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真相“我的能量核快用完了.”

流年忽然開口對葉詞說,戰車上的能量核不停的閃爍著,提示著能量即將耗盡。

葉詞看看自己戰車上的能量核:“我的也差不多了,最多還能再打一次,估計就要熄火.”

“把大批集中的打完,剩下零散的我們手動清理吧.”

“沒問題.”

隨著兩個人一起做任務的時間越來越長,配合也越來越好,有時候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兩個人就能瞭解對方的意思。

而且,由於雙方都是獵人,所以,在控制和殺怪的過程中兩人更加的能夠取長補短。

又尾追堵截了一波怪,兩輛戰車徹底沒有了動力,全部都啞啞的熄了火。

兩人從車上跳了下來,站在車邊。

流年看了看廣場上還剩下的亡靈和獸人,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大概還剩下兩三百隻,於是他笑著提議:“我們兩個比賽如何?一人一邊,十分鐘的期限內,看誰殺得更多?”

葉詞挑了挑眉毛,在無聊的副本中,這似乎是個不錯的提議:“好,你開計數器.”

“那就從我們現在站的位置為起點吧.”

流年朝著兩邊看了看,覺得現在他們站著的位置正好作為一個起點是再好不過了。

“好.”

葉詞招出了老四,面朝左邊做好了突擊的準備,只等流年一聲令下就開始攻擊,卻不想,流年卻沒有動靜,她回頭看流年,“怎麼,計數器還沒有調好?”

“當然不是.”

流年一副輕鬆不已的樣子站在原地,他看著葉詞,似笑非笑:“小公子,既然是比賽,就總歸有個輸贏吧,有了輸贏就總要有個獎懲吧,你說說看,什麼樣的獎懲會比較好?”

“獎懲?”

葉詞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流年,這個痞子男人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怎麼?小公子不知道獎懲是什麼嗎?”

流年往葉詞的身邊湊了湊,臉上的笑容實在是有些魅惑蒼生:“要不要我給你解釋一下?”

“如果你贏了,去東部大陸我饒你不死一次。

如果我贏了……”葉詞想了想,如果自己贏了,好像還真沒有什麼想要的。

“你贏了如何?”

流年的目光越發的亮了起來,他微微彎下了腰,面孔距離葉詞的面孔也越來越近。

流年的呼吸是滾燙的,吹在葉詞的臉上,讓她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她抬起了手,一把就按在流年的臉上,將他推了出去,接著哼了哼鼻子冷笑道:“如果我贏了,你就離我遠一點.”

流年的臉被葉詞推開,他卻一點都不生氣,只是託著自己的臉,笑眯眯的望著葉詞:“小公子,你這個提議一點也不好,要不要聽聽我的提議如何?”

“滾!”

葉詞直接轉過身子,根本就不搭理流年的死皮賴臉。

“哎呀,小公子,你這個人還真無趣.”

流年望著公子幽的背影,眼角卻微微的挑了起來:“這麼有意思的事情,卻弄個這麼無趣的賭注,又不聽聽別的提議,多主觀?”

“你再廢話,我就把你嘴縫起來.”

葉詞終於被流年的鼓譟煩的皺起了眉頭,她轉過半張臉,凶神惡煞的瞪著那個桃花男怒道。

“好吧,好吧,你那麼堅持要這樣,我就從了你好了.”

流年一臉的無奈,不過目光中確實滿滿的笑意。

“你……”葉詞瞪大了眼睛,這個賤人,他到底再說什麼!“開始!”

不過流年根本不等葉詞的火氣發出來,直接就點開了計時器,而他的人就如離弦的箭一樣朝著右邊衝了出去,一聲尖嘯,小五也橫空出世,配合著流年,如同出鞘的劍一樣直奔敵營。

這聲“開始”來得太突然,等到葉詞反應過來也衝出去的時候,終究比流年晚了不少,她一邊指揮這老四向著亡靈和獸人衝去。

她一邊拉弓奔跑,朝著最近的一隻亡靈攻擊,一邊轉過頭看了看流年,咬牙切齒。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要抽了這個男人的筋,剝了這個男人的皮!方解心頭之恨!就在葉詞和流年兩個人在副本里殺怪正殺得過癮的時候,押沙龍在聖光城的公會駐地也忙得不亦樂乎。

公子幽只告訴了他秘銀礦脈的座標,同時也跟他說,現在的秘銀礦脈絕對只是一座山,一定要經過有前置任務的引導才能發現秘銀礦脈,可是,公子幽並沒有告訴他要做什麼樣的任務。

