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象是楚國的一員猛將,打仗是好手,然而手段殘酷,不僅坑殺過降軍,有時候殺紅了眼連老百姓都不放過。

鍾如英便因為他在楚梁衝突中常殺害百姓而惱怒,多次藉此抹黑楚國,每一次遇到陳將軍的軍隊,必有一場大戰。

文人多看不起陳象,更何況那些名士?陳象有一次收服不成便把人給殺了,影響極其惡劣,楚帝為此貶過他,但他的確會打仗,沒幾年又累積軍功恢復原職。

這人脾氣暴戾,師兄弟們要是言語不遜起了衝突,只怕真的會殺人。

項敏也顧不得崔凌有可能有別的算計了,連忙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寫信給大師兄,讓他不要跟陳象硬碰硬,實在不行就先聽從對方的命令出仕也行.”

崔凌道:“反正大師兄就算在楚國為官,也是先在江陵任職,為的是江陵府的百姓,讓他心中不要介意.”

項敏懷疑的看向他,“你會這麼好?那豈不是在為我楚國招攬人才?”

崔凌就翻了一個白眼道:“你以為我願意?要不是在江陵的是陳象,我巴不得大師兄離你們楚國人遠遠地呢。

然而在大師兄他們的安全面前,其他的一切暫免.”

項敏就有些慚愧,“是我狹隘了,可為何你不親自寫信去,非得讓我寫?”

“也不是非得你寫,”崔凌擼起袖子道:“我寫也行,就是最後要借你的印鑑一用,沒辦法,誰叫陳象多疑呢,萬一他看見是大梁崔氏的人叫大師兄他們順從他,他多半還以為我們想問奸細呢。

我就怕他一怒把大師兄他們砍了.”

項敏連忙按住紙道:“我自己來寫.”

蓋上他的印鑑,那在陳象眼裡還不是他的信嗎?可大師兄他們一看卻知道是崔凌的字,誰知的他們會不會弄個暗語什麼的?項敏知道自己若論這些才智是比不上崔凌等人的,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把人哄了出去,以免遣詞造句時受他影響,寫下些他不知道東西。

項敏把門關起來自己寫信。

等寫完了才給崔凌看一眼,崔凌也沒叫他改,點頭道:“就這樣吧,我能不能附上一封信?”

項敏瞥了他一眼,拒絕道:“不行.”

“我們兩國現在可何談了,你要不要這麼防備我?”

項敏哼哼道:“兩國交戰是遲早的事,在人才的爭奪上我得早早的防患於未然.”

“你有本事把師兄弟們帶去楚國啊.”

項敏一噎,抿嘴道:“我倒是想,但先生早有話留下,他們現在去哪兒也不會去楚國的.”

姬先生被帶到楚國後,立刻便與姚時等人聯絡,讓他們輕易不要到楚國去。

暗示他們若來,有可能會成為他的軟肋。

要是楚帝對姬先生禮遇有加,他們這些學生或許還會考慮違背師命去追隨先生,偏近來傳出的風評皆不好,不說崔凌等人,就是項敏也不敢鼓動師兄弟們去楚國,生怕這一去就回不來,到時候他上哪兒哭去?項敏不斷嘆息。

但是,他現在是不敢把師兄弟們帶去,卻是想盡力拉攏他們的,等陛下改了態度,項家從陛下那裡拿到了承諾他就帶他們回去。

所以他當然會儘量隔開崔凌與他們的接觸。

崔凌到底還是沒能把信夾進去,只能惋惜的看著項敏把信寄走了。

信一走,倆人的矛盾又暫告一段落,項敏哥倆好似的搭著他的肩膀問,“去閱書樓?”

崔凌拿下他的手,“我要去別院,你自己去吧.”

項敏就蹙眉問,“你那族兄還未曾蓋棺?”

“我族中二伯就快要來了,得等他到了再說.”

幸虧現在天氣冷,這要是夏天,那得多難捱啊,屍體都要臭了。

項敏摸摸下巴問,“當爹的還親自過來,莫非是懷疑你這族兄的死不簡單?”

崔凌點頭,嘆氣道:“就是我都心有懷疑,實在是太突然了.”

本來就不簡單,可他沒法說。

項敏就看傻瓜一樣看著他,“那你還這麼優哉遊哉的?”

崔凌一頓,面上嚴肅的道:“你說什麼呢,我很傷心的好不好?”

項敏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傻,別忘了,你現在也在蘇州呢.”

崔凌還沒轉過彎來,懵懂的點頭道:“是啊,我是在蘇州啊.”

“所以你也是嫌疑人之一呀.”

崔凌臉色便一沉,“胡說什麼呢,我們又沒矛盾,我做什麼害他?”

項敏就哼哼道:“只要有關係便有矛盾,萬一就是有人覺得你嫉妒你那族兄,所以痛下殺手呢?”

