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長公主已經準備好了宴席等著,見林清婉風塵僕僕的,皇后便嗔怪的瞪了皇帝一眼,讓長公主先帶林清婉下去梳洗。

長公主就拉了林清婉的手去後殿,笑道:“母后早知道父皇考慮不到這些,所以早早讓人去郡主府取了你的衣物來,你先梳洗一下,然後我們去吃些東西,我看父皇和母后的意思,晚上只怕要留你在宮裡.”

林清婉忙道:“陛下和娘娘抬愛了.”

“我卻覺得這是應該的,你也是父皇和母后的女兒,如英每次回京也時宿宮中,從沒人覺得有什麼的.”

林清婉和鍾如英又不一樣,鍾如英幼時曾寄宿在皇宮,林清婉被認做義女時都多大了?林清婉垂著眼眸,面上有些誠惶誠恐。

長公主直接推著她進浴室,讓宮女們伺候她,林清婉不慣這樣被人貼身伺候,連忙推辭道:“我自己來就好.”

“妹妹是不習慣吧,早知道我該把你那幾個貼身丫頭也帶進來才是.”

林清婉就笑道:“殿下已經很費心了,只是沐浴,我又不是娃娃,自己可以來的.”

長公主就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殿下先去陪陛下和娘娘吧,四殿下還在前面呢,我一會兒收拾好了就過去.”

其實要不是怕衝撞了皇后,林清婉覺得自己只要洗一下臉和手就行,她不太習慣在陌生的地方里洗浴。

此時身邊熟悉的人一個都不在,心中便不由升起戒備。

林清婉快速的梳洗,長公主並沒有走遠,只是在院子裡喝茶。

等林清婉披著溼頭髮開門,她這才放下茶杯看過來,連忙讓人去給她把頭髮絞乾。

“雖說現在天氣熱,但也不能這樣披散著,小心風大著涼.”

林清婉就坐在榻上笑道:“風要是大才好呢,多涼爽啊.”

宮女們上前幫她慢慢的絞乾頭髮,然後服侍她穿上外衣。

等她這邊搞定,此時太陽都升到正中了,林清婉轉頭看了一眼沙漏,連忙道:“我們走吧,別讓陛下他們等久了.”

“好.”

長公主領著林清婉從另一條路上過去,宮女們識趣的退後幾步,遠遠地跟著。

長公主就和她說道:“三妹如今管著理藩院,對楚國的戰事如何看?”

林清婉就笑道:“我才回京,於西征瞭解的並不多,長公主心裡是已有了主意?”

長公主就笑道:“我哪有什麼主意,不過是見妹妹在遼地將一手離間計玩得爐火純青,所以才想著對付楚國是否也能用此計.”

林清婉就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只是長公主是想離間誰?”

“項善和楚帝,”長公主淺笑道:“妹妹不知,這項善跟楚帝的矛盾可不小,早年間項善甚至指著楚帝的鼻子罵過,也因此他才會被革職回鄉。

而不巧,我聽說他與姬先生頗有交情.”

長公主的目光深邃的看著林清婉道:“妹妹與姬先生的關係似乎也不淺,若能請動姬先生,以他的口舌,不論是殺項善,還是讓楚帝擼職都要容易許多吧.”

“殿下既然說了姬先生與項善關係匪淺,那他又怎麼會去說服楚帝殺項善?”

林清婉道:“而顯然,項善是不會叛楚的,不然也不會在此時臨危受命.”

長公主就蹙了蹙眉道:“楚帝多疑,讓他擼職也不錯.”

“就怕姬先生那裡不好說服.”

“若是妹妹出面呢,可有把握?”

林清婉搖頭,“我如今對西征一事知道的不多,實在不敢妄加斷言.”

長公主便不再說話,正好到了前殿,倆人相攜著進去。

五皇子和六皇子也都在,正圍著皇帝說話,皇后見了他們連忙招手,“快來,我才讓他們上菜,就等著你們了.”

三位皇子連忙起身讓她們先坐下,這才紛紛落座。

這算是皇室的小家宴,五皇子和六皇子長高了不少,倆人偷偷地看了一眼林清婉,在林清婉的目光掃過來時又立即低下。

六皇子還罷,只是單純的不好意思,五皇子則是有些心虛。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年父皇對他特別嚴厲,只要他犯錯,哪怕是一丁點小錯,都要嚴懲。

一開始他還怨憤父親,覺得他太過偏心四哥。

可隨著年紀的增長,他也慢慢會思慮,或多或少明白父皇是在為他好。

所以在面對林清婉時他不知為何總有一股心虛在,似乎對方的那雙眼睛總能看透他。

林清婉陪著他們平靜的用了一頓午飯,便跟著皇帝和四皇子轉移到偏殿裡繼續談政事。

五皇子和六皇子看他們離開,大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道:“今日父皇的神情好嚴肅,莫不是前線又出事了?”