他為此也聯絡了一下流年,想具體問問公子幽到底是什麼樣的任務,不過,系統卻告訴他,現在對方正在忙,無法聯絡。

這讓押沙龍很是鬱悶。

然後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這個正在忙,忙什麼啊?就算在戰鬥中,系統一般也不會對密語進行攔截的,除非兩人正在進行什麼比賽,或者,或者,是那個啥那個啥的時候,系統都會貼心將密語攔截掉。

那麼他們在忙什麼啊?孤男寡女,又郎情妾意,會不會幹柴烈火就那個啥了啊……當然,當然,這只是押沙龍自己的yy。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東部大陸和西部大陸的玩家是敵對關係,中間絕對沒有什麼親密度可言的,在這種情況下,系統是絕對不允許雙方發生點什麼事情的。

再說,因為全息遊戲的發展速度很快,所以,全息遊戲裡對於女性的保護是十分到位的,如果男性強迫女性發生一些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一定會被系統公告批評,還要接受嚴苛的懲罰。

不過,就算知道這事,押沙龍自己還是忍不住要去yy這兩個人之間會發生些什麼。

押沙龍坐在會議室裡,單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在桌子上快速的敲擊著,腦子裡卻在神遊九州。

公子幽那麼強悍,流年會不會比較辛苦啊?不過,剛才在鮮血曠野,公子幽不是已經被流年逮住了嗎?所以應該不會太難吧……他一邊想著一邊看著世界資訊,生怕自己錯過流年被公告批評的精彩。

哎呀,這兩個人到底在幹嘛啊?要是剛才自己堅持跟著他們就好了,真是太可惜了。

“押!沙!龍!”

就在押沙龍還在這裡神遊太虛,無限yy八卦的時候,一聲河東獅吼直接將他震得回過神來。

“啊!老婆!”

押沙龍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發現酸蘋果正雙手叉腰站在門口,呈現了一個巨大的茶壺狀,他連忙滿臉堆笑。

“你不是跟我說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嗎?這就是你重要的事情!你就給我處理到公會會議室來偷懶!”

酸蘋果今天有一枚戒指,roll最低,心情大為不爽,所以,押沙龍就成了最好的出氣筒。

“我這不是辦事回來了嗎?”

押沙龍一看見酸蘋果這副樣子,就知道她今天絕對又是沒有roll到裝備,所以,連忙笑著上前安慰。

“你去辦什麼事?”

酸蘋果很好奇。

押沙龍微微一沉吟,然後搖頭,一臉嚴肅:“暫時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酸蘋果雖然平時愛耍一點小孩子的脾氣,但是大事上還是拎得清,押沙龍一般出現這樣的表情就說明這件事和公會的利益有絕對的關係,並且還沒有搞定,在這樣的情況下,押沙龍不但不會告訴自己,甚至連公會的管理都不會有幾個人知道。

她眨了眨眼睛,然後試探的問了一下:“很重要?”

“如果是真的話……十分重要.”

押沙龍一想起公子幽說的秘銀礦脈,他的心就幾乎要跳出胸膛了。

酸蘋果點點頭,伸出胳膊抱住押沙龍,微笑著鼓勵他:“老公,不要著急,我相信你,在困難的事情也不會難倒你的.”

押沙龍鼻子酸酸,要不怎麼說老婆還是自己的好啊,多會心疼人啊。

哪像流年公子幽那些個傢伙,從來都是隻會利用他、欺負他,這麼一對比,讓押沙龍眼淚汪汪:“老婆……”“對了!流年那個死男人哪裡去了!”

酸蘋果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她立刻收起了那幾絲溫柔,衝著押沙龍凶神惡煞。

“不是說今天要跟我們一起副本嗎?最後怎麼又沒有來!”

就在酸蘋果在找押沙龍算賬的時候,白色童話正好來找酸蘋果,她本來想發個密語,可是她發現酸蘋果進了會議室,就乾脆直接來找她。

剛走到會議室門口,她想推門進去,可卻聽到酸蘋果在跟押沙龍說流年的事情,就忍不住放下了手,躲在門邊靜靜的聽了起來。

她也知道這麼聽十分的不道德,可是,只要是關係到流年的事情她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腿長在他的身上,我哪裡管得到他.”

