正辭嚴:“我是為了你迷途知返而感到欣慰罷了,畢竟你是一個偷偷看《關於三十歲的我被年下正太……”“好了閉嘴!”

御寺千鶴連忙打斷許誠,這臭小子老是動不動就提起她的黑歷史:“趕緊脫掉衣服滾上去.”

許誠脫掉衣服,進入浴室內洗個澡,換上裡面準備好的一次性內褲,走出來躺在床上。

御寺千鶴抱著陶瓷罐子走過來,小心翼翼開啟,用勺子挖出一些粘稠的淡黃色液體,然後用手塗抹在許誠的胸口上。

冰冰涼涼的,有股淡淡的藥香味。

御寺千鶴將許誠的臉脖胸腹手腿都塗滿後,才開始用一種特殊的手法,替他不輕不重的按揉起來。

她的神情很專注,一邊按一邊解釋起來:“很多人都以為我的能力有兩種,一種是精神之手,另一種是肉體活化,其實他們都錯了,我能力只有精神之手而已.”

“我肉體的強大,來源自從小吸收這種家傳的藥液,名字叫做龍涎液,家族傳說是龍的口水,可以極大增強體質,而且沒什麼副作用,這本來是御寺家的直系後裔才能夠享用的東西,便宜你小子了.”

御寺千鶴說著,還用手指彈了一下許誠的鼻子。

許誠沒想到御寺千鶴竟然會把這麼私密的事情告訴自己,尤其這個龍涎液,萬一傳出去,絕對會被無數人覬覦。

御寺千鶴注意到許誠的眼神,淡淡一笑:“我說過把你當成親弟弟的,姐弟之間沒什麼好隱瞞,而且御寺家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我,你別往外說就沒事.”

許誠只是默默記在心裡,沒有賭咒發誓,那樣反而會顯得輕佻和隨意。

一個隨便發誓的人,也就不會看重誓言。

隨著御寺千鶴的按摩,許誠感覺到被龍涎液覆蓋的身體區域開始發熱,有種火燒火燎的刺痛感。

而御寺千鶴冰涼的雙手,就將這種刺痛感輕易的化解了。

“你現在會感到刺痛,這是正常情況,我現在幫你緩解症狀.”

御寺千鶴雙手不停,替許誠消除刺痛感,不過她很快又猶豫道:“我也是第一次幫別人做這個,有什麼不適你就告訴我.”

許誠:“……”草,你果然還是在拿我練手吧?御寺千鶴很快就將許誠的前胸後背都塗抹按揉過,就在許誠以為結束時,御寺千鶴卻盯著他身上唯一的褲子,沉默幾秒,開口道:“脫了.”

許誠瞬間瞪大雙眼:“你在開玩笑吧?”

御寺千鶴一臉正經:沒有開玩笑,龍涎液必須全身上下每一寸面板都要塗抹吸收才行,遺漏這麼大的缺口,會導致前面都沒效果的.”

這也是她剛才猶豫的原因,可是她欠這個弟弟太多的恩情了,也只有龍涎液才能夠報答。

許誠無語道:“我就不能自己來嗎?”

御寺千鶴繃著臉:“你會我的手法?順序錯一點就完蛋了.”

“我可以學.”

“沒問題,正好拿你當個教材,脫吧.”

“……”“行了,別婆婆媽媽的.”

御寺千鶴不耐煩道:“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麼,我是你姐,又不是外人.”

你個鍊銅術士當然不在乎,說不定還在心裡竊喜。

許誠也是無奈,如果御寺千鶴最開始這麼說,他說不定就拒絕了,可沒想到她把事情做一半才來說這個,讓他騎虎難下。

許誠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去男科醫院割苞皮的患者,割一半被醫生要求加錢,不肯加錢你就自己回家拿菜刀割吧。

這簡直就是大熊貓逛菜市場被搶劫——奪筍啊。

許誠最終還是同意了御寺千鶴的要求,事後洗個澡,溜回到客廳裡等著。

御寺千鶴上樓好一會才下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表情慵懶淡定,似乎剛才的尷尬事從未發生。

她對許誠說道:“龍涎液的塗抹一週一次,最少也得持續兩個月才能見效,時間到了你自己來.”

許誠點點頭,又起今天來的目的:“有件事我要拜託你一下.”

御寺千鶴已經脫下黑絲,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什麼事?”

“能不能幫我保護一個人?”

許誠要保護的是南雲鳴海。

自從上次跟護國會鬧掰了之後,雖然對方一直沒動靜,但許誠卻不認為對方就此罷休了。

以己度人,換做許誠在護國會的位置上,也一定會消除掉隱患。

護國會現在不動手,要麼是在忙別的事情,要麼就是在憋一波大的。

等對方憋不住,那就是稀宗握拳——大的要來了。

許誠自己不怎麼擔心,但南雲鳴海跟他去過康德萊酒店,參加過拍賣會,護國會肯定能瞭解到這一情況,說不定會利用南雲鳴海逼他出現。

許誠自己沒辦法二十四小時盯著南雲鳴海,也不可能把她關起來養在地下室內,那就只能找外援幫忙了。

而在他認識的人當中,也就只有面前算得上位高權重的御寺千鶴能夠幫他。

聽完許誠的請求後,御寺千鶴沒有猶豫,立刻就答應下來:“沒問題,我安排兩個人去跟著她.”

說完,她還揶揄道:“你對你的小女朋友這麼關心,她有沒有很感動.”

