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和陸川噴好香水之後,兩人再次躺回床上。

他們目前有半瓶香水,還有一瓶風油精,打算每日都噴塗,不知能堅持幾日。

前幾天都沒睡好,兩人約好守夜的時間就輪流休息了。

唐雲蓋了半床被子沉沉睡去,還做了個夢,夢裡一直在逃亡,以至於被嚇醒時一身疼痛。

“嘶~”她坐起來揉了揉頭,見陸川看過來就問,“幾點了?”

“兩點,你繼續睡.”

陸川坐著背靠床頭,“你怎麼了?剛看到你似乎是驚醒的.”

“做了個噩夢.”

“你的手搭在胸口,很容易做夢,一會睡的時候放下來試試.”

陸川看了過來,他的聲音很醇,語速不快,與他的長相有一種奇妙的貼合感。

“我試試.”

“唐唐真乖.”

陸川喉頭髮出一陣低沉的笑。

唐雲躺下,感覺陸川的視線在她臉上徘徊一會,這次她感覺陸川剛才是真的笑了。

他一笑,胸腔震動,有種慵懶的感覺。

兩人同在一張床上,沒有生出旖旎的心思,反而多了幾分溫馨安穩,在這末世裡尤為可貴。

……唐雲和陸川苟在這個房間裡,靠著噴灑香水阻擋人的氣味相安無事的躲了好過了好幾天。

直到第二十天,他們隔著大門聽到了外面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這房間裡面是不是有人啊,都反鎖了?”

“很有可能.”

唐雲和陸川相視一眼,靠近貓眼,她從貓眼看到了嶽升和一個陌生的男子正在門外敲門。

敲著敲著沒有回應,另外一個人用力撞了幾下。

“裡面的倖存者可以開下門嗎?”

“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進去躲一躲.”

唐雲看向陸川,“外面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我之前的隊友.”

“信得過嗎?”

“嗯.”

陸川聞言一頓,道:“那讓他們進來吧,再這樣敲下去只能引來更多麻煩.”

“好.”

唐雲擰開門把,抬手對著嶽升示意別出聲。

“小云?!”

嶽升看到唐雲時很激動,“小云你沒事,那真的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掉入紅沙裡面...”唐雲坐在他對面,平靜地回道:“沒事,當時很幸運只是掉入了牆縫,後來爬出來了.”

“你呢?”

嶽升喝了口水,繼續道:“你掉下去之後,我當時和關澤霄等震動過去之後爬到了這棟洋房的二樓.”

“在二樓裡面待了幾天,後來被鼠頭人身的怪物襲擊,我和關澤霄分開跑走散了,之後就遇到了現在的隊友池夏.”

唐雲看了池夏一眼,模樣像個男大學生,臉上表情很青澀。

嶽升說道怪物時語氣很激憤,“小云,那些怪物太可惡了,它們竟然模仿人類騙我們開門.”

“還好我和霄哥有所防備,不然還真有可能中計.”

唐雲一笑,心想,關澤霄怎麼可能會中計,他可精明著。

“嗯?你們走散後,一直沒看到關澤霄?”

嶽升抬手揉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有些苦惱道:“沒,二樓三樓和四樓都找過了,沒看到,一樓不能去,那裡有好幾個鼠頭人身的怪物.”

“當時,我和霄哥從三樓跑到了二樓,然後在二樓與怪物廝殺,之後戰地轉移到一樓,我倆分開打,之後就不知道霄哥跑哪裡去了.”

“小云,你們呢,這位是?”

唐雲看向陸川,向嶽升介紹,“這位是陸川,我陸哥.”

嶽升眼前一亮,能夠讓唐雲叫哥的,定然是不得了的人物,於是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唐雲見池夏的白t恤貼著腰窩的位置有一片血汙,就問,“池夏是受傷了嗎?我這裡有傷藥,拿出來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好的,多謝了.”

“我來幫你吧.”

嶽升接過傷藥,轉過去幫池夏清理包紮傷口。

嶽升看著是壯漢,可實際上有點話癆,他邊上藥,邊說個不停。

“池小兄弟也是牛批,我一開始遇到他時,他剛殺死了一頭大蜥蜴,並從口中爬出來,太厲害了.”

“他爬出來時渾身是血,我還以為他活不成了,沒想到擦乾淨,換身衣服還挺精神,也沒受多重的傷.”

池夏聽他這麼一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那麼誇張,只是運氣好點.”

唐雲本來是揹著他們的,畢竟她與池夏是初次見面又不熟,看他光裸的上身確實不妥。

但聽嶽升這樣一說,她悄然側過頭用餘光打量池夏腰窩的傷口。

他的傷口周圍有鱗甲!雖然是白色的,嶽升靠那麼近沒道理看不見啊。

陸川伸手一拉,把她帶到眼前,“別動.”

“你臉上有根睫毛,我幫你拿掉.”

她還未反應過來,陸川修長白皙的手指就撫上她的臉頰,拇指在眼底拈了拈,而後一吹。

“好了.”

唐雲看到他的表情和動作都很自然,好像她的臉上真的掉落睫毛似的。

陸川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在她猜測時,他開口了。

“池夏,你的傷口旁邊怎麼有白色的鱗片,與我之前所看到的蜥蜴身上長得很像.”

池夏一頓,笑道:“是我之前與蜥蜴搏鬥是刺進去的,拔出來會流血,還不如熬過這十天就好了.”

“哎,還真是,之前你和我說,我還覺得奇怪.”

嶽升用後碰了碰他腰窩旁邊的白色鱗片。

唐雲忍不住想瞪嶽升一眼,他的心是真的大。

這顯然是從池夏身上長出來的,就像那些鼠頭人身的妖物一樣。

她懷疑池夏被感染的。

但是池夏的變異也很奇怪,他看起來和正常的人類一樣,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除了身上長出這些奇怪的鱗甲。

池夏他自己也不害怕,這就很奇怪了。

按理說,一般得知自己有被感染了的可能性,應當會有所驚慌,但池夏太過鎮定。

唐雲既然知道池夏有被感染的可能,她就不會再和他待在同一個房間了,這樣太危險。

陸川捏了捏她的手,表示和她一個想法。

唐雲瞪了他一眼,這個人似乎越來越喜歡動手動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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