崔凌一臉沉默的看他,項敏就道:“別以為不會有這樣的猜測,我與你說,這樣的人多著呢。

我小時候二叔從外頭買了好玩的東西回來給我堂哥,我堂哥跟我炫耀時我二嬸就總是一副戒備我的模樣,似乎我會隨時忍不住衝上去搶堂哥的玩具似的。

而你這位族兄嘛……”項敏樂道:“我雖然未曾見過他,但卻沒說聽說他。

我們遠在江陵,但只要一提起崔家子便是你這位族兄的名字,明明你在師兄弟間也不差的,然而連杜師兄都揚名天下了,你卻沒什麼名氣,為什麼?”

為什麼?一是因為大哥不讓他太張揚,要低調沉穩;二則是他的名氣好似被人壓住似的,在江陵還好,一出江陵便不聞其人。

師兄弟們參加的同一個文會,他拿第三名,但傳到大梁這邊的文章必定會少去他的。

他以前也疑惑過,但大哥讓他不必管,只管專心讀書,以後回來就好了。

項敏見他沉思,便低聲道:“所以我才說你要小心,只怕你這位二伯一來,第一懷疑的人就會是你。

因為懷疑都是從最熟悉的人開始的.”

崔凌的眉頭就狠狠地皺起來。

“所以別院那邊你也別去的太勤了,隔一天去一次就行了,”項敏拉了他道:“跟我去閱書樓吧,昨天我在裡頭找到了一個好東西,你絕對想象不到林郡主會把那東西也放進閱書樓裡.”

“什麼東西?”

項敏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道:“清江壩的建造圖紙.”

崔凌嚇了一跳,“你是在哪兒找到的?會不會是誤放?”

“誤放什麼呀,那一排全是算術,地質,物論之類的書,那圖紙用指甲厚般的木盒夾著,旁邊便是水利建造的雜書.”

要不是他二叔寫信來讓他多找些水利工程方面的書抄錄回去他還發現不了呢。

他決定把那張圖也描下來帶回去給他二叔。

崔凌更沉默了,他覺得崔涼的事一定不能叫二伯知道,不然崔林兩家鬥起來,對大梁實乃一大損失。

崔凌臨時決定不去別院了,跟著項敏去了閱書樓二樓,他悄咪咪的拉著崔凌溜到一個角落裡抽出那個薄木盒,開啟給崔凌看。

林溫笑眯眯的出現在他們身後,頷首笑道:“兩位公子好眼力,竟然能發現這個寶貝.”

這聲音突然出現,嚇得崔凌和項敏差點腿軟。

倆人回過頭來,壓低了聲音道:“林先生,您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閱書樓裡禁止喧譁,所以我已經練就了走路不發出聲音的技能了.”

項敏一臉哀怨。

林溫臉上的笑容更深,看了一眼他們手上的圖紙低聲笑道:“可以臨摹,但不許髒汙,更不許私自帶出去,閱書樓可只有這獨一份.”

項敏和崔凌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會保管好。

林溫這才踮著腳一瘸一拐的離開。

項敏一臉敬佩的看著他,跛足還能走路不發出聲音,實在是太厲害了。

崔凌推了一下他,示意他趕緊回神動手。

兩人便拿了筆墨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臨摹這張圖。

師兄弟倆沒少合作,一人繪製一半,合作得天衣無縫,若不仔細看都看不出是兩人臨摹的。

倆人忙了一天半才把圖臨完,因為長時間集中注意力,眼睛酸澀疼痛,便收了東西準備回去休息。

結果才回到林府大門,一個下人便飛奔出來道:“崔先生,才崔家別院那邊來人,說是您二伯到了,要叫您去說話呢,小的正要去閱書樓找您,誰知您就回來了.”

崔凌顧不得眼睛疼了,連忙轉身道:“那我先去別院,項師弟,你先回去吧.”

項敏卻把籃子裡東西交給下人,跟在他身後道:“我跟你一起去,放心,我不打擾你,就拜見一下崔二伯,給你族兄上柱香就在一旁等你.”

知道他是不放心他,崔凌心中感動,想了想道:“也行,我跟我二伯也許多年沒見了,未必有許多話要說.”

他跟崔節還真不熟,小時候還好,隔一段時間還能碰見一次,自他十二歲去江陵後就再難見面了,也就中途回家探親時拜訪過,但感情也不深。

所以論起親近,崔節還比不上他這些師兄弟呢。

畢竟他們朝夕相處了許多年。

崔凌跑到別院時,裡面正一陣哭聲,他一進去便看到一個鬚髮灰白的中年男子正撫棺痛哭,何修和烏陽等貴公子們正低著頭站在一旁,時不時的抹一下眼淚。

崔凌連忙斂神上前行禮,“侄兒拜見二伯,二伯,您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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