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站在原地目送崔節走遠,這才回過頭來問易寒,“他的話你信嗎?”

易寒想了想道:“可信一半,他對姑奶奶的懷疑或許沒打消,但他此時的確需要您的幫助.”

林清婉譏諷的笑了笑。

易寒便問,“我們查嗎?”

“查!”

林清婉淺笑道:“就當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查就怎麼查,查到的東西先給我看看.”

易寒臉就有些泛苦,“近日來蘇州的生人可不少.”

“我們不急,慢慢查便是.”

林清婉笑道:“你只要每隔一天就給他送些訊息去就行.”

“您不急著讓他走?”

林清婉就嘆氣,“總不能攆人,那也太明顯了,讓他待著吧。

我們耗得起,崔涼的屍體可耗不起,就算天氣寒冷,有冰也不可能久放,且等著吧.”

易寒瞭然,這是要比耐心了。

兩人走進文園,門口處停了好幾架小巧的車子,是用驢拉的。

車布用的是華麗的五彩顏色,上面還印著花鳥樹木,和林氏一向的低調內斂不一樣。

要知道,即便是林清婉的車,也都是青布,很少有其他的顏色。

這是在園內通行的車,一車可坐四人,比馬車要小一小半,但裡面除去了矮桌,並不顯得狹窄。

牽著驢車的皆是府中下人和莊戶們的孩子,最小的只有八歲,最大的也不過十二。

看到林清婉過來,紛紛跑過來邀請她,“姑奶奶,您坐我的車吧,我牽得可穩了.”

“姑奶奶坐我的吧,昨天晚上我把落下來的梅花盛了放裡面,將車子燻得香香的,可是名副其實的香車了.”

林清婉開懷大大笑,拍了拍他們的腦袋道:“我都不坐,”她指了最前面的一輛車道:“我從第一輛車坐起.”

孩子們失望,那是林管事親自牽的車,他們可不敢去搶。

林安咧了嘴笑,將凳子取下來讓林清婉上車。

林清婉扶著白楓的手上車,這才邊看兩邊的風景邊和林安談事。

以前文園雖從未限定過活動範圍,好似哪裡都能去,但其實過了河的那處賓客們很少過去。

因為那邊雖也有各種果樹,卻沒有佈置過,路也是下人們踩出來的小路。

晴天還好,要是碰上下雨,路就會泥濘許多。

而這邊有鋪了青磚的路,也有鋪了鵝卵石或碎石頭的小路,所以除了極個別尤愛那份野趣的人外,其他人皆不會過去。

現在那邊卻也把路修出來了,且因為距離文園入口太遠,林清婉還特意讓林安買了十幾頭驢子回來拉車。

沒辦法,馬太貴了,林清婉表示她買不起。

過了河,又走了大約一刻鐘,這才看到新佈置出來的園子,林安也把園子裡的要事大概彙報了一遍。

他想要另外再開一道門,專門接待女眷。

實在是自去年入冬後文園的生意便如井噴一樣火熱起來。

先前也好,文人墨客愛來這邊玩兒,夫人小姐們偶爾也會來坐坐,但更多的宴會還是在自家裡辦。

可從去年姑奶奶在園子裡設宴為姚先生接風洗塵後就不一樣了,文人墨客不僅辦文會來,更多的時候是帶了書來這裡看,在這裡辯論和互相學習,甚至還有先生興起後跑這裡來講課,誰都能來。

而其他需要交流技藝的人也會來此,可以說文園此時不僅接納文人,武人,匠人,商人,甚至是農人都有。

甚至還有其他地方的果農特意跑來看一眼文園,想要請教一下種植果樹的方法,他們想回家也弄一個類似的。

來這裡的青年才俊多了,夫人小姐們也都喜歡來此,甚至還有售賣吃食的小販交了入園費後就提著食籃進來賣東西。

林安很高興,但也很擔憂,人一雜,事情就有可能變多,所以他得更謹慎。

林清婉自然不會攔著他完善文園的制度,將幾條不太謹慎的去掉,交給了他道:“既然想要另開一道門,那就去選地方吧.”

到了地方,林玉濱已經讓人把桌椅擺好了,只等客人到來。

這一次宴會簡單得很,不過是給大家遊覽春光,散心之用,所以他們準備的吃食簡單,玩樂的東西也簡單。

大家來了便可自主去玩,林清婉幾乎不插手,全由林玉濱去招待。

尚老夫人看著她穩重的模樣便笑得合不攏嘴,對林清婉笑道:“還是林姑姑會調教人,玉濱現在越發能幹了.”

林清婉笑笑,倒是有人心中一動,笑問,“縣主可說了人家?”

林清婉笑道:“還沒有呢,我想著多留她兩年陪陪我.”

眾人聞言一笑,瞭然道:“但也要開始說親了,先定下,待長大些再出門便是.”

