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宴就沉默了一下道:“其實你不來我也有辦法,就是比較麻煩而已,不過你既然來了,雖然帶來的麻煩也不少,不過……”不過在對付趙捷時卻要方便許多,還有和姚時那邊的接觸也會便利很多。

不然他怎麼會感激林清婉的安排呢,真是每一點都撓在了他的心上,雖然雙方皆未明說。

王驥不相信林清婉會對他這麼絕情,硬是把王宴的那封信蒐羅出來看了,上下左右看了兩邊,還拿到火上烤了烤,結果不小心把信燒了都沒看出他哪兒成了“護身符”。

隨從們早在王驥暴起時就機靈的退下了,所以此時王宴一點兒也不避諱的打擊他,“你是不是笨,這種事哪能寫在信上,全靠個人領悟。

我要是連這點都悟不了,那你也別留在這裡了,小心我把爺倆的命都搭進去.”

總之王驥現在榮幸的升級為他們一行人的護身符了。

趙捷還不知道那個狼狽的“侄子”是王氏族長的嫡次子,王家最受寵的孩子之一。

他此時正在看王宴的履歷,因為換人換得突然,他查到的資訊有限,但他出自王氏庶支卻不難查,且他十六歲就被舉薦出仕。

這樣的出仕方法,也不知他是受寵還是不受寵。

趙捷蹙著眉道:“派人去太原仔細查一查,看看他在王氏地位如何.”

“那恆州那邊……”“也查,”趙捷眼色微深,覺得王宴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趙捷對王宴不熟,還得慢慢查,王宴對趙捷也不熟,按理同樣要查,可耐不住他有一個非常熟悉趙捷的盟友啊。

不錯,此時王宴已經把林清婉定位為盟友了。

想起她在信中提到的幾個朋友,王宴意味深長的笑了,他重新把手下們叫來,寫下兩個名字和職位道:“明日找些土特產來給這兩人送去,和他們拉拉關係.”

王宴一頓後扭頭瞪他侄兒,“還不快把給他們的信拿出來.”

“什麼信?”

王驥探頭看了一眼,道:“沒信,林郡主說了,盧都護已經和他們打過招呼,小叔只要去見他們就行.”

這是盧家軍,就算這支軍隊已經被趙捷收服,幾乎成為趙家軍,盧真在此依然很有威望。

而且他並沒有放棄對這支軍隊的控制,所以或明或暗的派了心腹在裡面任職。

暗處的人盧真當然不捨得給林清婉用,但這明處的人,他和趙捷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給王宴提供趙捷的一些資訊而已,他樂得幫忙。

所以只在一開場,王宴就能用這點將他後到的劣勢扳回來。

因為龍虎相爭,江陵一片風雨欲來的緊迫感,但王宴卻不想時間浪費在跟趙捷的爭權奪利中。

權利是要爭,然而當務之急是春耕。

江陵的春耕要比江南晚一些,但再晚,過了三月三若還不下種,那就要耽誤一整年的收成了。

所以他以強勢的態度和雷霆的手段接過戶籍,將所有的田產皆打散重新分配。

刺史府裡多是趙捷的人,不聽號令?王宴冷笑一聲,直接讓人去通知各里正,至於各縣縣令,來不來端看他們站哪邊了。

直接定下時間和任務,他只看結果,不論過程,做不到?短時間內,他是動不了縣令,卻是能直接把里正擼了換人做,如此幾次,讓江陵浮躁的氣氛微微下沉,大家總算是注意起了當下最為重要的事——春耕。

百姓們也沒精力去議論到底是要留在梁國,還是到隔壁的楚國去,因為他們新分了土地,要下種了,不然錯過了春耕,今年的糧食還不知道要去哪兒了。

於百姓來說,沒有什麼比糧食更重要的了,而於農人來說,世間任何事都比不上土地和春耕。

趙捷還是太嫩了,或者說他於民政上還是太沒有經驗了,以為把持住刺史府的副官和底下的縣令便能一手遮天了?卻不知道其實最有用的不是這些位高權重的人,而是底下的里正。

他們位高權重,有王宴的位高權重嗎?那些里正皆是本地人,不僅家族勢大,且有威望,縣令和刺史府的官員會為了權利不顧民生,這些里正卻不會,他們世代還要繼續在這裡過下去呢,王宴直接僱人廣而告之刺史府的政策,他們若不分地也不發種子,那便是與整個族親,村民們為敵。