長公主就瞥了他們一眼,轉頭看向皇帝他們的背影,面色有些肅沉。

皇后看了她一眼,對五皇子和六皇子微笑道:“你們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學著管理政務了,以後總要幫幫你們父皇.”

五皇子和六皇子就縮了縮脖子沒說話。

他們年紀還小呢。

“好了,快回去休息吧,下午還要去上課,”皇后一見他們這模樣便忍不住揮手道:“好好讀書,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們父皇就要用你們了.”

等五皇子和六皇子走了,皇后這才看向女兒。

她揮手讓殿內的宮女都退下,這才板著臉問道:“剛才你們是繞過甬道過來的?”

長公主就笑,“甬道那裡兩邊皆是圍牆,無趣得很,所以我帶著三妹走了小花園回來.”

“我看是因為你有話要與她說,不好讓人聽見吧?”

長公主知道這宮裡的事情想要瞞過母后是不可能的,但她敢在宮裡提,便是不怕皇后知道。

所以她笑道:“就是閒話幾句而已,並沒什麼不可對外人言.”

皇后便忍不住嘆息,“有什麼話你不能直接對老四說,還得與她一起商議?”

“四弟現在要忙的事情多,我要說的事只涉及理藩院,自然是要跟理藩院尚書說了……”“元華,”皇后低低的叫了一聲,抬頭看向她道:“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參政了?”

長公主蹙眉,“母后,為何我就不行?二妹和三妹也都是女子,她們還只是皇室義女呢.”

“她們能參政憑藉的可不是皇室義女的身份,靠的是她們的真本事.”

“母后不讓我試試,怎知我沒有真本事?”

“你是有本事,所以我才不想你過多參政.”

皇后寒著臉道:“元華,老四不是老二,他性格軟,易被人左右,而你向來態度強勢,可這一國只能有一君,我不可能讓人這樣影響他.”

“朝中諸臣中也有強勢之人,難道母后也不讓他們在朝為官嗎?”

“你和他們不一樣,”皇后道:“他們是臣,老四再軟,在他們面前還是拿得起姿態的,那些臣子也多知道為臣本分.”

“而你是老四的長姐,你可比他年長了九歲,他習慣了小事讓著你,大事也能讓就讓,而你在他面前也沒有為臣的自覺,所以你不行!”

長公主臉色大變。

皇后就憐惜的看著她道:“你鍾妹妹和你有一樣的毛病,對老四都太過強勢,可她比你強一點,她一直謹守自己為臣的底線.”

“你們兩個加起來都比不過一個林清婉,不管她心裡怎麼想,對著老四時向來謙恭,謹守為臣的本分,”皇后道:“你看她行事,有很多次我都覺得她在指點四皇子,卻又好似不是,老四也從不會因此反感,這就是本分,也是你和她的差距.”

皇后嘆氣道:“我和你父皇都看走了眼,當年她緊急入京,只怕就是算準了我們的態度進京告狀來了。

要論恩義,她於老四的不比你少,且你沒發現了,這兩年她跟老四相處得可是很好,比你們這對親姐弟還要好.”

“我不想你參政,不是我不想你出頭,而是你這心但凡有她一半,我就是豁了臉求陛下,也會為你求個一官半職出來。

可你沒有,所以你放棄吧.”

“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長公主瞪眼道:“您是覺得我以後會把持朝綱,跟老四作對嗎?”

皇后沒說話,沉默代表一切。

不管鍾如英和林清婉參政的初衷是什麼,這倆人的確於國於民都有責任,也都自覺的擔起那份責任。

可元華不一樣,這孩子心裡想的只有自己和她那幾個孩子,一旦他們的利益和國家的相悖,只怕她會選擇自家的利益。

不像鍾如英和林清婉,會有所周旋,甚至是放棄,只為成全大局。

皇后愛自己的女兒,她生了這麼多孩子,最後只活了她一個,怎麼會不愛呢?可再愛她也分得出輕重,她願意給女兒她擁有的一切,但這不包括丈夫辛苦守護的國家。

皇帝的身體不好,除了皇帝和御醫外,皇后是第三個最清楚的人了,如今繼承人已經明朗,必是老四了。

所以皇后更不願女兒參與得太深,以免她將來手伸的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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