這件事酸蘋果已經追究過一次了,但是顯然沒有過去,押沙龍只好嘆了一口氣。

“害的今天童話白白的等他一晚上!我都不忍心告訴她真像!這個死男人到底在想什麼,放著童話這麼好的女孩子在這裡,他還想幹嘛!”

酸蘋果怒氣衝衝:“對了,他是不是不喜歡女人……”押沙龍幾乎想一口血噴出去了,不喜歡女人……那公子幽是男人嗎?好像不是吧,雖然公子幽比較瘦,但是女人該有的地方她還是有的,流年望著她的目光都不太對勁,擁有這樣目光的男人會不喜歡女人?雖然心裡這麼想,可是押沙龍可沒有膽子這麼跟酸蘋果說,他只好婉轉的告訴她:“我說,你能不能不再管白色童話和流年之間的事情了?如果他們之間郎情妾意有緣分,白色童話何必等那麼多年。

你是不瞭解流年,他要是感興趣的人和事,早就想盡辦法死不要臉的貼過去了,要是他不感興趣的人和事……”押沙龍說到了這裡,頓了頓,只覺得這事真煩:“你還是不要在攙和了,小心以後弄得自己裡外不是人!”

“什麼叫裡外不是人?”

酸蘋果對於押沙龍的形容很是不滿意,她皺起了眉頭看著押沙龍:“流年不是還沒有女朋友嗎?既然他還在單身,湊合一下他和童話又有什麼不好?你不想想看,我們大家都是同學,認識那麼多年了,彼此都知根知底,要是他們能成了,這不是一樁美事嗎?別人一說起來,哎呀,同桌的你啊,多美好?”

酸蘋果這麼說著的時候,眼睛裡面已經開始冒出了粉紅色的泡泡,看起來,她對於牽線當紅孃的事情十分的熱衷。

“同桌的你有我們一對就行了,你不用弄得全世界都是這一個模式行不行?”

押沙龍皺了皺眉頭,看著酸蘋果那熱衷的樣子,又想起了流年對於公子幽那黏糊勁,押沙龍只覺得要是在讓自己老婆這麼亂點鴛鴦譜下去,他可能會被流年千刀萬剮。

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他還是要努力讓酸蘋果打消一下這種一點都不靠譜的念頭最好。

“你一直在勸說我幹嘛?你是不是不願意童話和流年在一起?”

酸蘋果又不是傻子,被押沙龍勸說得多了,當然是能感覺出押沙龍心裡面的意思,她皺著眉毛,有點不太滿意的看著押沙龍。

“這個好像不是我是不是願意的問題吧.”

押沙龍抓了抓頭髮,“我充其量就是一個圍觀群眾,似乎沒有什麼發言權,願意不願意這個問題得流年說才算數,你說是不是?”

“流年有說不願意嗎?”

酸蘋果哼了哼鼻子,面對押沙龍的阻擾,她覺得有些不爽。

“怎麼沒有?”

這一點押沙龍是絕對敢肯定的:“我記得,上高一的時候白色童話去表白,當時流年不就拒絕了嗎?你是不是記性不好啊!當年你還把他臭罵一頓,只是流年沒有搭理你,你轉過頭還來找我的麻煩……”要論翻起陳年往事,押沙龍的魄力是一點都不比酸蘋果差。

“你也說了,那都是高中時候的事情,十年前啊,整整十年前的事情啊!那個時候流年還是個小屁孩呢,他懂個狗屁!他那時候只知道在籃球場足球場跑得一身臭汗!知道女人是什麼嗎?知道女朋友是什麼嗎?所以他那個時候的拒絕算個屁,現在不一樣了,都十年了,他也成熟了,雄性荷爾蒙也分泌了,總該懂點風情了吧,現在在撮合他們是成功率非常高的!”

酸蘋果絕對否認押沙龍的說法:“再說了,流年也沒有說過不願意啊!”

“他沒有說那是給你給童話還有給我留著面子呢,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啊!”

押沙龍簡直是被酸蘋果要逼瘋了:“不說多的,我們大家都一起進遊戲一年了,你撮合過多少次他們在一起了,成功過嗎?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是不是忘記你被他怎麼說的了,為什麼你們一定要弄得大家連朋友都沒有做的才心甘情願.”

押沙龍的聲音終於大了起來。

“你那麼大聲幹什麼!我這不是為他們著急嗎?如果不是因為大家朋友一場,我為什麼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酸蘋果當然知道押沙龍說的事情是真的,她心裡多少有點心虛,可是嘴巴上又不願意服軟,只好這樣扯著脖子跟押沙龍大喊大叫。

好在,只要有這兩口子在會議室裡,其他人從來都是退避三舍的,不然的話,他們兩人的吵架影片估計夠繞地球一圈半了。

“如果你真的想大家好,我告訴你,立刻把你那種多管閒事的心給我收起來,你想敲邊鼓可以,你要是想當月老,趁早死了這條心!”