有,她還想等我死了就把我復活變成個喪屍呢。

許誠搖搖頭:“不是女朋友,只是一個死去的朋友的女兒,託我照顧罷了.”

想起死去的雲鳥,又想起家裡至今還沒有看完的磁力珍藏,許誠忍不住感到唏噓。

一個男人死後在這世界上留下的痕跡,也就這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還得防止被太多人看到而社死。

御寺千鶴看著一臉傷感的許誠,還以為他是在對朋友的逝去而傷感,忍不住有些心疼。

明明年齡這麼小,卻還要經歷那麼多傷心的事情,上天為什麼要對我這個可憐的弟弟那麼不公平呢。

御寺千鶴幾乎要忍不住將許誠摟進懷裡好好安慰一下,又怕嚇到他。

“對了,昨晚你為什麼要讓我別把炸彈的事情告訴給新部長?”御寺千鶴想起昨晚的疑惑。

許誠當然不會說我幾次看到那個b故意刺激武器大師引爆炸彈,提前告訴他,說不定會被他阻攔。

他隨便找個理由:“我是怕那個新部長外行指揮內行,他在對策部找你麻煩了嗎?”

“沒有,不過看我不順眼倒是真的.”

御寺千鶴想起自己昨晚和金武雅人的爭吵,灑脫一笑:“可能我這個總隊長也做不長了,到時候就得靠小光你打工來養姐姐.”

許誠立刻雙手交叉拒絕:“達咩,我不養蛀蟲.”

御寺千鶴笑了笑,兩人又沉默下來。

從按摩房出來後,兩人之間的交談和舉止似乎都變得客氣起來。

這不是關係變差了,而是在下意識假裝正經,假裝沒有被剛才的事情影響到。

御寺千鶴還想再找話題,許誠卻已經站起來,向她告別:“時間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能力卡兩個小時的限制已經快到了,必須趕緊開溜才行。

御寺千鶴微微一怔;“這麼快?我還想留你吃晚飯呢.”

許誠反問道:“吃什麼呢?”

御寺千鶴頓時被問住了,她最後一點工資已經在中午那一頓飯花光,晚飯只能在吃屎和吃泡麵這兩者當中做選擇。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蹭飯,但許誠顯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我走了,下週再來,不用送.”

許誠已經朝她揮揮手,然後轉身離開,走出大廳的出口。

御寺千鶴沒有跟上去,但很快就聽到許誠從外面傳來的痛苦叫聲。

“啊!!”

御寺千鶴臉色劇變,從沙發上彈起來,瞬間衝出大廳:“小光!怎麼了?”

她來到外面,並沒有看見預料中的敵人,反而見到許誠孤零零一個人站在前院中。

御寺千鶴本來還有些疑惑,但很快就發現問題——腳踏車不見了。

停放腳踏車的地方,只留下一條鎖鏈,彷彿在對車主人進行無聲的嘲諷。

御寺千鶴:“……”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自己的院子裡居然也會被偷,這也太離譜了吧,那個小偷這麼大膽?御寺千鶴走到前面去檢查一下大門,才發現大門沒有關。

大概是中午吃完飯回來,御寺千鶴滿腦子都在心疼最後的工資,所以忘記關門了。

而兩人在按摩房裡呆了不短的時間,小偷溜進來也沒發現。

不過這小偷究竟是什麼貴物,溜進別墅裡什麼貴重物品都不偷,就偷那輛破腳踏車。

這和溜進銀行裡不偷錢,只偷廁紙有什麼區別?御寺千鶴朝許誠走過去,發現他低頭盯著地上的鎖鏈,嘴裡唸唸有詞。

“什麼夢中情車……都是假的……這是一個詛咒……”“小光.”

御寺千鶴走過來,不好意思道:“我開車送你回家吧.”

畢竟是她忘記關門才招來小偷,近些年經濟形勢不好,犯罪也頻繁起來。

“不用了,我還有事.”

許誠聲音低沉,抬手拒絕了御寺千鶴的好意,離能力卡的結束時間只有十幾分鍾,不能拖下去了。

“小光,你沒事吧?”

看到許誠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對勁,御寺千鶴不由得關切問道:“只是一輛腳踏車而已,等我發工資給你重新買一輛.”

“不,你不懂,這不是一輛腳踏車的事,這是一個詛咒.”

許誠語氣堅定,快速向別墅外跑去;“我一定要破解這個詛咒.”

御寺千鶴眼睜睜看著許誠跑出去,無法理解他為什麼對一輛腳踏車這麼執著。

別墅外的路邊遍佈著極為細微的灰塵,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許誠切換成殺手卡,使用鷹眼(增強)天賦,在灰塵中找到了腳踏車留下的痕跡。

他要把腳踏車找回來,破解這個坐騎必被偷的詛咒。

沿著腳踏車留下的痕跡迅速追擊上去,追了十幾分鍾,許誠忽然注意到,路邊花圃中丟著一輛扭曲的腳踏車。

明顯就是他被偷的那輛。

他問了一下附近商鋪的老闆,才知道剛才有個年輕人騎著那輛腳踏車路過,然後被一輛汽車給撞倒了。

汽車肇事逃逸,那年輕人受了點傷,罵罵咧咧把被撞壞的腳踏車丟進花圃中,然後也離開了。

許誠:“……”他回頭看了一眼被撞壞的腳踏車,也默默離開。

算了,詛咒就詛咒吧,以後我再也不騎腳踏車了。

只要我不騎車,就永遠不會被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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