從說親到定親,再到出嫁,快一些也得一年,慢一點可不得兩年?林清婉這是露出話風要給林玉濱說親了,便有人問她想要什麼樣的侄女婿。

林玉濱嫁什麼樣的人自然是林清婉說了算,說是侄女婿,但和女婿也不差什麼了。

眾人知道,要是人不夠好,只怕還真入不了她的眼。

所以即便有不少人心動,卻也不敢輕易提出。

尚老夫人將大家的動靜看在眼底,心中複雜不已,同時也起了心思。

這和五年前不一樣了,那時玉濱雖也是縣主,但真正願意求娶的還真沒幾個。

她沒有父母兄弟,林氏也沒有出眾的子弟,他們嫡支跟宗族的關係也不好,兩個弱質女流相依為命,不過是位高勢微。

可是現在,誰還敢小看她們姑侄二人?而林氏如今也後繼有人,既有林佑,又有林信,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林清婉能在其中當一半的家,可以說只要她這姑姑在林氏,林玉濱就不缺靠山。

何況,她本身也很優秀,就算是沒有她姑姑,憑她這幾年顯露出來的才華和手段,也有不少人家願意求娶。

石賢和石慧也意動,然而石家的侄子林清婉已經見過,顯然是不成。

而盧氏這邊,何時的已經定親,剩下沒定親的皆是身份才華差一籌的,石慧又不是想結仇,自然不會提。

接下來,意動的便開始不動聲色的推薦自家,林清婉沒想到好好的梅花宴變成了玉濱的相親宴,頗有些無奈。

周老夫人笑眯眯的聽著,瞥見尚老夫人不太開心的喝茶,便對站在身旁的孫媳笑道:“快給你祖母倒杯茶.”

尚丹蘭回神,連忙笑著上前給尚老夫人斟茶,順便把周老夫人面前的茶也給換了。

有夫人見了便笑道:“周老夫人好福氣,討了個這麼孝順的孫媳婦.”

尚丹蘭紅著臉低下頭。

周老夫人臉上帶笑,樂呵呵的道:“那也是親家母教的好.”

周老夫人就看向尚老夫人道:“要我說老姐姐才是最有福氣的,孫女教得好,外孫女也好,好處皆是從你家出,誰比得上你啊.”

算是給一直被問得尷尬的林清婉解了圍。

大家聞言一想還真是,轉而去恭維尚老夫人。

尚老夫人笑眯眯的道:“我家的好處還不是去到了你家,到底是誰有福氣啊.”

和林清婉不一樣,尚老夫人習慣了被人恭維,並不覺得難受,反而還笑呵呵的和人打趣起來。

坐在上首的林清婉暗暗鬆了一口氣,對周老夫人微微點頭示意。

石賢見了好笑,“人家有女百家求都驕傲開心得很,怎麼輪到你卻這麼難受了?”

林清婉就嘆氣,“百家求時難以選擇,所以難受,這無人求時更難受。

所以這孃家還真不好做.”

石慧就道:“孃家不好做,婆家也不好做啊。

這嫁女兒怕女兒以後過得苦,可這娶媳婦又怕娶不好,以後壞了祖宗基業.”

石慧的兒子女兒都到了說親的年紀,從年前開始就差點愁白了頭,到現在,不僅女兒沒有頭緒,兒子的婚事也沒著落。

而盧靈只比林玉濱小半歲,她決定和林玉濱一樣,留過十八再說,所以倒不急。

可她兒子年紀不小了呀,比周通還年長一歲呢,結果人周通都成親了,她兒子還沒說下親事呢。

石慧這下是跟林清婉同病相憐了,“可惜我那兒子不爭氣,不然我就是厚著臉皮也要跟你求一求的.”

林清婉就笑道:“你們盧家光這一支的宗親就數不勝數了,更別說還跟京城那支聯著宗,我可不願意我侄女去受累.”

“所以我才說你刁,家族小了護不住你侄女兒,底蘊太輕你看不上,族人眾多你又怕你侄兒受累,不樂意讓她委曲求全,我看你這侄女婿比我這兒媳還難找.”

林清婉便笑,“那我也覺得我只怕比你更快找到侄女婿.”

石慧不信。

林清婉就若有所指的道:“你那兒子眼光可高得很,只怕他看不上你選的,所以啊,我說我比你快.”

石慧臉一苦,瞪她道:“你這是往我心窩裡捅刀呢.”

石賢就推了她一把道:“婉姐兒這是好意提醒你呢,要我說珏哥兒的性子也該磨一磨了,當初妹夫就不該送他去鄭家那邊讀書.”

石慧嘆氣,“我怎麼不知道,他現在心裡也後悔呢,只是孩子性格養成了,現在要掰過來有些難.”

她想了想後道:“對了婉姐兒,我聽珏哥兒說這次隨他回來的師兄與你是故舊,這幾天正要上門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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