押沙龍實在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耗費下去了。

“那你讓童話怎麼辦?從十二歲喜歡流年到現在,整整十三年啊!十三年!!”

“那是別人的事.”

押沙龍皺眉:“跟你一點點關係都沒有!”

“你都不會覺得流年太無情嗎?”

也許是因為女人跟男人思考問題的角度不太一樣,酸蘋果覺得押沙龍有點不可理喻。

“無情?”

押沙龍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疼起來了,他抬起手,抓住酸蘋果的肩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老婆,關於這件事,我今天最後一次跟你說,你給我仔仔細細的聽清楚,這次以後如果你還要攙和這件事,我拜託你,不要把我拖下水。

你覺得你跟白色童話是閨蜜,我還跟流年是生死兄弟呢,我不想因為這種事情破壞了我和流年之間的感情!”

押沙龍說話的時候神情嚴肅,表情慎重。

這樣的表情對於酸蘋果來說是陌生的,因為除了公會里的事情,其他生活裡的瑣碎事情押沙龍是絕對不會用這種表情跟自己說話的,押沙龍從來都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心眼實在,從不小氣,就算自己再胡鬧也很少生氣,在現實中不管遇見任何事都是笑呵呵的面對,而這樣嚴肅慎重的態度,還真是太少了。

這樣的態度,讓酸蘋果忽然覺得有好大的壓力,她也不得不收起了張牙舞爪的姿態,老老實實的看著押沙龍,乖巧的答應:“那你說說看嘛.”

“好吧,我承認,白色童話喜歡了流年十三年,這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很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特別是在對方還沒有回應的情況下依舊喜歡了十三年,這樣的感情太難能可貴了,太世間少有了.”

押沙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幾乎被酸蘋果逼瘋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嗯嗯.”

對於押沙龍這個說法酸蘋果很高興,她點點頭一副就是這樣的表情。

“可是,就因為白色童話的這份感情難能可貴,就因為白色童話喜歡了流年十三年,所以,流年就要不管不顧的回應是嗎?無論他心裡願意不願意,喜歡不喜歡,只是因為這十三年的長久,他就要接受白色童話嗎?”

“難道不應該嗎?童話付出了這麼多,他就不應該有一點回應嗎?”

“你簡直無理取鬧!難道一頭豬喜歡了你十三年,為了感謝它的喜歡,你也去嫁給一頭豬嗎?”

押沙龍皺著眉頭,不自覺的引用了流年的比喻。

“你說什麼呢?這,這,這怎麼能一樣呢!”

“這怎麼就不一樣?”

押沙龍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手一揮:“你給我閉嘴,老老實實的聽我說,不要再插嘴了!”

酸蘋果本來想反駁,但是看看押沙龍那黑掉的臉也只好撅著嘴不再說話了。

“喜歡不喜歡流年,喜歡了多久的流年是白色童話自己的事情,而回應不回應白色童話的喜歡,怎麼回應是流年的事情,這一切都跟你無關.”

押沙龍嘆了一口氣,接著說:“我不評價白色童話這麼默默無語的喜歡流年這麼多年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站在我的角度上來說,我是絕對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事的。

雖然說感情是不由人自己控制的,可是,當別人拒絕了你的感情,你還要執拗的選擇,那你就必須自己去承受你選擇帶來的結果。

這種結果,或許甜蜜,或許苦不堪言,但都是你的選擇。

我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但是如果我喜歡一個女人,被她拒絕了,而且是徹底拒絕了,我就會收回自己的感情,就算還是喜歡也至少不這麼明顯,因為,我不想犯賤.”

“你怎麼這麼說……”酸蘋果心裡很不好受,不知道是為了白色童話,還是為了自己。

“那你讓我怎麼說?事實就是這麼一回事。

流年這個人我們一起長大,他什麼德行我最清楚不過了。

如果,他有一丁點喜歡白色童話,根本就不會讓她等這麼多年。

流年外表雖然什麼都不在乎,對於什麼都無所謂,可是,我知道,他心裡明白的很,他要什麼,他不要什麼,不會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

白色童話是個好女人,溫柔、善良、漂亮、體貼、做一手好菜、總之,好老婆的標準她都具備。

可是為什麼流年還是對她不在乎,無所謂?那是因為她根本不是流年心裡想要的那個人!”