尤其是在王宴擼了好幾個里正,卻在其他縣令要換掉其他里正時插手按下之後,他們知道,有王宴撐腰,那些縣令動不了他們。

里正們還有什麼擔心的?直接越過縣令上報了戶數和田地數,以最快的速度分田到戶,再領著村中的青壯去刺史府領種子。

本來這些應該是一層層下撥的,從刺史府到縣,再從縣到鎮,鎮到裡,裡到村。

可現在直接越過縣和鎮,交由里正,中間兩層的官吏就好像泡在苦汁裡的一樣難受起來,他們一下被架空了。

王宴的所作所為不符合規矩?王宴他承認啊,所以你們去告我啊,讓陛下問我的罪。

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別說這些向來自持的文官,就是趙捷這個武官都驚呆了,這熟悉的配方,怎麼就這麼像他曾經剿滅過的土匪呢?雖然無恥,但很有效,在這江陵,王宴與趙捷官品一樣,可分屬兩個系統,誰也管不著誰。

本來他想著讓王宴使喚不動人,政令不通,他總要服軟的,誰知他使喚不動刺史府的人,直接就讓那些里正推舉家中的侄子來給他打下手。

你把持糧庫不給他取朝廷發下來的糧種?我是一時擼不掉你,卻可以用翫忽職守的罪名讓你暫時休息回家,然後帶著一路青壯闖進糧庫,把糧種下發給里正,糧種到了百姓手中,你還能拿回來嗎?自從王宴到了江陵後,江陵便熱鬧不已,百姓們也不關注楚國了,皆看著他們的刺史今天又要鬧什麼事。

王宴來此可不是讓人看戲的,種子一下發,就直接換了一身短打跟著下地巡視,對著還猶猶豫豫的農人們吼道:“這都快進三月了,你們還站著等天上下糧食啊,還不快去犁田,先把稻種下了,要是趕不上插秧,今年還想收糧食不?”

罵完了又安撫,“今年大家新分了地,陛下念大家才經過戰亂,所以免了大家這一年的田稅和丁稅,所以今年這地裡的收成全是你們的,你們要是錯過了這一年,那得丟掉多少糧食哦.”

王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農人們只要想想那嘩嘩的糧食離他們而去,瞬間也覺得心痛了。

一時也顧不得沒牲畜幫忙,更顧不上家裡還沒搭起來的屋子,直接擼了袖子下地。

有的甚至悄悄的跑到楚國那邊把落在那邊的家人和親朋好友都帶了過來,讓他們幫忙耕種。

誰讓楚國那邊還沒分好地,也無人組織春耕呢。

不錯,現在楚梁之間是可以互相來往的,雖然彼此戒備,但兩國現在只有一牆之隔,城內是楚國的地盤,出了城牆卻是梁國的範圍。

當時戰事發生時甚至有的父母在城中,子女在城外。

所以戰事停歇後,子女在城外被統計為梁民,而父母則在城中被統計成了楚民,這才是一家雙國籍啊,所以你總不能不讓人家父母子女相見吧?所以百姓是可以來往的,只是要求甚嚴,不論是出這邊,還是進那邊都要層層檢查,當天出去必須當天回來,這邊怕百姓逃過去,那邊也怕細作混進來,反之亦然。

這幾天兩國計程車兵沒少在城門口叫罵。

就是因為你們楚國(梁國)佔了我們的百姓不還,趕緊把人還回來!目前為止,小矛盾不斷,大沖突沒有。

大家那麼在意這點人口,寸步不讓,就是因為值錢的不僅是土地,一定程度上,人比土地還要值錢。

陳象為什麼洋洋得意,即使他佔的地盤沒有趙捷佔得多,他也能對梁軍耀武揚威?就是因為他最先攻下孟氏皇城,不僅裡面的金銀珠寶等盡皆歸了大楚,還有城裡的人。

一個城的人可是比外頭好幾個縣的人口加起來都多。

所以趙捷怕啊,怕這邊的百姓還真都被蠱惑跑到那邊去了,也是因此,在王宴的手段初見成效後他才沒採用更激烈的手段與他爭奪刺史府的權利。

可心裡憋屈得要死,恨不得咬死王宴,這哪裡是世家子弟,完全就是個土匪流氓,使得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手段?也因此心情很不好,私下裡沒少使絆子。

這讓王宴氣得在刺史府裡跳腳了好幾次,私下和王驥道:“趙捷小人,心胸比個女人還小,不宜深交,你跟趙家那小子離遠點.”

“可我看他治軍有序,比對面的楚軍要好許多.”

王宴就冷笑道:“有才,有心機而已,不是真心胸,他若真為大梁好,就不該為這點權利處處阻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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