押沙龍的話像是鼓槌一樣,重重的砸在酸蘋果的心裡,其實很多事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不願意承認。

十三年的歲月中,她分享了白色童話所有的愛戀和成長,那麼多的心酸和苦難,彷彿都已經成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可是現在,現實卻被這麼殘忍的剝開,她覺得有些接受不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拿過去的十三年時光。

“感情,可以培養的.”

她的聲音小了很多,也顯得力不從心。

“那要看什麼人.”

押沙龍搖搖頭:“流年不是那種人,流年的感情像保險櫃,鑰匙密碼對了,他就會把所有的感情一股腦的開啟、掏出來,如果鑰匙密碼不對,就算讓他泡在這溫柔如水的柔情蜜意裡,就算將他的外表都鏽蝕了,他的內心裡還是嚴絲合縫,誰都進不去.”

“照你這麼說,童話這十三年不是太虧了嗎?”

“現在選擇離開不是更好?難道一定要等著流年結婚生子,幸福美滿的走在她面前,她才死心?那時候她得多大年紀?女人的年紀就跟盛開的花一樣,不好好的珍惜,等到開過了,一切的悲慘苦果是沒有人跟她一起承擔的。

包括你,也付不起這個責任.”

押沙龍將所有的話都講開了:“老婆,你要是真的為了童話好,勸勸她,流年絕對不是她的歸宿,早點回頭吧.”

押沙龍拍了拍酸蘋果的肩膀。

“我和流年都是職業玩家,特別是我,你知道的,我肩負了多少東西。

創世紀是我和流年一起撐起來的,老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讓我和流年之間有了嫌隙,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創世紀受到任何的損傷,特別是……”押沙龍頓了頓:“特別是,在盛世要進入命運之際.”

酸蘋果雖然不算是絕對合格的職業玩家,可是跟在押沙龍身邊這麼多年,盛世是什麼,她當然知道。

當聽到押沙龍這麼說的時候,身體重重的抖了了一下。

“我們女人這些事不應該是無關緊要的嘛?”

“是無關緊要,可是很煩人.”

押沙龍望著酸蘋果,一字一頓的告訴了她自己內心最大的感受:“我尚且這樣的感覺,你覺得流年會怎樣?”

“我只是覺得,流年還是單身,給彼此一個機會也好……”酸蘋果沒有了銳氣,坐了下來,緩緩的嘆了一口氣。

“就算流年是單身,白色童話也沒有機會,何況,你怎麼知道流年心裡就沒有其他人?”

“流年心裡有其他人?”

酸蘋果打了一個寒戰,她迅速的在腦子裡將流年近幾年的表現梳理了一下,卻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只是在遊戲裡……她的心裡猛然縮緊了:“你說的是那個公子幽!”

關於流年和公子幽的緋聞酸蘋果從來都不在意,俗話說見面三分情,這兩個人不但是死對頭而且現實中又不認識,怎麼也不可能有什麼關係的。

所以從有這個緋聞的第一天開始,酸蘋果根本就不相信。

可是現在聽押沙龍的話,似乎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是流年的事,我不知道.”

押沙龍雖然八卦,可還是知道有些事能說,有些事不能說,他搖搖頭,不給酸蘋果任何一個答案。

白色童話站在門口聽著押沙龍和酸蘋果的對話,就好像有一個人拿著刀子一下又一下戳著自己的內心,將她本來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扎得鮮血淋漓,這樣還不算數,更是又抓了一把鹽灑在了上面,讓她疼得幾乎要昏過去了。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愛是不被流年關注,一直以來她都努力做得更好,更加卑微,不去影響到流年,只是站在原地等他有一天能回頭看看自己就滿足了。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就算自己這樣的卑微,在流年的心裡也依然得不到任何的痕跡,甚至讓他不勝其煩,這,這難道就是她十三年愛戀的結果嗎?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沒有人比她更加的悲哀?她本來想走,想離開這些讓人心碎的對話,可是她就是走不了,好像她的腳下面長滿了樹根一樣,牢牢的釘在了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一直聽到另一個女人的名字的時候,她忽然有一種想要崩潰的感覺。

雖然在她的心裡,她一直都想著她的這場愛戀最壞的結果就流年最終愛上了別人,而她最終依舊在原地愛著他。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天會真的到來,就算她知道現在這是根本就不確認,可是,只是這麼想想,她就已經難過的快要死去了。

以前雖然流年不接受她,可是,他的身邊他的心裡從來沒有過其他的人,她雖然辛苦,可終歸覺得有所盼望,可是現在呢?現在她的這一切又算得上是什麼呢!她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白色童話靠在會議室外面的牆壁上,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卻絲毫不覺得疼。

今天押沙龍缺席晚上的精英副本,而且並沒有主動向他說清楚去向,這讓副會長淺唱低吟心裡有點擔心,這從來不是押沙龍的風格,於是從副本出來,將這次的戰利品和財務做了交接入庫之後,他打算去找押沙龍問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怎麼的,他的左眼皮跳得厲害,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走到了公會會議室外面,他看見白色童話就站在門口,靠著牆,臉色煞白,眼角似乎還有隱隱的淚痕,有些奇怪:“童話,你怎麼了?站在這裡幹嘛?”

白色童話本來正沉浸在自己悲傷的情緒裡,這猛然間被人問及,只覺得驚慌失措,她好像被嚇了一跳,捂著嘴巴立刻就朝著遠處奔去了。

本來還在屋子裡說話的酸蘋果和押沙龍一聽見淺唱低吟的聲音,也被嚇了一跳,特別是酸蘋果,猛然間臉上就失去了血色,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押沙龍:“怎麼會……”“什麼怎麼會!你還不快點去追!”

押沙龍擰著眉,他只想教育自己老婆不要多管閒事,卻沒有想到最後弄得白色童話知道了這事,他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哦哦.”

酸蘋果更是都傻了,連忙掉頭就往外面跑。

淺唱低吟正奇怪這白色童話怎麼了,剛想伸手開門卻看見一臉慌張的酸蘋果從會議室裡衝了出來,連招呼也忙不上跟他打,抓著他就問:“童話呢!”

“那邊……”淺唱低吟朝著白色童話跑開的方向指了指,酸蘋果丟開他也追了過去。

只留下淺唱低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站在原地莫名其妙:“這是幹嘛啊?”

“淺唱,你來了?”

押沙龍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這事雖然讓白色童話知道了不太人道,可是,所謂長痛不如短痛,他要是能因為這事徹底的放下了流年,放下了自己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

想到這裡,他也朝著會議室門口走去,抬頭就看見了淺唱低吟正抓著頭髮看著兩人跑遠的身影一臉的奇怪。

“嗯,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

既然押沙龍不想說,淺唱低吟也不會多問,反正能和酸蘋果、白色童話有關的事情那多半都是和流年有關,不問也罷。

“今天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副本都沒有下完就走了.”

“你來的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押沙龍警惕的看了看外面,然後跟淺唱低吟進了會議室的密室。

葉詞站在皇宮廣場上氣喘吁吁的瞪著流年,這個傢伙怎麼辦到的?他明明沒有箭網這種大範圍的殺傷性技能,是怎麼做到比自己多的?太不可思議了!自己累得半死引怪,最後還是比他少了個三隻,這怎麼能讓葉詞心裡痛快。

流年站在一邊,嘆了一口氣:“小公子,下次我要是去東大陸旅遊,你可要好好款待我哦~”葉詞簡直咬牙切齒,她現在真恨不得手裡有把狙擊槍,直接將這個男人爆頭,再也不要看見的好。

還說什麼下次,下次!她一輩子都不想跟他有什麼聯絡了。

“別這麼苦大仇深嘛,我其實也不想贏的,可是一想到要是輸了就要離你遠遠的,我就難過得多殺了幾個怪,所以……”流年衝著葉詞笑得很欠揍:“你懂的……”“流年.”

葉詞的臉都黑了,她掏出了一瓶酒開始補給體力,在西大陸下副本她的體力隨時都不夠用。

“什麼?”

流年眼角眉梢帶著春暖桃花開般的笑意。

“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煩!”

葉詞由衷的嘆息著,自己真是造了什麼孽,居然會跟這種人綁在一起,太不幸了。

流年一點也不生氣,伸出手,快速的揉了揉葉詞的頭髮,在葉詞伸手要還擊的時候他已經收回手了:“你就在說啊.”

“你……”葉詞只覺得無語問蒼天,這傢伙的腦袋到底是不是肉做的!為什麼她總感覺自己和流年說話根本就牛頭不對馬嘴?流年看著葉詞那一臉要死了的表情,唇邊那大大的弧度洩露了他好得有些過分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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